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凛千气到只差一口气就快可以升天的地步,关翰清才转头陪小安一起看兄弟相残的结局,只听隐炎子哀嚎一声......
「哥~~~~~你阴我~~~~~~~~~!!!!!!!!!」隐炎子抱著头,後悔莫及得差点想撞地板自残。
「我哪有~」
这声音会不会俏皮得太超过了点?
旁观的三人一同将疑惑的视线放到鬼渊子身上,那甜腻腻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吗?
只见此时的鬼渊子一脸的笑,甜如蜜糖,四周还像开了花般产生了粉红色的幻象,怎麽回事?不可思议!他们错过了什麽吗?原本彷佛无欲无求、仙风道古的鬼渊子上哪去了?
「你从我把战争平息後就不见了...知道不知道哥哥我多想念你?知道我找你还躲...哥哥我好伤心...」鬼渊子和小安一模一样漂亮的脸蛋带著怅然与哀伤,楚楚可怜引人疼惜,平常人看到一定会帮著骂隐炎子没良心,可惜在场的三人并非平常人...只好奇鬼渊子怎麽突然变成这样...肉麻恶心...
「你明知道我为什麽躲的...」隐炎子看著回复原形的亲哥很是无奈。
「明明是你答应我的...只要我替你把吵闹的战争平息,就替我代班一个月让我休息...你也知道上面的那个谁谁谁就是烦,我不过是能力出众了些,年轻就达登仙境界,硬是把神职加在我这个閒散仙人身上,管这管那的忙得团团转,一点悠閒的时间都没有,既然会这麽辛苦,我当初干嘛修道成仙?...好不容易你答应帮我代班...竟然耍赖逃跑...好过份...亏哥哥我一直那麽疼你...只是一个月而已...你都不肯...想我含辛茹苦将你拉拔长大...一点也不知道感恩...我真是苦命...」
鬼渊子对隐炎子叨念个不停,听得其它人是无言万分...原来当年战事得以早日平息,有这麽一段背景...
「你都把神格转到我身上来了,还装什麽可怜?」隐炎子仍然是那无奈的语气。
「说得也是。」鬼渊子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一脸恍然大悟,然後又皱起眉头看向被定身在原地动弹不得的裘理,「虽然是靠这人我才有机会把神格转到你身上,但是...你和他是什麽关系?肯为了他受我一掌...你都没替哥哥我做过这种事!他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你和他很亲密吗?比跟我还亲?」
「没有,没那回事。」隐炎子用力地摇著头。
「才怪!那你为什麽帮他?」鬼渊子语气中的醋味浓厚。
「做善事咩...」
「你本性如何我会不清楚?你是能不动就不动的懒骨头,不然怎麽可能连替我代班一个月都不肯地躲了我快一百年?」
「哥...你冷静点...」
「哼!」鬼渊子转了转眼珠之後,又问,「那...我和他同时掉到山谷下,你先救谁?」
这什麽鬼问题!
一旁的看倌已经完全对鬼渊子一开始的清淡优雅形象感到破灭,没想到是个恋弟狂...
「哥...既然以前都把七情六欲用术法给压制了,干嘛现在还要解开?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吗?你这个性,寿他怎麽受得了?」
隐炎子的话可替大家解了疑惑,这就是鬼渊子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原来之前那缥渺幽然的模样,只是个假象,现在这装可爱的恋弟情结,才是真实...不过怎麽又扯上『寿』了?大伙一同看向身旁那只至始至终保持优雅恬静的玄鹤。
「这你不用担心,寿最爱我了,哪像你这弟弟...一点都不体贴哥哥的辛苦...」
说完,鬼渊子一把飘到玄鹤的身旁,伸手搂著玄鹤柔软纤长的颈子。
「寿~~~我们终於可以去度蜜月罗~~~我们有一百三十年可以好好地玩~~~」
蜜月?鬼渊子和寿是什麽关系,除了小安之外,关翰清和花凛千立刻了然於心,不得了喔~~
「什麽时候变成一百三十年的?」隐炎子立刻焦急地提出疑问。
「谁叫你躲了我快一百年,我都给他加上去了,放心~如果你肯乖乖待在仙宫,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一百三十天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你再来找我。」
「哪有人这样算的...而且...你会让我那麽容易找到吗?」
「你该担心的是,有没有本事将神格转回我的身上。」鬼渊子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这家伙根本是鬼...旁人多加的评价。
「啊!对了,这个给你。」鬼渊子又跳回垮下双肩的隐炎子面前,伸手拿出一颗之前给小安吃过的黑色药丸。
「你并非与我和小安一样有驱使万兽的能力,这是小安那孩子的血炼制的,吃了对於工作多少有点好处,拿去。」将药丸丢到隐炎子心不甘情不愿,缓缓伸出的手中,又回头去抱心爱的寿。
阖上手掌,隐炎子的手微微抖著,他躲了这麽久是为了什麽!在心中怒吼,用力转过头,双眼精光凛凛地瞪著被定身的裘理。
裘理被那吃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慌,心里想著这人想干嘛?突然发现身上的定身咒解开了,立刻想跑离隐炎子远一点,结果才踏出一步就给人扯住。
隐炎子将裘理的身体板正面对自己,一手抱紧对方的细腰,一手捏著药丸子往对方嘴里塞。
「你干什麽!!」裘理双手抓住隐炎子塞药丸的手,一边大叫。
「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隐炎子瞪著眼如此说道。
「关我屁事!」裘理怒瞪,这人到底在想些什麽?他永远搞不懂。
一旁看著两人举止的观众心里同时疑惑,隐炎子既然要塞药丸干嘛还解除裘理身上的定身咒?然後再看看隐炎子脸上勾起的阴沉坏笑,似乎正在享受怀中猎物垂死挣扎的乐趣...两兄弟都心理有毛病...
鬼渊子抱著寿,眯起眼,觉得自己的宝贝弟弟跟外人似乎靠得太近了些,正想开口说些什麽,身上就被一条金光闪闪的东西给缠绕,打断了他的动作。
拍拍缠上身撒娇的金龙,仍有些不悦地看了鬼渊子那边,因为金龙缠得紧,只能不甘心地回头好好安抚曾是自己座下最疼爱的宠物,转了转大眼珠子,背著有些沉的金龙走到小安等人身旁,察看了一下牙师的伤势,然後将因为主人仍然不醒而急得团团转的小小青龙抓到手掌上,手指顺著小小龙的脊椎轻抚,让它安定下来後,取出最後一颗黑药丸子让小小龙吃下。
小安等人看著鬼渊子喂食的动作,然後下一瞬间青光大放,小小青龙的身形渐渐放大。
吸收了药丸中粹炼的灵能,青龙受伤的元神得到修补,身上无数伤痕也迅速愈合,青光退去後,在七彩霞云之中出现一条威风凛凛,祥瑞光芒柔柔发散的青色神龙,它柔软的青色长毛恢复了美丽光泽,原本撞断的犄角再生後,变得比以前的还要长而坚硬,水晶般地透著无上尊贵,浑身的气息经过此劫难後,变得圆滑而成熟,也许是药丹的帮助,青龙的神品提升了一个层次,能力也强大了一个层次。
「哇~小青你变得好漂亮呀!」我感动地看著青龙现身的美丽光景,欢喜地说道,然後张开双手希望能抱抱这只受了苦的青龙。
小青当然听到了我的声音,也了解我的企盼,大大的绿琉璃开水亮地看向我,里头也是许多的感激与喜悦,移动那柔软绵长的身躯往我飞来,谁知...
「小金!你干什麽!!」
我惊讶地愣在原地,眼睁睁看著小金往小青扑过去,然後不顾小青的挣扎,一圈一圈地缠在小青绵长的身躯之上,两只龙搞得像葱花卷似地...他们在玩什麽?
「你这只笨龙!你立刻给我从那只青龙身上下来!!」身为金龙主人的花凛千似乎能理解金龙的想法,焦急地喝斥著。「没听到人家说不要吗?还不快下来!...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行了!你...你...气死我啦!!」
「对呀!小金你不要这样啦!快放开小青!」虽然我搞不清楚状况,但听小青叫得声嘶力竭的,心中不忍地,赶忙应和著大哥替小青赶著小金。
结果小金直接拖著小青穿墙出去了,龙跑了,我也拿他没办法,然後在我一脸疑惑,主子不知为何哈哈大笑,大哥骂个没完,隐炎子塞完药抱紧一脸不敢置信的裘理看向这边的时候,隔墙传过来的小青反抗的怒吼,突然变了声调...带著丝丝媚惑...
瞬间,我明白了,脸上一阵火红,看向一旁同样脸色像块红布的大哥...真是...小金怎麽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就这麽把小青给...强了呢?
「真是不得了的孩子...长大了呢!」鬼渊子感叹。
「怎麽饥渴成这样?太久没碰到同类了吗?怎麽公的也要...」隐炎子疑惑。
「就不知是不是跟主人一个德性了...」关翰清意有所指。
「......你们别再说了...大哥很可怜呢!」我同情地看著头快垂到地上的大哥。
此时,一旁的小影幽幽转醒...有些疲乏的眼睛绕著四周的人转了一圈,第一句话就是...
「外头什麽声音?」
「你去死吧!!!」大哥狠狠地一拳打在小影的胸口上。
「小影呀!!!!!!!!!!!!!!!!!!!!」
人已昏了过去。
100
祭司裘理筹划了多年的计划,在鬼渊子的介入,我安然无事,小影昏迷不醒的状况下,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宣告失败了,留下裘理向乌珠留解释为什麽他一觉醒来最喜爱的寝宫地上墙上都是坑。
问我们不怕裘理逃跑?这个嘛...恶人自有恶人磨,看隐炎子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知道裘理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当我们一踏出寝宫,就有三个人围了上来,分别是笑咪咪的六哥,一脸不甘心的栾提和显露担忧之色的须卜...我很惊讶这三人怎麽会出现在这,经过一番解释後,我才知道大哥被裘理布下的重兵追捕围困之时,遇上了跟我有著食物交情的须卜。
须卜一看到大哥就想起了我,嘴上说溜了我的名字,大哥就抓著这个小辫子三言两语就把须卜哄得团团转,让须卜带著他避过所有裘理的耳目,在今天轻松地进了留屿城,然後很有运气地在街上巧遇了出门抓拿逃『妻』的六哥,帮著六哥把栾提绑回右贤王府第後,六哥把我的大概状况告诉了大哥,知道我没事,大哥和六哥就悠哉地把酒閒聊了起来...
谁知过没多久就传出皇宫受到集体动物的攻击,要求右贤王府派兵救援,了解我异能的大哥和六哥当然立刻拖著栾提那明摆著的右贤王,领兵往皇宫救急,谁知受到的阻碍非同小可,所以花了些时间好不容易才靠近了寝宫,可惜四面八方的通路全被一群又一群的动物挤得水泄不通,一开始动物们还算礼貌地给他们让路,後来不知怎麽地又打了起来,整个彭面乱了...而大哥就很无耻地丢下六哥和栾提,一个人趁乱溜进皇宫来,让六哥和栾提去面对凶狠发狂的动物们...
「这就是你的危险万分和千辛万苦?...分明小人一个。」关翰清不放过任何可以打压花凛千的机会,而花凛千已经气到没心思去理他了。
我和鬼渊子立刻一同帮忙六哥和栾提驱离四周数量庞大的飞禽与走兽,还皇宫一个乾净,我很介意那些被毁坏的建筑和受伤的人,但主子说这让乌珠留去操心,叫我别管,我想...是因为主子不想让我多看那些血腥的画面所以才这麽说的吧...我不敢多想这一战有多少生命无辜消逝了...所以只低低著头,让主子牵著我走。
大伙商量之後,决定去主子房里喝茶休息,当然这不会是主子自己说的,是大哥提议,大家举手通过的...当然我是唯一没举手的人...不过主子很快就评估出自己一人打不了全部,所以只能愤恨地领著人走,我猜主子一定想说,大不了等人走光了他换间房睡。
结果在主子的隔壁房遇上了臭道士,他一开始与隐炎子关在同一处,後来隐炎子突然一声不吭地把压制著两人火行的水结界破了,瞬间消失踪影,只留下搞不清楚状况的凝阳子,後来凝阳子也管不了太多,第一时间跑去找阿宝了,之後就一直陪在昏迷不醒的阿宝身旁,直到听到门外传来我的声音才探头到门外来。
我们将昏迷的小影安置在别间房後,就大伙儿人手一杯茶,或坐或站地聚在主子房里。
大哥绘声绘影地跟六哥和栾提说了事情的经过,而一旁的臭道士一知道自己师父逃了百年的债,最後毁在一个面容幼齿的老祭司身上,哈哈大笑後被隐炎子赏了一拳在头顶上。
而我则是舒服地靠在主子胸口,睁著大眼眨也不眨地看著被鬼渊子抱在怀里说悄稍话的玄鹤,记得我说过我有一个相处时间并不长的师父,他教我如何控制自己的异能和一些招唤动物的术法,而我那留著长长白胡子,面容慈祥和蔼的师父身边总会伴著一只高雅恬静的玄鹤,和眼前这只...模样与气质是越看越像...而且刚好名字也相同...
虽然与师父相处时日不多,但断断续续,前前後後也过了三年,之後师父就去云游了,也没告诉我以後相见的方法,我总会想念他老人家的...现在看到如此相像的玄鹤,忍不住就是想问问,若是我搞错了也罢,但若真是同一只...我也许能问出师父的近况与去向。
「寿......」见我唤它,寿优雅地伸了伸柔软的颈子,然後转头看向我,黑亮的眼睛闪呀闪的带著温柔,而鬼渊子眨著眼睛也一同看向了我。
「那个...以前我们是不是见过?你就跟在我师父的身後。」
寿转头看了看鬼渊子後,对我点了点头,我大喜。
「那你知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上哪去了?身体可安好?什麽时候云游回来找我?小安我很想念他。」
寿又转头看鬼渊子,而鬼渊子则是一脸的欣慰感动,然後踢了踢身旁正教训著徒弟的隐炎子,指著我说。
「收徒弟就是要收这种贴心又可爱的,弟弟呀!你学著点。」
我傻愣愣地看著鬼渊子,思索他说的话是什麽意思?却见他下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位白须慈祥的老人。
「师父!!!」我大叫。
「乖小安,想念师父呀!师父就在这~不跑,给你多看几眼。」苍老的声音,说的话很不合身份地俏皮。
「师父...你就是鬼渊子?这...小安给你弄糊涂了!你做啥要两种模样?」
「小安哪!师父我也不想弄成这样,你要知道长胡子很碍事的...要不是因为怕你看到我的真模样与你一模一样你会吓到,师父才不这麽为难自己。」说完,手一挥师父又变回和我相同的脸。
「师父~~~没想到你长得跟我一样丑~~~小安我很震惊难过!」主子没栏我,我含泪扑上了师父。
「小安,我也不愿呀!同一对父母生的,怎麽爹娘就把弟弟生得那般可爱又讨人喜欢,偏偏把我生得这样丑陋难看...」鬼渊子深有同感地接住扑来的小安,两人抱在一起,一同哀叹上天的不平,其它人则是同时将视线转到隐炎子脸上去,可爱?讨人喜欢?哪里啊?????
「但是也长得太像了,不是双胞胎?」栾提问道,其实大家心中都很好奇,只是一直没人敢问罢了,小安与鬼渊子明显岁数相差了百年之多,但却长得相似得可怕。
「这和我的确有点关系...但一切都是我那坏弟弟搞的鬼...」鬼渊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明明就是你乱炼制奇怪的东西!」隐炎子立刻反驳,鬼渊子则无视他,一脸悲叹地继续说著。
「我这弟弟小的时候黏我黏得紧,总爱在我身後跟进跟出的,不给跟就会哭得地上滚,多可爱呀!结果长大後...都不肯亲近我,老躲我...伤透我的心,我才会想再造一个弟弟出来疼嘛!这有什麽不对?我呕心沥血地研究出药方,千方百计收集到所有材料,结果他知道後竟然把其中重要的材料---鲜血,把他的换成了我的,制出药丸後我才发现这重大的错误...伤心欲绝地封了七情六欲远离凡尘,到天上去专心工作...没想到坏弟弟竟然把那药丸留了下来,在後来为了躲我去要他覆行代班的承诺时,用那丹药跟若元的开国主纪烨君换了我留下的迷踪八卦图逃跑了...之後那药丸收藏了很多年,是怎麽被吃下去的就去问小安的娘,反正小安就这麽出生啦...真的跟我长得一样呢...唉...当初若是成功的话,我又可以多一个可爱的弟弟了,我一定要让他又乖又听话离不开我...」
虽然小安和鬼渊子长得一样,但个性可是南辕北辙,众人同时拍著胸口庆幸,关翰清更甚之。
「没想到我的出生还有这麽一段,难怪从小就被一堆有的没的缠身,原来是传自师父呀~~~这麽说,我和师父也有几滴血的关系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