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染尘————郁染尘
郁染尘  发于:2009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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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疼,只好断断续续的吐出求饶的话,可话出口却变了。"夕......夕......小夕......"
他脸色大变,更是疯狂的打我。"你,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夕......沈夕......弟......弟弟......不要......"眼前的小昭开始变化,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你才是沈夕,我,我是沈昭,我是沈昭!"他停下了那暴力的动作,摸著我满是疤的脸,颤颤微微的。
看不见小昭了,再睁开眼只看到娘,娘站在我面前说,乖,不要调皮,爹爹没钱买药了,你跟娘走,你跟娘走......
"娘......不要......不要......我跟你走......不要卖弟弟......"闭上眼,再也没有力气了。只听见很多人都纷纷涌了进来。
"小昭!"
"住手!"
好吵,好吵......
听不见了......
看不见了......

郁染尘 迷避序

"染尘!染尘,染尘别怕,是爹,爹来了,没事了,没事了,乖。"郁祥文看到那满是伤,满是血的郁染尘,恐惧万分地跑了进来,紧紧的抱著那弱小的身子,带著那具冰冷的身体一起发抖。
跟著进来的凝王、杨飞龙和大内侍卫,看到眼前的郁染尘无一不心惊。
凝王黑著脸,抽出身边侍卫的刀,将吊著郁染尘的铁链斩断,郁祥文托著郁染尘的身子,没有让他落到地上。凝王斩完才看到,原来那链子已经穿过了郁染尘的琵琶骨,想了半天,伸手就要抽那条铁链,被郁祥文给拦了回去。
"肉已经长进去了,这样拉出来会要了他的命的。"郁祥文抱起郁染尘,对著进来的侍卫压抑的说道,"统统给本宫抓起来带回去。"
杨飞龙冲了进去护在沈昭身前,沈昭抬起头看了一眼杨飞龙,愧疚的说到:"龙,对不起。"
郁祥文愤怒的转头,看著沈昭,"来人替本宫掌嘴!"
杨飞龙挡了下来,郁祥文更是愤怒。"杨飞龙,你还敢挡?"
沈昭站到了杨飞龙身前,他知道现在郁祥文的愤怒,不能再害别人了。
"好啊,果然情深意重。哼,全部押回京里。"郁祥文早想杀了他们两个,但是他知道一旦他这样做,那他抱著的温顺心软的郁染尘一定会自责内疚一辈子的。
他的死鬼告诉过他,染尘有什麽事必须让他自己解决,自己帮著他解决虽然泻了恨,可是让活著染尘会痛苦一辈子的。
这个孩子已经是身心受创了,他又怎麽忍心再看著他在後半生里一直痛苦。
收起愤怒,郁祥文清楚的知道,他要做的是先把他救活。
回京的一路上,凝王始终和他一起坐在马车里。郁祥文骂了几次,让他滚开,凝王就是没有走。郁祥文不明白,也懒的再理他,就让他做这做那,凝王倒也一声不吭,安分的做好。
郁祥文从凝王的眼神中看出了忧虑、担心、心痛还有其他的感情,但是他不想就这样承认,承认凝王对他的儿子是关心的。
回到京城,凝王也一路跟著回皇宫,郁祥文看到他的坚持,只好由著他。
皇帝急忙出来迎接,看到郁祥文满脸的疲惫和仍旧昏迷满身是伤的郁染尘後勃然大怒,执意要杀了沈昭。
郁祥文只好又用他爱人自己的话去回他,苍灏也只能先扶著郁祥文,让凝王抱著郁染尘回自己的寝宫。

郁染尘 迷避01

"怎麽样?"回宫里已经三天了,郁染尘似乎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苍灏急切的问郁祥文,他知道只要染尘一天不好,这郁祥文就不会好好休息。
"没事,虽然还晕著,但是总算是救了回来。只不过......"郁祥文摸了摸染尘的额头,马上哭了出来。
苍灏看了趴著的郁染尘半天,"那铁链是吧?"
郁祥文点头:"这链子现在是拿不出的,硬拿会要了他的命的,都长到肉里,还穿过了骨头。"
"等吧,等他醒了,过段日子养好了再想办法吧。哎,一天不拿出来他就要多受一天苦。文,你睡吧,我守著。"
郁祥文摇摇头,苍灏生气道。"你这样他还没醒你便倒下了,你是心疼儿子,可你知不知道我也心疼你?乖,去睡吧,这些天你都瘦成这样了,我怎麽说都是你师弟,你都把他救活了,我还能守不住他麽?你这样他要醒了又会自责的。"
"灏,为什麽,为什麽他们要这样对他?他做了什麽要受这样的苦,我第一次见他就遍体鳞伤,这一次又是这样,他们都只是孩子,怎麽就能对他下的了这样的痛手?"郁祥文放声大哭,苍灏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的难受。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不让他去......文,你,别哭了乖乖休息,以後,就让他一直在我们身边,再也不让他受苦了。"轻轻拭去爱人的泪,低头吻上他的眉角,任他扑倒在怀里痛哭,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心疼著这两个让他关爱的人。
"唔......"郁染尘发出轻嗫声。e
"文,文,尘儿好象醒了。"两人一同看向染尘。
"染尘,染尘,你醒醒。"郁祥文急著轻拍他的脸。
"尘儿、尘儿,你再不醒你爹可就要哭晕了啊。"看到染尘的眼皮似乎挣扎著在睁,苍灏故意这样激他。
郁染尘终於是张开了眼睛,可眼前的两个人让他倍感陌生,却又觉得亲切。"你们......你们是谁?"嘶哑的声音撕裂了郁祥文和苍灏刚舒坦的心。
"染尘、染尘,我是爹啊,你,你看看,是爹啊。"郁祥文激动的拉著他的手。
郁染尘似乎被吓到,想往後躲,但是一动身子就哇的叫了出来。
"尘儿别动,会拉到伤口的。不要怕,他是你爹,我是你死鬼爹爹,不怕,没事了,没事的。"苍灏想到郁染尘可能受到了刺激,记不起人,又可能失去了记忆。
"爹?死鬼爹爹?"看到郁染尘有些犹豫的叫著,郁祥文轻轻的拢了拢他。
"是,是爹和你死鬼爹爹,染尘不怕,不怕......"泪水滴到了郁染尘的脸上。
郁染尘紧张的看著郁祥文和苍灏,抓著郁祥文的手不肯放。
"爹,你们,你们不要走,我怕。"给郁染尘喂了药以後,两个人终於放下心,总觉得好象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只好陪著他到睡著,才去睡。直到第二天才知道,郁染尘究竟出了什麽事。

"爹,你累了麽?染尘是不是病了啊?爹,为什麽染尘肩膀那麽疼啊?趴著好难受,我的骨头都疼呢。"郁祥文看著染尘,不知道怎麽回答他,苍灏一早就去上朝了。只剩他一个人看著染尘。
"哪里疼?爹给你揉揉。那,染尘,你一直趴著胸骨不行,爹给你翻个侧身躺著。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啊。"染尘乖乖的点头,眼睛张的好象牛眼睛一样大。
郁祥文轻轻的替他翻,看他咬著自己唇也不发声,嘴唇都咬破了,又满眼的晶莹要涌出来。
"爹,不疼,你别哭。等染尘好了就没事了。爹,这里是哪里啊?"好奇的问郁祥文,郁祥文以为他已经恢复了,却没想到他失去了记忆一样。
"染尘,这里是宫里啊,是爹和死鬼爹爹还有你一起住的地方啊。"
"啊?"疑惑的想了半天,郁染尘嘟起嘴。郁祥文看他顽皮的样,勉强笑了笑,要喂他喝药。
"不要,好苦,爹,我不喝。"郁祥文皱眉,这染尘究竟是怎麽了?以前温顺的很,也不多言。现在醒了反倒像个孩童一样闹腾。
"染尘乖,喝了就好了。"
"爹,我喝了,你给我买冰糖葫芦好吗?"郁祥文虽担心还是点了点头。"嘿嘿,爹,我喝我喝,你答应了我给我买冰糖葫芦的哦。"
郁祥文终於明白了,这郁染尘并非失去了记忆,只是他把记忆封闭了。现在的他,就只是个孩童而已。
"文,怎麽了?"回到寝宫看见郁祥文一脸的忧愁,苍灏很焦虑。
"染尘,他现在只有六、七岁孩童的心智了。"苍灏一听,也半天没有说话,想安慰自己的爱人,却不知道怎麽说。
郁祥文反到先开口,"这样也好,就做个孩子,他还是我们儿子。这样谁都伤不了他。"苍灏只是点点头。

郁染尘 迷避02

"染尘主子啊,哎哟喂哦,小祖宗啊,你先给穿上鞋再走啊。"张公公提著鞋,追著郁染尘到了院里。
"张公公,爹和死鬼爹爹怎麽还没回来啊。染尘都等了好久呢,染尘很担心他们啊。"
"小祖宗哎,你坐好。"郁染尘乖乖坐在椅子上任张公公给他套鞋。"染尘主子啊,你病了好久呢,皇上和齐君天天是顾著你。你想想啊,皇上日理万机,这齐君还有一大堆的医事要做呢,他们都是抽著时间陪你那。"
"那,那他们很辛苦啊?"郁染尘觉得自己很累赘拖累了他们,有些泄气。
"是啊,你病重那会啊,齐君疯一样的照顾著你呢,自己都不好好睡,不好好吃的。你自己瞧瞧,这殿本是皇上和齐君住的,为了照料好你啊,才让你在这里和他们一快住。你这个小祖宗哦,真是醒了咋怎麽折磨人呢?"张公公知道郁染尘醒了後就像个孩子一样,所以也就用著长辈的语气娇宠的念叨著他。
"那,那染尘自己也有屋子的?"爹和死鬼爹爹原来那麽辛苦,一定要乖乖的,不能再淘气,让他们担心了。
张公公点头。"是啊,你那还有六个小太监伺候著呢。"
"那染尘乖,染尘不让爹和死鬼爹爹担心。染尘回自己屋去,张公公你要照顾我的,好不好啊?"张公公好象自己的爷爷一样,像爹和死鬼爹爹一样喜欢他。
"小祖宗哎,要是伺候了你,那皇上和齐君就没人伺候啦。"这些天他们都只顾著照料他一个,谁都不计较什麽,可做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张公公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那,那,那些个小太监会好好伺候我麽?"爹和死鬼爹爹没人照顾不行的。那,就让他们照顾自己,张公公照料爹和死鬼爹爹。
"会会,你啊,那麽乖,最好伺候了。可别跟著他们一起淘就行了。"张公公捏了捏他的鼻子,看著他憋气的脸通通红,大声的笑了笑。
"染尘啊,怎麽又跑出来了?外面风大,入春才不久,会病的。"郁祥文处理完苍灏给他的事马上就回来看染尘。
"爹,爹,我不要住这里了,我要回自己屋。"
郁祥文白了张公公一眼,张公公只是赔笑。"怎麽了?"
"爹,染尘大了,染尘不要同你和死鬼爹爹一起住。"染尘满眼的坚定和兴奋。
郁祥文只好点头。"好,那你记得要自己喝药,要乖乖的不要调皮啊。你肩膀上还有伤,等过些天养好了,爹和死鬼爹爹就替你弄了它,这两天你可要好好养著好不好?"
"恩恩,那,我让张公公收拾收拾,我就回自己屋去啦。"搭著张公公跟著郁祥文就进了寝宫。
郁祥文摸摸他的头,"恩,乖,爹一有空就来看你。"
"爹。"染尘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著郁祥文。
郁祥文奇怪,这小东西变化也太快了。"怎麽了?"
"你要好好休息哦,你的脸好象僵尸呢,染尘晚上看到都会吓到的。"马上对带著深深黑眼圈的郁祥文吐吐舌头。
"你这小鬼!"

郁染尘 迷避03

"文,你来了啊,这两天染尘在蓝殿没事吧?"苍灏停下批奏章的朱笔,一把把爱人揽进怀里。
"恩,没事。哎,真是越活越孩子气,跟著那群小太监淘的很啊。我就怕他伤著,还好那些小太监淘归淘还知道分寸。这下我算是宽心了。"
看著怀里的人,摸了摸他眼角的纹,细细笑了出来。"你都老了。"
"是啊,嫌弃我了啊?"郁祥文没好气的捏了苍灏一把。
"怎麽会呢?我也老了。所以,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郁祥文一下跳出了苍灏的怀抱。"苍灏,你什麽意思?"
"你看看门外,他从你们回来除了吃饭上茅房就一直跪在外面。前些天晕了,我让人送了回去,才好就又跪了回来。"
"那是你堂侄,才跪几天你就心疼了啊?我儿子呢,他们怎麽折磨的啊?"郁祥文激动的乱跳。
"文,冷静下来。"苍灏走到郁祥文身边,把头放到郁祥文的肩膀上。"你知道麽,你们回来时,我见到尘儿那样,你也看到我有多生气了。并非是我侄儿我偏帮了他,可这些天,你自己进进出出,也看出了他的诚意,就当给他个机会吧。"
"哼,我怎麽知道他是不是怕我们降罪才这样做的?那该死的丁胖子,自己不押粮草,却让他去。要不是张公公告诉说染尘哭著赶跑了他,你要瞒我多久啊?"郁祥文一把推开苍灏。
"我也是小张子回来了,告诉我才知道的。我想他也是无心的吧。"
"好,好一句无心,一句无心就可以让染尘那样撕心裂肺的哭一整夜啊?好,你把他叫进来,我倒要问问他什麽叫无心。"
"文,你冷静一点。嘘,安静下来,安静下来。"苍灏又把郁祥文重新拉回怀里。"文,你给过自己机会,也给过我机会,现在就给他一个机会,听听他到底怎麽说的。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把他也丢进天牢和他们一起做伴去,这样好吗?"
郁祥文安静了下来,想了想,凝王的诚意他是看到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个诚意是否带著其他的目的。即便不带著目的,染尘现在这样,自己也绝不允许他们接近他。
"好吧,叫他进来吧。"苍灏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
"罪臣,苍羽参见皇上、齐君......"
"得了,别来那套。罪臣?哼,你倒说说何罪之有啊?"郁祥文冷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从他进来摇晃的身影就知道他的膝盖是跪伤了。
"凝王,怎麽不说了啊?"苍灏著急的看著他,这个堂侄生来也算听话。带兵攻打那些进犯邕佑疆土的琉安边兵,没有死过一个邕佑士兵的。更是保一方平安,深得民心,从来也没有犯过什麽大错。这一次能这样一直跪著求他,就知道他心里的忏悔有多深了。
"臣罪在污蔑齐君,罪在误会郁染尘,罪在伤害他,罪在後知後觉。"苍羽低著头,一字一字的说著,好象每一字都伤在他心上。
"哦?那本宫倒要知道知道你怎麽污蔑我的了。"郁祥文拍了拍桌子,看向苍灏,苍灏不语。
"臣......臣......"
"臣个屁,你那屎积脑的脑袋还能想到其他的污蔑老子麽?你那天是不是污蔑染尘为了得到好处勾搭上了老子。让老子好好的......恩......咳......啊?你惊个屁惊啊,染尘可没告你的状,他现在要能告你的状,老子还就不用那麽大火了。"
郁祥文越说越生气,苍灏听到他这样说,本来还好好的挺可怜这个侄子,现在可是直接摔杯子了。
"你......你......,你这个小王八!你混帐!"看到苍灏生气,郁祥文反去安慰他。
"灏,你激动什麽啊,那是他污蔑的。染尘是我们儿子,怎麽......"
"我知道,但是他这样讲你就不对。要不是你,尘儿早就死了,他居然这样污蔑你。来人!给朕拖出去,大打二十板!"
"你装啥啊,老子知道你吃醋了,别装了。听听他还说什麽。"把进来的侍卫遣退,郁祥文的双手牢牢的握住苍灏的手。
苍灏心头一暖,也安静了下来。苍羽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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