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火江南(第二卷)(修改版)+番外——白鸢
白鸢  发于:2009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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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慢对上风雅,道:“连你也觉得我脏……嗯?”

  白鸢看上去像是要杀人,风雅连忙摇摇头,吓的话也说不出。白鸢从斗篷里伸出左手,风雅定睛一看,竟也是一件披风。白鸢一甩手,披风被扔进了小溪。风雅看着缓缓流淌走的披风,心里顿时恼怒自己不冷静。刚想开口说话,却觉重心不稳,被白鸢扑倒在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说话,白鸢冰冷的双唇覆盖住风雅毫无防备的嘴,顺利侵入他的口腔,含住风雅的舌尖,尽情允吸挑逗。

  ‘嗡’风雅脑子空白。

  风雅用劲全力推开白鸢压住他的身体,但他从不知道白鸢习武,他的力气远比他大。

  白鸢伸手剥开风雅的上衣,探入其中捏起他胸前的突起,冰凉的手触碰到风雅暖热的肌肤,风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白鸢的侵占让风雅慌了神,使劲踢开白鸢,却让白鸢有了机会伸到他腿间。当白鸢握住风雅两腿间的硬物,风雅感到无比羞耻。

  衣服早已凌乱不堪,裤子也被脱下了一半,但白鸢始终没脱自己的衣服。而风雅因挣脱不了白鸢的禁锢,开始胡乱哭喊。

  白鸢突然离开风雅的唇,埋首他脖颈间。动作也跟着停下。

  风雅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受惊过度,眼里的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白鸢蹭蹭风雅的脖子,声音很沙哑,似乎……也在哭。“我也哭过,可他们并没有放过我。”

  这句话给风雅的刺激很大,大到竟让他恨不起白鸢。

  白鸢站起来,脸向暗处擦了擦,转过身,脱下自己的斗篷给风雅。“回去吧,外面很冷。”

  风雅呆呆站起来,整理好衣服裤子,披上白鸢的斗篷,跟在他后面走。

  在经过田间小道时,风雅隐约看到路边躺着三个人,走过去一看,竟是刚才的三个酒鬼。他们躺在地上,脸色惨白,面容惊恐扭曲。额间殷红一点更是触目惊心。风雅踢了他们一脚,丝毫没有声响。接连踢了几脚,还是没有动静。

  此时,白鸢拉过疑惑的风雅,冷言:“别踢了,他们死了。”

  “你怎么知道?”

  “我杀的。”

  “你杀他们做什么。”

  “他们该死。”

  第三十六章

  几天后倾漓一行人到达洛阳,洛阳街道上明显多了很多穿着奇行怪状的人,走路看人都用鼻子,对人态度也极其恶劣,他们走的地方前后一圈没人敢走过。听人议论,他们直属苍冥宫,所以拽的很。也没人敢得罪。

  倾漓虽然看那群人不爽,但也没打算得罪,

  洛阳风苑是专给江湖人士聚集会面的酒楼,洛阳风苑的老板为了吸引大量江湖人到这里,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统计天下英雄榜、门派排名、四容榜以及四玉榜。

  一般人都知道武林大会举办方是盟主门派,但很少有人知道,这其中的银子赞助商便是洛阳风苑。作为回馈,他们始终拥有最新的排名。

  四容榜的人气向来是最高的,因为它记录着天下间最美的女子。秦卿依旧牢牢占据第一美女,最让倾漓诧异的是第二名居然是枫火庄的韩子莺。

  三年前风雅和倾漓来这里,那时倾漓的名字高高占据在天下英雄榜首位,而如今来看却是找都找不到他的名字。

  此时门口进来一个穿水色裙子的女子,样貌十分水灵可爱,她身后跟着四个怒气冲冲且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四名女子。她们一路走上二楼,坐在倾漓边上便开始怒骂。

  “那死贱人这么拽,为什么不让我一刀杀了她?”

  水灵灵的女子轻蔑一笑:“你阮灵的强项不是在剑上,而是在……床上。”

  “水袖……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水袖喝下一口茶,淡然道。“宫主说你很强,他很喜欢。”

  其它女子脸上一阵韵红,做低头沉思状。

  阮灵干咳一声,道:“她一人,我们五人,不信打不死她。

  “她不是你惹的起的,若是被宫主知道你找她茬,就算宫主再喜欢你,他也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阮灵一个激灵,问道:“莫非……她也和宫主有一腿?”水袖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别把人都想的和你一样。”

  “那是为什么?”女人们统一问道。

  水袖叹上一口气,说道:“那是因为她是青云哥哥的妹妹。而宫主从小就最疼青云哥哥,青云哥哥最疼的是这个妹妹,所以宫主下令谁也不能伤她。”

  女人面面相觑,又统一问道:“青云是谁?”

  “当然是我们赫连族的人。”

  “可宫主和我说赫连族只剩下你们两人,怎么又出来个赫连青云,而且到现在我也没见到过他。”

  “我也没见过,他和我们分开的时候我都还是个婴儿。”

  “那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也和宫主一样长的很帅?”

  水袖夹过一跟香肠给阮灵,说道:“吃吧……宫主还喂不饱你吗?”

  与此同时,子莺在邙山重生门的后院拔剑一挥,一块石头顿时被劈成了两半,狰狞一笑,对着碎石就是一阵乱砍。

  “哟,谁把子莺丫头气成这样。”子莺回头一看,秦卿一身紫衣束身装,束着发,手拿弓箭,美的妙不可言。

  “山下遇见一群妖妇,没事找我茬,要不是水袖识相拉着她们跑的快,我让她们代我向林金风问好。”子莺恶狠狠道

  而在洛阳风苑,倾漓三人吃完饭就直接上了邙山,倾漓和风雅的谈话很少,基本不怎么说话。因为白鸢在,他很刻意的和风雅保持距离,但和白鸢却说说笑笑。风雅的多余很明显。

  邙山有很长的云梯,倾漓并排在白鸢身旁走,两人的手贴的很紧,好像是要握在一起。倾漓指着远处的山林对着白鸢笑语连连。而风雅跟在他们身后默默的走,那一刻,风雅很不是滋味,心里酸的要死,鼻子也酸的要死。

  在这里,倾漓曾背着他走上邙山。

  倾漓始终没有回头看他,白鸢回头看了他一眼,有点忧郁。

  这一刻,风雅心有点凉。

  三人到山顶时是秦卿出来接待,而秦祈在书房和弟子商量对策。重生门现在聚集了很多其它江湖上的人物和门派,意在两天后和苍冥宫的殊死一搏。

  枫火庄的弟子由子莺带领,一天前已到。

  秦卿耳闻他们三人之间的事,但心底里还是偏向风雅和倾漓,于是安排他们两人一起住在三年前的抱素苑,而白鸢,则是另一处院落。

  风雅难得露出笑容,而倾漓却扯着喉咙喊:“不行。”

  秦卿没打算理会倾漓的反抗,一路走到后院,倾漓的脸像是踩到大便一样臭,挤眉弄眼的和秦卿过不去,倾漓抵了抵白鸢的肩,结果白鸢回头看了他一眼,脸比倾漓还臭。

  风雅一直走在最后面,瞧着倾漓不情不愿的样子忧思伤神,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存在居然是倾漓的难处。自从白鸢回来倾漓便不再像之前对他体贴。风雅心中还窃喜倾漓虽失忆,但他对自己还是很呵护,原以为只要两人再相处一段时日昔日的感情总会回来。可现在风雅才清醒,那完全是倾漓对他的怜惜。不关乎爱情,只是同情。

  风雅驻足在开阔的山岗顶临着岚风思索回忆,在这里,倾漓曾握着他的手,温柔笑语。

  而他早已忘记他和他的一切,他对着别人笑,对着别人任性,对着别人苦恼。而自己却只是他身后跟着的人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和倾漓沧海后难为水的爱情只有自己还在苦苦死守,而他当着他的面爱上了别人,

  一丝绞痛抽着他的心脏,风雅捂了胸口,浅笑着望着远处的山峦,轻语:“是不是心死了,就不会在痛?”

  风雅的样子看不去很不好,面容苍白,唇色微紫。倾漓回头瞧了一眼,吃了一惊,忙走向风雅。却不及他身边的白鸢。

  白鸢直接飞过去,速度快的惊人。他伸伸手想扶风雅,但又放下,面容有点别扭。

  “你怎么了?”

  风雅瞧了一眼白鸢,低眉开始纠结自己对他越来越模糊的恨意。那夜白鸢趴在他身上哭,对白鸢化不开的恨竟然就这么烟消云散。

  黑夜,没有月光,更没星光。山林间悄然无声,白鸢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着他,四周回荡着一位俊美公子轻泣的哭声。脖颈间寒湿的泪留下,似冷冽溪水的温度。风雅回抱了白鸢,那一刻,任谁都会心疼。

  白鸢是个迷,风雅一直都以为白鸢是风月楼老鸨不知道和哪个男人生的,却从没想过他竟是苍冥宫的后裔,他的母亲赫连漓也是个迷,因为谁也不知道她的过去,而谁是他父亲,更是一个迷。

  苍冥宫若不落寞,他该是怎样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翩翩公子,豪门弟子,天生美貌,白衣纸扇,全天下的人都会羡慕他。

  可老天拿人开玩笑,他年少时过的是最低贱的生活。

  风雅不知道现在该笑还是不笑,或者应该苦笑,白鸢对自己的关心竟比倾漓多,那天夜里风雅独自出门,白鸢担心他着凉特地给他送披风,而倾漓却在房间睡觉。

  当他们回客栈,白鸢说自己杀了三个醉酒的痞子,轻松的面容仿佛在说‘我吃了三个包子。’

  视人命如草芥是风雅最痛恨的事,追问了半天白鸢也不说杀人的理由,风雅动了点怒气,白鸢便老实交代了。

  原因很简单,三个醉鬼调戏了风雅,于是白鸢杀了他们。

  倾漓也走到风雅身边急问:“你哪里不舒服了?”

  风雅看了一眼倾漓,闪烁其辞:“没事,心有一点点闷,只是体力不支而已。”

  白鸢盯着风雅紫色的唇色疑问:“真的?”

  风雅不看白鸢,对倾漓笑笑:“我没事,走吧。”

  倾漓终于正眼好好看了风雅一番,舒心笑道:“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可要内疚死。”

  倾漓扶了扶风雅道:“我扶你好了,应该快到休息的地方了。”

  风雅捏紧倾漓的手臂露出会心的笑。白鸢的目光停留在风雅微笑的唇上,突然用力扯回风雅握着倾漓的手,紧紧把住他的脉。风雅大惊,想拉过自己的手,却拉不回来。

  一帮人看的莫名其妙,倾漓更是一头雾水。

  白鸢搭着风雅的脉脸色越来越黑,而风雅的脸越来越白。最后白鸢怒,甩开风雅的手,青筋爆出,举手挥下,临近风雅苍白的脸颊前又停住不动,白鸢恐怖的样子让倾漓吓了一跳。风雅固执的盯着白鸢,整个人却在颤抖。

  最后白鸢没有说话,默默让秦卿带他到住的地方,谁也没理。

  倾漓看着白鸢的背影,又看了看风雅失色的神情,衡量了一下,道:“你先去休息,我等会儿回来。”说完就向白鸢跑去。

  风雅站在抱素苑门口,苑门敞开,木廊垂柳依旧在,倾漓曾在树下舞剑,而他给他作画。这样惬意的时光仿佛都在昨日,而一眨眼,却物是人非。秦卿在一旁默不作声。风雅仰天笑道:“我真是悲哀死了。”

  秦卿瞧了半天,也笑:“真是奇特,这演的是哪一出?”

  “你给我安排其他住处,我不想让倾漓为难。”风雅对秦卿说。

  秦卿回神,问风雅:“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你和韩倾漓的感情在三年前就已经断了,你没看他紧张白鸢的样子吗?你想让他离开白鸢,就像我哥希望你离开韩倾漓一样。你觉得有可能吗?”

  “别在我面前提秦祁,不然,你我朋友也做不成。”

  秦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口:“我哥喜欢你,他阻止你和韩倾漓出走没有错。再说他也没想韩倾漓死,韩倾漓掉下山崖我哥也很内疚。”

  风雅冷笑:“这才是你哥让我恶心的地方,正大光明的打不过倾漓,就把我们要走的消息通知倾漓的爹,要不是他,我和倾漓不会有今天。”

  “这事不是我哥透露的。”秦卿坚决道。

  “除了他,没人知道。”

  “不……有一个人也知道。”

  “谁?”

  “白鸢。”

  “我哥担心靠他一人阻止不了你们所以也通知了白鸢,他虽然希望你能留下,但他绝不会害你们当中任何一人。”

  倾漓跑到白鸢的小院时白鸢正坐在一块假石上,他手里拿着几粒碎石子,将其中一颗捏在手指。一只雪鸪停在他旁边的柏树上,白鸢手腕一动,石子萧然而出,‘咚’一声,雪鸪掉落在树下的小塘,在水里扑打了几下翅膀,最终安静的浮在水面,水面波光闪动,荡漾出一圈圈红色涟漪。

  倾漓打了一个哆嗦,坐到白鸢边上问:“你生气了?”

  白鸢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捏着石子阴沉开口:“没。”

  “你说谎,你一生气就喜欢杀东西来发泄。”倾漓认真道。

  “你想太多了。”白鸢扔掉手里的石子,站起走进屋子。倾漓也跟着进去继续问道:“可你刚才的样子就是气急了。是风雅做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

  白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没喝,转着茶杯不语。

  倾漓坐在他身上,想了一会儿,轻声问道:“风雅跟着我们你才不开心吗?”

  白鸢玩着茶杯,目光散漫,浅浅道:“他让我……很烦。”

  倾漓叹气道:“果然是这个原因。”

  白鸢走到倾漓身后。抚摸着倾漓的脸颊。“你让他离开这里好不好。”白鸢望着窗外水塘浮着的雪鸪有点出神。“我不喜欢他整天跟着你。”

  倾漓仰望着白鸢白皙的脖颈,迟疑道:“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这是他的自由”

  “怎么,不忍心吗?怜香惜玉还是旧情复燃?看到这么漂亮的人跟着你求你爱他,你是不是也动心了?”白鸢渐渐捏紧倾漓的下巴,俯首在倾漓耳旁,美艳冷峻的脸庞贴着倾漓,戏虐:“我看你一路特意避开他,你心里要是没鬼何必这么做?”。

  倾漓被白鸢捏疼,用力甩开白鸢的手站起来。“你发什么神经?”倾漓微怒。“你避开他是因为我不想给他我会爱他的任何假象。”

  “可他爱你,这么多年,他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白鸢将倾漓推到墙边,压住他的头颈,对视着他的眼睛,抚上他的额头冷冷道:“还是说……你也给他失了什么迷魂术?”

  倾漓有点莫名,道:“我没对他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为何非我不可。”

  “让他对你死心,无论你用什么方法。”白鸢淡淡道,双瞳染着一层墨色,如深渊的黑暗。

  倾漓推开白鸢,有点慌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白鸢重新坐下,浅浅说道。“还是说……你舍不得?”

  “根本不是这个原因,我可以选择不爱他,可我没资格让他不爱我,将心比心,我亏欠他很多,怎么能再伤他!”

  倾漓急忙道:“鸢,你怎么了?刚才在山顶你差点挥手打他,风雅虽然一直和你过不去,可你也不曾放在心上,但今天怎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倾漓握住白鸢的手,道:“鸢,你在怕什么?你以前从没这么慌乱过。”

  白鸢挣脱倾漓的手,转移视线,却没说话。

  “鸢,我们回去好不好,过以前的日子。我们两个人不是过的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回杭州?”倾漓说道。“我也不想见风雅,每次见到他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可我又能怎么办?子翎整天催我接手枫火庄,一想到我一辈子都要耗在管理山庄这件事上,我就心烦。”

  白鸢突然笑了,狠狠道:“当初我带你离开便没有想过再回去。你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不让荆风雅对你死心。要不你对我死心。”

  倾漓顷刻慌乱:“好好的说这话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我又怎么能对你死心。”

  白鸢突然变的阴戾,浅笑:“那你就亲手毁掉他心里的韩倾漓,还有他心中……你们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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