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有些茫然的点头, "不回答记者的问题么?"
我不回答,她点点头表示明白出去了.
"包子说的没错,事情总要面对,一直僵持也不是办法."沉吟一下还是决定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公司也希望快点解决."
"出去说什么?你们公司到底态度怎样?"看得出来李易峰是真的为两只着急,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
外面又是一阵喧闹,估计是记者们等得不耐烦了.
包子一脸了然的对我笑着,轻拍宝的背部.
"王总和安雅然都来了,在外面被记者包围着."有人进来传消息.
只是这是什么状况.
吩咐三只先不要出来,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果然记者队伍比粉丝还狂热,团团围住王总和安雅然.两人维持着笑容向休息室走过来.
我有些疑惑的是安雅然来做什么?朋友的慰问?
有眼尖的记者发现我,跑来追问我.
引着两人进休息室,微笑着不发言论,这个时候还不能明确知道公司的态度和处理方式贸然开口只怕惹麻烦.
才进门,三人并排坐在椅子上,李易峰坐在中间,见我们进来过来打招呼.
王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正常笑着和他打招呼,李易峰这些年在电视剧方面的取得的成绩也确实很好,公司一直想挖他过来的.安雅然也熟悉亲密的和他打招呼,看来他们交情也不浅.
打过招呼,脸色一沉,王总走到两只面前,深叹一口气, "你们两个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公司为你们投资多少,你们就这样报答公司对你们栽培么?"
宝面色一变,准备说什么,估计现在也没什么好话,连忙上前, "王总,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对付外面的记者呀."
扯了扯宝的衣角,摇摇头示意宝不要冲动,不要开口.
王总深深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这样公司也很为难."
"王总,他们也是没了主意,柏然年纪还小,自然不懂面对这些事情."
不明白安雅然说这话的意思,但是很显然是在帮宝说话,可是又有些过了,这不是她应该的风格.想研究出什么,她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我,带着笑意,不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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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西,你也是.经纪人的工作就这么做的么?怎么把井柏然弄过来了?怕事情不够乱么?"不知怎地话锋一转到我身上,不过可以感受到的是王总真的生气了.
"不怪西西,是我自己要来的."
"对不起王总,是我考虑不够周到,没有及时找人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把他带来只能让事情更糟糕.本来照片风波就牵涉到另一个是谁的问题,这种时候出现不是直接告诉他们另一个就是井柏然?"语气依旧严厉.
马上唤来助理,吩咐让助理和李易峰一起离开.再看王总时,面色缓和了些.
安雅然突然又对王总说, "我觉得西西带柏然离开会好一些吧.反正这儿还有我和王总撑场.是不是?"
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我知道我非走不可,因为王总郑重的让我带宝离开.
从来没有哪一次会觉得汽车开动是那么矛盾的一件事.渐渐远离那栋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的建筑,突然发觉那光芒是那么的冷冽.
"只是我想得太过美好了."宝突然冒出一句.
正在开车的李易峰和我同时望向宝,面无表情,只是脸上的泪珠格外惊心动魄,明明没有可以表现出悲伤的语调,只是整个人还是笼罩着哀伤的氛围.
他一直知道,我也知道,刚才在现场的每一人都知道.有些事情即将发生,虽然不愿意,但是不得不发生.我们能说话的几个人都被支开,只剩包子一个人在那孤军奋战,一切很明显.包子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看着我们离开的背影?我们的离开又将给事情怎样的后续发展?
整个城市在阳光下变得阴冷.
YLQ依然热热闹闹,包子被推到风暴的中心.他不是哥哥,即便是哥哥又承受多少?而哥哥最终又是怎样?
宝一个人躲在公寓,一遍遍反复拨打那个只会得到机械女音回复的号码.
而包子更是找不到人影.我也得不到任何关于包子的消息.
去问王总,王总别有深意的说, "付辛博的事情我们会处理,你好好看着井柏然就好了."
而安雅然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我面前,宝不想见她,她来找我,而我也不想见她.
这明明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我不知道她怎么说服王总,但是她太恐怖了.在那么多媒体记者面前公开面不改色的单方面发出宣言,说她正在和井柏然交往,所以请记者不要拿一些不恰当的问题去麻烦她和井柏然的正常生活.
此言一出又是一番轰动.
不能了解的还有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想尽办法去见宝，只是宝根本不想见她.她也有耐心的不吵不闹,天天跑来找我.
"你找我做什么?我能帮你什么?"实在对她看不清.
她点燃一支香烟,妩媚而有些沧桑的坐在我面前,"西西,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你做什么?"嗤笑,在两个当事人不发评价的情况下,我有什么资格说话?
她笑得有些凄凉,"帮我个忙好么?"
"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告诉宝,我只是想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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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她,也不恨不她,因为她是无关紧要的人."宝听到我的转告之后,只是淡淡说了句.如果安雅然听到这种话会怎样?可恨之人比有可怜之处?
事实上,今天张超打电话给我,他透过已经查到,包子现在在S市,而且情况很不好.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出来,尤其是一进门看到的是宝抱着电话缩成一团的样子.
也许,也许真的不是两个人相爱就什么都可以.
宝一脸清澈的看着我, "你知道包子在哪是不是?"
"我怎么知道."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难道真的要我这样放弃?我只要两年.两年之后我会离开的."宝渴求的声音在我看来却是扎心的疼着,不流血但是一点点慢慢疼痛遍及全身.
"如果一定要分开,两年又算什么?"
"至少让我多看看他.也许,以后,这样以后,就看不到了吧."
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只能任耳朵源源不断的飘入一句句足以麻痹神经的话语.
"是因为我太贪心了么?"
"原来真的不是两个相爱就什么都可以."
"原来我们始终还是差了一点点."
当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我知道那是个危险的信号,因为现在只有的包子的电话才能接得进来.
看着宝的表情从期待到害怕,鼓足勇气接起电话,神色一点点黯淡,最后笑得没心没肺,比哭还让人难受.
挂了电话,收起笑容,整个人像被掏空了般,连拥抱自己的力气都失去,摊在地板上.
这是那个夏天最后一次听到关于包子的事情.
在那之后很久一段时间,包子似乎像是大家从不触碰的一个地雷.他就这样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我们面前.
不知道那天他和宝说了什么,总之那天之后的第二天他正式宣布退出了YLQ,他选择了离开,彻底的离开.他登上了这个地方的最近的一班飞机.除了那通电话没有任何信息留下.私下的时候,我偷偷问张超能不能查到什么,张超只是淡淡一句, "他的离开对大家都好."于是慢慢的这成了一个禁忌,或者说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有宝.哪怕全世界人遗忘了付辛博这个人,但是这个人这个名字绝对不会从井柏然脑海中消除,虽然不曾提及这个人.
宝变的异常乖.除了工作就回到公寓,他买了食谱开始学习做菜.也会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他不再吃零食.他会忙完一切后,放上一张CD,坐着慢慢品味.他不再出去喝酒,也不抽烟.好男他们的聚会,宝也不再参加.除了张超和李易峰还有我偶尔可以进他的公寓,其他人他基本上也不再联络. 一切似乎都平静,平静的可怕.
离开的人是解脱,留下的人是什么?
心中隐隐又有些恨包子,他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
沉浸于自己生活中的宝,事业一浪高过一浪.媒体开始猜测他和安雅然的婚期.而事实上两个人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面对媒体的猜测,双方都选择的是用沉默来回答.偶尔,安雅然也会故意放点风声,然后又澄清.她似乎对于这样的炒作乐此不疲.
李易峰说宝一辈子遇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一辈子.
张超会在宝身后唉声叹气,在宝转过身的一刻换上宠溺的笑容.
我看着一切的发展,自始自终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一切发展,似乎冥冥之中那条主线就会那样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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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开灯?"从外面走屋里,总算感觉到些许温暖.这个冬天大概是近几年最冷的一个冬天了.今天外面又开始下雪.好多年没有下雪了.
把刚买的热腾腾的饺子放在桌上,掸掸身上的雪花,朗声道, "宝,今天外面下雪了.好多年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了."
一片沉默.
"宝?"一种名叫恐怖的感觉袭上心头.
终于在按下房间灯的开关的时候发现坐在窗边的宝.暗自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说话?"
宝凝神的看着窗外雪花纷飞.
"外面雪很大."
"是啊.好大的雪.买了你最爱吃的饺子,还是热的,快来吃."
并没有动静.
"西西,我也要走了."那孩子一字一顿的说出我不能理解的句子.
"我一直在等他回来.可是,我现在等不了了."
"你在说什么?"j
"我说井柏然其实一直在等付辛博回来.本来以为只能等2年,结果3年5个月付辛博还是没有回来,井柏然再也等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所以我只能等他回来.因为我还欠他一句话.我要完完整整的把这句话还给他."
"等他的3年多里,我又拿到了好多奖,这是不只是对我的肯定.他不回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很好,我还在原地等他."
"既然这样等了这么久,为什么不继续等下去."忍住哽咽,只是想留住他.一个离开,另一个也要这样没有一点消息的离开?
转过脸对着我,浅色的眸子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没有一丝反应, "因为我看不见他回来了."
"宝?"我轻轻的走上前,尽量放轻脚步,生怕吓坏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西西,我真的要走了,不能留下来了.你帮我好不好?"
握住他冰凉的双手,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用最平静的声音问,只是话出口才发现连声音也伪装不了, "怎么回事."
他极淡然的笑了, "我没事,医生说,只是会视力慢慢变差,然后会看不见.其他都没有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的?"天天陪在他身边,日日观察他的细微变化,可是原来我才是真正的瞎子,居然没有发现一点痕迹.
"车祸的时候可能就出了问题,可是后来那次东南亚遇到海啸,被东西砸了一下,然后问题就好像变严重了."
他轻松的语调真的很欠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为什么从来不说?一点都不说?
"你生气了?"
反握住我欲抽出的双手, "对不起,可是我保证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这件事情的."
"为什么不早说?"
"我总以为会没事的,视力虽然在衰退,但是很缓慢,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你和那家伙一样自以为是."脱口而出的话让他一顿.
"是啊,以前总是不能理解他,总觉得他好多事情都放在心理,那个时候周红把奶奶送到他面前,他也对我一字不提.现在才知道,真的很难说出口,很多事情很难说出口.原来觉得老套的话原来是真的.爱一个人真的只希望对方好."
"可是你怎么那么傻,只要你开口,他会留下的."
"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他留下来?他走对他来说也是种解脱."
"他解脱了,你呢?你希望他解脱又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他收起那让人痛恨的笑容,转而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略显自嘲, "原来我还是没有给他解脱.怪不得超哥说我太残忍,束缚了自己也束缚了包子."
"张超他们知道?"
摇摇头, "其实我一直觉得包子和超哥,或许是和小白一定是有联系的.他们不说,我也不问.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他们才会告诉我."
"所以不告诉他们,不想让他们知道,不想让包子知道?"
呵呵的傻笑起来, "西西,你会帮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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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和包子最初和公司签的是七年的合约,约满后宝只答应每年帮公司拍电影,却不再续约.现在想来一切他都算好的.只是大概没想到这半年病情加重.他说本来秋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快入冬的时候,晚上开始看不见,渐渐延伸到白天也模模糊糊,到那天起床是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看不见那天那突如其来的纷飞飘零的白色雪花.
那天带宝去医院复查,医生很委婉的说情况变化的太快,恐怕会很麻烦.
宝从头到尾好似医生讲的是别人的事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从医院出来,他突然说想去美国.
我知道他想包子了.
我着手去办去美国的事情,也联系到医院.
那天宝说想吃火锅.
然后我去超市买了很多材料,然后去宝最爱的火锅店买锅底,费了好半天唇舌才弄到鲜红的火锅底料.
我们坐在家里煮火锅.
当汤底煮开的时候,辣椒,花椒味弥漫到整个房间,白色的雾气下印着宝开心的脸.
把烫好的菜喂给他吃,他还嫌弃道, "你真是越来越有做妈妈的潜质了,赶快找个人结婚生个孩子算了."
"你不还是孩子,有你就够了."把菜凉了放到他碗里,看他有些笨拙的用筷子触碰到菜,艰难的夹了起来,几次夹到一半又掉了下来.
终于吃到嘴里,心满意足的赞叹道, "果然好吃呀.我要吃鱼丸."
应了一声,将鱼丸放进锅里.
热辣的雾气呛到眼睛里,疼疼的,眼泪直流.
"要不要吃香菇?"询问着.
一双手覆上我的脸, "哭什么?"
"真的好辣啊,连雾气都是辣的."急急掩饰.
他收回手,摸到桌上的碗,不言语,静静的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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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证下来的那天,接到分别接到接到张超和李易峰的电话,原来转眼快新的一年了.他们询问着宝的近况,说临近新年工作忙.这是自然的,如果不是...宝也该忙碌着...
张超敏感的提醒我宝的有些不对劲.
而李易峰则说除夕一起过.
我说除夕可能会因为工作去美国.
他们嘱咐我照顾好宝,等回来再好好聚聚.
我笑着挂着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也总是挂着笑容,哪怕没有人看见的地方.
到商场买一些东西的时候,却遇到安雅然.
除去精致的妆容,换上平常的衣服,她也露出老态,但是精神确实很好.她说她准备结婚了,对方是个导演.除了说恭喜还能说什么?
"柏然最近还好么?"
"很好啊."
"身体呢?"看我有些迟疑的看着她,又补充道, "最近好像没有在公开场合见过他."
我不语.
她有些担心, "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你到底想问什么?"我冷冷的直接问.
"那个时候我们拍戏遇到海啸,柏然是为了救我才被倒下的柜子砸到头部."她淡淡叙述着, "那时候柏然什么都看不见了,虽然后来没事了.但是从他的后来反应来看,我想恐怕还是有问题的.所以那个时候,他出事情,我才会去撒那个谎,我真的只是想帮他."
看她眼睛红红,一时又心软下来, "放心吧,宝没事.他说他不怪你."
"我真的不知道杨姐会做这样的事情.我来不及阻止,只能跑到记者面前去,再加上王总说这样至少能震住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