莫 离(强强+生子)————se如空[上]
se如空[上]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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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为什麽要提到她?难道......"祥勤,你和她......"
"一天。"玲珑忽然出声,语气凄凉悲恸,"就差了一天......若不是王先一天宣布他要娶琳琅为後,那琳琅就该是祥勤的妻子了!"
"......妻子!?"锺离模糊记起了什麽。
他一下子起身,险些摔倒在地上,可他不顾一切地来到了祥勤身边,抓住他的手问:"你之前说的喜欢之人......是琳琅?"
祥勤无奈地点点头,"我喜欢她,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喜欢,就是和你一起去太师府的那次。那以後我就常去找她,太师怀著野心,可琳琅却是个好姑娘,我们一起聊天,无所不谈......当时谁都认为王会选择健康的玲珑,可谁知道,就在我决定向琳琅提亲的前一天,王居然说要娶琳琅为後,你要我们如何接受!?"
锺离闻言,浑身轻颤,他对此事也是毫不知情,如果......
"琳琅是个怎样性格,我做姐姐的最清楚不过。"玲珑接著他的话道,"她胆小柔弱,却是有情有意,认定此生唯爱一人,这样的她要怎麽嫁给王?可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选择轻生来了结这段孽缘,将最痛最重的包袱留给了我们。"
"你们......恨莫语?"锺离问。
"不错,可我更恨你!"玲珑冷瞪著他,几乎想将他撕裂。
她神情冷洌,令锺离不寒而栗,他似乎明白了,也似乎死心了,便问向祥勤:"之前我告诉你,琳琅是我为莫语所选,你也告诉了她?"
"......恩!"祥勤承认。
"我妹妹居然因为你的一己之死,生命就这麽结束了!你要我如何不恨你!"玲珑话到这里,眼泪不能自已地流落,"我恨你,就算你死了也不能平复我的愤怒,我要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说著她抽出悬於墙上的宝剑,剑锋一衫一下便刺向锺离双脚。锺离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逃避,没有闪躲,就这麽站著......
"锺离!"知道她想干什麽,祥勤大喊,"玲珑住手!"
可说时迟 那时快,玲珑的恨意全倾而出,根本听不得劝阻,剑锋有力地刺过锺离的双脚,霎时一道血红染上了宝剑,遮盖了原本的光泽。
"唔......!"剧烈的疼痛,原本应该放声大叫的锺离却忍住了呻吟,跪倒在地,他看向自己脚上的伤痕,刹那间他已明白了玲珑所想。
挥起宝剑,玲珑喘著重气道:"脚筋,手筋......我要废了你,然後等孩子出生......你也就可以‘离开'了!"
"哈......哈......这样......"过大的痛楚让锺离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你就能......原谅......莫语了?"
"恩?"玲珑和祥勤先是一愣,可旋即玲珑大笑起来,"哈哈......没想到,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著那个贬你为奴的王!?锺离,我真是佩服。"
然後她又露出残忍的笑意,将剑锋对准了他的双手手腕,"不过也正因如此,我才可以利用王,百倍千倍地折磨你!不过你放心,看在莫语待我不错的份上,若有一天,我爹造反,我会留他一条生路。"说著再次朝他刺了过去。
祥勤想阻止,可在最後一刻,那张和琳琅一模一样的脸庞让他动弹不得,站在那里不能言语,只能不忍地转过头,任凭鲜血从自己眼前闪过。
"啊啊啊!"手足连心,从四肢留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玲珑解了气似的将宝剑扔到了地上,看著由於痛苦而在地上不停抽搐的锺离,她恶狠狠地在那受伤的脚踝处踩碾,锺离痛不欲生的表情唤起了她心中最黑暗的一面。
"琳琅,姐姐为你报仇,你开心吗?"她宛如发狂似的笑了起来,"你一定很开心吧!"
"玲珑,住手吧!"祥勤一把拉过她,挡在锺离面前,"他还有王的孩子。"
"对,孩子,我还要他腹中的孽种。"玲珑自言自语,於是立刻向祥勤命令道,"你把他带到冷宫去,我自会派人把手,王不会去那里,自是安全。"
"是。"
祥勤接到命令,就用披风包裹住锺离,横抱起他,趁著宫人门不注意,一路走向冷宫。
路上颠簸,锺离的伤口疼痛不已,他紧紧拉住祥勤的衣襟,一些血迹也沾染上了那外袄。
"祥......勤......"锺离艰难地唤道。
"不要说话,我到冷宫为你止血。"祥勤的声音有些颤动。
"听我......说。"锺离不听劝阻,"你可记得......当时答应我的......话吗?"
祥勤一愣,可旋即明白了他要说什麽,难过地点头回答:"......记得。"
锺离听到答案,微微一笑,"很好......我的请求......依旧不变......如果......我不在了......请你......请你帮......莫语......唔!"话还没完,又是一阵剧痛使他噤了声。
"好好,我知道,我会保护王的......你不要担心。"祥勤满头大汗,却又不敢加快速度奔跑。
"恩......"听到他的保证,锺离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25

韬潋王後有孕,韬潋举国欢庆,王宫中宴请三日三夜以示庆祝。臣子们纷纷道喜祝贺,更送上重礼讨王後欢心,如今谁都明白,母以子贵,玲珑身份特殊,但若她生下王子,那麽不用说,下任的韬潋王一定是那孩子。
宴会上,最开心的应该是莫语和太後,但是他们的表现却过於冷静淡漠,虽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也没有人有上前询问的勇气。相较之下,太师韩卫不发一语,可他看向女儿那般骄傲的眼神却显示著他的欣喜与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王後是他的女儿,王子是他的外孙,这样得天独厚的後天条件,哪个臣子不懂得利用!?更何况,韬潋王身上背负著他爱女的一条性命,韩卫定要他血债血偿!
而与宫内的热闹气氛相比,冷宫就清静多了,雪止天晴,寒气袭人,冷宫四处都被白雪覆盖,简陋破烂的宫殿,没有人气的屋子,到了夜晚也无人掌灯巡视。锺离自从被祥勤带来这里,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
冷宫没有後妃,所以也无多余的人把手。只有一个以前为後妃们接生的老嬷嬷,不知是犯了过错还是什麽原因,她一直留守在冷宫。而现在她也成了玲珑最好利用的人手,玲珑给了她承诺──只要她不多话,不多问,照顾锺离,直到他平安生产为止,之後就放她自由。
她接受了!除了祥勤有时来探望外,谁都不曾进这冷宫,玲珑命他带来一些御赐的药材和生活用品,可没有让人治疗他手脚上的伤口。以至於现在,锺离外部伤口开始愈合,但受创的筋脉却没有接上,以此长期下去,锺离明白意味著什麽,他将手不能提重,脚不能快跑,武功全废不说,连日常的生活都会出现问题,这样的一个废奴隶又有谁会需要?
也许是思考太累,锺离疲惫地眨了眨眼睛,朝透风的窗外望去,月光依旧皎洁地洒落在雪地上,泛出银白色的光芒。他凌乱的发丝随意披在两侧,感受寒风时强时弱地拂面出来,有些干燥的双唇微弱合动,似乎在诉说什麽。
苏嬷嬷小心在一边伺候著,合上房门,还用纸尽力糊住那些漏风处,正当她打算去糊锺离面对的窗户时,却发现锺离似乎在说话,於是便慈祥地问:"锺离公子,在看什麽呢?"
锺离又眨了眨眼睛,弱声道:"雪......很美。"
"呵呵,的确很美。"苏嬷嬷一边笑道一边将那些透风处糊起,"可现在公子的身子不允许你出去,待明年,再好好看看那白雪无垠吧!"
"明年?怕是没有机会了......"锺离绝望地闭起眼睛,四肢的疼痛只有靠平躺著来缓解,如今他已没有逃走的力气了,"苏嬷嬷......外面好热闹......在庆祝吗?"
那些欢庆的乐声传到冷宫,声音虽然单薄却不失真实。
"王有了子嗣,当然要好好庆祝。"苏嬷嬷端来一碗米粥,坐到锺离身边,扶起他开始喂粥,"公子吃点吧,对娃娃好!"
调羹放到嘴边,锺离轻轻吮了几口,看著面前的老嬷嬷,他不禁问道:"苏嬷嬷不觉得奇怪吗?我一个男子却......"
苏嬷嬷微微一笑,又将一勺放到锺离嘴边,"亓羿皇族能有男子有喜,那我国为何不能有?何况......无分男女,有了娃娃,这都是好事啊!"
"好事?"锺离低声自嘲。
"当然。"苏嬷嬷夸张地反驳,"娃娃是生命的延续和希望,就算有朝一日,他不在公子身边,可终究还是你的骨血,这种羁绊任何人都不能断绝。"
"真的?"
"可不,苏嬷嬷是过来人。"慈爱地抚顺著锺离的发鬓,苏嬷嬷的眼中透出一丝怜爱,"这王宫啊,处处充满了欺骗,可是呢,却也处处渗透著真情,嬷嬷在这冷宫十几年,看透了,也想穿了!"
"不明白啊......"锺离叹息一声,"既然是欺骗又哪里来的真情。"些许累了,锺离的眼皮越来越沈......
"不明白就算了,孩子啊,你的将来还很长呐......"苏嬷嬷的话越来越轻,到最後锺离也听不见了。
见他睡了,苏嬷嬷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放好瓷碗,孤身一人披上外套,偷偷地走到了王宫深处的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
"来了?"已经有人先到了一步。
苏嬷嬷闻言点点头,"放心好了,他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手脚......"
"伤势严重吗?"来人的话语中有一丝担忧,"那为何不医?"
"这......王後不准!"
"玲珑?又是她。"那人低喃著什麽,"那麽孩子呢?孩子还好吗?"
"是,孩子很好。"苏嬷嬷有问必答。
那人听了也渐渐松了口气,然後扔出一个包袱道:"这个安胎的药物拿去,如果不够再来告诉我。"
"是。"
"那我先走一步。"那人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此地。
苏嬷嬷望望四周,确认没有人,赶忙收起包袱,也紧随著离开了。

26
过了几个月,玲珑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而考虑到之後孩子的出生,太後和莫语便免去了她每日的请安礼节,让她安心在自己的寝宫休息安胎。而为了隐瞒事实真相,玲珑特意将寝宫以帘帐隔成前後两块,自己通常在後房休息,由从太师府带来的贴身侍女伺候,她天生是个哑巴,又不识文字,玲珑对她很是放心。
偶尔几次有人来探望,玲珑都婉拒或是直接隔著帘帐接待,包括莫语来的几次,她都是简单敷衍。其实玲珑也看出,莫语上她这里,心思根本不在孩子或自己身上,他最终目的还是借机想看望锺离,可就是没有勇气承认。
玲珑很好地利用了他的弱点,每次莫语想牵扯说到锺离时,她总是回答,他在奴役,然後不露声色地将话题转移,莫语也不好意思继续,几句话後就起身离开。与他相比,倒是太後有些麻烦。玲珑面对这个久居後宫的女人,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耐性与伪装。
太後对任何人都是那样慈祥的微笑,可是微笑背後却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利剑,她来了两次,都在前房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可每次那平稳的语音语调都能让後房的玲珑惊出一声冷汗。她的每一词、每一句都似乎带著毒,让玲珑听得很不舒服,她没有刻意提醒,却总令玲珑不时想起在冷宫的锺离,是太後发现什麽了?不可能啊......何况太後高高在上,锺离与她的情分也过如此,她应该没有理由为他出头才是。玲珑这样安慰著自己,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才得以应付过关。
如此胆战心惊的日子不能这麽下去,她还是应该趁早绝了後患,於是就在孩子离出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玲珑精心布置,买通了几个宫人,在太後与莫语面前演了一出戏。
当夜,挺著假肚子的玲珑与莫语、太後还有蓉妃一起到前殿用膳,可膳食用到一半时,就听外面响起了宫人们急匆匆的脚步声。
出於王的责任,莫语便问:"怎麽了?"
门外一个女官进来回禀,说是有人闯入王後寝宫,伤了些奴才,莫语闻言大惊,立刻冲了过去,眼下他最关心的是那受伤的人之中有没有锺离,而被留下的三个女人,依旧平静地坐著,却各怀心思望著离去的莫语。
莫语到了王後寝宫时,正巧遇到祥勤在善後。他上前询问状况,据祥勤所说,那人武功不低,来去自如,偷窃了一些王後宫中较为值钱的宝物便遁形离开了王宫,有王宫城墙边的脚印为证。
莫语听後大怒:"荒谬,居然有奴才可以在王宫中来去自如?你要本王如何......"话到一半,他忽然没有了声音,想来也是猜到了什麽。
祥勤低头谢罪:"请王恕罪,不是微臣不愿捉拿,而是那人极其熟悉王宫的地形,微臣一时疏忽才......"
"慢!"莫语有些惊慌地看著漫天夜色,"你说的那人......可是王後宫里的......"
"锺离。"祥勤说出这个名字。
使莫语背对著他一怔,"锺离......他走了?"言语空洞,让人感到一丝悲哀。
"是的。"祥勤道,"不过请王放心,待微臣查明他的去向,即使天涯海角也可要他追回!"
可莫语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失神地站在那里,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什麽。
"王?您没事吧?要不要......"祥勤好心问。
莫语一挥手,"都下去,不要再查此事了。"
"诶,可是......"
"下去,这是本王的命令。"
"......是。"
祥勤带著宫人和侍卫们下去,将这里留给了莫语一个人。
时近炎夏,空气湿润,风中带著夏日的暖流,吹在脸上也不觉寒冷,但当莫语对著拂面而来的清风,却犹感一股凉意直沁心底。
"你终究还是留下了我麽。"莫语独自言语。
"因为莫语让你伤心了?"孩童版的质疑似乎使莫语回到了幼时,"你再也受不了莫语的任性,所以不要莫语了?"
"呼......"
但给他的回答,还是只有风声。
"骗子......呵呵......骗子!"莫语忽然仰天大笑,笑到及至居然也流下了泪水,"以前在矜鸳楼的时候就骗我,现在还是在骗我......说什麽永远不会丢下我......最终不还是走了!哈哈哈......骗子......"
泣笑到後来,他一头地倒坐在地上,指著夜空谩骂:"锺离,我辱你、骂你、骗你,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两清了!"
"今後起,你我各走各道,永不相干!即使见面,也决不相认!"
悠悠誓言回荡在天际,也喻示著以前两人的幸福日子再也不能回来......
前殿内,太後看了看两位娘娘,最先开口问:"王去了那麽久,怎麽还不回来?"
"王自有王的打算,相信不会有事才对。"蓉妃轻描淡写,一点也不在意。
"是麽?"太後望向玲珑。
又是那种感觉......
玲珑背脊发凉,於是放下碗筷道:"臣妾有些不舒爽,想出去透透风,望太後恩准。"
"恩,去吧。"太後爽快地答应了。
玲珑在侍女搀扶下,抱住那大肚子慢步走了出去......这一路走了很久,现在她不能回寝宫,因为莫语在那里,所以她朝著反方向的冷宫踱步,到了冷宫门口,她依旧往常行径,派贴身侍女在外守著,自己则带著假肚子走到了锺离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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