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炩风
炩风  发于:2009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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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除去操纵的手,才能摆脱操纵的线。
「倒是。」
也就是说......他的命只被留在他成亲之日。
「在那之前,暂且请你委屈了。」

隔天,听说秋水堂的二堂主大早就外出巡视产业去了,没大半把个月不会回来。
秋水堂开始慢慢弥漫著越来越浓的喜气。陆堂主大喜之日,虽然当事者不愿过度铺张显眼,只求慎重合宜,但此等重要之事,却是马虎不得,上上下下忙里忙外,都是明明还一个月,请帖已经广发武林各角落,这喜事大夥都兴致勃勃,但秋水堂内多是江湖中人,婚宴事宜无人通晓,一开始下人办起事来免不了东乱西错,最後请来教礼师傅才将一切准备就绪。
眼看大喜之日越来越接近,张灯结彩甚是热闹,但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没人发现到秋水堂好像少了什麽......
11
以内力环顾周身,防止火毒热气侵身,好不容易穿过翻卷喷溢的火焰之地,出现在险要之地的是傲然耸立的古老宫殿,布满了藤蔓与荆棘,泥地上则是多具不完整发黑发暗的白骨。
就在里面了......两人不约而同地以目光向彼此传达相同的讯息。
已经斑驳的沉重石门,单以人之力无法移动分毫。
不用说定是以机关控制,会是怎样的机关排布?
拨开石门上的藤蔓,露出深深的七个铜钱般大小的圆孔,圆孔周遭还有或暗红或深黑斑斓的水渍痕迹。
冷千寻深凝著七个小孔细细端详。
陆渐云靠了过来,但是除了看出那是七个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的小孔外,也看不出什麽玄机。
「将地图给我。」
陆渐云闻言将地图交予冷千寻。
依他们进入阴山之後,所行经之路径和地图上的记载多处不符,可见此图也非正确的真品,除了路线的绘制,地图背面尚有一行遭水浸濡过不易辨识的小篆书字。
冷千寻只能约略看出两三个字,再对照石门上的痕迹,然後望向地上的白骨......握紧泛紫转黑的指节。
白骨是种警讯,可能就是他们待会的下场......不过,他还是决定一赌。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渐云,退开。」
意识冷千寻可能发现了开启之法,陆渐云便依言而行。
「等下依我指示,以剑气同时射向我身体的七大穴。」
陆渐云不解的目光望向冷千寻。方才他就发现冷千寻体内以为被压制住的阴毒并未真的被压住,要不他的手指也不会出现泛黑的异象,如果中毒的身体再受到攻击......
「你照做便是。」
没给陆渐云思考的时间,冷千寻自封自己身体七大ǎ付帧!?BR>顿时自七穴中喷溅而出,不是鲜红而是接近玄墨般之色的诡异鲜血,像是被操纵的线,分别贯入石门上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个洞孔之内。
石门像是吸收到生命之源,缓缓自动往两旁移动,中间露出一道隙缝。
陆渐云见状喜出望外,提步就要往内而行,但他的喜悦维持不过转瞬,他听见某种物体撞击地面的声响,回头之际,冷千寻已经倒落泥地血泊中。
「冷大哥!?」
将人搀扶起,发现他的意识不清,一身纯白的外袍已经染上斑斑黑渍,吐出的血也是黑色的。
要开启那道门要付出的代价非同小可,开启者以要穴之血贯注孔内,却非一般之血可为,必须是中了阴火之毒的毒血方能开启。
那是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局。
冷千寻一向看轻死生,但是他也从不做没把握之事。
陆渐云将他的右手放到自己肩上,自己的左臂则穿过他的腋下,将重伤的身体驮负进入石殿之内。
大殿之内十分空旷,除了雕龙刻凤的石壁与林立的石柱外,要说特别的,只有大殿最後方,石阶之上,镶嵌在石璧上,一本比两个成人双手张开还大的石书。
那就是......轩辕宝典!
石书每页的厚度约有手掌那麽厚,要翻动非得有十分浑厚的内力不可,要带走更加不可能。
那就只能在此将书中全部内容记忆於脑中。
陆渐云打定主意後,便将半昏迷的冷千寻放下,让他背靠著石柱而坐,自己往石书所在之前而去。
「渐云......石书......不可......」
意识混沌间的冷千寻半闭的眼眸望见那模糊不清的背影正朝著巨大的石书而去,出声欲阻止他,可惜气力所剩无几的他,声若不可闻,而陆渐云的眼睛只专注在他将触手可及的轩辕宝典之上,更不可能听到背後那细微的提醒之声。
冷千寻不知道翻开书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但轩辕宝典既是真实存在之物,看门外的白骨就知曾到过此地的人并不只他们两人,透彻开门之法的他也不会是第一个,但是为何仍是有人进无人出?
如果轩辕宝典是那麽容易就能让人窥其内容的话......?
但此时的冷千寻尽管明白这层道理,却无力再去思考真正的翻书之法,时间也不容许他细想......
陆渐云喜形於色,运起全身功力凝聚双掌之上,慢慢地翻开巨大石书的第一页。
才翻掀一半就耗去陆渐云大半内力,不愿前功尽弃的陆渐云咬著牙关终於翻开第一页,代价是脏腑翻腾,吐了一口鲜血。
他知道如果换成平常的冷千寻,也许只需用他一半的气力就能翻开此书,不过此时的冷千寻自身难保,已经帮不了自己了。
陆渐云还来不及细看石书上所刻之内容,所立之石地突然一阵天摇地动。
「快离开!」这是冷千寻竭力的嘶喊。


这是一座牢房,位於地底年代久远的石砌牢房。
几年前,冷千寻和陆渐云在一次偶然机会中发现的,离秋水堂约半个时辰的脚程之处。发现之初,他们曾研究过此石牢的渊源,也讨论过以後可利用之处,只是当时谁也没想到地底石牢第一个用处,就是用来囚禁冷千寻。
幽暗潮湿的牢房内,唯一的阶下囚坐在硬邦邦的石床上,双腕被和双腿都上了枷锁,枷锁连著固定在石墙面上的长鍊的一端。
铁鍊的长度可以让双手身展、让人行走,不过走不到牢门的地方。
「服下。」撬开冷千寻的嘴,半强迫地让吞下那颗黑色的药丸。
陆渐云每隔七日就会来一次,目的都相同,让冷千寻服下的封锁功力的药,不过这回他来得早了,才相隔四日就又来了。
「你知道吗?昨夜,夜影来找过我。」
「陆渐云,冷某提醒你,只要伤害到飞影三兄弟的任何一人,都会让你後悔莫及。」
「他们兄弟感情很好,若是死伤了其中之一,另外两人势必为其报仇泄恨,但是凭他们之力还动不了我,我根本不会担忧他们来寻仇。还是......你把希望寄在他们身上,怕我伤了他们坏了你的事?」
冷千寻只是看著他,眼中有丝不易察觉的可悲之色。为陆渐云感到可悲。
「我知道他们都是你忠诚不二的得意弟子,但是你若指望他们能够来救你,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陆渐云......有些事是现在的你所想不到的,你只要谨记我的话即可。」
「你以为你还是秋水堂的二堂主、幕後军师吗?」「你认清楚现实,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
「冷某无需人提醒现在的身份。」
「我曾不只一次告诉你,我想要的我的希望,如果......」如果当时你不再以你的自以为是来阻挡我,依然只想把我当成你可操纵之物的话......
「没有如果。你知道冷某从不做後悔和没把握之事。」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种自信能维持到什麽时候。再过三日就是我成亲之日,届时我会放了你。不过你的行动都在我的控制中,别想耍花样。」
他这阵子他一直被自己囚禁於此,行动完全被自己限制住,不可能与外界有所联系,更没跟第三人接触过,就算他想耍花样或和外界之人通风报信皆不可能。
可是,他是冷千寻,永远都有让人想不到的後著。
只要对他稍有点轻心,就可能招致失败。
他可以就这样让冷千寻无声无息从世上消失,可是,这会成为有心人做文章的题材。
陆渐云这三个字不可以沾染上一丝污点,即使是一点点也不行。
让冷千寻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刺客杀害,而後自己再堂而皇之出手替他报仇,不但解众人疑虑更成全自己重义为兄弟报仇之举,才是最完美的做法。
12
青石地板一块接著一块翻腾凌空而起,翻起的青石板底下竟然冒出猛烈滚烫的炙热岩浆,莫非大殿底下是火山?石门也在此时自行往中央移动,唯一的出口眼看就要关闭,陆渐云大惊失色,连忙抱起意识不清的冷千寻奔逃至殿外。
石门完全閤上,半刻後,殿内的动盪也逐渐归於平静。
放下冷千寻後,陆渐云吓了一大跳,冷千寻原本白得似雪的肌肤和脸色都已经呈现诡谲的暗黑,唇色却是雪一般的惨白。重创与大量失血让他无馀力再去抑制毒性的蔓延。
而且他的半边脸有被火烧烫的严重焦灼,该是方才地底岩浆冷千寻避之不及被灼伤。
「冷大哥......你醒醒!现在该怎麽办?」
脸上传来一阵不寻常的灼烫刺痛,还有肉被烧焦的味道,躺在地上难以动弹的冷千寻心知这张脸毁了。
怎麽办?除非身上的毒可以解......否则他唯有毒发身亡一途......冷千寻混沌之中好不容易抓住一丝清明。
阴毒......阴阳相生,阴阳交汇即可化解阴毒。
冷千寻脑海里突然忆起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的......
勉力睁开双眼,望向紧张无措的人。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孩子时......那时他才十二岁,看起来却瘦弱得像不满十岁,但可现在坚强多了......
依赖,会让一个人变得脆弱......
「渐云,把衣服解了。」
陆渐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过来我旁边......还是你怕了?」
冷千寻此时的模样确实骇人,陆渐云定了定心神,靠了过去。
艰难地伸出暗黑的手掌,覆上那人胯间的部位。
陆渐云惊愕地微微张口,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种行为是本能,无需自己教他......
果然没半刻,那原本平坦的地方已经突起。
尽管陆渐云未经男女情事,但自 慰手淫没少过,下身火热的变化急需舒解,男人的本能果然很快就找到舒解的方法,抱起地上的人,坚硬的硕大部位抵著柔韧的下腹磨擦起来,然後剥了衣物,在那具身驱上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嗯......」
骑在面孔被一块白布遮盖的男人身上,腰部含带内力劲道的律动越来越强,他从来不知道要收敛内力的,他忘了他那次想试试女人和男人的身体有什麽不同,而找了次机会到窑子找姑娘,一般的弱女子怎抵得过他满带内力的力道,行事到一半就已经晕厥过去,就像他现在也忘了这个人的功力也被封,和个普通人没两样。
他又想起在阴山,第一次和这个人发生不寻常关系的那时候......
那时,陆渐云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初尝情欲滋味,尤其是在生死存亡之际奇特的鱼水之欢的美妙,让精力旺盛的陆渐云恋恋不忘,练功时有时心神不宁,练至气血翻腾,满身大汗,也疏解不了下身的燥热火烫的不舒适感,让他更想念那次的意外的。
在冷千寻伤势复原得差不多之後,一天夜晚灯熄了後,陆渐云曾试探性地进入冷千寻的房间,爬上那一张檀木床。
依练武之人的警觉,陆渐云知道他一推开门时,冷千寻就已经察觉有人进来,甚至知道来人的身份。
手摸上单衣下的胸膛,练武的身驱格外柔韧而弹性,如此明显的暗示,床上的人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陆渐云就当他是默许了,动手解起自己的衣衫。
无论年纪或辈份乃至武功,冷千寻都在自己之上,他却能将人压在身下,像对女人一样的对待,那是身为男人一种无以形容的优越感。当然路渐云再怎样也不可能真的把人当成女子一般调戏或亲吻,冷千寻也不可能摆出女子一样软弱轻喘的姿态。除了情非得已的那次外,陆渐云不知道对这种事,冷千寻是抱持著怎样的心态,他只知道之後,他不曾拒绝过自己。
女子的身子软香酥滑,尽管美好,但不知怎麽对他的吸引力仍是比不上这具的结实匀称身体。一样都练武,他的皮肤却比自己粗糙的肌肤滑润不少,加上怎麽也晒不黑的白皙,最重要的是身後包裹自己火热的紧窒通道。
在发泄过两次後,陆渐云离开了那具很吸引他的身体,整好自己的衣饰,顺手抄起那人被脱掉的衣物随意一抛,盖住下身赤裸的部位。
离去前,重新回望著那始终不发一语,像潭静寂死水的人。
为什麽会演变成这样?
这是自己最依赖也是敬仰的一个人。
但是心中的怨怼不满与对欲望的追求,让他逐渐忘记那份感情了......
已经做了就不能後悔,更不能再回头......
13
该说陆渐云太小心,还是根本没胆?
内力被封,空有招式既破不了铁门,也打他不过,关在地牢里有足以限制他的行动了,何必多此一举还用锁链锁住他的四肢?
抬起铐著枷锁的手拉下那白布,掌心摸上凹凸不平的左脸,冷千寻自嘲笑著。
他也知道脸很吓人,但是那人在意的不过是身体能带给他的欢愉,脸孔既派不上用场又让他厌恶不看便是,又何需布来遮掩?
尽做些多馀的事......
陆渐云将注意力都放在右边面具上,却一直忽略左颊丑陋的玄机,因为太骇人连多看一眼都厌,所以从未认真正眼瞧过吧......
再过两天......再过两天,你可要记住我给你的忠告......
月上柳梢的黑夜下,一袭迅捷的身影疾扫而过,翻过围墙,穿过无人的庭院,最後停在秋水堂堂主独栋楼阁前。
在人影要进入之前,屋顶落下一道黑色影子挡在他与雕花檀木门之间,已是在此等待多时。
「师父呢?」严肃而冰冷的嗓音。
陆渐云瞟了那人一眼,又是一个扯後腿的,「我应该说的很清楚,他外出巡视产业了。」
「那是你欺瞒众人的说法,但瞒不过我们兄弟。师父怎会突然外出?又为何连一名随从都没带?即使他真的不带随从,也不可能连我们兄弟三人都未告知就离开。」
「你既对此事存疑,为何直至今日才向我询问?」
「昨天夜里,夜影也失踪了,这两件事一定都和你有关。」连夜影都出事了,谁也无法再坐视不理。
而且若不是师父在失踪的前一天即交代他们兄弟三人,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可轻举妄动,他们亦不会等至今日。
那时他们就该察觉到事有蹊跷,但是却未思防范,一来是因为师父既然这麽说了,就表示他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麽事了,势必已做下因应措施。
「夜影失踪与我何干?」陆渐云一甩袖,推门进入自己房里。
飞影紧追不舍,「因为他前天夜里说要前来询问你师父的下落,却自此没再回来。而且,你深夜自外面而归,行迹可疑。」
「秋水堂是我的地方,我高兴何时离开何时归来,难道还得向你交待?」
「你,强词夺理。」
陆渐云关上雕花大门,定睛望著这应该是自己师弟的人,「虽然你们三人都称我为大师兄,但是你应该知道,虽然我们的功夫同是他所授,然他根本不曾收我为徒,在他心中,根本就不认定我是他师门中人。」
那是因为师父不愿以师徒之名束缚你,也代表你在他心中和我们是不同的。飞影心想著,但他绝不会说。
「好吧......现在言归正传。我确实知道夜影人在那里,也可以向你保证他人相当平安,暂时......」谁让他那天夜里不知好歹跑来向自己质询,态度又是那麽恶劣。
「你想怎样!?」任谁都听得出陆渐云话意中的威胁。
「三日後是我的大喜之日......飞影,流影和夜影都是你的亲兄弟,他们和师父在你心中孰轻孰重?」陆渐云刻意停顿了下,望向飞影拧得越来越深的眉头,「只要你和流影配合我一件事......我保证,你们最疼爱的胞弟就能够平安无事回到你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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