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轻舞漫步
轻舞漫步  发于:2009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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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本月初十,‘蝴蝶坊'、‘芬芳阁'、‘天香轩'三大歌舞坊为招进新人,也为选出新一届花魁特别联合起来,在‘一品楼'举行了个赛歌会。届时,无论男女老幼都可去旁听,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觉得很有意思。你怎么看?"
原来还有这样的活动,自己是不是太过忽略了民众的娱乐呢?心无忧有所思。
欧阳恒眨了眨眼,见对方仍无反应。
"就这么决定了!"大声地,吓了心无忧一跳。
"无忧,到时一起去哦!"说完,人一溜烟地闪了。
什么跟什么?又被他拐了!
本月初十,在欧阳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理论下,心无痕与心无语得以解脱。
心家二小感激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四人一同来到"一品楼",幸好欧阳恒早早命人订了围子,否则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赶集都没这么热闹!"
"别说赶集了,就是京都的灯会也不曾这般排场。"
时辰一到,三歌舞坊歌推一位最佳歌女,"蝴蝶坊"的是玉蝶,"芬芳阁"的是飘香,"天香轩"的则为香凝。三位姑娘各具特色。玉蝶翩然如飞燕,飘香雍容赛玉环,香凝清纯如洁莲。但看姿色,还真难做决定。
三坊以抽到的签号为序,依次为:玉蝶、香凝、飘香。
首先,玉蝶登场,虽不细细体味她所唱之歌词,但就音质而言,绝对如山涧溪流般清澈。让人感觉清新、自然。在装扮上,她里求朴素,又不失亮点。上作花髻,微点唇眉之色,下着花笼裙。其裙仿唐朝安乐公主之"单丝碧箩笼裙",上用细如发丝之色线绣成各色花鸟,虽比不得公主的那般纤细,却也不失精美。在淡淡的,轻松而欢快的曲调中,玉蝶完成了她的作品。台下掌声阵阵,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接着是香凝。一上台,她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她着的乃是盛行一时的胡服。只见其服领、袖、下摆处皆有绵边装饰,圆领,窄袖。其人,头戴高顶氈帽,束革带有各种小饰物,下穿竖条的小口裤,脚穿尖头的绣花鞋。就着一支胡旋舞,唱出了异样的特色与风情。她也博了个满堂彩。
写诗的,不怕开不好头,就怕收不好尾。所以飘香的压轴至关重要了。
一出场,掌声四起。
只见飘香着一袭黄裙,其色泽犹如花般鲜艳,腰头高至胸部,半袒露胸部,群尾至地。这一身将她远有的气质衬托无遗。她是个善于展示自己特点的女子呀!由于着装的原因,所以她演唱的曲目系慢歌,不如前两位来得活跃。但轻步慢移,缓缓而诉,也别有韵味。所以当她献艺完毕,也受到了许多人的喜爱。
这下可难倒了众乡绅裁判,这各具特色的三位美人,还真不好给分。若有偏颇,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这个第一,还真不容易评啊!
"无忧,你看呢?"
"不知道。"心无忧持无所谓的态度。
"如果我下去就不会这么难决定了。"心无语看不过去地说道。
"怎么?你唱得很好吗?"
"当然!不信你问大哥。"
"无忧,是这样的吗?"
"她若下去,毫无争议,倒数第一非她莫属!"心无痕插口道。
"你讨打呀!"心小妹生气了。
原来如此!
回过神来,望向裁判席,显然讨论已进入白热化阶段。三方争执不下。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好了没,好累哦!"心无语乱没耐心的。
"随便选一个就好!"这个也急于解脱。
"你们商量好了没?"其他群众也等得不耐烦了。
没曾想,不一会儿,裁判竟分成了三派,开起了现场战役,杯子、扇子都成了武器。
群众也纷纷响应,操起椅子,搬起桌子加入这场战争。
看着莫名其妙地将会场变成菜市场的群众,心无忧等四人面面相觑。
不过是个赛歌会,至于变成这样吗?!
本想阻止,岂料刚开口,一个杯子就朝县太爷的脑袋飞了过来。愤怒中的群众最是恐怖,也最难搞定。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在杯林桌椅中,有四人抱头逃窜了。
第三章

*水仙子(下)

经过"一品楼"事件,四人觉得还是家里最好。
深秋过后,天越发的冷了。
"有段时间没看见无语、无痕了,不知他们在干嘛?"心无忧小声地嘀咕。
"不如,我们去看看。"放下公文,欧阳恒道。
心无忧还有些犹豫。
"去吧!给他们来个惊喜。"欧阳恒劝道。
说走就走。e
自上次事件后,心家二小拖着欧阳恒,左求右拜的,希望他说服自己的大哥,不要在继续折磨他们了。在换取不小的利益后,欧阳恒凭着自己的能力及手中的职权使得心无忧同意了。
至于那个"不小的利益"就是把心家当自己家随便进出,当他与心无忧两人在场时,他们两人会自动消失。对于心无忧的话必须听从,包括一切不合理的。当然,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至此,欧阳恒的生活成了衙门、心宅、欧阳暂住地三点定律。
在利益双均下,心家二小恢复了自由,其实一开始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为了自由故,啥都可以抛,更何况是古板大哥呢!心无忧你默哀吧!不肖弟妹引狼入室,还不自知。
至心宅的后院,那是心家二小的地界了。
大白天的,门不但紧闭,还有烟从内飘了出来。任谁看了,都觉得可疑。
心无忧皱起眉头,思忖着自己的弟妹在捣什么鬼。看向欧阳恒,见他比画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两个人轻声上前,决定一探究竟。
"无痕,好了没?"心无语急切地问。
"快了,快了,在一下就差不多了。"
"够味吗?"继续问。
"当然!我的手艺那真是没话说!"
心无语白了他一眼。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从细小的门缝中,心无忧瞅见,桌上一铁制三脚架上有一口沙锅,锅下支着几根蜡烛。至于锅旁则摆放着各形状盘子,盘子里有许多已洗好的菜,还有肉(只是看不清是什么肉)。
"嘿!你们吃火锅也不叫上我和无忧!你们说,我们俩该怎么罚你们?"
毫无预警地,欧阳恒推开门。心家二销案呆愣地看着门外的二人。那表情,那姿势真是逊毕了。
一秒、二秒、三秒--
"大哥,我们只是好玩。"心无痕解释。
"对,好玩罢了!"心无语附和。
"是吗?"心无忧轻挑左眉。
"悠然哥哥--"见势不对,连忙求救。
"那个,无忧呀,我们不是还没吃午饭吗?刚好!"
说完,向心家二小使了个眼色。
明了的,心无痕去摆碗筷,心无语去准备更多的菜色。
见此状,心无忧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四人落坐。
"你别说,无痕的手艺还真不错。"欧阳恒夸奖。
"那是,他就吃最行。以后找不到活赶,可以考虑当个厨子。"心无语接道。
"父亲一定回先踢我出家门的。"心无痕可以预见。
"无忧,你也说句话呀!"
"很好。"惜字如金。
"光是吃未免太单调了,我们来点娱乐什么的。"欧阳恒提议。
"什么?"心家二小瞪大眼睛好奇地问。
"唱歌!"
"啊--"不会吧!心家二小一脸苦瓜像。
"唱的不好,或是拒唱者,罚酒一杯。"蓦地,欧阳恒从腰侧拿出一坛酒。
心无忧感到诧异不已,他哪时候买的酒?
看见心无忧疑惑地看着自己,欧阳恒拍着他的肩膀道:"这种小事,别介意!别介意嘛!"
这家伙!
谁提出的自然谁先履行。欧阳恒敲击盘边开唱:"灯挑斜月明金檐,花玉春风短帽檐。谁家帘影玉纤纤。粉翠靥,消息露眉尖。"
色胚!
下一位是心无忧,只听他唱到:"星依云渚溅溅,露零玉液涓涓,宝砌哀兰剪剪。碧天如练,光摇北斗阑干。"
无忧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欧阳恒未饮先醉。
"无语,该你了。"不怀好意地,欧阳恒催促着。
"唱就唱,怕你不成。"心无语瞪着眼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劝君莫惜金缕衣......"这句还行。
"劝君惜取少年时......"开始跑调。
"花开堪折直须折......"
扑哧--
欧阳恒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莫待花落空折枝。"勉强唱完最后一句。
旁边三人狂笑不止。
"笑什么笑!大不了,我喝就是。"说完,一杯酒下肚,她倒爽快。
"这是什么酒?"又冲又辣。
翻开坛贴--"女儿红"。蒙谁呀!这个卖假酒的。
"你不能喝就直说嘛!"心无痕插口。
"好!待会你就知道了。"心无语白了他一眼。
伦到心无痕了,只见他清了清嗓。
咳--咳--咳--
"你好了没?"心无语乱没耐心的。
"我只是酝酿一下。"
咳--咳--咳--
"你到底好了没?"
"我只是在想该唱什么而已。"
咳--咳--咳--
心无语还未说话,"我知道!"
一杯酒下肚。
"哇!这是什么酒?"够冲够呛够劲够辣。
看坛贴,"蒙谁呀!女儿红?"心无痕大叫。
"是女儿红,不过加了点料。"
"什么料?"心家二小好奇。
"青稞酒,还有北方传来的洋酒,叫什么伏特加什么的。"
言毕,心无语倒。
"不好,我也晕了!"说完,心无痕也趴在了桌子上。
"无忧,这下清静了!"能不清静吗!只要他再闭上嘴,蚊子飞的声音都能听见了(好在这深秋之际没什么蚊子了)。
挪动二人置一边。b
"无忧,我为你报仇了。你也该谢谢我才是。"
恩--
不明其由的心无忧执着杯望着欧阳恒。
"若不是赏赐他们在‘悦来酒楼'故意整你,你怎么会认识那些不相干的人,又如何会受伤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这酒!"今天若不是无语、无痕喝了,恐怕--
"这点小事,别在意!别在意!"欧阳恒笑着掩饰。
果然,对他不能放松警惕。
"很快就要入冬了,那时便能欣赏雪景了。"欧阳恒望着屋外道。
"是啊!"
"无忧,你喜欢水仙吗?"欧阳恒突然问道。
"喜欢。"他莫名其妙地问这干嘛?
虽然感到奇怪,但心无忧依然应了声。
"水仙活得很拘束,在一个盘子里。但它活得简单,只需要一点点清水。它不需要修饰,却高雅美丽。他不招摇,永远颔首着。他会给别人带来安慰,因为它时刻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断断续续地,让人感觉真实而缥缈。"欧阳恒若有所思地言道。
望着他,心无忧感觉他不似外表来得安逸、开朗。
"无忧--"忽然,欧阳恒正对着心无忧。
恩--???
"你很像那水仙!"微笑着。
不解!他又说些奇怪的话。
有些迷惘地,心无忧看着欧阳恒。
"喂,回神啦!吃火锅啦!"
面对的,依然是没有烦劳永远微笑的欧阳恒。

第四章

*迷惘

冬天,很快地到来了。来自不同地方的四人一起过起了年。
"大哥,外面积了很多雪。"
推开屋门,银装素裹的世界呈现在了眼前。
"无语,不如我们堆雪人吧!大哥也来好了。"心无痕边招手边跑了出去。
这么大了,还玩这个!心无忧心中有些抗拒。
"无忧,一起吧!"欧阳恒拉起心无忧的手走了出去。
心无忧矛盾着忘却了欧阳恒的手,还拉着自己。
回过神,手中多了把铁锹。
"一起吧!"微笑着。
恩!?矛盾着,望着欧阳恒微笑的双眸。
"好!"就一起吧。
四人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堆着雪人,又打起了雪仗。
"悠然哥哥耍赖,竟然用轻功躲避。"心无语不服气地说道。
"就是。"心无痕满同意她的。
"怎么样?"衣服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看他拽拽的样子就有气,一把拉过心无忧,"大哥归我们这边。"心无语狠狠道。
"不行,你们想三打一,门都没有!"欧阳恒坚决反对。
"我看我还是在悠然这边吧!"难得地,心无忧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欧阳恒欣喜。心家二小错愕,自己的毛病了。
啪--
冷不丁地,心无忧遭袭。
"大哥,我们是敌人罗!"原来是心无痕放的"暗箭"。
雪打在心无忧的下颌,滑落至颈部。
不好!雪有再下滑的趋势。
"无忧!怎么辣?"欧阳恒乱紧张的。
"那个,雪跑进领子里了。"
"我帮你吧!"
轻扯心无忧的领口,欧阳恒小心地掸出雪,让它不至融化深入下去。手轻触肌肤,不禁让双方都有了动作,欧阳恒则是感到心跳加速,而心无忧则是由于酥痒。隐约地,欧阳恒看见心无忧分明的锁骨,肌肤白皙,有一种诱人的魔力。
"喂,好了没?"
"你不会是想占大哥的便宜吧?"
想争辩,没曾想,有东西飞过来,本能地躲避,没曾想,脚下一滑。
啪--
镜头一晃。
什么状况?
欧阳恒压在心无忧的上面,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双腿交错着。但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的唇交叠在了一起。
双方都意外于这个飞来的吻,谁也没动。
心家二小走上前去,蹲下。
"悠然哥哥果然想占大哥的便宜。"心无语肯定道。
一句话打得二人有了反应。
迅速地分开,两人尴尬地整了整仪表。
"悠然哥哥,你太幸运了,大哥的初吻就这么无偿地送给了你。"搭着欧阳恒的肩,心无痕幸灾乐祸道。
什么?初吻?不敢相信自己好运的欧阳恒望了望心无忧。只见对方红着脸,气得直跺脚。
幸运!上天真是太眷顾我了!欧阳恒感激地想拜天、拜地、百拜神灵。
"大哥不好意思了。"心无语戏谑道。
"一个吻而已,大哥,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尤其是对风华哥哥。"
"你们--"满面羞愧地,心无忧想掐死他们。
"无忧,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可是,他心里却不这么想。这种好事,巴不得再多来几次呢!
如果是心无忧心甘情愿的,那就更好了!欧阳恒痴人说梦地想着。
不想听什么,他还提。心无忧急匆匆地回屋去了。
"无忧--"欧阳恒追上前。
"你不用理我,继续玩吧!"
"无忧,对不起!"以为他生气了,欧阳恒连忙道歉。
"不关你的事。"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抢先一步,心无忧入屋,关上了门。
望着呆立在门口的欧阳恒,心家二小对视,而后同情外加得逞地笑了起来。
门内心无忧的心跳加速,但他没有在想欧阳恒的事,也没想赫连风华,他想的是那夜的那个吻。哪个吻久久地挥之不去。没自知地,心无忧抚上了自己的唇,感觉灼热,一想起那个吻,自己便好象着了魔般。狠狠地,心无忧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害怕这样的自己,居然不抗拒同性的亲吻。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仿佛自己已陷入污浊不堪的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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