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千月篇 下——鬼姬·溟
鬼姬·溟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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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现在可不清闲,他家老头子江河日下,他忙着接收领土还分身乏术呢。不过好歹是暮月流老太爷的寿辰,他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再晚点,兴许会露个脸!至于凌......八成是正有事忙呢,今晚过寿的是他爷爷,他总不好说溜就溜......再等等吧。"西城祭抱着猫曲膝坐在地毯上,思索着答道。
西城郁拿掉嘴里叼着的苹果,从背后一把搂住夕介脖子,笑笑问道:"说说看,跟你家宝贝的那个什么你问我答的情趣游戏玩的怎样了?真亏你想的出来!改天我也找个女人照这样玩玩。嗯......你都问了什么问题?要我的话,就问点......让我干跟让别人干有什么不同,或者我的家伙和别人的比......哥!你把猫放我脸上......快抱走!你太过分了!"
没等夕介发作,西城祭一言不发迅速扯走了自己那个白目的同胞弟弟。
夕介烦躁的站起来,想抽烟,要摸口袋才想起自己很久不吸烟了。千月肺不好,烟一呛就咳嗽,后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就自动变成了忌讳......
"凌还没来呢,你去哪?"龙也看着夕介往门外走,出声问道。
"再去看看千月,一会儿回来。"

穿过半个宴会厅,走到那间房,保镖守在门口,撒蓝靠在对面墙上,双手插着口袋,默默站着,见夕介过来,有些惊讶。"少爷?你不是去......"
"心烦,过来看看他,还睡着吗?"
伸手去推门,未触到把手便被撒蓝按住。
疑惑的回头,迎上一说闪烁的眼,不似向来的从容。
"少爷......"
夕介自然不笨,不说别的,一把抓过撒蓝领口,沉声道:"他在哪?"
"三楼......主人房。少爷,你就让他......"
撒蓝话未说完夕介人就已不见踪影。撒蓝只觉事情不好,夕介那脾气......转身对保镖道:"还不跟上!"

像被人刻意清场过一般,楼上的长走廊居然没有一个人,非常安静。一色是纯黑的雕花木门,唯主房不同,走廊尽头对开的大门上有一个巨大的暮月流家族的图腾,两把交叉的绘了樱花图文的长刀。
夕介伸手,大力推开。门"砰"的一声巨响,打在墙壁上,回声很大,惊着了屋里的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57
"千月,你真不听话,所以......"
站在门外,夕介抽了枪就对准了那个叫鬼堂非的男孩子。
"夕介,你疯了吗?"这个,是暮月川凌的声音。
过后无数次回想,四枫院夕介都觉得,他当时并没有想要对着那个叫鬼堂非的男孩开枪,他只是想要吓吓千月而已。
他没想到凌会忽然从他身后出手阻止他,没想到那枪会忽然走火,更没想到,千月为了怕鬼堂非受伤,忽然翻转了方向,让那子弹打在自己的背上......
"千月......千月......"鬼堂非像是吓到了,盈盈的大眼看着千月身上不断晕染的血红,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夕介,快来帮他止血,这得赶快去找医生......迟了恐怕......"凌在千月身边试图把千月从鬼堂非的身上移开,千月却死死的抱住非不肯松手。明明连气都快喘不过来,口中却仍坚持着喃喃不休"不会让你伤害他......不会让......"
夕介听见这话,才走到屋内,推开凌,小心抱住千月身体。
"千月,千月!你听话!松手!你受伤了,需要急救......"
千月显然有些意识模糊,又是伤在胸腔不停呛血,却仍坚持着说话:"不会......让你伤害他......不让......"
此刻的千月任性得很。
夕介生气又不敢用力拉他,只得妥协得说道:"千月你快放开他!好......好,我不伤害他,我发誓刚刚没有要伤他,只是吓吓你而已。若你们不乱来,没人会受伤......千月,松手!你松开手,我不伤他......"
千月终于乖乖松了手,满地鲜血,一片狼籍,夕介抱着千月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大声叫着身后跟来的保镖,要他们赶快通知暮月流的私人医生就地准备急救。
幸亏是在暮月流的主宅,医生都在,急救室设备都是最先进的。不过离宴会厅稍有一段距离,撒蓝亲自开车三十秒飞飙了过去。
"你不要......生气......"千月居然在夕介怀里吃力的伸手抓他衣襟,试图说话,却止不住呛血。
"千月,不要说话。"夕介把他从车里抱出来轻轻侧放在医用的过床推车上,声音压得很低,很轻。"我不生气,你别怕。"
氧气罩在口鼻上,千月喘得仍是很厉害,被急忙推进了急救间。
夕介看着急救间的大门合上,觉得自己似乎也被枪射中了哪里似的,透不过气来。转身,却看见清水瞳,紊乱的呼吸证明他也是十万火急赶过来的。
看见夕介第一句便问:"伤哪了?"
"背后,呛血很厉害,大概是右侧肺叶。"夕介满身满手的鲜红,斜倚在墙上。
"可真会挑地方,哪毛病多你就往哪打。"人在急救,此刻再烦躁也无用,清水瞳索性坐到沙发上,几秒之后又想到什么,脱了西装外套仍给身后站着的允司,站起来直接往急救室里走。
"你干什么?"夕介问他。
"你猜?"清水瞳不动声色。"不猜你也马上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十秒,医生开门从急救室出来嚷道:"病人的血呈阴性,这里没有,要赶快调来......"
清水瞳挽起衬衫袖子优雅的拎着医生进了急救间。"别罗唆了,准备抽吧。"
......
清水瞳给千月输血之后不到两个小时便又因家族的紧急事务被匆匆招回,连句话也没说上就离开了。
手术很顺利,二十四小时以后便脱离危险,但千月身体虚弱一直没醒。不过夕介还是立即带他回了四枫院家。估计再不会让千月踏上暮月流的半寸土地。
到第三天清晨,千月张开眼睛。看见夕介坐在跟前。
见千月醒来,夕介也没有任何表情,静静把千月的氧气罩摘了,问问题。"疼吗?"
被夕介这样盯着,千月很心虚。"可不可以,不答?"
"不可以。"夕介坐在床边,手抚摸千月碎乱的头发,看不出是温柔还是冷酷。"不答算犯规,惩罚要加倍的。你确定现在就想试试?"
千月不清不愿,却不敢这个时候再惹他,只得说道"......很疼。"
夕介颇玩味,俯身与千月面对面。"千月,是我伤了你,你害怕什么?"
千月退缩,咬着嘴唇。"我知道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千月如此有问必答的乖顺,到让夕介颇感有趣。伸手轻轻解救着被咬出齿印的嘴唇,抚摸着那上面干裂的痕迹。
"喝了?"
拿过床头的水杯,含了一小口,俯身吻住千月,轻轻渡了过去,却没有立即放开,而是用湿润的舌头一点点的舔弄吮吻着。直到千月被虐待得即将缺氧喘息、下意识的挣扎,夕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你答应了......不生气的。"千月轻喘片刻,对夕介说道。
"你觉得我在生气?"夕介手肘撑在床沿看千月。"你挑在那么个好时候跟我要免死金牌,我怎舍得不给你。"他想一想,又问"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没事?"
"猜的......你说过,不会放了我。"
"是,我当然不会。"夕介点头,又浅浅印下一个吻,目光灼灼。 "我不生气,不怪任何人。我怪自己......千月,伤了你,我很心疼。"他伸手,轻轻抚摸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但是,心疼不表示我会纵容......只这一次,下不为例。再敢想他、再敢乱来,决不饶你。"
嘴上说着威胁的狠话,手上动作却轻柔,半抱起千月喂水。
千月刚咽下一口水,便听见一阵细碎的铃铛声响起,整个人微微一僵,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下体,想确认一下身上是不是穿着贞操带。手刚挪动便被夕介按住,轻声俯在他耳边道:"在想什么色情的事?是门外屋檐上的风铃......"

58
哪有人......会用贞操带上那样的小铃铛去做风铃用的。
分明故意。
千月仰头看夕介邪恶的俊美微笑。
又一阵风过,条件反射的浑身发冷。
默然不语,慢慢移动双手捂住耳朵,却被夕介又拉下来,再捂,再拉。
千月不解的看他。"我不喜欢这声音,不要听。"
"你不喜欢的东西多了,给我忍着。"
千月摇头,又去捂,当然又被拉开。
"忍不是个好习惯,你说的。要我改......"
"改?你做得到吗?千月,本性难移。"夕介不在意的轻笑"何况这游戏我玩出了兴致,你改或不改,都无所谓。"
千月纯净的眼中一片茫然"你究竟要我怎样?"
"不怎样。"夕介淡淡说道:"从一开始,就是我方法错误,注定白费力气。千月,你我之间,行动远比语言有意义。对付你,调教比什么都管用。"
说着居然真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条琥珀色的贞操带,与千月一直穿的那个,款式略有不同,但仍是挂满了铃铛,细细的轻响。"既然醒了,就把这个穿上吧!"夕介把贞操带丢在床上,伸手从被子里抱出千月,给他脱睡裤。"新为你订做的,比上一个有趣、花样多。"又在千月耳边柔声说道:"上次那个黑色,太没创意。特意吩咐他们换了,琥珀色,配你雪白的皮肤,一定漂亮......对,还配了同一套款式的项圈,也要一起戴上。"
"不要......我不要......"睡裤才脱一半,千月就开始不合作的扭动。
"还是,你打算让看护来按着你穿?"
千月摇头。
"或者,你想自己穿?"夕介居然就把贞操带塞进千月手中"对了,第一次你就是自己穿的。不是很合作,很高兴吗?"
"不是!不是!"千月手中抓着那贞操带,听着让人遍体生寒的铃铛声,挣动着用尽力气想把它丢得远远的。
却因为抬手臂时用力过猛,带动了背上的枪伤,被夕介立即按住,不让他动。"穿了那么久,现在又来闹什么?!"
"我不穿,不要穿......"
"不要?你有什么资格不要?"夕介按住千月,冷笑。"对你,稍微宠纵一点,都绝不会乖乖听话。"
千月摇头"不是的......"
"不是?你居然还敢说不是?"夕介看他"那你回答我。我可曾对你说过,你的一切我都可以不问、不知道,我允许你有秘密,但若有人欺负你,无论什么人,不准瞒我?"
"......"
见千月不出声,夕介索性伸手捏着他下巴,拉近彼此的距离。"回答问题。"
"......说过。"
"你要我为你做的事,我可曾跟你要过解释?"
"没有。"
"那么,你又做了什么?有没有欺骗、有没有背叛、有没有利用、有没有隐瞒?"
"有,我有。"
最后夕介总结"这些罪,你都认?"
"我都认。"难得千月在夕介如此犀利的目光下,没有退却。几乎一字一顿。"我的罪,我都认。"
"可有话说?"
"无话可说。"千月闭眼,摇头。
"那么......"夕介的话,字字有力:"我的惩罚,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千月,从今以後,在我跟前,你没有秘密、没有谎言、没有权利,什么也没有。你只能,以此来赎罪。"
睡裤被扯下,有些冷。腰间冰凉的被拴上一串铃铛,然后是皮质的带子慢慢围上......
"不......求你不要......"千月逃开,可怜兮兮,缩到角落,蜷成一团。
夕介也不强来,静静看他,等他自己开口。
千月抱膝蜷在一边发呆,好半天,终于声音微弱的说道:"你说过......惩罚我,不是因为那些。"抬头看夕介"上面的那些罪状,不是惩罚的原因。"
"那又如何?对我而言,没有区别。"
"有的。你说过,只要我宽恕自己,你就饶恕我。"
"宽恕?"夕介靠近,重新将千月抱到怀里。"你懂什么是宽恕吗?"
"不太懂。"
"那你还敢拿它来跟我谈条件?"
千月轻轻眯着眼睛,靠在夕介怀里。"我没有谈条件。"
"那就证明给我看。"
"其实,我有听你的话......忍真不是个好滋味。"千月痛苦的皱眉,慢慢说道"实在太疼了,所以,我投降了,全都告诉他 。这么多年,我都是爱他的。三年前,那时候说的话,不爱他、背叛他、抛弃他、要他恨我、说不想和他一起死......都是骗他的。我告诉他,其实,我怕他恨我、我不想放开他、我不怕和他一起死......只是迫于无奈,只是鬼堂耀逼我,若不分手,就在我面前活活打死他。若我听话,等他满了二十岁,就放走他。"千月一直说,视线越来越模糊,所以他看不见夕介的表情。"我以为我可以忍的,我想把这秘密藏起来,一辈子也不说,就让他恨我,然后去找他自己的幸福。可是太疼了,我真的......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勇敢,我很害怕......不想忍了,不想疼了......"
千月闭上眼睛,他真的,不想再疼了。如果,这个可以算是宽恕的话,就请......宽恕他吧。
"千月,你胆子真大,不但又在我面前提他,还要告诉我,你有多爱他。"夕介低头,与千月面对面,几乎贴在一起。
千月的声音,梦呓一般轻:"对不起,再也不说了。"

"千月,你心里......可有爱过我?"

也许真的是调教的太好,夕介的所有问题,上扬的音调,冰冷的问号,在千月的脑海中都像红色警报一样,无法忽视。无论多难的问题,都反射的要去努力回应。
只是这一次,他张开了唇,却被温热的手轻轻遮住。
"......算了。这个问题,准你不答。"夕介说。

59
贞操带被丢到床脚,没人去碰,夕介也不再提。
千月吃过东西被抱到院子里晒太阳。

"你这样爱晒太阳,也许上辈子是株需要光合作用的植物。"夕介揉乱了千月被太阳晒的暖暖的头发。
"嗯,而且是盆栽。"千月眯着眼睛,要睡不睡的。"要是今生也是,就好了。"
"有什么好!千月,即便你是个盆栽,也得栽在我家的盆里。"
"......"
手机响,打扰了难得的宁静。
"什么事?"夕介从撒蓝手里接过电话,语气难免不悦。
撒蓝低声说:"一笔生意,老爷要您亲自过问。"
夕介听电话,果然是他父亲。简单几句,收线之后,抱起千月回房间。
看护也跟着进屋,还带了静脉注射器滴管药袋之类。
夕介把千月放在柔软的床被中,见千月真的害怕,才解释了一句。"消炎针,免得晚上又高烧。"
千月点头,模样乖乖的,看着看护把胶管绑在手腕上。
夕介把千月的头扭回来。"真不知你究竟是太听话还是太任性。别看,不会疼的......"
看护手法很专业,针尖刺入的感觉,其实真的不会疼。可千月仍是无法克制的浑身僵硬,只想缩成一团。没法不去回忆那个很痛很痛的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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