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天娜
天娜  发于:2009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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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素轩挑挑眉,说我比较喜欢你现在这个模样
你!晴莲瞪著眼咬了半天字,最後只得收敛起快要爆发的脾性,好声好气到爷,原来您喜欢烈的!
我只是比较喜欢看你的本性
爷真会说笑
是不是说笑你以後就知道,今天夜了,你先回去吧!
啥?晴莲僵著表情心里那叫一个痛啊,眼看到嘴的银子飞了,你说他能不气结了麽?
不用急,夜渡费我照给,你可以回去了!

在晴莲眼里,客人通常只分为两种,有钱或没钱。很显然,纪素轩属於前一种。往後的日子里,晴莲一直为此懊恼自己第一次的眼拙,居然没看到这个巨大的会走路的银库!
只是,让晴莲更想不到的是,纪素轩居然真让人派了马车送他回了秦月楼。
其实,一场堂会下来,晴莲得到的赏头并没少拿。而纪素轩没让他陪夜还照给夜渡费,这出手就更阔气了!晴莲坐在马车里头,觉得遗憾也是为此!想想没陪都这麽多了,要真陪上了一宿,岂不是更多?
想到这,他就恨不得让马车掉个头再奔回去找那个纪素轩!
再说那纪素轩,不留晴莲也是自有他一番道理的!这官场不比战场,战场还能光明正大杀个你死我活,可官场就全是耍狠玩阴的,一步一个陷阱,算计著把人给套进一个连环锁里,最後还特意气地说,兄弟,这叫一根线上的蚂蚱,有福同享!没说的那句自然叫做有难同当!
纪素轩是将军,却也是心思细腻,若不是纪家世代掌兵权,有可能他会作个文官,而不是武官。
因此,当了巡抚来了临安後他也是留了心眼,四方朝上的金银珠宝他都一帐一帐记得明白,还把东西打包了按时间人头摆好存著,等秋後算帐了用!当然,附带著送上他床的小倌他也从未碰过一个,所以,即使他对晴莲感兴趣,也还不到时候碰他,反正他要的人迟早都是他的,急什麽!
纪素轩闻了闻身上晴莲留下的熏香味儿,就跟偷著了腥的野猫一样,笑得更乐了!
晴莲啊晴莲,我纪素轩要的东西,任你是只成了精的狐狸也逃不出去!你的人你的心,以後就跟我了我纪素轩姓吧!
第五回

晴莲的舒坦小日子过了五日。
这期间他没见过纪素轩,到是有些惦记著这人口袋里的银子,老鸨见他每每坐在厅堂眼儿四处飘的张望,问他莲儿,你这是找谁呢?
找银子晴莲有些没好气得回答,到把老鸨给听乐了,直摇头说死性不改
到秦月楼收到风声,听说几个官吏都给查办了时,那纪素轩到大摇大摆的进了秦月楼。
晴莲眼尖,一瞅就瞅到纪素轩,屁颠屁颠的贴上去,抛了个媚眼道爷,您来拉
纪素轩点点头,说来坐坐,你忙你的吧说罢,竟又把晴莲给晾在一边,朝楼上去了。
晴莲愣在原地,看著身边其他小倌在那偷著笑他,也是恼了,叉著腰道去去去,看什麽看!
随後几日,纪素轩隔三差五的也会来坐坐,却从不留夜,也没特意叫过晴莲来陪酒,有时其他小倌陪著他也挺乐,竟好似不在意晴莲这个头牌来不来自己这陪著。
晴莲恨的牙痒,一心想捞这肥肉却总是不得逞,说不伤自尊,那是假的。
这天,刘府又派了人来接晴莲过去,晴莲妖豔得打扮了下,出门前拿了上好的花蕾膏抹在自己私处作足了准备功夫,总之能减一分痛是一分,他还不想死在刘老爷的床上。
前脚他刚走,後脚纪素轩却派了人来,得知他去了刘府,纪素轩一摸下巴,立马唤了人去刘府门口候著,说出来就给拦著,直接送到他这来儿。
到了清晨,晴莲正软著身子让人抱上轿子,却不想一路走了条不认识的道,进了纪素轩暂住的小馆。
纪素轩撩开轿子的大红绒布,正看著累得睡了过去的晴莲。
晴莲显然没什麽精神,脸色惨白,嘴角边还有些开裂,几乎不能遮体的衣服下透露出青紫的吻痕和红肿的鞭狠还有烫伤。
下身有些粘稠,红丝混著浊白在大腿根处干涸,说不出个什麽味儿,到是难受的很。
纪素轩看惯了晴莲或风骚或孤傲的样子,还不想竟然能看到这样几乎一碰就要散了的晴莲,心里竟有些发怒,说不上来的心疼。
卷起袖子,纪素轩弯下身,一把将晴莲拦腰抱了起来朝屋子里走去。
晴莲也被这动静惊醒,睁开眼,正看到纪素轩弧度完美的下巴,再往上瞧,是双皱的紧紧的剑眉,眉下如星的黑眸正不动声色的看著他,一眨不眨。
晴莲想到自己第一次见著纪素轩也是这样的状况,两人贴的那麽近,连彼此的呼吸就在耳边,透著股异样却也亲切的暧昧。
醒了?纪素轩清朗的声音响起,仿佛是顺著那咚咚的心跳声里跑出来的,让晴莲的脸竟红了起来。
恩晴莲看著纪素轩把自己小心的抱上床,这才发觉自己竟不是在秦月楼这是哪儿?
我住的小馆
我怎麽会在这?
我找人去刘府门口接你的
接我?
不接你接谁?纪素轩边说边小心的揭开晴莲的衣服,却被晴莲一个反手挥开。
晴莲小心的往後退了些,缩在床角儿道爷,脏的很,您别碰
纪素轩的手伸在半空,却不收回过来
爷,真的很脏,您先回避下,让人打了水来我自己清洗上药就可以,到了晚上我就能陪您了
谁让你陪了!纪素轩气得一把扯过晴莲,吼道一身伤你还想陪谁?滚两下就痛死你!
爷,晴莲习惯了晴莲不明白这纪素轩干吗发起了脾气,陪著小心道这点伤真的没事儿
闭嘴纪素轩是真的恼了,差了人送了盆热水又拿了些伤药,也不说话,霸道的撕了晴莲的衣裳替他擦身上药,许是在军营呆久了,上药包扎这活他到是干得挺流利,三两下就把晴莲身上给弄干净了,就剩下了下面大腿和私处。
晴莲这会儿是真不好意思了,以前刚接客时只有尘绝会替他擦药,甚至教他先简单的清理上药方法,自从尘绝走後,这些都是他自己来做,顺了手也就习惯了,到不觉得怎麽样。
爷,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晴莲捞起被子遮住自己,竟不想让纪素轩再碰他。
纪素轩当然不是别人说什麽他就照听的主,只见他紧绷的脸放柔了些许,道你等下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多了个冒著热气的大木桶,里面水位不高,正好及腰。
纪素轩关好门,这才来到晴莲身边,看著他迷茫的盯著自己,那模样儿到是难得的可爱。
纪素轩先脱了自己衣裳,赤膊著上身下面只著条里裤,又俯身拉开被子,两只手小心的替晴恋脱去褪及腰际的长衫,这才抱起人,连人带自己地跨进那木捅。
抱紧我,你上身有伤,尽量别碰水e
纪素轩让晴莲面对著自己跨坐在自己腰上,一手拖著他腰防止他下滑沾了水,一手探向晴莲泡在水里的後穴,竟深了进去替他抠出残留在里头的液体及异物。
晴莲毕竟是小倌,稍一碰触就有了反应,後穴不自控的收缩了下,夹著了纪素轩的手,只觉那手指头在自己身体里动了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到是有些尴尬。
爷晴莲抬起头看著纪素轩沙哑著声音低唤了声,却不想这一声点著了纪素轩的火,情不自禁得低下头狠狠吻上了晴莲的双唇。
晴莲的嘴上还有著药膏的薄荷味道,一吻结束,纪素轩舔了舔舌头,笑著又轻啄了下晴莲红润起来的脸蛋说别再乱动,要不吃了你

就这样洗净了下身,纪素轩才又放他回了床上,亲手帮他抹了药膏在那处後,拿了套自己的里衣给晴莲套上。
你先躺著休息,秦月楼那我已经让人跟妈妈说了,今天你就住我这儿,明天再送你回去?
使不得,我得回去晴莲挣扎著想起来,却又被纪素轩按了回去
怎麽使不得了?你以为你这样还能接客?真不懂你了,人人都不愿上刘老爷的门,怎麽就你一次都不晓得拒绝了?
刘老爷给的夜渡费是人家的十倍
就为了那些银子?
不然为了什麽?
银子就那麽好?
银子不好什麽好?晴莲冷下声音,道爷不缺钱自然不晓得,这世道,要是没了钱,是连情人都能卖的!
第六回
晴莲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会跟纪素轩说那些话。
只是话冲到了嘴边就怎麽也收不住,出了口自己也愣了,撇了撇嘴不再做声。
你也累了,先休息吧纪素轩给晴莲掐了掐被子,转了身准备离开。
晴莲看著纪素轩的背影,小声说谢谢爷
恩纪素轩应了声,这才走出屋关上了门。
晴莲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屋子里头,闻著不带著香料味的干净气息,有些恍然。
对他而言,纪素轩太过温柔,而那样的温柔,是毒药,他晴莲避之不及,却也不能否认当面对时,会心动著疼痛。
那是一种微小的酸涩,苦苦的,不敢奢望,不敢停留,更不敢接受。
晴莲是隔天早上被送回了秦月楼的。
那之後,纪素轩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差人好生伺候他,到了早晨又派人送了他回去,还捎上了渡夜费。
晴莲看著那一小袋银子琢磨了半天,最终揣进怀里放好,眯著眼儿看著外头的太阳甩了甩脑袋,自言自语道送上门的没道理不要

几天後,晴莲听老鸨说,京里来了圣旨,昭江南巡抚回京。
那一日,晴莲心里开始不塌实,果真到了夜里,纪素轩就派了人来接他过去。
晴莲特地选了件素白的衣裳,本想习惯著不著里裤,可看了看自己又觉得不妥,难得找了裤子又给穿上,香粉也从惯用的玫瑰香改换成了清淡的栀子花香,一头青发用淡黄色的丝绢扎成束,整个人显得干净了不少。
踏上了轿,这一路他都觉得忐忑,上上下下的悬著,好似去见的不是客,到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似的!
呸,晴莲懊恼的拍了拍自己脑袋,捏紧自己手腕深呼吸,眼神儿一冷,到是恢复了三分清明,赶紧摘了那丝绢重新披下长发,又把规矩著的衣服扯扯松,拉开领口把好看的锁骨露了出来,显眼的妖豔,分外的勾人。
这样一折腾他也到轻松自在了些,再看看自己长衫下的裤子,最终还是决定穿著算了,要再脱也实在累的慌,更何况脱了放哪儿去?总不见得让他拎著条裤子去给人嫖吧?

月上柳梢头,皎白得噌亮,把晃动的人影儿照在墙头,焉不知孰人醉时孰人醒。
这一夜,晴莲是终於如愿的爬上了纪素轩的床,却没有他曾想象的那样兴高采烈。
夜半里他睁著眼醒了,看著纪素轩半宿,只觉得心里空荡荡地茫然。
身子到是清爽的很,想是纪素轩已经给他清理过。而且,这一场情事,纪素轩是极尽温柔,甚至一直和他十指相扣,照顾著他的反应和感受,就怕有一点儿弄痛了他般。高潮过後,晴莲几乎忍不住想,到底他是被嫖的还是来嫖人的?怎麽这纪素轩到是像为他服务来的?
纪素轩留在他体内的那股滚烫的灼热他还清晰在心头,连抽动的频率都还留存在身体里未曾离去,那一声声的莲儿更是婉转情深,不停得在耳边兜转,未能散去。
晴莲的无措可想而知,再一想到纪素轩就该回京了,心下也有丝不舍慢慢腾升,侵湿了双眼。
就这麽惶惶忽忽著到了天明,看著纪素轩要醒了,晴莲这才假眠的闭上眼,屏气听著身边人的动静。
纪素轩醒了,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怀里搂著一夜未放的晴莲。
晴莲小小的鼻翼挺秀,长长翘翘的睫毛轻微著抖动,双眼紧闭,却不想不太规则的呼吸已经乱了他自己的分寸,让人知道了他其实是醒著。
纪素轩抿嘴一笑,也不揭穿,爱怜地凑上前亲了亲晴莲的额头,这才自顾自起了身穿衣。
下了床,又替晴莲拉好被子。
晴莲听著纪素轩出了房门,在外头对伺候的仆人道备好轿子,醒了送回秦月楼
晴莲紧了紧心口坐起身,双手撑起下巴发起了呆,闷了会儿,又赌气得躺回床上,竟就这样睡到了饷午方醒。

晴莲捧著一小木盒子的珠宝回了秦月楼,那是他该得的渡夜费,果真是不少。
拨了拨盒子里头的珍珠,晴莲笑得弯起了眼角,正打量著它的色泽时,却听伺候自己的小厮跑了进来嚷道公子公子,又有人来赎你了
晴莲放下那珍珠,捡起自己肩头一抹青丝把玩,不缓不急道这次又是哪个白痴想赎我?
纪大人
谁?
京里头来的那个纪大人,妈妈说,那人是将军?
纪素轩?e
晴莲惊得蹭一下站起身,对那小厮说跟妈妈说,我不要!

理由呢?
有人跟在那小厮後头进了门,晴莲抬眼一看,这不是纪素轩又是谁?
爷,这临安里头人人都知道,我晴莲一辈子都是秦月楼的人,谁都赎不去
我也不例外?
爷又是怎麽觉得您该是个例外?晴莲挑衅著看著纪素轩。
纪素轩到也不急,走近晴莲身接过他手上把玩著的一束长发道我以为,我们的情分,该是不同的
爷说笑了,爷是恩客,晴莲是小倌,到不知有哪些情分了?
噢?这麽说,昨夜里头莲儿那一声声的素轩;是爷听错了?
晴莲到是不记得了晴莲别开眼去,不著痕迹得挣开纪素轩扶著他肩头的双臂,朝後头退了几步。
纪素轩不愠不火含著笑,语气里却是硬了许多道只可惜,妈妈已经把你卖给了我!
什麽?晴莲不可置信地诧异
你觉得,区区一个小倌馆的妈妈,能阻得了我要的人麽?纪素轩伸出手勾起晴莲下巴让他抬起头看著自己,又道从今儿起,你再不是秦月楼的小倌,你是我纪素轩一个人的!我既然要了你,就不会再让别人碰你!什麽刘老爷,王少爷,李老板的,以後这些人的脏手再也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晴莲瞪大眼睛看著宣示著他的所有权的纪素轩,心跳扑通扑通的加快,待到纪素轩说完他猛然回过神,挥开对方的手不客气道爷,晴莲情愿卖身给不同的人,也不想只跟著一个人,您现在不过一时兴起,到哪天又不要晴莲了,我起不是连生路都没了?
若真到了那天,我放你走,还会给你足够的银两保证你将来生活无忧,可好?
我在秦月楼,每次陪夜都有夜渡费拿,几年後加起来,也够我自己生活的了
那不如这样,除去我刚才说的,以後你每陪我一夜我照样都给你夜渡费,怎样?
口说无凭
我给你立字据

晴莲满意得接过纪素轩递给他的纸,看了看才折起收好
既然爷这麽坚持了,晴莲这回就跟了您,可爷别忘了答应过晴莲的
於是,从那天起,只认钱不认人的晴莲终於有了主。
消息瞬间传遍了临安大街小巷,有人说晴莲是动了情,也有人说晴莲是看上那人将军的权贵。
晴莲扯了脸皮无谓一笑,晃悠在小马车上磕著瓜子,又撩起窗帘看了看前头那个骑马的身影。
他想起了年少时,也有人跟他说昭凡,从今而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可笑,这尘世里,哪有谁是真正属於谁的?
再深的情也不过是一时儿戏,端的看你这戏又能做得了多久?

爷,您答应过的,若有天您倦了莲儿就放莲儿离开
几年後,当晴莲微笑著对纪素轩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起了离开临安的这一日,这一路,和这一颗遍寻不到的心。
第七回
京城。
总是透著一股未知的苍莽,大气得端庄,不似江南小城的繁荣秀丽,哝哝细语。
初入京的晴莲是新奇的,毕竟从小出生於江南,看惯了小桥流水,庭院林园,何曾见过这样的气魄?
山连著山,滔滔江水奔腾,那一方以红色城墙为中央的京城,传说中的皇恩庇佑下的浩荡。
纪素轩的将军府位於城南,是京城里除了皇宫和三王爷府外,最大的一座官邸府宅。
大门口的匾额上是当今圣上御笔亲提的漆金大字[辅国大将军]。
由此可见纪素轩深得皇上恩宠,显然不是一般臣子可比拟的。
纪素轩安顿晴莲的苑子叫承泽苑,到也安静别雅,玲珑有致,且处於偏处,离主屋有上一段距离,到也有份与世隔绝的味道。
晴莲很是喜欢这处,张罗著要自己种些花花草草,还顺便讨了只猫儿养著,到也觉得闲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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