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法号慧空————风灵依碟
风灵依碟  发于:2009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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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泽也不理他,只看着慧空道,"我辽国国风开放,并不忌讳这些,只要玉儿肯跟我走,我定不会让你吃亏,今生今世只你一人。"
翼王恨不得马上一刀把这个讨厌的狐狸解决了,冲上前揪住狐狸的衣领,"爱签不签,朕不稀罕,马上给朕滚。"
此时,慧空已经缓过神来,忙上前阻止翼王,"皇上,不可如此,让我好好与他说便是。"
慧空淡然对向耶律泽也,"吾不知何德何能,让耶律太子如此垂爱,只是如此行事实乃万万不妥,吾不会应之。"
耶律泽也上前抓住慧空,"为何不可如此,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翼王气急,亦上前要把慧空拉回,于是,两人一人一边亦不肯放手,三人扭成一团。两边人员亦是不知如何是好,只面面相颦地傻望。
一番折腾,慧空夹在当中,被扯地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空出一手,两下伸手,点穴,两只不动了。
慧空嘘一口气,退出来,续而对耶律泽也道,"吾亦是很喜爱耶律太子,但止于兄弟情谊,亦无其他。吾敬重耶律兄,若耶律兄不嫌弃,吾望能与耶律兄结为义拜兄弟。"
耶律泽也深深地看着慧空,"我不想和你成为什么狗屁兄弟,我只要你做我的王妃。"
慧空依旧淡然地看着律耶泽也,"吾与耶律太子除了义拜兄弟,别无他法。若耶律太子因此而不愿签定此番协议,吾亦不阻扰。此后老死不相往来。"然后点开两人穴道,"耶律太子可以自行离开,吾力保太子于本国内之安危。"
律耶泽也痛苦地看着面前这张冰冷绝美的玉颜,心一阵阵地翻绞。慧空冷然转身离去,刚走几步,被耶律泽也扯住袖子,转头对上那一双隐忍闪烁的凤眼,凤眼微闭,耶律泽也硬生生地挤出三个字,"我答应。"
"那仪凌公主?"
"只要是你吩咐的,我便会好好待她。"


十八 皇后
春帐旖旎,喘息渐停。
低头,怜惜地吻着身旁人汗湿疲惫的小脸,语音温和,"玉儿,还是不习惯吗?"身旁人并未答话,呼吸渐长,似乎已然睡去。
翼王心疼地看着面前的睡容,慧空的接受程度较之常人似乎差些,易伤,痛感也较为强烈。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努力过,也特意让御医研制特用的药物,但至今未果。每次行事翼王都极尽耐心,亦想让他同得欢愉,但慧空似乎一直在下意识地排斥他所带给他的感觉。而终,每次极其兴奋与销魂的仍只有翼王一人。
慧空虽默许了他的行为,却从未与他一起参与其中。这让他极其沮丧的同时,也隐隐不安。慧空一直在他身边,亦已完全地把身体交给了他,但翼王却失落地发现他依旧立于青空之上,他似乎又从未真正地拥有过他。
耶律泽也已回辽国数月,回国后,便立刻将大皇子一干人等,着人押送至长安。翼王听了慧空的劝,并未将大皇子凌迟处死,而是将其贬为庶民,令其看守皇陵,以赎其罪。如今的翼王,已然沉稳了许些,脾气不再如之前暴戾,为此,慧空放心了不少,但仍未停止对其耳提面命,依旧时常以圣言佛理明之。期间,耶律泽也亦是来了几封信笺,但皆是些问候之语,极尽关切之意。
揽了揽,再次将身旁人环地更紧些,翼王又思起,当日,慧空那般冷清决然地对耶律泽也说出:老死不相往来。他很欣慰慧空拒绝了耶律泽也,但心中并未因此而有太大的欢腾。他甚至想,如若当年的慧空亦有如此平等的筹码,那今日,慧空亦不可能在他怀里。他曾经很摈弃这个江山,但亦正是这个江山让慧空留在了他身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慧空的心里依旧只有天下百姓没有他,至少现在还是如此。
微俯身,轻轻侧耳贴上慧空微微起伏的胸膛,静静地听着慧空已是平稳的心跳,翼王轻叹一息,"玉儿,你何时才肯成为我的皇后呢?"
春阳渐暖,东风徐徐,翻起一阵轻纱漫舞。
一个巨大的水池横亘在室中,清波中,绿叶浮萍,巧域点缀。池壁上,二龙盘延,龙嘴细流缓缓而出。碧水微波,清音丁咚,鲤鱼殷红,神态可爱,穿梭游戏于池中假山与绿草之间,汉白玉的池底反着莹润的光泽。
慧空单着轻薄宽松的白绸衫,素白衫,素白的面容。
几分秀媚,几分清幽,舒适随意无比。
坐于池沿,玉足挂于池水下,轻轻晃动,激起阵阵微小的涟漪。手间时不时地放下几颗鱼食,引得鱼儿竞相逐食。小七俯在池沿上,伸手撩拨一下过往的游鱼,"殿下,看他们多开心。"
慧空也用脚轻碰了一下其间穿梭的鱼儿,淡淡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小七歪着脑袋看了看慧空,又转头继续盯着池中的鱼,再次伸手去撩拨水下的鱼,片刻后幽幽道,"小七没读什么书,不知殿下的言论何出,但小七一直都清楚殿下不快乐。本该为着殿下出出气,但这些年小七也是看地清楚,皇上真正是把殿下放在心尖上疼的。当皇上都近三年了,也没见他纳妃。"
转头再次看了看依旧没有表情的慧空,"且,小七认为如果没有这些美丽的鱼,这个池子建的再好也会缺了生气。皇上若没有殿下也成不为现今的皇上。"
慧空抬手拍了拍小七的发髻,正待说话,抬眼望见薛御医垂手立于门外。继,转而道,"小七,去帮我到御花园内采些薰草来。"
小七应声站起,走到门口见薛御医,拱手行了礼,"御医,又来查探殿下的身体吗?殿下在里面。"接着朝里指了指,便往着外面走去。
在御花园内东挑西选,采了满满当当一大捆。小七心满意足地回玉清宫,抬眼就见翼王从对面走来,行上前,眨了眨眼,"皇上,之乎则也背好啦?"
翼王瞪着眼,赏了小七两道北极寒光,抬手招呼过去。小七往旁边躲开,又在翼王威严的目光下,乖乖地把头伸回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翼王打完,消气,才道,"那些子东西朕早就背过了,方才是与大臣们商议一些政事而已。"
小七睁圆两眼"哦"的一声,又道,"也是,皇上应当亲力亲为的,殿下为了帮皇上,人都瘦了一圈呢。不可以再让殿下那么辛苦了。"
翼王看了看小七手中的薰草,叹息了一声,"朕亦是这般想的。"这三年来,翼王继续进行始于前皇兄时的统一事业,在慧空的建议下,鼓励垦荒,发展农业,扩大科举取士规模。期间亦是编纂大型类书,设考课院、审官院,加强对官员的考察与选拔,而后又限制节度使权力,力行改变武人当政的局面,设立文官政治。这些措施初行使不免遇些磕碰,但后亦都顺应了局势,朝廷渐稳,却差点累坏了佳人。
行至玉清宫外,见薛御医急匆匆地从门内出来,竟未发觉面前有人,直直向翼王撞去。翼王侧身躲开,抓住薛御医,喝道,"御医,不长眼睛吗?"
薛御医抬头见是皇上,忙跪地求饶,颤颤畏畏。翼王知他平日便是如此,亦是懒得理他,绕过御医向宫内行去。
进了宫,又见慧空手握红玉,纤眉紧锁,薄唇微抿,痴痴地望着池中央的一点,目光飘渺。见不得他那般凄凄蔼蔼的模样,便上前,想着法子逗弄他。
朝堂上,一如既往,众大臣,提议设论,竞相辩解。
论毕,策定。翼王环视一周,已无人再议,便道,"有本奏来,无事今便退朝罢。"
慧空侧头,微颔首,"还有一事。"
"哦,玉儿但说无妨。"
慧空对向众大臣,淡然道"次月初六乃是万邦黄道吉日,宜选为吾皇迎娶皇后之吉时--"
翼王当下立起,铁青着脸,"什么意思?逼我娶皇后吗?我不答应。"朝上众臣皆一脸茫然,除了左右宰相。
慧空并不理会翼王的咆哮,只转头对清风道,"清风,吾交托于你的事可曾办妥?"
清风上前,"臣已办妥,是否如此诏告天下?"
翼王转身,目光极尽冰冷,凛冽地看着清风,"什么诏告天下,朕说不娶。"
没人理他,慧空依旧淡淡道,"那便是,你只须表明皇后闺名乃玉皇后。其它一切暂不明示。"
"我说过--"翼王再次转身对向慧空,但话到半空停住,后,怔怔地晃了晃头,"什么?玉?玉皇后?"又捎捎脑袋,"玉儿,你说是玉皇后?"
慧空依旧不看他,对向右相申文仪,"宰相,吾此番安排,可否妥当?"
翼王已重新坐回龙椅,脸色急变,"那个,玉儿? "
申文仪淡定上前,看向翼王,"老臣,还望能亲耳听到皇上准奏。"
"准奏,准奏。朕当然准奏,申宰相务须多虑。自行去办便可。"翼王急道,说话间,竟有些手舞足蹈。
申文仪微颔首,"老臣,遵旨,谢恩。"
翼王勿听妄闻,只痴痴地看着慧空,如若不是在大殿之上,他定会抱起慧空转几个圈。
慧空一直未看他,只对申文仪道,"宰相之心,吾甚为感激。还望宰相放宽心,吾定不负汝愿。"
朝上百官见连昔日以死进荐的申宰相都极为赞同,亦无他话。二十日后便是皇上大婚之期,礼部遵旨着手准备嘉礼各项程序。
事毕,朝散。翼王依旧还未还魂。


十九 婚礼

定婚期,执六礼,数十日的准备。
礼部倒是格外的认真,从纳采至告期都在翼王不知不顾的情况下办了。
玉清宫内,慧空巧手点墨,对窗作画。
窗外,竹林萧索清响,带清香,绿叶满枝头。
小七殷勤地在旁帮前帮后。
画停,慧空抬头对向小七,"小七,三日后便到婚期,栖凤宫可有准备妥当?"小七朝东面望了望,又转向慧空,"今早上,小七见刘总管正带了批人,忙前忙后的,想是应该差不多了。殿下,要去看看吗?"
慧空想了想,道,"去看看便是。"行至栖凤宫,宫内大小楼宇早已被大红缎布了个结实,梁下是成串的大红灯笼,地上是成堆的七彩喜篮,连进进出出的太监们,亦都是头顶红鸾精神焕发。
慧空只静静地看了会儿,便待转身离去。却猛地被人扑倒,小七忙冲上前,旁边的几位太监亦是反应快,众人七手八脚地乱成一团。但,怎奈,那人就是不放手,只紧紧地抱着慧空哭喊着叫皇儿。一阵折腾后,慧空终是明白了,原来是先皇后。先前一直在静宫修养,近日因太监们都颇为繁忙,未顾及,不想让她出来遇见慧空。
先皇后泪眼凄凄,抱着慧空,"皇儿,母后知你定会回来的,他们都骗人,母后知道你没死,对不对?"接下便一直喃呢,皇儿如此,皇儿那般。
慧空只是心下微酸,好声言语地安抚,轻拍,直至先皇后哭累了,睡去。慧空低头看着满脸泪痕,已然熟睡的先皇后,幽忧道,"江山无罪,人心难控。茫茫之路,倒竟要害了多少人?"小七似懂非懂,只接话,将罪怪于大皇子太阴险,无人性。
慧空摇头,"非也。"也不想做他解,只问了皇上的去处,便朝着养心殿行去。进了殿,没想薛御医亦在。薛御医见慧空进门,急低头,慧空疑惑地看了一眼,转头见翼王手中正端一碗青绿色的药汁。惊道,"皇上,这是何物?"
翼王只笑道,"近日总觉乏力,御医说或许是政务繁忙所致。"又对慧空眨眨眼睛,"玉儿,不用担心,吃几帖补药便可。这段日子喝了几帖,似乎好了些。 "
慧空只不答,沉着脸,拿过翼王手中的药汁,仰头喝下。
"玉儿?"
"殿下!"
翼王与薛御医同时惊呼,薛御医悲痛地望着淡定的慧空,慧空目光清明地回望,"薛御医,如若皇上需要此药,则吾更需要,御医怎可偏心呢。"
翼王哈哈笑道,"原来玉儿也有调皮的时候呢,竟和我争起药来了。以后我让御医多煎一份便是了。" 说完宠腻地抱着慧空,轻轻摇摆。
慧空低头,"那药甚苦,以后皇上不要喝了,可好?"
翼王"噗"的一声,"玉儿怕苦?"
慧空只别过头,"倒不是,我可以教你些舒筋活骨的功法,也就不必喝这些子苦东西。"
翼王亦无他想,只应好,又转而问薛御医,"朕让你研制的那些药物,为何你至今还未见成效。朕很是心疼慧殿下。"
薛御医又跪地磕头,"老臣无能,但慧殿下那并非病症。还请皇上暂时少行房事为上。"
慧空只满脸绯红,不想再提,借故谴了御医下去。
六日至,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婚礼当日只迎亲,及册封皇后大典。翼王美滋滋地去祭祖。然后,在乐曲声中御太和殿。迎亲和册立皇后用的节、证书、金印,等等,已放于大殿内临时设置的桌上。翼王行至前,装模作样地查看一番,便推给清风,升座去了。
皇宫中,张灯结彩。各主要宫殿,都备足了鞭炮、红色烫金双喜字儿大蜡烛。御路上都铺了红毡子。
皇后仪仗陈设在午门之外,其中一顶皇后礼舆,杏黄缎幔上,用金线绣着大凤凰。"女乐"分设于乾清宫后面和交泰殿前面。文武百官喜气洋洋地立于太和殿庭院中。静鞭三响,在鼓乐声中,文武百官向皇上行"三跪九叩"礼,"万岁"之声,地动山摇。礼毕,乐止,礼部尚书奉金册、金宝,宣读册文、宝文;好不容易念毕,翼王赶紧着人把节、册、宝授予迎亲使者。文武百官再拜。翼王在乐曲声中,乐颠颠地起驾回乾清宫,静候佳人。
迎亲使者把金册、金宝放至"龙亭"内。仪仗队、鼓乐队在前,迎亲使者居中,后面跟着迎亲官员、太监、侍卫,出午门,会同皇后仪仗,抬上大批的礼品,直奔乾清宫。
一行人马,花花绿绿,绵延数里,绝对是难得一见之"靓丽风景线"。沿途观者如潮,尾随始终者,大有人在。
玉清宫内,昏暗微幽。两抹清影,倚窗而立。
"合欢酒可曾准备妥当?"
"已妥,若皇上先喝下便好,只怕被皇上先见了真人,便不可能再喝了。"
话间又一人,悄然入内。跪地叩拜,"臣,薛盘,叩见殿下。"慧空只淡淡地看着面前人,"薛御医,为何到此?"
薛盘只不说话,双手呈上一锦盒,慧空疑惑地看了看薛盘,还是上前打开锦盒。顷刻,脸色大变,按住胸口,几欲呕吐。清风忙上前,扶住慧空,望之,亦变色,"薛伯伯,你这是为何?"
薛盘阴沉着脸,并不看清风,只把锦盒放于地上,手起刀落,切下小指,落于锦盒十数只断指之内。凄然地望向慧空,"臣等以血进荐,望殿下勿忘了我朝血海深仇。当日殿下忧国忧民,不肯诛杀赵氏狗贼,如今天下渐稳,殿下依旧三番二次阻止臣等动手。如今又促成皇上大婚,此为何意? "
慧空只觉脑中一片浑噩,推开清风,双手紧紧抓住窗棱,"尔等,为何偏偏要致其于死地不可?"
"赵天翼日渐强大,必须除之而绝后患。难道殿下已承其胯下之情,而忘了吾皇是如何--"
"薛伯伯,不可如此说殿下。"清风怒道。
薛盘看向慧空惨白的脸色,"罪臣该死,但老臣不能忘记吾皇与萧将军是如何而死。臣知殿下哉心仁厚,但望殿下明智,早日夺回我朝江山。"
慧空静静地沉在阴影中,不再言语。
乾清宫内,红烛灼灼。
翼王正兴奋地看着面前,凤冠霞帔,红盖遮面的佳人,激动地执起佳人的玉手,柔声道,"这个挺重,今日可苦了你了,那些子礼节倒是烦人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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