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倾国——尘印
尘印  发于:2009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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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叫苏倾国高兴的是,只要方歌涯允诺的事,还从来没有食言过。
  慕容九州岛身上的毒,一定能解。
  吃了这颗定心丸,他接连数天除了练功洗澡,就陪着慕容九州岛在屋里养伤。
  仇若痕和楚信也来过几次,想劝苏倾国放弃下山的念头。奈何这小祖宗脾气一拗起来,九牛二虎也拖不回,任凭两人说破了嘴皮子,苏倾国就是不松口。
  仇楚两人碰了满鼻子灰,只得相顾摇头。
  有方歌涯的汤药调理,再加上苏倾国输真气为慕容九州岛疏导经络,男人伤势愈合奇快。
  「呃─」一大口紫黑瘀血喷进铜盆里,慕容九州岛急喘两下,气息逐渐平稳,烛光掩映下,面颊也恢复了正常的红润。
  「瘀血全逼出来就好了。」苏倾国欢然收回按在男人丹田上的手,跳下床,递过盅清水给慕容九州岛漱口。
  夜空中,隐约传来几声鹰啸,嘹亮急切。
  慕容九州岛试着一提气,流畅无阻,毫无滞留,心底忍不住掠过丝狂喜。
  一切都顺着他希冀的方向进展,伤势痊愈无疑令他今晚的行动多了份把握。
  不过..他看了眼正用无比笨拙的姿势为他拧面巾的苏倾国,不先解决这白痴,他还是无法逃离。
  「慕容?」苏倾国拿了面巾走近,被男人锐亮的眼睛盯着,奇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慕容九州岛一言不发,接过面巾缓缓地擦完脸,随手一丢。对苏倾国凝望半晌,终于懒洋洋地低声笑:「你不是很想和朕做那个么?」
  苏倾国目瞪口呆,连眨几下眼才确认自己没听错,伸手摸了下慕容九州岛额头,转手又摸自己额头,喃喃道:「你没发烧啊!」
  慕容九州岛脸色黑了黑,暗地一磨牙,笑得越发低沉。「怎么?当初敢做,现在反而没胆了?」
  傻子也听得出男人充满致命诱惑的挑衅,苏倾国呼地就扑了上去,跟慕容九州岛一起滚倒床上。
  「谁说我没胆?我是怕你会生气。」
  不想再听到苏倾国嘴里又冷不丁冒出什么乱七八糟,把自己气得半死的话,慕容九州岛未雨绸缪,在苏倾国看不见的地方皱了皱眉,随即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朝苏倾国的嘴唇吻了下去。
  「唔..」口腔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不疾不慢地造访,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被男人轻柔抚摸的后颈一路往下延伸,苏倾国浑身骨头都发了软,某个重要部位却忠实地硬挺起来。
  两人身体紧贴着,任何变化自然都掩藏不了。发现顶在自己大腿内侧的东西越来越烫,慕容九州岛舌上攻势不减,一只手褪落苏倾国的衣裳,擒住那火热弹跳的器官来回抚弄。
  血气方刚的青年哪禁得起这种挑逗,立刻一柱擎天。
  苏倾国的气息粗重急促,难耐地在男人手里扭动着,透明的黏液很快沾湿了男人的手。
  比起苏倾国一脸的意乱情迷,慕容九州岛眼神却冷静得骇人,一点点收拢起手指。
  正想用力下手,苏倾国蓦地大叫道:「等等!」将慕容九州岛吓了一跳。
  苏倾国光着身子跳下床,拿了瓶方歌涯留下的外伤药膏又蹦回床上,挨住慕容九州岛不停磨蹭,倒了些药膏在手心,红着脸去扯慕容九州岛的腰带。「慕容,让我进去好不好?」
  手指根本就等不及男人答应,径直潜入上次令自己销魂蚀骨的地方。
  「呃─」双脚被打开,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身体被贯穿的怪异和羞耻感还是让慕容九州岛瞬间僵硬,几乎忘了初衷,猛力一弹想摆脱苏倾国继续深入的手指。
  「慕容,这次不会痛的。」苏倾国按住慕容九州岛,一边安抚,一边把手上的药膏涂抹进男人体内。
  听着男人呼吸渐急,他小腹里一团火烧得更旺,抱起男人双腿,将自己抵住收缩的穴口,慢慢压了进去。
  慕容九州岛瞪大了双眼,随后紧紧闭起。
  有了药膏润滑,不似上回撕裂般的疼痛,更多是近乎麻痹的胀痛,随着肉楔的缓慢进占越发明显。
  「慕容,我好舒服..你呢?」最敏感的中心被男人紧缠包裹着,苏倾国欲仙欲死,忍不住伏在慕容九州岛身上本能地抽动起来,追逐着快感。
  男人肌理流畅的胸膛在他眼前急剧喘息起伏,逐渐渗出汗珠,两粒乳尖也因刺激微微挺立,闪着汗光。
  美色当前,苏倾国下意识地张嘴,含住了一粒乳珠,用牙齿轻轻啃咬。
  慕容九州岛全身一阵颤栗,险些就想叫出声,狠命一咬嘴唇压下情欲,力凝右掌,悄然举高。
  只要这掌拍实了,他就能永远甩掉这白痴的纠缠。
  他不再迟疑,掌心一吐,向苏倾国后脑勺拍落。
  掌到半途,在他身上大肆折腾的人突然一个大力挺进,重重撞击到他最深处。
  体内某个地方如遭电击,痉挛晕眩的快意直冲大脑。慕容九州岛再难把持,低喊出声,手一软。
  「砰!」右掌落在床沿,小木床发出两声呻吟后,四分五裂。
  苏倾国和慕容九州岛维持着结合的姿势坠地,躺在床板残骸里,愣住。
  「慕容,你是不是痛得受不了啊?」苏倾国先回过神来,神情沮丧。
  还以为用了药膏,男人也会跟他一样舒服,可看样子,药膏根本没什么用。不然,男人也不会痛到忍无可忍,把床都砸塌了。
  虽然欲望正高亢着,苏倾国还是忍住驰骋的冲动,抬起了腰。
  慕容九州岛还在暗恨自己方才居然失手,觉察到苏倾国的意图,他想都没多想,脱口道:「不要!」修长的双腿牢牢盘锁住苏倾国腰身,不让苏倾国退出他身体。
  开玩笑,要是就这么结束,他之前的忍耐不就前功尽弃了?
  被男人火热的内壁用力一夹,苏倾国脊梁发酥,最后那点理智全飞到了九霄云外。抱着慕容九州岛站起身,想到自己床上继续做,又怕男人待会一个激动,将他的床也打烂。
  正在寻找个牢固的战场,慕容九州岛指了指靠窗的云石书案,低哑着嗓子道:「去那里。」
  苏倾国大大应了一声,走去窗边,把慕容九州岛上半身放躺书案,拉开男人双脚,发起一轮猛烈律动。
  慕容九州岛被这疾风骤雨般的冲刺顶得几乎无法集中意识,呼吸越发紊乱灼热,张着嘴,不住轻喘。手在书案上摸索着,似乎想抓住点什么来稳住自己,倏地打翻了银烛台。
  房内灯火立灭。从窗外照落的月光洒满两人赤裸身躯。一颗颗莹亮汗珠自苏倾国下颔滴落,砸在慕容九州岛胸口,跟他的汗水汇集一起,再沿着肌肉纹理滑至书案。
  屋外,鹰隼扑翅,不断撞击着窗子。
  「慕容,慕容..」快感濒临迸发,苏倾国放开男人的腿,双臂改撑住书案边缘,绷紧了腰肢,在越来越紧窒高热的秘径里全力进出。
  发现体内的器官又胀大了几分,慕容九州岛昏乱的神智猛一激灵,道:「不许射里面!」
  「啊?」苏倾国根本没明白男人在说什么,脊柱一麻,他紧合双眼仰起了脖子,无法抑制地低吟。
  热流盈满体内,内脏彷佛都被玷污的恶心感觉再次泛上胸臆..慕容九州岛脸色发绿,陡然抄起手边的烛台。
  尖锐锋利的烛信闪出一片寒光,直刺仍在释放的极致余韵里闭目喘息的苏倾国。
  目标,是心脏。
  鲜血飞溅。
  皮肤接触到冰冷杀机的刹那,习武人的本能令肌肉一滑,将烛信震偏了三分。
  虽没有正中心脏,可依然刺破了胸膛,深陷入肉。
  苏倾国潮红的面庞完全褪尽了血色,一把紧扣住慕容九州岛手腕,难以置信地盯着男人满脸的阴狠得色。
  「为什么,慕容?」
  男人不是主动要跟他亲热的吗?为什么还要伤他?
  慕容九州岛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放手!」
  一声怒吼,压抑到极点,一人宛如大鸟,随着蓦然四散碎裂的窗棂飞身而进。
  这人身穿玄天府弟子服饰,面目背着月光,硬朗含怒,正是许朝夕。乌黑长剑挟惊人杀气,直刺苏倾国咽喉。
  苏倾国瞳孔骤缩,身形方展,可慕容九州岛双手一翻,十指反扣住他双腕脉门,不容他后退─冰冷的剑尖划破了喉头表皮。
  许朝夕用力一送长剑,想彻底了结苏倾国,剑尖却像刺到了滑不留手的鱼皮,斜斜滑到一边。
  血珠随剑势洒开。这凌厉一剑,仍是在苏倾国脖子上划开个血口,令他挂了彩。
  许朝夕一招得手更不稍停,振腕幻出剑气千重,声若龙吟,急点苏倾国眉心。剑到半途,苏倾国已经震开慕容九州岛双手,纵身后跃,凌空飞踢许朝夕持剑的手臂。
  手肘如遭雷击,许朝夕半身登时发麻,长剑脱手,当啷坠地。
  苏倾国却没有乘胜追击,捂着脖子和胸膛两处伤口,摇了两摇,坐倒在地。
  血还在不停渗出指缝,他也忘了封穴止血,只茫然看着慕容九州岛缓缓从书案直起身,招过海东青,冷笑。
  「师弟!」许朝夕对慕容九州岛赤裸的身体望了一眼,便咬紧牙根移开视线,从背囊里取出件衣服,赫然也是玄天府弟子的装束,袖口尚带几点血迹,显然是刚从某个弟子身上剥下来。
  他飞快替慕容九州岛穿上衣服,低声疾道:「其它人都在山脚候命。救驾来迟,皇上恕罪─」
  「废话少说,快离开这里。」
  慕容九州岛阻止许朝夕继续自责,匆匆将散乱的头发一束,忽然听到苏倾国轻声道:「慕容,你答应过,不再讨厌我的。」
  慕容九州岛神色微僵。
  青年清澈漂亮的眼睛浸润在冷冷月华里,若有水光。
  「我真的是喜欢你,慕容,你不喜欢待在这里,我都说过要陪你一起走的。」苏倾国还在说,然而男人冷漠的目光就像刀子,扎得他周身刺痛,心脏彷佛被人握住了,不断捏紧,几乎令他窒息,无力再发出声音。
  他难过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这一刻,也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知道,慕容九州岛恨他。
  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在骗他。
  他哽咽了一下,伸指轻点,封住伤口周围几处穴道,血流顿止,慢慢站起身。
  许朝夕恐他发难,足尖一勾挑起长剑,遥指苏倾国严阵以待。
  苏倾国吸着鼻子,在自己那堆衣服里翻寻着,找到了小小的紫金如意坠子。
  「给你。」他朝慕容九州岛伸出手,「这是贺兰听雪送给我当护身符的,你拿去吧,他正派人抓你,带上这个,你会安全许多。」
  慕容九州岛自然认得这是金盛先祖赐给贺兰一氏的信物。
  贺兰氏如今挟假太子把持朝政只手遮天,党羽众多。有了这信物,确实能避开无数盘查。
  心念电转间,慕容九州岛已衡量过利弊,从苏倾国手上拿过紫金坠子,略一沉默,返身就走。
  许朝夕满心想杀了苏倾国一泄心头之恨,但见慕容九州岛不下令,他不敢僭越,归剑入鞘,紧跟上慕容九州岛。
  林间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玄天府弟子,都是被许朝夕事先用迷魂药物熏晕了过去。
  他和慕容九州岛匆匆穿过林子,沿着背光的峭壁山路大步疾奔。走至半山腰,前面的慕容九州岛始终一言不发,许朝夕终于忍不住,低声问:「师弟,为什么不杀了那畜生?」
  慕容九州岛背影似有一瞬僵硬,脚下却毫无滞留,冷冷道:「你也看到了他武功有多高,那两处伤根本不在他眼里。即使再动起手来,输的人也绝不会是他。难道你还想打个天翻地覆,将山上的人都惊动过来看热闹?」
  「我─」许朝夕明知慕容九州岛所言非虚,可心里依旧酸涩难当。
  找到慕容九州岛的行踪已经有好几天,他本想立即上山救人,慕容九州岛却用海东青传了手书给他,说是负伤未愈,不利于行,要他按兵不动,约定今晚才行动。
  守候屋外等候着最佳动手时机时,屋内的云雨声令他几乎失控。尽管知道慕容九州岛是虚与委蛇,但他就是无法将慕容九州岛夹杂在喘息间的快意呻吟从脑海里磨灭。
  身体的忠实反应,骗不了人。
  他又沉默地奔行了一段路,轻声道:「师弟,你其实..有些喜欢那孩子吧?这些年来,你都─」
  乌剑倏忽横过他颈项,激起层层寒粒。
  慕容九州岛比剑锋更冰冷锐利的目光瞪着他,片刻才一振手腕,把乌剑送回许朝夕剑鞘。
  「不可能!」他冷笑回头,将满眼阴郁隐进漆黑夜幕。「京城那边,可有消息?」
  许朝夕正摸着脖子上细微的伤口无声苦笑,听到慕容九州岛冷硬之极的询问,定下心神正色道:「太子真登基之日定在三月初三,贺兰姐弟虽然控制了朝中局面,不过像章尚书、扈将军等众家大臣都不满贺兰氏外戚专权,盼着皇上回京重掌朝政。」
  慕容九州岛一点头。朝堂上不少大臣都是他登基后提拔扶植的亲信,纵想投诚贺兰听雪也不见容,更有些还中了忠魂蛊,自然对他俯首听命。
  只要咬定那个太子是冒牌货,金盛皇朝历代分封各地的本姓藩王,更不会听任外戚贺兰氏篡夺慕容家的天下。
  「贺兰听雪,凭个假太子就想呼风唤雨,你也太小看朕了。哼!」
  他足底发力,跃过条水流急促的丈宽溪涧,飘然落地。回首,玄天崖顶那几点昏黄灯火已跟天空稀疏星光一样,遥不可及。
  山脚下,夜风凛冽。
  他终于摆脱了苏倾国,不用再被迫做那可笑的禁脔。
  身后,有点温热黏稠的液体尚间或从最羞耻的地方滑出,顺着腿根往下淌。
  慕容九州岛死力握紧了双拳。
  「皇上?」许朝夕看不到慕容九州岛阴影里的面容上,究竟是何神情,担心地唤了一声。
  深深地自胸腔里吐出口长气,慕容九州岛回眸,掠过肃穆跪伏身前的一群亲卫死士。
  「去舜安州。」
  舜安州地处金盛疆域东南,物产丰饶,历来是金盛皇朝治下九大州里最富庶的一个。舜安王慕容眉,是慕容九州岛的异母兄弟,与慕容九州岛同年同月生。
  慕容九州岛出世后,生母贺兰皇后产后不久奶水枯竭。慕容眉的母妃本是贺兰皇后陪嫁入宫的侍女,便自告奋勇将慕容九州岛抱了去跟自己的儿子一同喂养,断了奶才送回皇后身边抚育。
  有了这层渊源,九州岛和慕容眉的手足情分,比跟其它兄弟都要来得深厚。
  慕容九州岛登基称帝,也得慕容眉尽心尽力出谋划策,至于钱财兵马上的资助,更是多不胜数。
  他一定,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再夺回来!
  长笑一声,震飞四野宿鸟夜枭,遥望天际风起云涌。
  讨伐逆贼贺兰氏的无边战火,便自舜安州首先烧起,迅速蔓延至邻近州县。燎天烽烟里,慕容九州岛的皇旗铁骑步步逼近京城。
  「曲州、琴州、青华州..都已经在慕容九州岛控制之下。如今十万皇师正跟贺兰麾下大军对峙干水大江,只要慕容九州岛的兵马夺下干水,就能过江直捣京城。」
  仇若痕站在株大树下,毕恭毕敬地禀报了半天,听不到半点反应,终于抬起头。
  离地丈许高的树冠横枝上,苏倾国像只病怏怏的猴子趴躺着,两条腿悬在半空来回荡着。
  「师叔,你就说句话行不行?」仇若痕跟身边的楚信对望一眼,同时叹气苦笑。
  虽然当初他俩和玄天府里其它的弟子,都想尽快将慕容九州岛赶下山,可现在,却恨不得再把慕容九州岛抓回来,关在山上当菩萨一样供上一辈子。
  慕容九州岛的确是走了,也把他们这小府宗的魂给牵跑了。
  整个人,就似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一连多天,功也不练,话也不说,只躲在树上发呆。
  连苏璇精心制作的点心也勾不起苏倾国的食欲,于是,玄天府上下都知道,他们最疼爱的小府宗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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