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通缉令————小白老鼠
小白老鼠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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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夕照怜惜地轻叹混著说不出恶意的微笑,他的目光是这麽渴慕、激烈、不可自拔,轻轻柔柔把吻印上冷冰冰话筒,甜美而恍惚地细细低语声音回盪:
「我是这麽这麽地喜欢你.........」
侍立在一旁柳逸全然不能控制地颤栗起来。
□□□自□由□自□在□□□
浅银颜色话机从小几上翻落,嘟嘟嘟的声响孤伶伶游走,今夜没有月光,只有太稀薄的星影一点一点在地板间跳跃。
宽敞的客厅气派不再,浩劫过後可见笨重的家司东倒西歪,装潢一蹋糊涂,本来是想给雷夕照添更多麻烦来收拾,可是想想那个倨傲的男子也只会拨通电话请人来清、连眉毛也不会皱一下,万晴波早早就停下大发脾气胡乱破坏。
他搂著件皱乱的上衣,懒懒蜷起身子抵抗近秋夜寒,倚著沙发脚,怔怔地盯著远远的餐桌瞧,那儿空空的,垃圾箱倒是很沉,白费自己花尽心思找来那麽多绝顶的素材,遗弃搁置到现在大抵也坏了吧。
雷夕照不知把仆人都遣到哪儿去了,偌大豪宅一整天都没人。
万晴波恨恨地用力踹了踹足踝上的铐鍊,那冰冷的感觉只更引燃怒气和潜藏在底下......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近乎将他没顶的心凉。
「可恶!」
万晴波捉著发,将头深深深深地埋进两膝之间,隐隐嚐到顺著脸型低下来的咸腥血意,病了麽?血的味道竟有那麽一些些苦。差不多是孤独的况味。
腰酸腿麻,他再也支持不住等待,搂著双臂,慢慢下坠进某个无声梦境。凉凉的夜风无比温柔地翻起他细柔浏海。
而大幅落地窗边藏著一双栖息著黑夜的眼睛,那人一瞬不眨地盯著万晴波疲倦的容颜瞧,手里极至俐落的手法地拆卸下窗边的警报,这已经是豪宅里最後一道防卫,然而没两下雷夕照所自豪的保全装置已成废物,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窗,侧著长挑身子,不发一点儿声音地踏进室内。
风更冷了,梦境中的人儿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滴咕嘀咕还待再睡,可耳畔莫名钻进一种细碎的杂音,有人踏上散破一地玻璃的声音?雷夕照?不是雷夕照、没听到车声,何况雷夕照回来哪有不开灯的,小偷!?
万晴波猛然醒转,湛蓝的眸子睁的大大的,谁也没看见、可他确实能感到有另一份呼吸和体温就在他的身边!?
万晴波一撑地板、急急站起身来,脚上却被那付恼人铐鍊一扯,万晴波重心不稳、仰天就要跌交,忽地身後一只长臂前伸,稳稳地搂住了万晴波腰际。
「谁!!?」r
万晴波大惊之下,手肘向後急撞,身後那人不及避开,低低痛哼了一声、手却束的更加紧了,万晴波更要挣,口上重重被蒙了一层布......又厚又软......半濡著渲染出甜腻甜腻的气味......
有些像雷夕照二、三日前哄自己吃的糖食,蜂蜜渍的蔷薇花......雷夕照......他可恶的家伙现下在什麽地方?......万晴波身子发软,再支持不住自己,晕进一片一片浮著月亮的冷冰冰梦里。
喀地一声全室灯光骤亮,轻雅光晕静上东倒西歪的茶几、沙发、厚软刺绣靠垫,一位高大的男子站在这片混乱中,夜色的紧身衣裹出他健硕好看的体格,黯黑的浏海零乱地遮住脸容的大部分,一付眼镜替他平添三分精明冷漠,可惜了他藏在眼镜後、那对夜色也似静谧温柔的眼瞳。
他紧紧搂著那晕厥的美丽少年,盯著他颜色纯粹的发、流利眉宇、挺直鼻梁、微微张开鲜嫩的唇......隐隐可见细细的洁白透明的牙齿......他仍是一丝不挂的,男子目光缓缓下滑......滑过那紧削的腰、再看到他的双腿修长.........
「高城!高城.........!!」
男子就一直一直这麽呆看,直到身後几个穿著打扮同他一般的同党急唤了几声,他才傻愣愣地回了魂,深深地吸了口长气,惊异低喃:
「天,他比照片好看一百个一千倍.........」
身後正谨慎擦拭鞋印指纹、剃著平头同样高大的男子,眯紧他本已细小的眼睛,随随便便扫了万晴波几眼,便不感兴趣地回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眼角馀光瞥到万晴波脚踝上的镣鍊:
「别尽抱著肉票发呆,高城!这样铐著难道要连沙发一起绑走吗?」
(第三章)
「别尽抱著肉票发呆,高城!这样铐著难道要连沙发一起绑走吗?」
被这麽一提醒,那唤作高城的眼镜大个子如梦初醒地定了定神,左右看没万晴波的衣服,雷夕照留下的衬衣又太脏,拧了拧眉,解下自己的上衣,好好地将万晴波包了,又不舍将他放下,就这麽横抱在手,像捧个什麽雪莲还人蔘,蹲下身、细细瞧万晴波足踝上的黄金锁扣,眉一挑:
「这锁解不开的,硬来的话只得用熔的。这样的系列品、大抵是欧陆一带贵族拿来......」
「这时候我们不需要你做学术报告,用匕首把那锁削去吧。」
「这不成,要是弄伤了他怎麽办?」
才听完高城便大摇其头起来。
你刀法好到可以劈碎豆腐上的薄纸而不伤豆腐,还会怕这付厚锁?
青芜、那细狭眼的男子,横了高城一眼,也不说话,专注干著手上的事,不去理会他了。
高城翻来翻去把那付锁鍊看了又看,轻轻叹息,小心用手帕缚了万晴波激怒之下挣出的伤口,摸出把小挫子,静静凿起指头般粗的黄金鍊身来,忍不住一丝同情牢骚:
「雷夕照是有什麽问题啊,把一个男孩子脱光绑起来,根本是.........」
「你再多喷点口水留给警方作鉴定啊!」e
青芜又眯起他的小眼睛,冷冷地回高城一句,倒不是生了他的气,只不过青芜本性就是这般不冷不热的。
高城闭了嘴,专心磨起鍊条来,环扣上镶嵌宝石红的、蓝的、绿的.........每一颗都可以换一幢市中心的商业楼房,出价手腕好点的怕连地皮也可以一块儿买下了,华豔宝光丽媚流转,映得高城的样貌也是蓝的绿的红的.........
映的人心烦意乱,怀里偎著的人胸口缓缓起伏著,他的肌肤暴露在夜风下太久,手脚俱是凉冰冰的,听著他心跳,高城又出了神、忍不住将他揽的更紧些,手上动作也停了,又自低语:
「不是说他们是情人吗?雷夕照他怎麽舍得.........」
「你管那麽多,说不定这是他们开开心心的SM情趣。」
制止高城再慨叹下去,青芜淡淡地抢了他的话头,微现焦急地往暗静无声的楼上窥探,大山去的也忒久了,东西还没得手麽?莫要再拖、雷夕照搞不好就回来了。
「青芜你说的什麽话。」
高城拉扯那条已锉去四分之三的鍊子,鍊身敲出清亮爽脆的丁冬声,小心用指尖摸摸万晴波紧拧眉目,反驳道:
「他想必很怕很痛的.........」
高城的话音未收尾,蓦地满室尖锐警铃歇斯底里大作,两人全身一震,抬头见大山抱著一只大皮箱从楼上奔下,半身鲜血淋漓,大喊:
「得手!走!」
远处警铃接二连三长而凄厉,青芜二话不说拉著大山低头从来路窜了出去,临到窗边才见高城没跟上来,回身低喝:
「放下万晴波!」
玄关那儿已听得警卫杂杳脚步,高城涨红了脸,锉子从手中滑落,却是依旧紧紧抱著万晴波不放,两脚生根也似不动分毫,大山大急、要回头拉人,青芜却扯扯他的衣袖,平板的脸庞仍旧一无表情,带著他向外头小山接应的车子奔去。
几乎与保全破门同时,高城总算抝断那仅剩连接的黄金鍊子,抱著虚软的万晴波从窗户闪出,按住小山迎面疾冲而来车子顶盖,借力滚进车内,还未坐定、一个直角急弯登时四人摔成一团。
就算是这时、高城还是把万晴波护得好好,没让他被压著半点。
飞驰而去的小吉普车内,青芜摆著他那张扑克脸,回过头对一手按著额角流血,另手搂著万晴波不放的黑发大个子,淡淡地问道:
「值得?」
「一点儿也不後悔。」
高城仍俯著脸,视线一瞬不离万晴波沉睡中的脸,捻去了沾上那褐发的一瓣落叶,把大手覆上他的心跳,高城浅浅柔柔地滑出一计笑,低声低声地重覆好多好多遍。
夜风冰凉如初冬凝冻前的湖水,小吉普车穿过细雨的网,隐隐听的其中传来温柔又开心的歌声,顶好听。

*** *** ***
「雷总,请问万晴波先生被绑走时您在不在现场?」
雷夕照脸色阴沉地对著一室排排坐的警察,反覆深呼吸,声音暴躁:
「我在场哪里容得别人把他带走!」
「呃、那、请问雷总知不知道绑匪的身份......您是否曾和旁人结怨?」
满心烦躁,雷夕照几乎想把半燃的烟头塞到办案警官鼻孔里,说什麽派来的是第一流的侦查能手!
「如果我已经知道歹徒是谁还找你们来干嘛?和我结过梁子的人排起队可以绕地球好几圈!你还要问多少个蠢问题!」
可怜兮兮的承案警官在厅里只会对下属颐指气使摆威风,哪里被这麽痛骂过、一时被压的手足无措,下个提问在口里嗫嚅半天说不出,惹的雷夕照怒火一下子烧过警戒,披头夹脸把手边东西一阵乱扔!将满屋收拾证据、照相、安器材的警员一股脑轰了出去!
「X!」
雷夕照馀怒不熄、一挥手把桌面摆饰全摔了下去,喘息著,撑著冰凉桌角、眼光望出来全是沸腾血红,逡寻被碎瓷片、破笔架、传真纸糟蹋得杂乱无章的地毯。
废物掩盖下亮盈盈闪动一波光,走向前去,捻起那段冷进手筋,原本该锁在个万晴波足踝上的镣,美好的雾金鍊面上,映出张成熟的焦虑的忿怒难当的、鬼一样的脸容。
晴波......
凭雷夕照在黑白两道的交情人面,想来没人敢危及万晴波的性命,那麽他的晴波究竟被带到哪去了?脑里仇家的名单想不完、不知是哪一个来太岁头上动土?那人儿现在怕是不怕?会不会受伤?
雷夕照疲累地滑坐、陷进沙发,手紧紧紧紧地握住那半截鍊子,像在握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孩,握得手都伤了。
天,早该亮了,可天色像回应人的心绪,半明不暗的,沉沉压著,气温陡降,三两只乌鸦疏疏落落铁铸一般焊在电线杆上,偶尔叫上几声,难言不祥。
「喀喀。喀喀。」
门上传来贴身特助柳逸专用的敲门声,拘谨、有礼,一如他整个人。
「别来烦我!」
彻夜未合眼的雷夕照哑著嗓子大吼,衬衫的领扣在狂乱中扯掉,双眼发红,若说前夜他看来像鬼,今日的他更升级成魔王厉鬼。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再敲......我要打断你的手!!」
敲门声执拗无比,每一下都敲的雷夕照脑袋发痛,雷夕照狂吼跳起,用力甩开门,看也不看来者为谁,一拳就往外头站著的人儿轰过去!
「唉唷!好痛!」
拳头还没到,那人已假声假气地悲鸣起来,可听得这把声音清脆甜净,竟和自己的晴波差不过毫厘!?
「晴波--!?」
雷夕照大吃一惊,硬生生把拳头往旁转,力道移的太急,脚步呛礑,外头的人长臂一伸,把将他抱了满怀,雷夕照用力推开眼前那片富有弹性的胸膛,抬起眼来,瞧见张太灿烂的笑靥,阳光的简直要把身边的冬烧成夏。
外头的人儿站得歪歪的,披挂著宽宽T恤和名牌牛仔裤,单耳勾著枚半克拉钻石耳环,俊逸倜傥的让天地为之心醉的青年,姓风名满袖,金田一耕助福尔摩斯也似,第一流的名侦探,万晴波的小表弟。
「你来干什麽?」
多少因为他是万晴波的亲戚、也因为风满袖本身讨喜的个性,雷夕照没再轰他出去,却也没招呼他,只是自顾自疲惫无比地反回室内,颓然倒回沙发。手、依旧紧紧握住那截金鍊子。
「柳逸找我来的,听说你昨晚大发火,把那些吃公家饭的赶走了?」
「那些废物!」
雷夕照喃喃低咒,接过风满袖递来的威士忌瓶,对著嘴灌了口。热辣的感觉烧乾心肝胃肠里所有所有的感觉,甚至不留麻木。
「被偷走的除了我可爱的小晴哥哥,还有些什麽?」
「!?」
雷夕照一怔,不明所以地望向在室内东瞧西瞧起来的风满袖,回话道:
「谁管那些。」
风满袖侧头一笑,理解也似拍著手道:
「对嘛,不愧是钱多到压死人的雷大少,这世上除了我小晴哥哥用钱买不到的,其他还有什麽我们雷夕照不得手的?」
「不要耍嘴皮子,要说什麽、直来!」
雷夕照眯紧眼睛,听懂风满袖话里含针带刺的意思,沉著脸道。
风满袖侧身坐上沙发扶手,盯著雷夕照的脸直瞧,一个劲笑盈盈的,雷夕照不去理他,却感到烦躁升高,风满袖那抹似万晴波非万晴波的笑狠狠地刺著他的心,像放蛇来啮一样,越看越疼,再灌了一口酒,耐著头痛喝道:
「没事的话!滚!」
风满袖反不识趣,阳光的笑意加深,抬手去拿雷夕照握在掌心的黄金鍊子,雷夕照猛然大怒、一把将风满袖从扶手上推了下去,极度不耐地道:
「你到底想干什麽!?」
「痛痛痛啊,雷你这个野蛮人!」
风满袖指控著,耍赖一般捂著臀部坐在地上,那对澄透的眼睛蒙著假意挤出来的泪光,雷夕照心中一动,是酒意发作、或者遗传因子捉弄,此刻的风满袖看来依稀和自己的晴波重叠......相似的令人头痛......不行了!他必定醉了,还是该睡了?
「你到底想干什麽.........」
(第四章)
雷夕照猛然大怒、一把将风满袖从扶手上推了下去,极度不耐地道:
「你到底想干什麽!?」
「痛痛痛啊,雷你这个野蛮人!」
风满袖指控著,耍赖一般捂著臀部坐在地上,眼睛蒙著假意挤出来的泪光,雷夕照心中一动,是酒意发作、或者遗传因子捉弄,此刻的风满袖看来依稀和自己的晴波重叠......相似的令人头痛......不行了!他必定醉了,还是该睡了?
「你到底想干什麽.........?」
雷夕照疲惫不堪地再问他,坐在地上,小孩子也似鼓著脸颊的风满袖灿然笑开,伸出双手道:
「拉我起来~~」
随便你了!
雷夕照自暴自弃地翻著白眼,堪称粗暴地把风满袖半扯半拉弄回沙发上,後者一则闹够,一则看雷夕照脸色实在不善,总算收起玩心,说起正事来:
「昨夜被你赶走的那些警探没你想的无能,他们在你家里找到了两件原本不属於你房子的东西,还有一件和小晴哥哥一块儿不见的东西。」
他挑眉,不耐形於神色,风满袖只顾著说下去:
「多的是一把钢锉,这些歹徒挺小心、没留半枚指纹,另外多的东西是一滩血......别这麽可怕的脸,不一定是小晴哥哥的血呢,刚刚拿去化验了,
三个小时就有资料拿,连著那把造型特异的挫子去合对合对,总可以有个方向找找了。」
「那麽......被偷走的是什麽东西?」
别要是什麽无关紧要的钱财珠宝。
风满袖带著简直欣赏的目光看著雷夕照难得动摇模样,倒是不吊人胃口、老老实实说了:
「你书房的保险箱被炸开了,那颗全世界排名第五的粉绿钻石还在,那具桐木双彩鸳鸯名琴还在,那套宋版书也还在.........」
「到底什麽东西不在!!!」
看雷夕照真正火大,握紧双拳的想把自己脑袋敲碎、直接取出脑髓来看的样,风满袖再不敢开玩笑,快速公布谜底:
「那半套......你一年前让某个少数民族家破人亡才到手的法器不见了。十成,是那个族的遗民干的,因为再个三个月就是那族的祭天节,
没有那全套法器来作法,传说那族已死之人将入一千次火烧地狱再入一千次水淹地狱,永世受最残酷的轮回之苦!」
「他们现在抢走......保险箱里只有半套,另外半套......在开罗!?」
「没错!另外半套正在开罗展出,这消息大小媒体都报导过,他们组织再大也有限度,搞不好是懒惰,不想自个儿出手去偷了,所以绑了小晴哥哥,要你拿剩下那半套法器来换!」
「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什麽到现在还没联络.........」
雷夕照话未收尾,摔在屋角、那只雾银色电话骤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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