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在风花雪月的丽江————适野[上]
适野[上]  发于:2009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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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转过身,轻轻晃动著杯子里的红酒,不动声色地看著吴小饭。只是那眼睛仿佛是火山爆发前夕的宁静。

吴小饭颤抖著向前走了一步,却双腿一软,扑地摔在地下。
金发男子的眼中闪过几丝得意的神色。他轻轻举起酒杯,递到唇边,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你若是走得动,我就让你出去。"
吴小饭有些生气。他努力地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是脚下一个不稳,结结实实地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膝盖被撞得有些疼。吴小饭揉著脚,茫然地盯著地板。
 
"想不到本少爷真的买到了一个白痴。"

吴小饭懒得理会那人,撑住床沿,努力想要站起来。手一软,又重重地跌到地上去。再撑,再跌。吴小饭咬紧了牙根,终於扶著那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极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身体晃悠悠地,终於没有再倒下去。他心里充满了喜悦,慢慢地放开扶著床沿的手,一步步地向门口挪。
终於,他走到了门边,手按在那门把上,用力往下按。

却听得杯子的碎裂声。吴小饭来不及回头,就猛地被一把拽住拖到床边,重重地甩在床上。
吴小饭愤怒地叫道,"你到底想干什麽?我。。。。。。。。"
那男子站在床边,明晰的眼睛燃烧著凶险的火焰。他冷冷地说道,"你可别忘了,你是被我花了三百万买来的奴隶!"
那噩梦中的情景突然闯进了吴小饭的大脑,黑暗的地下室,被绑著的自己,相貌丑陋的男人,场子上此起彼伏的出价声。。。。。。。
他痛苦地摇了摇头,大声叫道,"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那男子冷冷地说道,"欲擒故纵的把戏做到一半就足够了。若不是你在台上摆出那麽些淫荡的样子,本少爷可不会花大价钱买一个麻烦。"
"这不是真的。。。。这是梦。。。。。"
"我看你还是识时务一点。好好伺候本少爷。等哪一天本少爷腻了,说不定会放你出去。"

吴小饭睁开眼,突然觉得那张脸格外地可恶。对,这是梦,这绝不可能是真的!他挣扎著坐起身,又站起来,盯著金发男子。他扬起手,啪地一巴掌打在那金发男子的脸上。

空气似乎凝固了。唯独那几缕血一样的发丝在空气中轻轻抖动,散发著异样凶险的气息。仿佛恶魔在他身後张开黑翼,一股浓烈的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那男子一把撰过吴小饭的手,目露凶光,猛地撰住吴小饭的手,"你这贱人可不要得意忘形。"

吴小饭挣扎起来,"什麽宠物,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回家?你别做你的青天白日梦了。你别忘了,你已经被本少爷花三百万万买下了。从今以後,安安心心伺候好本少爷,少去妄想了!!!"
吴小饭痛苦地摇著头,"你说什麽??我听不懂,什麽伺候。你凭什麽要我伺候你。。。放我出去。。。"
"你是真白痴还是装傻。在奴隶拍卖会上,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把你给买下来。虽说三百万不是太大的数。但是,既然到了本少爷手中,你就别想逃出去。除非哪一天我玩腻了,你又把我伺候得开开心心的,否则,不要妄想出去的鬼话。"

吴小饭已经落入了一个不可理解的领域。虽然每个字每个句子他都懂。但是联合起来,他就是没办法理解那人说的跟他自己有什麽关系。
奴隶拍卖会,宠物,这种东西真的在现实中存在吗。
他狂乱地摇著头,仿佛跌入了一个极度疯狂的地狱。他突然睁开眼,瞪著紧捏著他的那双手,一低头,狠狠地咬上那只手。

金发男子痛呼出声。他猛烈地推著吴小饭,想要把他推开。吴小饭不知哪来的力气,依旧死死地咬著。

那男子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吴小饭的几个耳光。起初,吴小饭还残存著一些念想,兴许这男子几巴掌就把他打醒,於是便脱离这噩梦了。只是,他还没来及下一步的思考,便已经眼冒金星,头昏脑胀,舌尖弥漫著腥甜的血气。
他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痛击。他无力地松开嘴,头微微向後垂著。只是,一阵阵的痛楚不停地降临到他的身上。


20下等仆人

他睁开已经雾蒙蒙的眼睛,竟发现那男子拱起了脚,膝盖狠狠地撞在他的腹部。那剧烈的绞痛让他不禁大声呼叫。只是,立刻袭来的下一波风暴又席卷了他的全身,将那呼声淹没在喉咙中。他来不及思考,只得蜷起身子,双手本能地护著头,。
最後,吴小饭已经都感觉不到疼痛。意识模糊。只听得一声又一声的重击声。仿佛这击打已经与他无关。
吴小饭昏迷前,又听到那男子的声音,"把他带下去,好好看住,别让他跑了。"他来不及细想这话和他的关系,便晕晕乎乎坠入了黑暗。

吴小饭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上。墙壁并不洁白,贴满了过时歌星的画像。 
他到了哪里,这一次真的脱离梦境了吗?他想要坐起身子,只是刚刚蜷起身子,腰间、手臂、头部都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那残酷的现实吗?c
吴小饭不由得撰紧了手,却被一股巨大的疼痛浪潮所淹没。他僵住身子,不敢再动分毫。
 
吴小饭盯著天花板,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依旧是一阵阵的疼痛。他连呼吸都不敢动作太大,只是极尽全力地减小自己动作的幅度。这里这麽简陋,和刚才那里应该不是同一个地方吧。

"喂,醒了就说句话,别在那装死。"
吴小饭艰难地回过头,这才发现房间的角落里坐了一个小个子。他穿得像电视剧里面豪华别墅里的下人。只是那不屑的神情不太相同。
他大大咧咧地走过来,道,"我说,你也睡得太久了吧。两天,整整两天,不就一顿打吗,有那麽难挨吗?真是娇里娇气!"

吴小饭盯著那絮絮叨叨的男子,脑袋里有些空白。他迷迷糊糊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那小个子硬生生地道,"说话不能大点声啊?你当你的嘴巴是扩音器呢!"
吴小饭咽了口水,竭尽全力把那几个字大声说了一遍。只是尽管如此,那声音依旧如小猫呜咽。而吴小饭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有些伤口也被扯得愈加疼痛。
小个子脸上现出鄙夷的神色,道,"你有够白痴的!"

他看著吴小饭忍痛的样子,又有些不忍,便说道,"笨蛋,这里是少爷的别墅。"
"少爷,谁是少爷?"
小个子恶狠狠地说道,"就是那个打你的人!"

吴小饭突然猛地颤抖起来,喃喃道,"难道,难道,刚才那不是梦?"
"真不明白,少爷看中了你哪一点!竟然买了你!"他顿了顿,又说,"堂堂男子汉,去当什麽鸭,看吧,现在好了,看看你自己被打成什麽样了。不过我说,你胆子也真够大的,居然敢去打少爷,难怪落得这样的下场。。。"

吴小饭被那个买字惊住了。难道那男子所说的一切竟然全都是真的?吴小饭顾不得全身的剧痛,猛地坐起来,拉住小个子的手,道,"什麽买,宠物,到底值是什麽意思。"
李小劳被他吓了一跳,手中的药瓶抖了抖,险些掉到地上去。
他慌忙把那小药瓶小心翼翼地在那张桌子上放好,又怒视吴小饭道,"这有什麽好奇怪的。少爷每几个月就会买两个奴隶回来玩玩。只是,这次买你的钱花得多一点。我看你呀,还是温顺一点,好好伺候少爷,说不定几个月後他就会放了你,还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过下半辈子了"

难道,难道这些真的存在吗?吴小饭双唇哆嗦,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对自由的强烈渴望突然冲破了一切。
他不顾那些剧烈的疼痛和渗著血丝的伤口,艰难地站起身,想要往门外走去。只是刚刚下床,便重重地跌在地上。他的手无力地拂过桌面。哗啦的一声响,那桌上的瓶瓶罐罐都跌落地面,撞得粉碎。
那罐子被跌碎,散发著淡淡的药香。空气中弥漫著淡淡的药香。
"我不要!不要!这不可能,我妈还在家里等我。这不是现实。你不要妄想来骗我。"
吴小饭指著蹲在地上收拾那些碎片的小个子,愤怒地叫骂著,"你骗人,你这个骗子。这不可能!!!"

小个子冷冷地看过来,道,"你自己慢慢发疯吧。"
说罢,出了门,又将那门狠狠地摔上。
"你们这麽做是违法的。你们。。。。。。。。。"
吴小饭突然全身乏力,方才因为激动而被忽略的疼痛又排山倒海一般向他扑来。他无力地瘫在地上,瑟瑟发抖。面颊,被什麽东西打湿。
一些依旧鲜红的伤口被拉开,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纵然是这样的炎炎夏日,吴小饭依旧是浑身发抖。越来越冷。

吴小饭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只是,那小个子每天来为他上药。虽然语气不善。却也是尽心尽力。吴小饭纵然千般个不愿意,依旧是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少爷的奴隶。
 
那小个子叫李小劳。吴小饭本想问问他和李逸有没有什麽亲戚关系。只是,这两人从名字到气质,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吴小饭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听李小劳说,这座别墅在郊区,是那少爷,也就是陈焰的私人别墅。守卫森严,并且,就算你出去了,若没有车,走到市区也要花上很久的功夫。

吴小饭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康复能力有这麽强。当初被陈焰打得奄奄一息,吴小饭简直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只是一个月後,吴小饭便已痊愈,舒筋动骨。由於李小劳弄来的药,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伤痕。
听李小劳说,那位尊贵的少爷安排吴小饭做下等仆人。这对吴小饭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和去被那变态打得半死相比,做这些工作无疑是令人心情愉快。吴小饭虽然不喜欢做家务。但老妈一日三次的做,他在旁边看也说不过去。经常不那麽懒的时候,便过去帮两把。只是,吴小饭依旧不那麽擅长做家务。
第一天,吴小饭累得差点走不回房间。一看到床,便倒在那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翌日,李小劳照例来看吴小饭,看见吴小饭的邋遢样,大呼小叫,简直要把那三层楼高的房子掀翻。他喋喋不休地说,即使是少爷打了他一顿,他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不注重仪表。吴小饭纵使是无语非常,却依旧不得不被拉著到了浴室,给搓了个干干净净。

李小劳经常用怜悯的眼神看著他。他说,所有少爷看中的男孩子第一个月至少是在少爷为他们准备的高级房间中度过的。吴小饭却心里雀跃,最好是陈焰有了新欢,迅速忘掉他或者把他给放了。只是,陈焰一直没露面。吴小饭也摸不著头脑。
高强度的劳动,让吴小饭来不及思考那些过於沈重的东西。每天忙忙碌碌,和李小劳叽叽咕咕,一天便很诶快过去了。只是,在闲暇之时,吴小饭依旧会想起那段在丽江的美好日子。那样悠闲的生活,和李逸温和的笑。在丽江的露天酒吧中,和李逸一起听著身边那淙淙的流水声,你一言我一语,细细地品味精致的小点心。
这样美好的记忆,却总是勾起一阵阵的心悸。


21上药

这样美好的记忆,却总是勾起一阵阵的心悸。
原本他希望,在自己毕业之後,努力工作,能够成为一个和李逸并肩的人。在自己毫无负债的时候,吴小饭面对李逸尚且会有些许自卑。而此刻,他不仅因为父亲的缘故而欠下一百万,又沦落成一个没有人生自由的奴隶。他想,他和李逸,这一辈子应该是没什麽交集了。
他摸著那黑龙十字架,沈浸在温暖的回忆中。
至少,这样一段美丽的梦境还留下了证明。

吴小饭慢慢地发现,周围的人总是躲在他身後窃窃私语。而且,吴小饭每次想走过去,那聊得热闹非常的人群就会一哄而散。吴小饭经常忘事,特别是在做厌恶的工作的时候。
他时常会发现,扫过的地不知怎麽又被撒了一层灰。洗好的高级盘子突然少了几只。在吴小饭被管家骂得狗血淋头後,那些东西又会突然悄悄的出现。吴小饭每次放得好好的打扫工具,第二天总是弄得乱七八糟,少两件东西。他要翻遍了房间,才能在几角旮旯处发现那又旧又破的扫把和抹布之类。 
这天,吴小饭又因为工具问题而被无限拖延了工作时间。虽然累得一塌糊涂,却依旧被那老管家罚洗碗。
这两天,虽然陈府的排外意识足够强烈,而吴小饭的身边却从来也安静不下来。李小劳这个罗嗦的孩子丝毫不浪费一丝一毫的说话时间,努力教导吴小饭把握机会,争取勾引陈焰,脱离苦海。
和陈焰相比,吴小饭自是更加喜欢这里。然而,他担心著独自在家的母亲。虽然说那帮人把自己卖到这里,基本上已经算还清了那些欠债。但是,就算他们不去骚扰母亲,母亲面对儿子的突然失踪,又会遭受怎样的打击。吴母的身体向来不好,生病了也从来不肯去医院。不知道她在家究竟情况怎麽样。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剧痛,双手一震,那盘子猛地跌落,下坠的过程中又砸到了旁边累得高高的盘子。几十个盘子,一齐倒了下来,哗啦啦碎成一大片。
原絮絮叨叨的李小劳看著那盘子,呆了一会,喊到,"喂,你是猪啊!居然把这麽多盘子都摔了!这下管家真的要骂死你了!"
吴小饭看著那一地的盘子,片刻地失神。那白花花的盘子裂成碎片,洋洋洒洒地象沙子一般洒在地上。

"你的手!"小劳猛地拽过吴小饭的手,惊讶地叫道。

吴小饭低下头,这才发现,右手四指被拉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手上已经染满了鲜血。那鲜红的血液划开雪白的泡沫,顺著手指一滴滴地滴下来。
李小劳慌了神,大叫道,"这麽大的口子,你怎麽搞的,不就是洗个碗吗,你是猪啊!"

吴小饭看著那血,心里竟没有一丝感觉。只是木然地看著。他看了看那一池污水,并没有什麽锋利的东西,因该是刚才那个破了的盘子割到他了吧。
李小劳一把将吴小饭拉到旁边坐下,小心的放好他划伤的手,又大叫道,"你别动,我去给你找药!"

李小劳刚推开门,愣了一会,站在原地,叫道,"刘大妈,你怎麽来了?"他双手撑著那门,如临大敌。
刘大妈是厨房的管事。平时虽然和蔼,但是下人若是犯了错误,惩罚起来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两人对峙了一会。那门终於被猛地推开。

刘大妈上前一步,看见屋子里一片狼藉,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又是极其愤怒的神色。
她厉声道,"吴小饭,你到底在干什麽!"
吴小饭嗫嚅著,"对不起,我不小心就割破了手,然後。。。。打破了盘子。"
"你自己算算,你这几天都出了多少差错。地也扫不干净,收拾东西也不会收,现在,你一下子又摔掉这麽多盘子。你若是心里不服,就去找少爷,不要来拆我们的台!"
李小劳急道,"刘大妈,他是因为割破了手。。。。。。。。"

众人这才注意到吴小饭依旧滴嗒著血珠的手。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刘大妈壮硕的身影後传来,"要不然就好好当少爷的鸭子,跑这儿来瞎掺和干嘛?"
 
吴小饭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李小劳撰紧了拳头,跺脚道,"王福!我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刘大妈身後闪出一个猥琐的身影,大声道,"本来就是,自己做了见不得人事,还不许人说啊。那天晚上,这里上上下下哪个没有听到你吴小饭动听的呻吟。。。。。。。。。。"
李小劳冲过去,揪住那人的衣领,怒气冲冲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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