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狼太子——月落猪蹄
月落猪蹄  发于:2009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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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我仿佛重见洛云,不觉对必恭必敬的辛铭恩多了份同病相怜的悲凄。
第八章、
  不幸得很,身为辛铭恩的保镖、秘书加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强认的床伴,我不得不踏上了那辆承载
黑鹰两代老大的小车。
  临上车前,辛铭恩有意无意晃到我身边,几乎是耳语得对我道:明晚你应该能见到洛翔。
  我的心一咯!,不明白他特地跟我说这个是什麽意思。
  老奶奶的出行非常得隆重,不过还好排场不是特别得巨大,我趁著空档时间数了一下,堪堪十辆小车
而已,我现在搭乘的这辆是老死来死......对不起,这是我自己的翻译......
  前座与後座之间,并没有升起隔音板,原因是老奶奶要对我和辛铭恩刑讯逼供。
  阿恩,你什麽时候认识这个苏进?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早就认识了......以前,不是这种关系。
  听到这里我真想爆扁辛铭恩一顿,什麽叫不是这种关系?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暧昧的话吗?
  果然,老奶奶沈默了片刻,把矛头转向我:苏进,你是怎麽搭上辛铭恩的?
  还好,不是勾搭,一字之差,却让我还算能礼貌得回答:这个......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跟辛
老大之间,早就已经互生情愫,只是苦於没有机会,正好,伟大的GHB......
  话音还没落,辛铭恩忙截断我的话头,道:阿婆,这是真的,我喜欢苏进。
  好,戏演到这里,我除了翻白眼之外已经没话说了。想那位老奶奶应是黑帮的前辈人物,对现代化学
科技等崭新的知识还是有所不知,她显然没有注意我话里那重点的英文缩写。不过老人家毕竟经历过风雨
磨难,威严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从口里吐出一句:我不会同意的。
  我和辛铭恩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在表达著无限喜悦。
  上上下下折腾了一上午,最後一个目的地是我当建筑工时劳作的工地,那地方是黑鹰集团今年的重
点项目之一,据说是要搞个亚洲最大的商场,相比起红狼的外侵型投资,黑鹰更注重本地的基业。
  我心中暗自期盼能见到心眉和全国,多日不见,有些想念,救命大恩还没报。
  陪著两位大人物下车巡视,工头等人早已迎上来,阿谀奉承,可笑工头见我竟然也西装笔挺得跟在辛
铭恩背後,吓得双眼凸出,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我有意朝他点点头,用口形告诉他,我还没忘记他呢。
  然後抛下不晓得有没有被吓到腿软的工头,我开始四处搜寻熟悉的身影,进入工地,不少工友都是旧
识,见了我,无不一副震惊,不过与工头不同的是,他们的震惊是带著惊喜的,我朝他们一一微笑,只恨
身边有这两个大人物,不能过去畅言尽兴。
  然则全国却不在其列。
  在巡视临近完毕的时候,我总算逮到个机会,悄悄凑到某个工友的身边,小声得问:心眉和全国呢

  工友讶然:你不知道?全国进医院啦!
  什麽?怎麽回事?苏晶失踪的事我还来不及追查,竟然又冒出全国住院......那心眉呢?
  不知道怎麽回事,全国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心眉跟著他上了医院,等过了两天大夥一起去医院看全
国的时候,心眉已经不见啦,问全国他也不说!这位工友是高中毕业生,讲述起来言简意赅。
  我听得直叫苦,原还想拜托心眉帮我留意一下苏晶的消息,却没想到她跟全国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不测

  还没等我从打击中恢复过来,那边辛老大已经连声召唤了,我没招,只好跟这些工地上的弟兄们匆匆
告别,复又钻进了那辆死去活来的车。
  不想刚刚那幕竟然又落在了老奶奶的眼中,她劈头就问:苏进,你跟那些工人很熟悉?
  ......还算可以。以前曾受过他们照顾。我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考虑苏晶、心眉和全国三人
的事。
  不想老奶奶竟然给我一个意料之外的称赞:好,不忘贫贱之交,你这点倒是不错。
  我笑了笑,倍感惭愧,更下定决心要去探望全国一番。
  可惜,从早忙到晚,尽管我加入黑鹰还不到一周,但就著那特殊关系,整整两天都得跟在祖孙俩
的背後东奔西跑,晚上辛家更是戒备森严,我不想被认做奸细死无葬身之地,只好乖乖上床睡觉。
  好容易挨到第二天晚上,到了那盛大舞会时间,辛铭恩估计是怕我失礼於人,特地送来Armani衣服一
套,SalvatoreFerragamo鞋子一双,把我看得冷汗直流,这麽名贵的东西穿我身上,万一不幸有损,我
可要当多少年建筑工才能赔得起啊?
  只是,想到终於能有机会一见洛翔,终於能亲口问问苏晶的事,我还是没有反抗得将自己整备完美,
昂然出席了这场舞会。
  ××××××××××××××××××××××××××××××××××××××
  初见面时,十一岁,他九岁。
  两个比实际年龄要成熟的孩子,一个沈默寡言,一个安静内敛,还真不晓得是怎麽样个交流起来的。
  也许是眼神吧?
  他看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的话才起个头,他竟然已经接了下去。
  什麽样的机缘?
  也许是相同的际遇?
  父母双亡的我,与亲见母亲溅血丧命的他。
  十五岁陪他出国,胼手胼脚,并肩与共,整整七年,生死至交,有过畅快淋漓,也有过激烈争执,甚
至大打出手,摩擦不断,情义不断。
  二十二岁回国,还是做他副手,接管红狼,为何......
  我叹了口气,拒绝再想下去。
  舞会如老奶奶所盼,极其盛大,除去商界、演艺界著名人士,不少政界的头脸人物也来了,其间不乏
各政府部门的一把手。
  我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寻找洛翔,不消多时,正看著他在绅士淑女的包围圈中风度翩翩得谈笑风生,
刚要过去,一只胳膊挽住了我。
  原是打算看也不看就挣脱掉的,可是对方一口腔调奇异的英语还是让我忍不住转过头,那位拉住我同
时唤著Mr.Su的人是一位高大壮硕可做世界顶极篮球运动员的黑人,他冲我咧嘴一笑,我立刻惊喜得应
酬:特拉普先生!
  特拉普是非洲某国的领事馆的高层官员,前段时间他率G国商贸团与红狼洽谈购买铜钴矿的事,当
时我还是红狼的代表,这笔生意是由我谈成的。估计这位领事高官并不晓得我叛出红狼的事,对我依
旧热情有加。
  他用很同样怪异腔调的中文对我道:苏先生,上次的生意真是合作愉快。不知道您对铜钴矿是不是
还有兴趣?
  兴趣当然是有的,G国的铜钴矿得天独厚的高品位,据说4%到6%的矿遍地都是且没人要,红狼的
地面资本包括庞大的工业阵营,建立合宜的国际矿石进口线显得尤为重要,但问题是,我现在已经不是
红狼的人了。
  我有些为难得挠了挠头,正想对这位热情洋溢的高官说我已经辞职,另有东家,话还未出口,一句堪
称棉里藏针的话插进来:特拉普先生,关於您说的矿石生意,我很有兴趣,不知道您是否肯给我个机会

  特拉普茫然转头,看到那面露笑意的洛翔,再看著同样微笑的我,啊了一声,不知所措。
  我向他微微点点头,笑道:特拉普先生,如果您想继续合作的话,您直接跟洛翔谈吧。
  好,好......特拉普显然还是没有摸清此间状况,面带疑惑得跟洛翔握了握手,走入人群。
  尽管状况有些出乎我意料,但托这位黑人先生的福,我跟洛翔总算是单独碰了面。
  他朝我一笑:这麽快就开始帮新东家揽生意?
  我不作辩驳,洛翔不可能不知道我加入黑鹰。
  苏晶怎麽了?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事情。我无法想象她跟洛翔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
  洛翔冷冷得看著我:你是想问,我拿她怎麽了,对吧?
  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她出了事,你应该能知道。我的话音里已经有了哀求的味道,洛翔,告诉
我,她怎麽了?
  洛翔没吭声,转身往门口走去,我直觉得跟了上去。
  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各自干掉了五杯白兰地,我的头脑已经开始发蒙,我想如果他再不肯开口,也许
我又要动手了,象我们无数次的拳脚交加一样,只有一点不同:我跟洛翔已经不再是兄弟。
  他淡然得、平静得说:我不知道。苏进,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你。你既然是黑鹰;的人,大
可以动用黑鹰;的力量。
  听完他的话,我用发抖的手端起杯子,将杯中剩下的一点点酒喝尽,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杯子向洛翔掷
去,他一挥胳膊,在杯子落地的清脆声中,我狠狠得向他的脸打过去。
  洛翔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怕,他灵巧得避开我的拳,同样抄起了桌上的杯子砸向我的脑门,我一闪,同
时跳过阻挡我和他的桌子,拳脚并用。
  就打架的实力上,我跟洛翔相差无几,所以当我的太阳穴上挨了他的沈重的一拳後,他的膝盖也被我
踢中,我们扭打在一起,好像两个不共戴天的仇敌,我耳边不断传来嗡嗡的声音,仿佛还伴随著别人的尖
叫。
  在闷声不响得激烈争斗中,洛翔突然爆发性得吼了一声:妈的,你们兄妹俩都是叛徒!伴随著吼声
,一记重拳落在我的眼角。
  我的眼前已经被血蒙蔽了,刚擦掉旧的,新的血又流下来,我也不由怒吼起来:混蛋,洛翔,你妈
的什麽都不知道!
  那一刻我激动得近乎疯狂,混乱的大脑只求著一吐为快,而此时,一阵来自外边的枪声打断了我们之
间的争执,在更多的尖叫和玻璃的粉碎声中,我和洛翔迅速分开,各自找到了掩体。
  那些人是有备而来,目标明确,在机枪的扫射中,火力明显得集中在我跟洛翔的身上,重火力压得我
连头都没办法抬,各种碎片残屑不断得打在我头上,我抽出枪来,却找不到还击的机会。
  洛翔也与我一样,躲在吧台的後面,枪林弹雨中瞥了我一眼。
  我心底在发冷,我太了解他了,他认为是我布的陷阱,欲除他而後快。
  想到苏晶,我压下了冲出去一拼为快的疯狂念头,正暗自咒骂红狼的人怎麽迟钝到连老大遇险都不
能及时出动,同样震慑心魄的枪声在更後方响起,救兵终於到了。
  袭击者训练也极有素,红狼的人一冲过来,他们并不逗留,边撤边小规模得交火,不消片刻,便退
到了酒店外。
  洛翔从藏身地出来,命令手下停止追击。
  他没有再看我,冷静得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去。
  我胃里一阵泛酸,注视著洛翔上车离开,再看这满地狼藉,以及四处传来的呻吟,不敢久留,迅速得
离去。
第九章、
  路过某家商场的时候,玻璃柜中展示的电视正在播放晚间新闻。
  我不由停下了脚步,等了片刻,果然新闻中那一脸庄严的播报员提到了大酒店的枪战骚乱,画面是枪
战结束後酒店内人心惶惶人群四处逃窜的场景,还有酒吧内乱七八糟七零八落的模样以及救护车前来抢救
伤者等等,简单来说就是乱成一锅粥。
  新闻没有提及枪战的原因,交战的双方之类实质性的问题,只说警方已经介入,我知道,这种话是对
善良市民放的烟雾弹。
  袭击我和洛翔的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人?
  我有了我的答案,洛翔也有他的,而彼此的答案只能让我跟他在恩断义绝的分道扬镳上走得更彻底。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洛翔真的拿苏晶来报复我,他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可是,苏晶到
底去了哪里呢?为什麽离婚?难道真要求助黑鹰的势力?
  我苦笑了声,继续移动步伐,尽管身为黑鹰老大的保镖加秘书加床伴,但如今我仍然有种无处可
去的感觉,看看时间,不眠城市的夜生活正要正式开始。
  左右盘算著,手机响起,是老大他来召唤失踪的下属了。
  我懒懒得喂了一声,辛铭恩阴沈若鬼魅的声音通过电流传了过来:在哪里?
  K大街,正打算去看场电影,你要一起吗?午夜场半价。
  苏进,别跟我耍花招。马上回来。
  电话挂断,我轻叹口气,就知道以黑鹰老大之尊,闲杂人等如我辈之流,哪里约得动呢。无可奈何
,我只好招来辆的士,急匆匆赶回辛府。
  从外面看别墅内灯火辉煌,我已有了不祥的预感,踏进房门更加不幸得发现预感成真。
  老奶奶正中端坐,眼睛权作机关枪使,弹药无限,辛铭恩自然是在场的,他坐在老奶奶的旁边,浓眉
紧蹙,昔日的笑面虎不见一丝笑意,在他们旁边当然还有为数众多的虾兵蟹将,这个不用介绍了。
  苏进,把你的来历从头到尾说一次。老奶奶说话的声调和表情都象大法官。
  我当然是被告,连坐的资格都没有,只好乖乖站著回答:什麽来历?自我介绍的话,我叫苏进,真
名,没有曾用名。二十七岁。身高一米八一,体重......不知道,智力还算正常,知道十五个苹果减去三
个还剩下多少,我能说汉语,有必要的话还会几句打招呼用的外语......比如......
  还没介绍完,就被老奶奶冷冷得打断:苏进,我不想听你的俏皮话。你不说,我替你说。苏东林和
方晓真的长子,洛云的养子,还是红狼;曾经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现在又成了黑鹰;的人,你的经历
也算丰富。
  我露出一笑,谦虚得道:老奶奶您过奖了。
  辛铭恩插话了:苏进,枪战发生之前你是不是跟洛翔在一起?你们谈了什麽?
  从实招来?我提醒他漏了一个例行台词。
  话音落,我已拔枪,再度将枪口对准了辛铭恩,与此同时,至少有二十支枪的枪口对准了我。
  苏进,你这是做贼心虚。老奶奶平静依旧,程度已经到了我怀疑辛铭恩不是她的孙子了。
  我微微一叹:我没有。只是依照您老人家的行事,我若不先发制人,已经成马蜂窝了。
  非我惜命如金,而是今时依然不同往日,妹妹杳无音信,天下仿佛只有我一人关心,我怎敢轻易就义

  辛铭恩盯著我手中的枪,突然一步上前,更加直面我的Mk23式0型,我不作稍动,枪口未敢有偏。
  苏进,你的诺言。他冷冷得道,在我被十面埋伏的时候,提醒我曾向他发过的忠诚誓言。
  有人要杀我。我苦笑,我不能死。
  辛铭恩的脚步不曾滞留,步步进逼,我只能後退,放冷了声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狗急还得跳
墙。
  没人要杀你。辛铭恩果然气势压人,我跟他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他能够清楚得听见我打开保险拴的
声音。
  我一退再退,终於撞墙。
  难道要象影视里的白痴那样大吼一声你别过来过来我就开枪?这麽没风度的事我不做。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枪口左移几寸,预备扣动扳机──我当然知道这麽做的後果是死无全尸,可是
除了同归於尽,好像没有别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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