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恋————寸寸
寸寸  发于:2009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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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群手下忙忙碌碌,晃眼就到了清晨,云朵高高飘荡,让人放送了心情。秦毅非嚷嚷着要亲自审问来袭者,大家拗不过这任性的孩子,便由的他去审讯室了。柳夏清则心有余悸守在受伤的秦炎身边,默默注视着秦望打点一切。

窗外早起的夏虫,啾啾地鸣叫个不停。"啊邱~"柳夏清一夜未睡,又长时间待在寒风凛冽的山头,有了些感冒的趋势。
秦炎一把抓住柳夏清已经恢复温暖的手,淡淡责备道:"怎么感冒了?"柳夏清看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想抽回手,可惜被秦炎牢牢握住,无法抽离。
"只是有点伤风。"柳夏清脸上发烫,不好意思的别过头。
秦望却好似没瞧见两人温馨的镜头,大大咧咧地坐到两人面前,直白地询问道:"今晚怎么了?"

"自己不会看啊?"秦炎只是捏住夏清的手指,不甚在意地随口回答秦望。
"看来要问老头子讨几个保镖给你们了。"秦望双手轻轻握拳,拖下巴沉思道。
"不需要。"
"本来不需要,现在毕竟多了一个人。" 表哥秦望眯起眼睛,瞥向柳夏清。

柳夏清尴尬地站立,战战兢兢道:"是我拖累了......"秦炎拉拉柳夏清,示意他听大表哥说下去。
秦望嘿嘿一笑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他们一定会去找你麻烦的。"
"有人跑掉了?"秦炎心领神会。
"对呀,不好意思,有几个没逮到,他们记得他的长相了,你也知道,他毕竟不像你和四弟那么能打。"秦望冲秦炎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秦炎不客气道:"秦望,你太差劲了。"
"喂喂,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呀,你就这样感谢我的?"
柳夏清听到这话,挣开秦炎的手,认认真真地冲秦炎鞠躬道:"谢谢你救了我们。"因为怕生,他的眼神没有直视秦望,可吐字个个有力清晰。
啪啪啪,秦望发出阵阵掌声道:"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柳夏清--"

第九章 井阑
柳夏清听到这话,挣开秦炎的手,认认真真地冲秦炎鞠躬道:"谢谢你救了我们。"因为怕生,他的眼神没有直视秦望,可吐字个个有力清晰。
啪啪啪,秦望发出阵阵掌声道:"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柳夏清--"

"不错。"秦望饶饶下巴道,"风姿胜柳,清澈若水,不过能不能待到夏天过去呢?"
"这好像不用你操心吧?"秦炎白了秦望一眼道,"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秦望好像没听见逐客令,左右张望道:"怎么四弟审讯些犯人要那么多时间么,真是的。"
"非要他出现干吗?你自己没腿回去啊?"秦炎漠视对方的打岔。

三人正聊着,秦毅推门而入,他脸上挂着不羁笑容,冰蓝眼眸闪烁澄清,危险而莹澈,微微婴儿肥的双颊滴落或鲜红或褐色的浓稠液体,平添了几分鬼魅。
"去给他们补补血,再注射些抗生素。下次再陪他们耗。"秦毅冲大表哥带来的医生甜笑道,"我还没审够呢,可不能让他们死了。"柳夏清很震惊,他仿佛看见了秦毅残忍地审问犯人。若不是如此,秦毅为什么脸上带血又说如此的话呢?这个秦毅究竟是可爱的孩子还是残忍的修罗呢?

秦望倒是见惯了这样的秦毅,只捏捏下巴,饶有意味地望向秦毅道:"哦哟,奶娃娃来了呀。"
"啊啊啊。"秦毅发出一串诧异地喊叫,"大表哥,你怎么来了?"
"是你喊我来的......"
"我有么?"秦毅问秦炎道,"哥,你有听到我喊大表哥来么?"
"没有。"秦炎回答地干脆利落。

"那夏清有没有听到呀?"秦毅冲柳夏清挤眉弄眼道。
柳夏清回过神来,挠挠后脑勺道:"好像......没有吧。"虽然柳夏清不喜欢撒谎,可惜他实在抵挡不过秦毅的表情攻势。
"喂,你们三个合伙欺负我呀。"秦望假惺惺地用手背抹了把眼睛。
秦毅咄咄逼人道:"喂喂,那你可以走了吧?"

秦望假装擤了把鼻涕,拽住秦毅的衣袖擦擦道:"奶娃娃,你怎么和你哥一样绝情了。"
"奶娃娃?"柳夏清好奇地问,顺便吞了一口唾沫--看秦望这样高大桀骜的俊男抽抽噎噎,是个人的心脏都承受不起。
这话显然问到秦望心眼里去了,他亲昵地揽着秦毅的胳膊道:"你看看四弟,23岁的人了,是不是还像个娃娃长不大呀。"
"这么说来,我也觉得他从15岁时就没长过了。"秦炎认真思考后道。

"什么?!"柳夏清指着秦毅,一双俏目瞪地比铜铃还大:"秦毅23了?"
秦望笑道:"对呀,23岁了,还长得像条河豚鱼。"
"河豚?"这次是柳夏清、秦炎和秦毅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只是口气各不相同。柳夏清和秦炎语调好奇,而秦毅怒火冲天。

秦望摇头晃脑道:"对呀,河豚看来鲜嫩可口又甜美,可是却有毒,难道不像么?"
柳夏清不置可否道:"一般人都说,外表漂亮却带毒的罂粟吧,哪有用河豚形容的?"
"可你看他生气起来,不像条鱼么?"
三人一起把目光投向可怜的秦毅,只见他憋了半天脸色通红,双腮鼓鼓囔囔,大眼睛睁得滴里咕噜圆,秦炎忍不住点点头道:"还真是......"柳夏清默然偷笑,没想到冷冰冰的秦炎不仅有个调皮的弟弟,还有个唧唧歪歪能逗趣的大表哥。

"秦望,你去死吧。"秦毅一声怪叫,跳起来掐住秦望的脖子,死命地来回晃动。秦望忙举手投降,秦毅依旧不依不饶道:"气死我了,在夏清面前拆我的台,这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死吧死吧。"
"好了,别闹了。"秦炎要秦望快支持不住了,开口阻止秦毅的弑兄的行为。
秦毅顿时放开秦望,走到秦炎跟前,冰蓝眸子里满是歉疚,手指微抖地摩挲白色纱布道:"哥,疼不?"
"不疼。"

聊着聊着,柳夏清不由地打起哈欠,才想起已经一晚上没合眼。
秦毅见状扑上去搂住柳夏清的脖子,调笑道,"亲爱的,困了么,那我们快去洗个澡,再到床上做做活塞运动吧。"
虽然知道秦毅是开玩笑的,可柳夏清仍旧脸色潮红,秦炎瞧在眼里,抬手就给秦毅屁股一巴掌道:"快去洗澡睡觉,别在里发疯了。"

柳夏清和秦毅一同走出房间,气氛立刻冷却下来,秦望沉脸问:"那个柳夏清是谁?"
"我的情人。"
"你明知道老头子最恨同性......!"
秦炎整整包扎的伤口道:"那有如何?"
"彭",秦望砸椅子把手道:"每次都这样说,到时候出了问题别来找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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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店面装潢淡雅清净,是幽静的亲民咖啡厅。价格不贵,却能享受安逸半日闲。今天店内有两个人格外扎眼,一个红色披肩直发,五官精致地好似工笔画出的瓷娃娃,还有个橙色短发,清秀的脸蛋给人种波澜不惊的宁静,这二人一动一静,放一起当真是摄人心魂。
众人观察他们有段时间了,只见红发少年嬉皮笑脸凯凯而谈,而橙发的无甚表情,不做任何回应。大家暗自好奇,好奇红发少年的性别,也好奇两人的关系。

"小偷!"眉目清秀的橙发少年嗓音不大、表情淡漠,可话语宛如黑夜里的闪电,震惊了四座,众人几乎齐齐趴到咖啡桌上--难道红发的绝美少年是小偷?!
在大家眼里红发少年依旧是笑着的,嘴巴也一张一和解释着。可他们怎么能看透彻秦毅的心思,秦毅笑归笑,心里早已开始打鼓了,他明明已经归还了那钱包,还主动提出三倍的赔偿,可这井阑居然还是不给面子,叫他在公共场合丢脸,他怎能不窝火。可秦毅少爷自知理亏,堆堆微笑道:"我给你道歉了呀。"

"我无家可归,朋友的医药费一直拖欠,这--就凭你道歉就行了?"井澜的语调不喜不怒,表情也无甚变化,可秦毅从他话语中明显感觉到,井阑恼怒了。
秦毅啜了口咖啡,稳稳气氛道:"这钱是你的房租?"
"对,还有朋友的医药费。"井澜缓缓道,语音初落,他淡然一笑,端着已不烫手的咖啡站起,慢慢地倒在秦毅光洁的额头上。

太过分了,众人窃窃私语起来,一时咖啡厅好生热闹。秦毅从小到大还未如此失过面子,他心里的火烧地比头发颜色还通红。但他明白发火空能加剧尴尬,所以秦毅对周围的议论恍如不见,保持披靡的微笑任由咖啡滴落,反正这笔帐,他先记下,以后慢慢算。
"对不起。"井澜眼角微挑,淡漠的态度到比沉默更逼人憋火。
秦毅蓝眸轻轻一勾,不恼反笑,饶有兴趣地注视对方。他这招以静治动果真厉害,井澜被他看得心烦意乱,语速也不再是先前的平缓:"我真运气,刚丢了工作,又遇到你。"

秦毅知晓井阑才丢了工作,立刻心生一计,询问起井阑的职业:"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呀?"
"会计。"
"刚好,有个公司招聘会计,来不?"秦毅整个人兴奋起来,周遭仿佛都发着光。
"什么地方?"声音虽漫不经心,可显然是找急了的人,任何机会都不愿错过。
"蒋氏集团,试下如何?"秦毅眼珠滴溜溜转,略带暧昧地观察猎物山灵水秀的面容。蒋氏集团就是上次酒吧见到的婷婷旗下的公司,无论井阑需要什么岗位,秦毅都有把握让自己和井阑一同进入,到时候有的是时机报仇雪恨。

第十章 烤刑
日月沉浮,转眼便到中午,柳夏清左脚趿着一只拖鞋,懒洋洋地坐在豪华大床边。窗外已是盛夏晴空,昨晚的运动量超过了以往的总和,搞得柳夏清腰酸骨痛,无可避免地睡过了头。他软软地站起身,迷迷糊糊地挠挠脑袋,不愿相信昨晚的一切,可伤口的隐隐生疼却如此真实。
好饿哦!闪过大脑的第二个念头便是填饱肚子。一夜之间少了太多人,空荡荡的房间格外冷清,眼下连个问路的都没有,找寻食物的难度还真不小。

为方便战斗,别墅设计得像个迷宫,浓郁的阳光趁着大块玻璃亮了一屋,渲染出五颜六色的光晕。
柳夏清兜兜转转,好容易摸到有食物的地方。这素雅小屋的真皮沙发一人长,上头歪歪扭扭地丢了件印着大大蝎子的黑色T恤,看来该是秦毅的卧室。环视四周,秦毅的卧室竟比客房小得多,墙壁雕满五瓣兰花,隐藏着淡淡的蓝色,绣成了冰天雪地的兰花故乡。房间稍显凌乱,地上洒了些吃了一半的薯片,柳夏清心疼地摇摇头,居然忘记锁门,秦毅的粗心可见一斑。

柳夏清解决完民生大计后,替秦毅带上房门才安心地回客房,他一连走过N个岔口,N条死路,N个过道......不见熟悉的过道,他彻底地迷失了房间感。
在别墅里乱转悠半天,又遇一窄道,前方有一排银质风铃,风刮过叮叮叮地唱歌。他无奈地推推风铃前的石墙,自言自语道:"怎么设计那么多死路?"
谁知,墙壁"滋呀"的打开......

既有暗门,必有隐室。柳夏清没多想就跨进门,背后突地传来"喀喇"一声,急忙回头,但已不见进口。室内悄无声息,灯光昏暗,稍远处的物体无法辨清,血的气息扑面而来。柳夏清脸色变了变,伸手企图推开门,可墙壁甚是沉重,不见动弹,他隐隐恐惧,一颗心如几乎要从腔中跳出来。
此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柳夏清的身子发冷,搓搓胳膊欲另寻出路。他右手摸索着凉冰冰的墙壁前行,墙壁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柳夏清摸着它们仿佛回到了古代的金戈铁马。室内空气窒滞,前方有浓郁的黑红,随之而来的是刺鼻的血腥与糜烂的肉味。

跨出一段距离,瞧见昨夜被伏诛的人,他们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软趴趴地昏睡在冰凉的石头地上,都伤得极重,一个个皮开肉绽,双手被锁死,铁链子足有大拇指粗细,上方死扣在石青色墙壁上,墙壁的颜色青中带灰,好似濒死病人的肌肤。
那些人眼珠子灰蒙蒙,扫过柳夏清,却依旧噤若寒蝉,不发半点声响。昨夜,他们还对金库垂涎三尺,今日已毫无生气,一派惨像令人畏怖,柳夏清的面容忍不住骤变,身子战栗不止。

室内除了腐败就是宁静,诡秘的静,空气凝固地仿佛发黑的血块。柳夏清嗅着残败的气息缓慢向前,房间太过静谧,连他低缓的脚步声都极其刺耳。
尽头处是昨晚挟持秦毅、觊觎金库的帅气男子。他双目紧闭,坐于冰凉石头地上,背贴着墙,右颊红肿面容狰狞,漫布黑色的血渍,已无法辨认出帅气形貌。身体也是伤痕累累,满是纵横交错的道道鞭痕,鲜血淋漓地像被野兽撕咬、爪击过。
只见他双臂分开,被铁链牢牢固定在铁架两端。粗大的铁环紧铐手腕,手腕处有鲜嫩的皮肉向外翻,刺眼的火红顺双手蜿蜒而下,布满整个身躯。他的右手吊了点滴,柳夏清不由想起昨夜秦毅的残酷话语。

柳夏清一双妙目凝视半晌,对方"腾"地睁开眼睛,目光直挺挺的毫无焦距,柳夏清条件反射地后退。
"换你来审问了么?"男子目中空空洞洞的,沙哑地问。
柳夏清音调微微颤抖道:"你没事吧?"g
"呵。"男子垂着头,嘴角自嘲地抽动一下,复又和上眼帘,不再搭理柳夏清。

柳夏清叹了口气,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同情男子的遭遇,至于秦毅的行为--唉,虽然用好坏来定义人是小孩子做法,但柳夏清希望秦毅是善良的,起码不应该暴虐。
柳夏清举目四望,男子左边搭了个高出的物体,外形像倒扣的石臼,上头零零散散堆放着普通人见到就会发抖的刑具。右边是些古怪物件,在晕沉光线下死一般的无言。地上躺了只铜盆,存放了些包扎用的纱布。各种逼供器具尽集于斯。
屋内骤然传来"辟哒"声,是人的脚步,声音轻缓,隐含杀气。辟哒、辟哒、辟哒,越来越近,恐惧传遍柳夏清的四肢百骸,不由地簌簌发抖。

"辟哒",那人抵达柳夏清背后,脚步声嘎然而止,连同时间一起凝固在石墙内。
柳夏清扭过头去的,他在光影朦胧中对上一双谵蓝的冰眸--原来是秦毅,他手捧一碗色拉,面有差愕之色,瞪大眼睛问:"柳夏清?"
"我不小心进来的。"柳夏清心一沉,刚才的杀气毋庸质疑是秦毅发出的。
秦毅的眉头在一瞬间舒展开,恢复了以往的可爱,挖了一勺色拉送嘴里,粉嘟嘟的双颊鼓起:"我说,你没事情,瞎转悠啥?"

秦毅转向受伤严重的男子,笑得阳光灿烂道:"金毛的,有没有想通,说,谁派你来的?"
男子轻笑一下,眯起眼睛道:"你让我上一次,我就告诉你。"
柳夏清以为秦毅会扣沙拉到男子脸上,谁知秦毅不羞不恼,沙拉顺手甩到石臼上,拿块布条在盐水里浸渍,随后湿达达地拎出来在男子身上轻啄。
水一触及到伤痕累累的肉体,男子便眉头一紧,血滴沿布条滑落,液体腐蚀肉体引发肌肉抽筋。他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响,柳夏清心生悲悯,伸手阻止道:"毅毅,别这样。"

"呀?怎么替他求情,你们有一腿啊?"秦毅伸手捧起沙拉,皓白如雪地胳膊上赫然几处抓伤。他慢呦呦地坐上桌,用黏有血渍的春葱细指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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