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系列之湛泸————一世芳华
一世芳华  发于:2009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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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就算王若飞的鸽子笼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见。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连路都走不稳。
他昏昏沉沉地走着,忽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这个人抓住他的手,问:"你怎么了?"
他听出这个声音很熟,却偏偏不想动脑子却想是谁的;想看清这个人的扼连,却又偏偏看不清楚。
他只好问:"你..你是谁?"
他听自己的声音也仿佛是在听梦语。
他听见这个人说:"我是你王老大。"
杨英笑了,道:"我早就知道你会来的。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只说完这句话,他就倒进王若飞的怀里,沉沉地昏了过去。
第七章 一切都不同。
(一)。
杨英醒来的时候,正是午夜。
他已经回到了那个鸽子笼里。
四周出奇的安静,安静得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已进入睡眠。
他却无法安静。他是被热醒的。
身体里的那团火并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狂,仿佛连他全身的血液都要被烧得沸腾起来。
他难过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王若飞坐在床前,凝视着他。
"王...王老大......"
"你是不是很难过?"王若飞的脸上没有表情,样子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怕。
王若飞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他的脸削瘦,轮廓分明,绝不难看。他就算是在不笑的时候,样子也还是很好看的。
可是现在,惨碧色的烛光反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看上去就好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的脸。
幸好杨英看不见。他的头在发烧。他的神智并不是很清醒。
王若飞凝视着他,道:"你中了毒,你知道吗?"
杨英喘着气,点头。
"你知道你中的什么毒吗?"
杨英摇头。
王若飞道:"你中的是迷情香,十二个时辰内不解,你就一定会死。这种毒没有解药,世上也只有两个人能解这种毒。"
杨英努力地爬在床上,挣扎着问:"是...哪两个人?"
王若飞道:"一个就是对你用毒的那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血姬。另一个人就是我。"他看着杨英,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幸运,因为我就在你的身边。"
杨英用力地抓住他的手,喘息道:"我很难受,你为什么还不救我?"
王若飞的瞳孔收缩,脸色也更加苍白,道:"你真的要我救你?你...你不后悔?"
杨英咬着牙摇头,手抓得更紧。他是真的很难受,难受欲死。
王若飞的眼中露出悲伤的神情,缓缓道:"好。我救你。"
他慢慢伸出手,按在杨英的胸口,另一只手拉开了他的腰带。衣襟滑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
杨英喘息着,闭上了眼睛。
王若飞忽然俯下身,吻在他的胸前。
杨英全身一颤,突然睁开眼睛,震惊的看着他:"你...你干什么?"
王若飞道:"干什么?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想干什么?"
杨英立刻显得很愤怒:"你疯了,放开我!"
他想推开他。
王若飞抓住他的双手,冷冷道:"我只问你,你想不想活?"
杨英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滚!"一个字再加一巴掌。
王若飞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指血印。他眼中的神情也变得凌厉而残忍,忽然扬起手,狠狠地打了杨英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打得很重。杨英给他打得差点昏过去,几乎已没有力量再反抗。
"你...你,不可以......"
王若飞压在他的胸前,冷冷道:"我就算让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想要你死。"
他的手轻轻滑下去,忽然间就覆在了他两腿之间。
"你--啊!"杨英的身体突然发起抖来,"你...你的手......"
"我的手知道怎么样救你。"他忽然插进一根手指。
"啊!"杨英激烈地挣扎起来,咬住嘴唇,道:"不行!我....我......"
王若飞不说话。他的表情冰冷,眼神也冰冷,仿佛做的是一件毫无感情的事情。
他的心是不是也如他此时的外表一样绝情而冷漠?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想的又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杨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王若飞忽然又插了一根手指进来。
他立刻就像猫一样缩了起来,难受得抓紧身下的毯子,忍不住流下眼泪,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我宁愿去死,你放开我。"
"你不能死。"王若飞凝视着他,表情忽然又变得很悲伤,缓缓道:"我有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他忽然又插进了第三根手指。
杨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若飞,连想也没有想过。这不是他所认识的王若飞,这个人简直就冷酷得像是个僵尸。
他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我受不了了。你....你......你快点。"
他忽然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后背,手指狂乱的抓着他的肌肤,身体不停地颤抖弹跳。
夜依然很深,黎明还很遥远。
在这一片安静无声的夜里,有多少事默默地改变了?
杨英知道,王若飞也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他们之间甚至也不会有未来。
杨英在呻吟着,颤抖着,哭泣着。但他心中更多的却是害怕,害怕结束,害怕天亮,害怕再也无法面对彼此。
他闭上眼睛,不愿睁开。
等一切一结束,他忽然感到很疲倦,非常疲倦......他又睡着了。
(二)。
黄昏。阴雨。
一座废弃的房屋。
阴风从破烂的纸糊窗子刮进来,吹得房梁上一盏惨白色的纸灯笼晃来晃去。就像是阴槽鬼差打的送丧灯。
灯笼旁飘着一角雪白的衣角。衣角飘动,人却不动。
一个白衣如雪,面容清秀的少年,正躺在落满灰尘的房梁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像是个死人。
他身下的纸灯笼忽然被打烂,被一块鸡蛋壳打烂。
一个穿粉红色衣服,散着长发的男人斜靠在一张破旧的长椅上,手上正慢吞吞地剥着个鸡蛋。
他的衣服穿的很年轻,也很好看,长得却只能算是比一般人好看那么一点点。他的年龄并不年轻,无论他怎样掩饰,眼角的皱纹还是能看得出来。
屋角里个还有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威武的男人。他正没精打采地擦着一杆黑铁色的尖枪。
他这个人看上去也几乎跟一杆铁枪一样,尖锐,削长、狠毒。
这三个人谁也不看谁一眼,谁也不发出一点声响,彼此之间仿佛完全陌生。但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一定会立刻采取行动,几乎会在同时把必杀的一招打在你的身上。
他们的眼睛,耳朵,鼻子都训练得如同野兽。
他们对敌人和危险的直觉更接近于野兽。
他们当然都是杀手,而且是很有经验和实力的杀手。
"砰砰!"门外忽然传来缓慢的敲门声。
正在擦枪的男人眼角立刻收缩,道:"谁?"
门外传来女人吃吃的笑声:"当然是我,血姬。"
一个人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是个很女人的女人。
她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件宽大的血红色长裙,长裙戈地。一头长发灵蛇般挽在头上,用一根血红色的钗子插住。
她的脸已不是少女的脸,而是那种成熟,性感,泼辣的妇女的脸。这种女人往往对男人有种特别的吸引力,也往往更懂得怎么样对付男人。
她一进来,擦枪的男人立刻讥笑道:"昨晚又上哪去找男人了?"
血姬吃吃地笑道:"你吃醋了,白虎?"
叫白虎的男人冷笑:"该吃醋的男人不是我,还不知道是哪个呢。"
血姬笑道:"这可不能怨我呀。谁叫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男人,我只好出去找了。"
白虎冷冷道:"你话说清楚,我们五个人中,只有竹叶青不是男人。"
那个还在剥鸡蛋的男人立刻瞪起眼,叫道:"谁说我不是男人?白虎,你敢再说一遍!"
白虎冷笑道:"难道你是男人?上次是谁想勾引狼神,差点被宰了的?要不是首领阻止,你现在连死人都当不成,只能当条死蛇。"
竹叶青扔了鸡蛋,跳起来:"你他*的找死!"
血姬柔声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难道忘了首领的规矩?同伴之间不准私斗。"
白虎冷冷地"哼"了一声。
血姬笑道:"你们要是真那么有力气,怎么一个都不肯跟我睡觉?"
白虎冷冷地看着她,忽然又大笑,道:"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
血姬道:"难道你还怕我在你最舒服的时候,捅你一刀?"
白虎冷笑。
血姬摸着耳边一缕长发,又笑着说:"别说,你担心的还真他*的对。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上次我遇到一个很强壮的男人,本来想留着多玩两天的。可是我后来一舒服,我不自觉地手就伸出去,就这么一扭,还是把他给杀了。"
竹叶青冷笑道:"好男人都给你杀光了。难怪我连一个都找不到。"
血姬笑道:"那我下次送一个给你。"
白虎道:"算了吧。你就是送头水牛给他,别人一看见他下面的东西,也马上软了。"
竹叶青的眼睛里在冒鬼火:"你他*的真的想找死?"
"算了算了。"血姬向他伸出手,想拉他。
竹叶青立刻后退,戒备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血姬笑道:"干什么?我碰你一下都不行?"
竹叶青道:"不行。我恶心女人。"
血姬道:"你只喜欢男人?"
竹叶青冷笑。
白虎笑道:"他是跟我一样,怕死在你的手里。"
竹叶青不说话。
血姬眯起眼睛,悠然道:"你们不要我,我还看不上你们呢。你们当中我要看也只看得上一个人。"
她的眼睛在看着屋梁上的少年,眼中带着玩味的笑。
少年却不看她。他根本连眼捷毛都没动过一下。无论下面这三个人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他都好像完全听不到。
他是一匹孤狼,是与其它兽类隔绝的狼。
白虎看了看他,又回头看着血姬,眨眨眼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怎么?不行?"血姬一挑眉。
白虎冷笑道:"{行是行。可惜他绝不会看上你。那小子是个怪物,从来不和我们说话,也不和我们一起行动。"
竹叶青立刻接着道:"而且他好像什么人都不喜欢。"
血姬道:"他没有你的毛病,只是不喜欢你吧。"
竹叶青道:"他好像男人女人都不喜欢。你该不会也想被他追杀一次吧?"
血姬凝视着他飘在屋梁下的白色衣角,眼光忽然变得幽远,缓缓道:"不。他喜欢一个人。他和我一样,既喜欢这个人喜欢得要命,又恨这个人恨得要发疯,恨不得砍下他的头颅!"
她的声音说到最后,已充满了怨恨。
白虎道:"你是说...猎豹?"
"猎豹"这两个字一出口,那本来好像个死人般睡着的少年忽然从屋梁上翻下来。落地时,手中已多了把乌黑,狭长的利剑。
他的眼睛已睁开,眼神锋利,冰冷,发亮,完全不像是一直闭着眼睛的人。
他傲慢地盯着这三个人,冷冷道:"你们谁再敢提这个名字,我就要他死!"
现在任何人看到他的脸色,都知道他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
白虎闭上了嘴,竹叶青在喃喃道:"每次你听到他的名字总是这样......"
血姬却突然大声道:"我敢!"
少年的瞳孔收缩:"你想死?"
血姬不退让,大声道:"我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你这样活着又比死人好多少?是谁害得我们变成这样?我今天不但要提,我还要做给你们所有人看,我绝不会放过那个叛徒!"
少年握剑的手在颤抖,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咬着牙,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血姬看着他,眼中忽然出现一抹奇怪的笑意。只一现,就消失。
她问白虎道:"还有一个死人呢?"
白虎没有回答。因为一只手已经突然从地下伸出来,一把抓住她的脚裸,只一拉,她就一屁股摔在地上,摔得裙子扬起一半,露出两条白生生的长腿。
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从她身边的地下冒出来,脸上带着淫邪的笑,道:"你记清楚,我不是死人,我是穿山甲。"
可是这个人看上去并不像只穿山甲,倒真的像个死人,活死人。
"你他*的怎么不去死?"血姬一巴掌掴过去。穿山甲的脑袋一缩,又缩回土里去了。
白虎还在盯着血姬的一双白腿看,看得两只眼发直。
血姬忽然又笑了,向他抛了个媚眼,道:"现在我们五个人都到齐了,首领在哪里?"
首领在屋里。
一间很大,很暗,两边分别点着四个大火盆的屋子。屋子里充满了霉味和什么东西腐烂了的气味。 
他们的首领喜欢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就好像蝙蝠喜欢黑夜。
因为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让杀手感到安心,感到有勇气。
杀手岂非本来就见不得阳光?
他们的首领叫做猎人。
他的确像是个猎人。他大胆,勇猛,干练,狠毒,就算是江湖中最难对付的"猎物",他也能杀得干脆利落。
但是他的外表却完全看不出来。他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看不出来的杀手,才是最可怕的杀手。
血姬他们五个人进来的时候,猎人正坐在一张硬木椅上闭目养神。
这是他最常做的休息方式和消谴。
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他这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个木头雕像,就好像任何人只要一顶手,就能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没有人能把他的脑袋的砍下来。
他的身体很削瘦,头发散乱,脸色惨白,看起来已是个病入膏荒的落迫老人。
但是白虎他们五个人看见他的时候,眼中却都带着种恭敬和畏惧的神色。连那个叫狼神的少年都不例外。
猎人不动,他们五个也不敢动,不敢出声。
很久,猎人才慢慢睁开眼,慢慢吐出口气,喃喃道:"天好像又黑了。"
"是的。"回答的人是血姬。
猎人凝视着她,道:"你有事?"
血姬点了点头,忽然举起右手。一条闪闪发亮的链子在她的手下晃动,链子上坠着一只矫健而美丽的猎豹。
猎人的眼中发出了光:"猎豹?!"
所有人的脸色都在变。变成什么样子,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了。
猎人道:"他在哪里?"
血姬道:"应该就在这个镇子。我们一定能找到他。"
猎人沉默着,忽然站起来,转过身,缓缓道:"组织中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衰老而无力,但是听起来却仿佛来自地狱。
血姬道:"背叛。"
猎人道:"背叛组织的人应该怎么处置?"
血姬道:"死,只有死。"
猎人道:"有没有例外?"
血姬道:"没有。"
猎人的眼中露出笑意,脸色更苍白,道:"你错了。对一般人只有死,但是猎豹不同,他不是一般人。"
血姬"哦?"了一声。
猎人道:"他不但背叛了我们,还私吞了我们最贵重的的一件货。我要让他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第八章 狼神。
杨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天后的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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