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凰——天干
天干  发于:2009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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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惨了......」我低下头去听他心跳,舔着他的心口:「把你塞给最恨你的两个人,怕了吧!」对方的心跳的很平稳有力,像入夜的钟,让我由衷闭上眼附在四爷胸口睡。
  四丫头的信我寄了,上海的黄梅雨季过去后空气有些发甜,而且闷闷得让人不由想狼吞一下清风。焚凰被遭遇了几场小打闹,政府灭了很多杂牌的妓院班子,焚凰也被迫变得清减内敛些。
  英国到底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虽然炎帮整个捏在我手里,可是从那天开始,我一大半的心思都跟着岑木青的身体去了那个地方。
  两年后......
  我无所事事地拿来一本红色名册扔在桌上,对面的大阿姐在初冬套了件油黑色貂皮袍子,没好气看了我一眼道:「小五,看不上你也别扔啊,这些舞娘歌手都是上海难找的,百乐门里面都见不着。」
  「我知道,焚凰只要有你在,一定火的不得了。」焚凰已经不做原来的生意,现在只是舞厅。这里快成为霓虹灯和夜生活的代名词了。
  「小四要嫁人了,呵呵,她学校的那个呆子居然跟着北上。」
  「她也该有人疼疼了,嫁了好,嫁了有归属,别学你!」大阿姐抿了口茶笑了。「还有......」她试探地问:「他们还是没有木青的消息么?」
  我触电般低头,岑木青和宜平还有董契杨去了英国一年后,董爷说他朋友理查医生想借岑木青做封闭恢复试验,我同意了。可是三个月后教会拆了医生的处所,不准他做什么强迫人生存的事情,董爷赶过去时,已经人去楼空,理查被教会锁起来,岑木青就此音讯全无。一晃又是一年,他就好象第二次失踪一样,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宜平还是经常来信,只是开始避开岑木青这个名字来,大阿姐问他和董契杨相处的怎样,我淡淡一笑,什么都不说,对方也笑了,搓着手袖的皮毛说宜平也是要人疼的,难为那孩子了!
  我不想去焚凰,没有岑木青的地方都没有意思。还记得那件他送的白色丝绸套衫被摊在自己床上去霉湿,要收了。我绕过被几个枪眼补丁打穿的扶栏,走进那间被紫檀木老家具笼罩的房间--我能忍受那里没有岑木青,应为那是他主动划分的禁区,无论这个两寸高的门槛内有多么大的诱惑,只要我不点头,打死他都不会迈进半步。
  斜靠床上,就像几年前欲求还羞等待四爷经过的样子。我想他一定还活着,不然我不会揣着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整整两年,一直在这个禁区等他。岑木青的味道,像毒药一样侵蚀我的肉体。「嗯......」我努力吞下喉咙积攒的阻塞,换取一个信道放肆一声欲望的叫喊,已经无法忍受地将手慢慢滑下。他两年没有涉足他的禁区。
  「嗯......嗯......」我仰头顶在床头慢慢开始抽搐下身,吱嘎吱嘎的声音仿佛撞击出了三年前的味道,两个人较量的味道,且是越发浓烈。直到我疯狂的爆发全部,无力倒在紫红飞凤的被子上喘息。
  忽然,原本虚掩的门口多了一道影子,本以为是夜半丫头送水,可那人驻足半天不发一点声响,我毛骨悚然地怔起来:「谁?」
  对方哼了一声,没有答。风舔着月光把门微微吹开,我动一下喉结缩身去探枕头下的枪。那里是个男人,高我大半个头,有些散乱的头发微微蜷曲到肩膀,顺着脸颊勾勒出一道美丽弧度。他走进几步,有一些踉跄,骨感却有力的身体拖了有些脏破的衣服在门口停住了。
  「......」我看清对方的脸,刹那间瞪大眼睛无法开口。虽然头发和衣服乱作一团,但是那双犀利眼睛,唇,还有始终俘获我灵魂的邪邪笑容,包括身体每一个搏动的器官,都向我昭示着他的兴奋。我终于等到他了,居然真有那么一天!不想大喊什么四爷回来了,他没有死!我开始计划如何独吞这个夜晚。岑木青只对着我笑,不进来。
  「怎么回来的?」我坐着不动,两人相距三尺,死死盯着对方容颜不放松。
  「你居然把我送出去了,很过分!问过我的决定么?」他冷静且温柔地训斥道:「理查医生那儿是我自己逃出来,那时候我已经只有左腿跟需要继续手术......」
  「他被教会封杀了你知道吗?」我不舍得移开目光。
  「他怎么样我不管,我求你让你等我醒过来,你做到了么?把我算便扔到一个遥远的地方,算是你五爷很得意的权力么?」他也怒吼了一声:「你轻轻一把钞票,我却花了整整一年才从那个满是黄毛的鬼地方蹦回来!」
  「你......怎么回来的?」我知道那是岑木青最特别的撒娇,对我来说,这头野兽任何一种宣泄都值得珍惜。
  「躲在船里偷渡。」
  「那钱呢?一年里面你从哪里弄钱?」
  「没有钱。帮忙搬东西送货挑梁子,只要能吃到饭活下去,我就能想办法回来!」
  我快要忍不住上下窜动的喉结,压抑了声音道:「我不好,向你道歉。」望着那张日思夜想要得到的脸,那具像要占有的肉体,我笑了,岑木青如果真要回来,用爬他都能办到!
  「你回来做什么?」望着他在门口却步不前,我鼓足勇气问。
  「那里没有你,我要的人是你,所以我死也要回来。」岑木青极力想要进来,可是这里是他给自己画下的圈,从一开始就不能涉足的处女地,如女人的处子隔般,是我们之间最终的隔阂。我高傲的抬头,用手开始揭开衣领往下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直到滑过被汗打湿的温润胸口,丝绸如水般散开,扶过胸口异常敏感的乳首。我朝他打开腿,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现在要我,进来吧!」
  岑木青动了下脚,踏入一步,他看我。
  「我要你,过来!」我冷傲地逼迫他,直看着他一步步朝我接近,每一步都让我由衷感谢上苍赐给我如此神圣的肉体和灵魂!他越来越近,一直到跪在我面前彻底暴露那张已是充满欲望的脸,我试探性地去嗅闻岑木青的耳垂,对方猛地一个颤抖,腿间已经无法承受身体的压力开始摇晃。
  「木青......你回来了!」我伸手欲要去解开对方残缺的扣子,那里藏着我思念已久的猛烈味道。忽然四爷一把将我反手扳倒在床,再次看到他如野兽般雄浑的力量和眼神。
  「好痛!」我没有来得及呼喊,对方便发狂似的吻住我,他身体上下所有的脉搏都抵着我的肌肤,把我的肉体训练成最敏感的圣物。腿间的冲动随着他顶入我咽喉的舌一起向我进攻,几乎所有的欲望残忍地把我挤压起来,根本没一机会预热,我被吮吸着仰头,一个挺腰便已经朝四爷的怀抱释放了今晚第一次投降的欲望。我不能自己,想要把对方身体的全部占为己有,我感觉岑木青如火一般跳动的身体开始粗鲁地探索我,他要后退一些距离,却被我狠狠深吻住全部,我们两人就像是战争般争抢着占据对方每一处。
  「啊......」我开始大胆放肆叫喊。而岑木青只说了几个字:「我爱你,阿臻,我爱你,从一开始就想要占据你。」
  「嗯......不要......不......啊......」我尖叫着,怎么呻吟都不够,四爷最勃壮的男性身体反复在我下体摩擦进出,欲望如刀锋,能把人杀死!好几次两人同时到达顶峰,他没有让我休息,也放肆了从不轻易开口的话语,忍了十几年的宣言,就在这个初夏的夜晚,彻底爆发。
  岑木青真的回来了,成为我最终的猎物。
  有些东西很热,比火还要热,能把人反复的烧灼,烧成灰烬--成为涅盘的凤凰,艳丽无可匹敌。
  我会把他那捧火越烧越旺,焚烧了所有遮挡欲望的世俗,燃尽一切游戏的砝码,我甘愿成为岑木青的凰。
  那夜,记得我们最后一次疯狂飙射的一刻,四爷笑着说:「你是涅盘的凤凰么?」
  「你要我成为你的凤凰吗?」
  「不,成为我的主人就可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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