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根筋情人————霜霜(冷霜)
霜霜(冷霜)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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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小心翼翼的看著家平的反应,可家平只是看著他,不言不语,只是直挺挺的──看著他!就在靳辞担心的想搂住他时,他身子突然前后一阵摇晃,毫无预警的晕了过去。
「家平!」
惊然一喝,平安的在他落地前抱住了他,尚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随即又听一声「咚」响,寻声望去,就见家泰晕厥在地,脸上泪雨斑斑───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句话用来形容唐家兄弟目前的状况该是最为贴切的了。
和唐家老大家平的恋情被唐家老三唐家康撞见而引发的家庭战争还没个完善的结果前,竟然又发生前往法国的家安在初抵达法国时所搭乘的公车发生了爆炸。
当在一接到校方电话而赶紧跑到唐家想向家平说明,好前往法国了解的时候才知道,那天愤然离家的家康竟然无辜被卷入飞车族的械斗中而受伤,生命垂危地正在医院的手术房里急救。
接踵而至的不幸宛如晴天霹雳般的吓坏了家平和家泰两兄弟,也顿时让这两兄弟慌了理智。
一边是生死未卜,远在国外的家安,一边是性命危急犹在鬼门关前徘徊不去的家康,两面都让他们放不下心,两面都让他们着急担忧。
是要前往法国了解家安生死?还是留在这儿守在家康身旁?两边都是兄弟,两边都让身为兄长的唐家平取舍不定,忧伤交迸之下让两兄弟在短短一天的光景之下就全消瘦了下去。
所幸,医院里还有一个名叫于仲豪的男人担着。
虽然靳骞辞和唐家平并不认识这个看似气宇不凡的男人,可是家泰却识得他,在家泰的解释中他们才知道于仲豪原来是家安打工地方的老板,而且还是家安在出国前安排家康暂住到他哪儿的人。
看他对家康的关怀也不亚于他们,又因为想到他既然能让戒心甚重的家安放心的将弟弟托付在他家,也就代表着他也是可以让他们安心的人,所以在经过商讨决定之后,他和家平决定让家泰和丁仲豪留在医院照顾未脱离险境的家康,而他和家平前往法国了解家安出事之因。
在前往法国的途中,靳赛辞和唐家平就已经透过媒体知道,法国警方早在他们担搁在医院的一天里查出了公车爆炸的原因,据说是一个法国人因为感情因素而想对女友报复所做出的激烈复仇行为。
然而就因为他个人的行为思想偏差而害了公车上诸多无辜乘客的性命,包括了不幸也搭上这班「死亡公车」的唐家安。
犯人在他们抵达法国前落网了,案子也宣布侦破了,和家平到法国也只是去认领尸体。可是若非是依靠着DNA的 比对,面对一具早巳焦黑又不完整的焦尸,叫他们又怎么敢明确的确定那一具看起来吓人的焦尸,是他们那个聪颖又美丽的家安?
面对法国警方形式上的慰问和致歉,家平没有失去理智的怪罪任河人,反而冷静的处理了家安的后事。为了运送上的方面,他们决定将家安的遗体火化。
从认尸到确认,到火化家安的遗体的过程里,家平没有流过一滴泪,然而日夜和他相处陪伴着他的靳鸯辞却知道,在他们等待班机回国的那晚,在夜半时分,家平抱着家安的骨灰坛静静的流了一整晚的眼泪。
心是疼惜着情人的,可是那晚他却没有起床。
因为,心里明白的,家平失亲的痛绝非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抚平的;心底,更明白的是,家平虽然但感情迷糊然而真当遇着了事情,他仍旧仑曰努力的强装出坚挺的外表来面对,因为他那强烈的兄长使命感让他知道他不能倒,如果他倒了家泰怎么辨?医院中还在和死神搏斗的家康又要怎么辨?
所以,在认尸时他没有哭;在遗体火化时他没有哭;在回到台湾后他就更加不能哭!
所以那晚他没有起床安慰家平,他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合着眼,神智却清清楚楚的。
陪着家平哭了一整晚。
回到台湾后,家康也脱离险境了,可却仍旧昏迷不醒。医生说那是因为家康脑部曾受重击而有脑震荡现象所致,要清醒可能还需要几天,只要他恢复情况良好,病情稳定就比较没什么问题了。
这消息对唐家平两兄弟来说,无非是一项最大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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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家安出殡的日子,老天爷似乎也感慨到一个天才的殡落而伤感着,一大早便下起了蒙蒙细雨。
他们将家安葬在和唐家两老一样的公墓里,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其中却有一个让家平和他都感到惊愕的人。
一个男人,一个名叫骆桀,长相出色的男人!
而他竟然是家安的情人的。
交往了四年的同性恋人!
早知道家安行事神秘一更常常会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来,可是他们再怎磨样也没有料想到家安竟然会有一个交往四年的情人!
不过惊愕归惊愕,在他们看到那男人脸上的悲痛之时,他和家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这时他们没有心思去管他和家安是怎么认识的,在这时他们没有时间去想淡漠的家安竟然会爱一个家人以外的人,在这时,他们更没有时间去管家安是不是因为自己爱上一个男人,所以也才会认同他和家平的同性恋情......
此时的他们,不过同样都是失去了他们最爱的家安的伤心人罢了。
骆桀和他们在家安墓前待了很久...很久......
红着眼眶充斥着血丝的跟一直盯着墓碑上照片里的人,家泰说那是家安出国前为了办理证件所需而照的,而掌镜的人就是骆桀。
也就因为这句话,他和家平才相信丁骆桀和家安的确是情侣,因为家安是不会对陌生人露出那种迷人又放心的笑容的,只有在能让他安心的人面前,他才会这么笑。
先前离开的人是骆桀,失魂落魄的走了,然而那透霹出无限悲恸的背影让人看了都不禁要心酸、掉泪。
因为担心骆桀,所以早就知道家安这段恋情也和骆桀甚为熟悉的家泰是第二个离开的,迫在骆桀的背后。
不知为何,看着家泰追赶而去的身影,靳骞辞心底却隐隐浮起一阵难以言语的不安,那是一种很难诉说的情绪,所以他只能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靳骞辞感受的唐家平也突然有了动作。
他缓缓的在墓碑前蹲了下去,颤抖的手指慢而迟缓的抚上了嵌在墓碑上的照片,手指肚在冰凉的照片上顺着家安的脸游移着。慢慢的,红了眼,慢慢的泛起了晶莹,化成泪珠溢出了眼眶......依然是静静地......
「大哥,明天我就要出发了,家里的一切就要你多多费心了。」在出发前夕的一晚,唐家安突地到房间找唐家平,美丽迷人的脸上是惯常的恬静。
不要太钻牛角尖,找机会和靳大哥好好的谈谈好吗?纵然是知道大哥的性取向,唐家安脸上却没有半点嫌恶的神情,反而浅浅的挂起一抹鼓励的笑。
家安......
「那你所能做的就是一尽你做人朋友的情谊,在靳大哥的婚礼上为他献上一份最真诚的祝榀,然后,小弟我的肩膀可借你靠,手足的怀抱也可供你尽情大哭,好好地发泄一番,你说如何?」似乎是找到了一个适当的「陪哭」人选,只见唐家安绝世的容颇上,笑音一更添三分。
「你明明......你明明就还这么笑着对我说的......你明明就是这样的对着我笑的......」哽咽着--唐家平像是自语般的呢哺着。
「......你说过......你不爱看到我哭......你说过,如果......如果让你知道我又哭了的话,你一定会念我的......可是......可是为什磨你现在不念我了?为什磨?......。」
「起来念我啊,家安......你起来骂我呀......你起来呀......」
「家平......」靳骞辞跟着蹲在唐家平身旁,展臂将他按进里。
一接触到靳骞辞的气息,唐家平突地放声痛哭了起来。
哭得是声嘶力竭......哭得是靳骞辞肝肠寸断......
只能将情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只能和他一同悲泣着;只能......无言的给予家平无声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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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磨?」
睁着双眼,唐家平讶异的瞪着跟前才向他提出要求的男人。
他说什磨?这个男人刚才是说了什磨了?讶异的人不只是只有唐家平而已,就连坐在一旁的靳赛辞和唐家泰也和他一样感到惊讶,
「我希望你能将家康交给我照顾。」
仿佛没有看见跟前三张正透露出惊愕表情的脸孔,丁仲豪冷静的表情就像在说着今天天气不错般不急不徐的再度重申了一遍。
这下子听得可够清楚了。
唐家客厅里,在于仲豪重申过要求后立即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当中,唐家兄弟还不时的面面相观,两个人脸上都明显写着为什么和怎么办?
这个人......说要照顾家康(小哥)耶!?
「呃......」轻咳了声,还是由身为老大的唐家平开了口。
「丁先生......」
「叫我仲豪就可以了。」
「呃?喔......好!仲豪。」
呆滞了一下,唐家平从善如流的依照于仲豪的意见喊他。
在看见于仲豪礼貌性的含笑点首后,唐家平才沉吟了一会之后迟疑的道:「你刚才是说希望能接下照顾家康的事宜?」
「正确来说,我更期望你能答应将家康往后的日子全交给我。」
听及于仲豪的话,唐家乎先是躇出不可田心议的神情,之后又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磨吗?·
他的话根本就和提亲没什么两样了嘛!
「我很确认自己现在所说的是什么,也请你相信我现在是抱着绝对诚恳的心情而来的。
于仲豪神色自若,平静的道。
从他的能一度和神色来看,唐家平自然是相信于仲豪的。
在这世上可没有一个男人会明目张胆,就这么大刺刺的杀到别人家里要求对方将自己的血亲交给他吧,这份勇气若不是真心的,谁做得出来啊?这可是得冒着被对方乱棒打死的极大危险耶。
「我......能不能请问你和家康......」是恋人吗?后面那句在想到当初家康面对自己和鸯辞时的反应而又吞回肚子里,依照家康那天的反应,他着实无法想向家康会和另一个男人谈起恋情。
而于仲豪似乎知道他想问什磨,只浅淡一笑道:「只能说目前是我单方面的爱恋中,家康他并不知道我对他是抱持着这种感情。」
唐家平这才恍然大悟,他就说嘛......眼一瞄坐在身旁的靳鸯辞一眼,说真的,现下他的心情是很想点头答应于仲豪的要求,因为......于仲豪对家康的感情让他想到了靳骞辞对自己的爱。
田心及此,不由得暗自一笑。怎么他家的人都是被别人暗恋的咧?
回首面对于仲豪,唐家平轻吸了口气后,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我得先为你这阵子为家康所傲的一切,也很感激你在我们处理家安丧事的这段日子对家摩的照顾和关怀,你的心事就算不说我也明白,但是,请你必须谅解我不能答应你的这项要求。」
「大哥......」
听见唐家平反对,唐家泰首先叫出了声。
而一旁的靳赛辞却连眉头都没有皱的只是望了唐家平一眼,赞同支持的神情彷佛明白唐家平反对的原因。
「你是认为我没有能力照顾家康?」
以他一个大男人的身份,的确是足以让人有这层的顾虑,毕竟男人总是给世人一种不如女人心细的错觉。
「不,就以你这阵子的表现来说,我相信你的给予家康最好的照顾。」身为一个跨国企业的总裁,要照顾一个病人怎会是一件困难之事呢?
「那么............」
「你明白家康现在称不上是一个正常的人吧?」
「我明白, 而且是确切的明白。」
£££££
在唐家安的丧礼过后的第二天唐家康终于是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但是,他的神智虽然是清醒了,可是他的人却没有跟着清醒。
依照医师的诊断来说,家康因为那件暴力的关系反而将他原本经过治疗已得控制的忧郁症又给引发了出来。
要等他恢复到昔日的唐家康必须要好好的休养治疗一阵子才行,至于要休养多久、治疗多久,这连医生都拿不出个准来。
现在的唐家康时而会有自虐的情况出现,焦躁已变成了他目前唯一表现情绪的路径,严重时还会有攻击别人的行为出现。
他可以说谁都认得,也可以说准也都不认得,因为他可以在前一秒拉着靳骞辞叫「爸爸」,更可以在下一秒马上翻脸指着靳蓦辞叫「魔鬼」;他可以在前一秒很亲昵的依偎着唐家乎,也可以在众人措手不及之时像面对三世仇人般的攻击着唐家平,目前的唐家康就宛如是一颗不定时的定时炸弹!
一想到唐家康目前的情况,丁仲豪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心疼和怜惜。
「所以.这就是我不能答应你的原因。」想到目前还待在医院的家康,唐家乎也不禁一阵黯然。
「如果今天家康是一个完整的正常人,那么只要你有本事能够得到家康的爱,我绝对不会反对将自己的弟弟交给你。但是跟前问题是家康非但无法给你一个真正的感情,还有可能会在往后变成你的重担,如果在以后你又遇到一个令你心动的人,那他岂不是会变成你择偶的绊脚石吗?」
唐家平一针见血的说出他心底的隐忧,也让于仲豪明白虽然他认同于仲豪对家康的心意,但是他也同样无法忍受往后家庭有可能会被丁仲豪劳田成麻烦而被于仲豪理回唐家。
为了保护自己的血亲,所以唐家平必须事先考虑以后可能有的后果,然后防患未然。
因为明白,所以丁仲豪对于唐家平的不信任一点也不感到生气。他只是沉思了好一会后才缓声而道:「我曾经也有过一段婚姻,我也很珍惜那段日子,我不否认到现在我也仍然爱着我的妻子,甚至怀念那段恩爱的生活。
但是我的幸福只维持了半年,因为我的妻子在嫁给我之前就已经被宣布是个不久人世的人,可是,我还是爱她,我还是希望能拥有她往后在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而我们也的确过了半年让人欣羡的恩爱日子。」
说着,丁仲豪同时抬眼迎上唐家平的注视,跟底除了真诚、还有一颗赤裸裸的心。
「我明白你想杜绝一切有可能再度伤害家康的心情,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要爱上一个人是不容易的,尤其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同性别的男人。
所以,我很珍惜自己对家康的这份感情,不论在日后他是否会恢复,恢复过来之后是否会爱上我,我还是希望能够照顾他,还是希望能够将他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至少这样能让我安心,能让我知道他没有消失,他还是活着的,活生生的......活着......·
「我承认!我承认我绝对无法再承受家康险些在自己生命中寓去的恐惧,所以我情愿照顾他;情愿他恢复过后再不服输的和我辩嘴;情愿他亲口跟我说他无法爱上同性别的我,更情愿有朝一日能够得到让我这颗充满奢求心得到满足......
而不论是哪一种结果,都好过我得在见不到他的日子里不断的猜想他过得好不好?」
「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不是吗?」
望着了仲豪为了家康而显得憔悴的脸,唐家平不得不承认他被丁仲豪说动了,也被他那真心的告自给震撼住了,他没料到丁仲豪竟然已经对家康下了这么多、这么重的感情,这真的很叫他惊讶也......感动!
「如果这个时候我再说我怀疑你对家康的心意,就真的很对不起你了,也显得太不近情理了是不?」
无疑是答应的话不尽让于仲豪面霹欣喜之色,一旁的唐家泰更是不由自主的冲上前,抱住唐家平兴奋的欢呼着。
看着跟前欣喜若狂的两人,唐家平的眼移到了身旁至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表现任何意见的情人身上,当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不变的支持之时,不禁扬起了满足的笑,起初也为自己的决定是对或错而暗自担心的心情也在看见靳骞辞脸上扬起的笑容时而稳定了下来。
含着笑意的眼眸下音一识的看内墙壁上那幅新挂上去的照片,朝着厢片中那个泛着浅浅笑意的唐家安,唐家平笑得更加开心了。
家安,你就是因为知道于仲豪对家康的心意是这么深刻,所以才会为于仲豪制造机会的是吗?那么你一定会支持我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呢?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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