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 下 ——空梦
空梦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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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搔著头,看了我几眼,边笑边叹气著离开,去把门给更弄开一点。

第二十一章
令人尴尬的时刻到了,我这厢刚神气活现地发完话,外边就搬来一个欧式白色衣柜,四个送货工人抬进来,胖子似笑非笑地过来拿送货单给我签。
我怒,骂:靠......笑著把单给签了,摸著下巴问胖子:我怎麽觉著他有点闷骚,你觉得呢?
胖子咳嗽两声,说:王哥,我那边忙去......然後扭著胖屁股逃之夭夭了。
晚上聂闻涛回来,我正翘著我那腿倍儿欢地看著电视,旁边还有爆米花,可惜,没有酒,我也不好意思叫胖子去帮我买,怎麽说他也不是替我干活的人,支使人家底气不足。
聂闻涛一进来视而不见我就往浴室走,走到半路又折还过来,盯著我的脚半晌,慢慢把视线移到我脸上,眉心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了。
只见他看了我一眼,回头稍扬高了声音叫:小胖......
大聂......胖子围著围裙手里拿著刀从另一屋探出头:你回来了?
聂闻涛话也不说,用手一指,我眼睛跟著他指头一转,嗯,视线正达我的脚趾突起了好大一白色的一大坨,这是纱布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结果,不难看,这是我婉拒了胖子要帮我包的好意我自己替自己包的,我本身觉得包得还挺有艺术感的,单手搞定,美得我端著自己的脚趾头欣赏了半晌......
哦,那啊,被送货的工人踩了......小胖不在意地说了句。
嗯,嗯,我边往口里塞爆米花边点头,没事,就肿了一点点,我自己包著玩儿的......真是包著玩儿的,电视没装好,我拿这打发时间了。
聂闻涛又不拿眼瞧我了,大步向厨房走後,砰的一声,厨房门关了,小胖那张一看形势不对就摆著的冤枉大了的脸也被关在里面了。
哪个王八蛋?聂闻涛暴发了,声音隔这麽远我都能听到。
我掏掏耳朵,真是的,见著我就当没看见人一样,可事实嘛又不是那麽一回事,唉,真是让人不想好好捉弄他一翻都难啊。
我边按著摇控器边笑,丫的,急不死你......我这没安好心的,呵呵,本来先前是打发时间自己闹著玩儿,包到半途我就想起......要是那人看到了会如何?......嗯,於是我就稍微包得更夸张了一点。
就当是对我下午有那场有点小尴尬的小小的报复吧。
厨房里传来含糊的争执声,过了会厨房门打开,聂闻涛站那边谨慎地看了我几眼,我看著他咧著嘴笑,他脸一撇,走开了,临走前还不忘用那种恶狠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知道我逗你玩儿了吧?我大笑,乐极生悲,爆花米梗在喉咙里,一下呛了气咳个不停,往旁边摸著水边喝边笑,一不小心还把爆花米碗打翻,脸也给咳笑得胀红了,右手暂时残了左腿暂时光荣负伤了,再加上满身的爆米花,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钡。
可惜我这幅难得的惨烈模样没人欣赏,一人在浴室,一人在厨房,谁也没把我的笑声当回事,更甭提我出洋相了还没人感兴趣看两眼。
啧,真是的,身价百跌啊我。

第二十二章
胖子做完饭胖身子一转,也不等聂闻涛出来,拿著袋子边装东西边往外走:王哥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你跟大聂说声......
我笑著点头,看著他逃荒一样的逃出了门,丫的,还是跟以前那样只要聂闻涛生气这家夥就恨不得逃得百里千儿的。
聂闻涛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辘辘的,我看了看旁边桌上已经端上的饭菜,再看看那人理所当然地把桌子边走,准备添饭的动作......
等会,帮我去拿条毛巾。我说著,连把身上的爆米花捡起一粒粒往地上扔,我这全身脏得,丫的,要我吃饭?我怕先吐给自己看。
你......他迟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翻白眼,没好气:你什麽你,没看见老子这样麽,怎麽去洗澡?我嫉羡地看他清洗干净的模样,再看看自己残的残废的废的脚腿,别提有多郁闷了,我这麽一爱干净的人,落到手脚不能动的地步。
还不给我去拿毛巾。我对他怒目相向,不能洗,让我擦擦还不成麽?丫的,他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有洁癖,当初他跟我打架蹭了我一身脏,我都要差不多往他身上多揍几拳,去他住的那垃圾场一次我都要回去泡澡三小时。
只见他放下勺跟碗,往浴室走去,过了一会拿著几个塑料袋来,蹲到我面前,把袋子套上脚,然後看看我的手,看了看,可能目标太大袋子太小,不折腾了,退後一步,眼睛看著我眼睛下方:你去洗澡。
我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有水声,这小子调好水了?伸伸腿,说:让我怎麽走?蹦去啊?我斜眼瞅著头,只要这小子点个头说个是,我今个儿就在这里废了他。
那小子僵了身体,慢慢地把眼抬起,恶狠狠地盯著我,退了一步转过头,打算不理我转身走人,这姿态换之以前我都能三言两语让他乖乖就我的意,更甭提现在了,於是把脚下的塑料袋一扯,自暴自弃地说:老子脏死算了......
1,2,好,没到数到第3,那小子果然转过身来,脸朝下不看人地走过来,蹲下,拿著塑料袋子套好,然後起来长手一伸,直直抱著我往浴室走。
我嚷嚷:小心点,别撞著我的手......可是他姿势实在太过正确,一手抱著腿一手揽住胸根本没碰著我那打著石膏的手分毫,所以我大笑起来,被自己逗乐,真好玩......
没人捧场陪我乐,所以我只好自己一个人乐得笑得脸颊都痛,到了浴室,聂闻涛一放下我就打算往回走。
我跳著脚,一手扶在洗漱台上,真他妈的所谓手忙脚乱......那人的脚步停止,转过身,眼一闭,然後睁开,站我面前,任我宰割的样子。
我撇著嘴笑:有觉悟了啊?
不理我,不过态度端正了,嗯,我满意地点头,对他说:把我衣服脱了。我单刀直入,不脱衣服我洗什麽澡......
聂闻涛闻言倒是脸没红,可身也没动,只不过耳根子红了,眼睛盯了我一眼,看著我的手伤处那,然後就移不开眼睛了。
我叹气:不愿就算了,出去吧。不逗他了,让他歇歇吧。
一见我叹气,聂闻涛眼一停,手伸了过来,手搭上我的衬衫扣子,古铜色的粗犷长手摸住细细的扣子解开,一颗一颗地往下解,第一颗手有点抖,第二颗的时候就好多了,很沈稳地摸上第三颗,我微笑著看著他的动作,可这个时候......他停下了手,紧紧地揪著我衬衫两边,眼直瞪著我的胸口,眼珠子像是要暴了出来。
这......这是什麽?他颤抖著问。
我低下头,那处长了开刀的伤口正狰狞躺在朐口,皮肤更白了点,那处伤口也就突兀地显得更惊人了。
我笑笑,单手伸过去抱著他,他用力挣脱,我再扯,他不抗拒,我把他的头抱在胸口,亲吻著他的头发:嘘,别伤心,没事了......
过了几秒,他抬起头来,面色已经正常,只是眼有点微红,他继续解开我的衣服,裤子也被他长手往拉练一拉,落在地上,他缓缓地看著我身体每处,打量得很仔细,在有伤口的地方停住几秒,然後接著往边上看去,看得分外仔细眼睛里却丝毫没有欲望......
每看过一个伤口,他的神色就更冷一分,全部看完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从来都不敢下重手。
我一听愣住,年少时我往死里打他时他还手的时候都不下重手?我恍然,惊觉那些年确实我身上顶多轻淤,而他不是伤筋见骨就是流血,他有几年不是我的对手,那个时候他都不下重手?
干涸的眼睛湿润,他只是看著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从来不敢下重手,你走的时候,身上没一个像这样的伤口。他指著我胸口右边那处刀痕,那是我跟李越天在外面打架时落下的。
更没有这样的。他粗长的手指摸上那道狞长的手术伤口。
我笑,吻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细细的摩擦著那男人冷冷薄唇,他没有动,只是木木在站在那,黑蓝的眼睛里,装的全部,只有我一个。
我用舌头添添他的嘴,轻声蛊惑他:嘴张开。
他依言把嘴张开,我把舌头伸了进去,触碰到那条带点温热的舌头,禁不住呻吟一声,那男人身体一僵,靠近我的下半身有个东西猛地出现触碰到我的下档处。
我用舌头纠结住他的舌头,缠绵了两下把他的脸更往深处扯,用舌头舔著他的嘴内壁腔,用极慢的方式一点一点地用力地扫过,把脚抬起用腿弯处摩擦住他的裤档......
他在身体在颤抖,不过几秒他用力一拉,我被他抱在怀里,紧紧的拘住,他的舌头在我的嘴里横冲直撞,有一度滑入我的喉咙,让我身体热辣地叹喟著差点把他舌头吐下肚。
粗糙的手在我身上用力地游移,每到一处,火烧四起,我不耐烦地扯著他身上的衣裳,他手一伸......
第二十三章
啊......身体被推开,我瞪著眼看他,呼吸有点急促。
他红著眼喘著气,退後两步,站到开著的淋浴下,开关一转,热水转为冷水......
冷水飘飘洒洒打在他身上,湿了头发衣服,颀长的身躯握著拳头胸膛剧烈起伏地站在那,湿裤包裹著那里的形状......
我抚额叹笑:天啦......
我一开口,他背过身,双手抵著墙壁一动也不动。
喂......我平复了呼吸,朝他喊:我要洗澡......
他缓缓转过身来,潮湿的脸上那双红赤的眼睛贪婪却又自制地看著我,我勾手,过来......
他站住不动,我不耐烦,用脚踢了下旁边的椅子,过来。
他走了过来,我呵呵直笑,咬住他的衬衫扣子,手往他的裤档处钻去,他握著拳头一动也不敢动,而我活像是调戏民男的恶棍......
我咬著唇忍住笑,舌头恶意在他乳头处咬了一口,随之舔了一下,手同时握住他的长形不重不轻的一捏,他剧烈一颤,头往後仰,露出性感的喉结。
不......他像是挤出的这个字,嗓声嘶哑,但却不动,也不敢碰我。
故意圈住他的昂长快迅滑动两下,我抽出手,朝他眨眨眼:好。
他满脸通红,眼睛更是红得欲滴血一样,狂烈又凶狠地瞪了我一眼,退後一步,又要冲冷水。
我连忙喝住:我饿了,快点帮我洗澡......
一听这话他停住脚步,然後脚狠狠地踹了旁边的一个桶子,发出剧大的响声,然後把水的方向打了个转,调到温热,低著头走向我。
站到洒水器下,他拿著洒水器绕过石膏处把我身上打湿,被温热的水一碰,我感动的喟叹一声:啊......
後面的男人动作又僵了,感觉那身体又离我远了一点。
我回过头,笑得无害:打香皂。
他阴沈地看著我,而後转过身去拿来香皂,但接下来就不受我挑畔了,无论我是故意蹭他身上还是把舌头在他肩头打个转,他都不为所动,好像前一刻他的疯狂在身上全都消失不见了。
妈的,这个男人的自制力强得我再一次无语,有谁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这麽挑拔还耐得住?丫的,又不是性无能......明明那里挺起来比哪个男人都不逊色。
我对著头顶的红色砖头翻白眼,感觉水转到身上,那只打香皂的手也往下移动,我一弯头,只见他蹲在那认真地把香皂涂在我的大腿处,我胯那里微微昂起的性器他像当看见了也没那麽回事似的,绕过那有条不紊地继续往下......
呼......我呼出一口气,算了,今天就打住吧,昨晚酒喝得太多身体伤了然後又是坐飞机的,身体早就没了力气,他也看出来了吧?
我笑,拔弄了下他湿润的头发,蹲著的他不再是当初那个穷小子,可在我面前弯膝却显得这般自然,如何能否认得了......他对我无心?
包著的脚趾塑料袋有点松了,他沈默著一腿跪下把我的脚放在他的腿上免得沾著湿地,然後再继续洗其它的地方。
我靠在墙壁上,就著昏暗地浴室灯光看著他凝神的侧面,说:我以前很爱那男人。
他在拿著洒水器冲水,动作没有丝毫停缓,置若罔闻。
很爱很爱。我补充,但都已经过去了,嗖;的一下,就全都过去了,可我还有未来,是不是?我问他。
他低著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白驹过隙,时间早已一去不复返。
第二十四章
睡得太过安稳,每天日过三竿才起,厨房有微热的食物,药摆在刚弄回来的新餐桌上最醒目的位置,然後,就算我翻箱倒柜,一滴酒也找不到。
这男人,毒啊,我望著满冰箱的牛奶果汁感叹,杀人於无形中,连吱个声都没有。
聂闻涛每天早出晚归,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意大利沙发坐著倚著舒服,可塞不下大个男人,於是,房中间支起了一张大吊床,那就是他晚上的地盘。
洗完澡那晚又是高烧,我也没力气再跟那傻小子玩捉迷藏的游戏,任他对床退避三舍,但每晚他回来时都会赤著脚进来,鞋子就脱在门口,洗完澡会出去抽根烟,然後会在我床前呆几分锺再回到属於他的大吊床休息。
我都是在半睡半醒中,懒洋洋的不想动,知道屋子里存在著一个人,感觉安心,所有的坚持和坚强褪下半个口子,虚弱铺天盖地袭来,放出梦魇,竟睡得踏实无比。
那个怪老头庸医再度造访,开了一大堆中药,要是上班,胖子就熬好药交给他的漂亮苗条的女友小缓每天送来,那女孩第一次见我那小嘴硬是给张成椭圆形,然後趁我转身或没注意时就一个劲地盯著我看,跟看侏罗纪恐龙似的。
手骨折得不是很利害,跟那怪医生磨来磨去硬是还要我挂一个月,我不耐烦,照我想法一个星期我就要把手上这东西给丢了,那老头不肯,晚上聂闻涛提早回来,眼瞪了我几眼,然後出去抽了几根烟回来,拿著餐桌上我剩下的鱼骨头啃,又是闷不吭声。
我又怒又好笑,抓起杯子往他身上扔:想说什麽?想说什麽就说什麽。
他一手抓著鱼骨头,一手看都不看把杯子接住放在桌上,继续啃骨头。
闷死你小样的。我笑骂,继续瞧我的商业杂志。
第二天我赶著早起来,小胖跟他那女朋友不论谁都要中午才来,我打著哈欠,勉强地系了运动裤,身上也罩了件大T恤,戴上墨镜帽子,嗯,瞅著镜子里那嘻哈酷酷的男人,我满意地朝自己微笑点头,抓起钱包,揣上,准备拿钱砸上哪个有脑子的医生把这碍眼的东西给老子拆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找了间医院,随便扯了个谎,石膏拆掉,我晃著我虚弱的手,感觉它不是我自己的......我想半天都不敢碰它以此证明它确实是我的,我跟看怪物一样看了它半晌,最後耸耸肩,拦上出租车,往那个传说中的工地行进。

我一下车,就满世界找那熟悉的男人,工地灰尘满天,一堆工人看著我也跟瞅恐龙一样,还好我对这早已免疫,扯了个小个子工人,问:聂闻涛在哪?
你找聂哥?有什麽事?小个子工人有点奇怪地问我。
请问他在哪?我找他有点事。我微笑客气地说,丫的,你不说算我老子这些年白跟牛鬼蛇神打交道了。
果然那小工人蠕蠕地道:在D区施工地,就那边......手指著不远处的正在施工的工地。。
说了谢谢往那边走,我就是想看看,这家夥起早贪黑的弄什麽玩艺,每天都拼命三郎似的。
一进那个插著牌子的D区,我就看见那男人在地上看著上方的升降机,戴顶施工帽半张脸都看不清,难为我在人群中一眼就把他揪出来了。
工地一片喧哗,又脏,旁边走过的小哥们儿喊著:找谁呢?
一阵灰满天满地飞起,我眼睁睁地看著干净的自己在顷刻灰头土脸,绝望地指了指正跟几个人拿著施工图看的聂闻涛。
我总算明白聂闻涛一回来为什麽头发是湿的,估计是匆匆冲了澡才回来的,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再冲一遍,把自己彻底弄干净。
那小哥们走过去,说了句话,聂闻涛脸一转,三秒後,就朝我狂奔过来,吓得我下意识就想聚集力道打算他过来干架马上回击......他以前就是这样,见我放学就从树林里冲出来,拳头一冲就要打过来......
我悲哀地发现我只有一手能用力道,幸好聂闻涛这次不是来攻击我的,他只是冲过来在我面前一个刹步,尔後深呼吸一口,说:石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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