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云天之皇命难违————天照玉鸾
天照玉鸾  发于:2009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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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有。
水知秋摇了摇头,自嘲道,"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
水知秋知道天昊无极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穿着大红的喜服,微笑着向众人敬酒,他什么都没有说,然后他离开了,离开了水知秋的生活。

听见门外有声音,水苑心将红帕盖上,手都紧张得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水知秋走到喜房门外,伸出手来想推门,又放了下来,该如何向苑心解释?他很是苦恼,最后还是决定以后再说,转身欲离开。水苑心见脚步声渐行渐远,忙摘下喜帕,冲到门外。
"知秋,不要走。"
水知秋停住。
"知秋,就算是陪我坐坐也好!"
水知秋看着水苑心都要掬出泪的眼睛,不忍伤她,进了洞房。
有时眼泪也一种是武器!
红烛摇曳,案上堆的满是喜枣花生,水苑心摘下凤冠,又点上了一支蜡烛,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又点一支蜡烛干吗?"
"房中太暗了!知秋,我们已经结为夫妻,你就算为了父王也不可和我分房睡啊!"
"苑心,你还把我当作好哥哥吗?"
"既已经为夫妻,如何又谈什么哥哥呢?"
"哎,苑心,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啊!"
"知秋,我们不谈这个!"
水苑心站起身来,走到水知秋身边,水知秋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想站起身来,一阵眩晕,扶住案子方才站住。
"苑心,我头好晕!"
"知秋,上床上歇歇吧!"
水苑心引水知秋在龙凤呈祥的大红喜床上躺下,自己也缓缓宽衣,放下了鸾帐。

‘吱吱'晨鸟初啼,水知秋翻了个身,手摸到柔软的女体,惊得睁开了眼睛。
"苑心,你,你......"
水苑心拉过丝被挡在赤裸的胸前。
"知秋,我,对不起。我是因为太爱你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
水知秋迅速穿好衣服,头也没回地走出了新房。
"知秋,知秋....."

水知秋的头脑中一直回荡着水苑心的喊声,头痛欲裂。

(二)

那日之后,水知秋再没碰过水苑心,只是为了隐瞒水王才住在一间房中。

"各位卿家对与连齐和亲一事有什么看法?"
"皇上,连齐一直是我天朝的心腹大患,能靠和亲解决固然是好事,可是,以现在的情势,送玉鸾公主过去,不过是送过去了个人质,老臣认为......"
"是啊,皇上,玉鸾公主是太后的心肝,恐怕不妥吧!"
甄桂举和上官运起都是极少知道玉鸾公主是起忌亲妹一事的大臣,他俩都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绝情,要把玉鸾送到连齐去当人质。田文此时又站了出来,他现在失去了田太后这个靠山,一心投靠了皇后玉卓清。
"皇上,臣认为玉鸾公主是和连齐和亲的不二人选!一来,公主身份高贵血统纯正,让玉鸾公主和亲,可以显示我们天朝的诚心,二来,皇室未婚公主中也只有玉鸾公主习过武,能够适应连齐的生活!"
"恩,田卿家说的很对!"
"皇上,万万不可,公主若去了连齐,恐怕性命不保啊!"
"上官大人,你未免太妇人之仁了,公主能为天朝尽一份力也是她的荣耀!"
"田文你,无耻!"
"上官大人,你言重了!"
"你们两个重臣在大殿之上如此莽撞,成何体统?老师,你也老了,要注意身体啊!"
上官运起听出了天昊无极话中之意,心中不免伧然。
"皇上,你这么做是不仁不肖不智!"
"你说什么?"
水知秋再也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
"玉鸾公主是田太后的唯一亲子,太后久居宫中,只有公主为伴,皇上自己做主将公主远嫁,是为不肖。据臣所知,玉鸾公主将嫁的这位连齐皇帝萨耳沃齐,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十几个儿子正在争夺皇位,连齐国内十分动乱,将公主此时嫁于此人,别说公主的幸福,就是和亲以换和平的目的也达不到,岂不是不仁不智。"
天昊无极被水知秋说的哑口无言,上官运起欣慰地看着水知秋。
"那照水大人之言,嫁给水大人这样的翩翩佳公子就幸福了?"
田文斜眼看着水知秋,水知秋的脑海中又响起了水苑心的呼喊,晃了晃身子,险些摔倒,天昊无极急得想要去扶,想起自己在文武百官面前,才静下心来。
"田大人,我们现在谈的是公主的婚事,田大人未免有点过于担心知秋的私事了?"
水知秋毫无回避地看着田文,田文想起那日在迎宾金馆外遇见过水知秋,心里不禁发虚。
"让朕再好好想想吧!"

天书楼
"知秋,你发没发现皇上最近的旨意很奇怪,好象故意排挤与田太后有关的人!"
拂尚霖一边吃着茶点,一边对正在看书的水知秋说道,水知秋知道拂尚霖并不知道未安与田太后关系一事,微微抬了抬头,"你想太多了,皇上最近只是有点考虑问题欠妥,你我应该好好辅佐才是!"
"恩,也对,你和苑心到底有没有那个?"
水知秋放下手卷,脸上红了红。
拂尚霖见水知秋不说话,便问道,"我说错话了?"
"没有,我和苑心是夫妻,这种事不必问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水知秋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水苑心之间发生的事,哪怕是最好的哥们拂尚霖。
"还好,看来你还是正常的,只是当时喜欢上皇上,只是......皇,皇上。咳,咳。"
水知秋看向天书楼门口,天昊无极正站在那儿,皱眉看着拂尚霖,拂尚霖吓得跪倒在地,水知秋也跪了下来,"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
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拂尚霖,你先下去吧!"
"是。"
拂尚霖连忙离开了天书楼,在外面才敢出声,咳嗽了起来。
"知秋,你今天为什么要那么说?"
"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
"知秋,你明明知道无鸾是起忌的妹妹,你是不是喜欢上起忌了?"
天昊无极扳过水知秋的脸,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近距离地凝望水知秋了。
"皇上,请自重,微臣现在已有妻室。"
"朕可以让你娶她,也可以让你休她!"
水知秋不可理喻地看着天昊无极,天昊无极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你,你不可理喻!"
水知秋推开天昊无极,害怕地缩到墙角。
"蓝沅走了,你也背叛了朕,你们都要离开我了。你们都离开我了!"
天昊无极死命拉过水知秋,狠狠地噬咬着水知秋的嘴唇,水知秋拼命挣扎,再这样下去,他知道,受伤的一定是自己。天昊无极的手突然失去力量,水知秋忙逃离,天昊无极滑坐在了地上,靠在墙角。
"你喜欢上起忌了?"
像质问,又像是自语。
"为什么我的东西,他都要抢,母后,妹妹,皇位,还有,我爱的人!"
水知秋不想再听,他已经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能不能再相信,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因为一句话而动摇。如果可以爱得用理智来衡量,那么就不叫爱。
水知秋还是走了过去,蹲在天昊无极的身旁。
"知秋,知秋,我不能背叛他,我一直爱着他,可是我也爱你啊!"
天昊无极紧紧地抱住水知秋,水知秋的手悬在半空,慢慢地将要搂上天昊无极的脊背。
"皇上,该回天寝宫了!"
玉卓清的声音适时响起,几个宫女、太监拉起天昊无极走出了天书楼。
"水知秋,皇上刚刚喝醉了,有些话你可不要当了真,免得自己受伤。"
原来皇后什么都知道。
"微臣明白,微臣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就好,不要让自己成为碍事的人,否则很难保哪天会发生意外!"
水知秋惊恐地看着玉卓清的背影,也许她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一个吧!

无爱之婚(三)(四)
(三)

"父王,真的这么急着赶回商南吗?"
"知秋,皇上现在在大力削弱田太后的势力,下一个就是父王我了!"
水知秋看着水王,他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显得苍白了,水知秋起身,将水王身上盖着的毯子向上拉了拉。
"父王,谢谢您!"
水知秋将头靠在了水王的肩膀上,水王抚摩着水知秋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
"好好的,怎么说起谢谢来了?"
"父王,如果没有你,我和妹妹也许早就曝尸街头。"
"这也是一种缘分啊!"
想当年,水王只看了一眼水知秋,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父王,今天早点歇息吧!知秋先回去了!"
水知秋刚想离开,水王拉住他,欲言又止,但最终水王还是开了口。
"知秋,好好待苑心。我这些年一直感觉愧对于她,她母妃去的早,你要替父王好好待她!"
水知秋没敢看老水王的眼睛,老水王的眼睛已经不象曾经那么明亮了,岁月夺去了他的英姿和健康。
"父王,您早点歇息吧!"
水知秋抽出被水王拉着的手,转身离开了水王的房间。回到他和水苑心的房间,水苑心坐在床边绣着什么,看见他进来,水苑心忙起身。
"知秋,累了吧!"
水苑心欲帮水知秋脱去官服,水知秋没有领情,自己脱下官服,扔在了椅子上。
"苑心,明天父王就要回商南去了!"
"这么快?"
"恩。"
水知秋净了手,坐在桌旁随意翻看着一本书。
"知秋!"
水苑心怯怯地喊了一声。
水知秋并没有听到,水苑心只有作罢。
"苑心,叫仆人把我原来的房间收拾出来,我明日就搬回去住!"
"恩。"
水苑心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水知秋听出了水苑心的声音不对,又想起了水王刚刚对自己的嘱托,便放下书,走到床边。
"苑心,你不舒服吗?"
"没,没有!"
水苑心忙将手中的一块缎子塞进被下,水知秋笑笑,伸手将缎子拿了出来,这是一块红绫缎,刚刚画好的花样,上面绣的是一个长得粉团一样的娃娃。
"绣的不错,是知华画的样子吧,她一天就是喜欢画这些新奇的样子,好好的姑娘家该绣些花花草草的,呵呵!"
水苑心夺回水知秋手中的红绫缎,回道,"是啊,是啊!"
□□□自□由□自□在□□□
第二日,黄沙漫天弊日,看不出半点光亮。

一众小辈又都去给水王送行,也许是天气的缘故,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水王还是分别嘱托了几句,就被水缎流扶着上了车,水知秋站在漫天黄沙之中,看不清父王远行的车辙,这离别仿佛就是一生。

天昊无极还是经常出现在天书楼的门外,每每这时,水知秋都尽量不看向门外,可是眼睛还是不听使唤地向门外飘。这样很对不起苑心,他告诉自己。如果没有进龙北为官,而是和苑心好好呆在商南的水王府,是不是自己就能老老实实地接受苑心,然后和她生个孩子,过一辈子相敬如宾的日子。想到这,水知秋不禁摇了摇头,也许自己永远也不会有孩子了!书上说过,阴阳相调,方可孕育。

"知秋,皇上又来了!"
拂尚霖用手肘碰了碰水知秋,水知秋头都没有抬,低声说道,"我知道!"
天昊无极那么站着,他不敢走近。这世上竟有他不敢走近的人,他又想起了在商南的日子。

"如果我们长大了,就一起去闯荡江湖,我们也创建一个像君玉门那么大的门派,然后收很多很多的弟子,好不好?"
小男孩见旁边躺着的人一直不理自己,就停下来,推了推百无聊赖躺在一边的天昊无极。
"我们才多大,闯荡什么江湖啊!"
天昊无极将身子翻向另一边。
"你说,好不好?"
小男孩开始瘙天昊无极的痒,天昊无极痒得都要流出眼泪来了,只好投降。
"好,好,好!"
天昊无极吐了嘴里咬着的桔梗,桔梗根部已经要断开,像随时要断开的生命,见小男孩的脸上明显出现了愠色,忙哄到,"我有在听啊,我在想,要是闯荡江湖,得有个响当当的名字!"
"那你想出来了?"
"恩,龙翔九天,鱼游浅溪!"
"恩?"
"我叫黄龙,你叫于鱼,怎么样啊?"
天昊无极的脸上带着戏弄的得意神情。
"为什么你的名字像大侠,我的名字像小混混?"
"我在天上,你在水里,我们不正好是一对?呵呵!"
天昊无极笑着躲开了小男孩的花拳绣腿,反将他拉到在地,两个人在地上打起滚来,小男孩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了,该走了!"
小男孩伸出手,要拉天昊无极,笑容单纯美丽。

天昊无极笑了笑,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拉住,一切又回到现实,回到繁华若锦的天朝宫禁,水知秋还在天书楼里忙着。
为什么最近他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是要提醒我,不要忘记他 ,不要爱上别人吗?

(四)

水知秋抬起头再次看向窗外时,天昊无极已经离开。
水知秋叹了一口气,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还在等待着什么,是天昊无极的爱,亦或是又一次的背叛。
拂尚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从水知秋进了水王府,两个人就认识,除了妹妹,拂尚霖就是水知秋最相信的人,也是知道他的秘密知道的最多的人。

"知秋,我看见你和他抱在一起!"
拂尚霖拦住水知秋的去路,水知秋手中紧紧地握住那块玉佩。
"尚霖,你在说什么?"
水知秋稚气的脸上立刻现出绯红,眼睛看向地面,不敢看拂尚霖的眼睛。
"知秋,我都看见了,我观察你们很久了,我听缎流哥哥他们说过,男人和男人是不正常的!"
"你说什么呢?我和他只是好朋友!就和我们之间是一样的!"
"你胡说,好朋友之间有以口相吻的吗?"
拂尚霖拉开水知秋的衣领,"你自己看看,这就是所谓的好朋友做的?"
水知秋的细白颈子上是点点的粉红色吻痕,妖娆地像一朵朵开在心上的花,水知秋忙拉上衣服,低着头。
"知秋,你说你只是一时糊涂!你是水王府的公子,怎么可以......"
看着水知秋,拂尚霖不忍再说下去。
"尚霖,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水知秋殷切地看着拂尚霖,水知秋当时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拂尚霖眼中的失望水知秋永远也忘不了。

"知秋,皇上走了!"
"哎,我知道!"
"知秋,你......."
拂尚霖停住,他该问什么,水知秋的答案又会是什么。

回到水王府,因为水王和水缎流的离开,府中冷清了不少。
"知秋,我想把西厢的房子修葺一下?"
"突然怎么想起来要修葺西厢的房子了?"
水知秋没有抬头,一直在整理手边的公文,水苑心帮他添上一杯茶。
"以后用得着的!"
水知秋停下手中的笔,喝了一口清茶,现在的水苑心渐渐有了少妇的成熟风韵,不再似以前那个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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