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 下 ——空梦
空梦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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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B。吴起然冷冷的两字送了过来。
不过,如果那个人叫聂闻涛的话,我奉劝你,他不是傻B,我敢说......只见他在骂著牌差,完了才接道:L城十年後有半边天是他的,只要他不死。
我无语,有点好笑,为这通电话......
他是条饿狼,但知道什麽吃得吃不得,双唯,别玩他,你会毁了他。吴起然带著一点点认真的说。
我冷笑:谁说我要玩他了?
我就说到这,你看著办。吴起然断了线。
聂闻涛?看来,这人引起有著铁腕手段的吴起浩的惜才了,吴起然看在他哥的份上才会说了那句话,要不,天王老子也不放眼里的吴起然怎会替他说话。
深夜有来电,只响了两下就挂掉,一看号码,聂闻涛的,我看著手机呵呵直笑,我想要的,我想得到的,怎能不入我手?
聂闻涛,我给你织张网,你是甘愿进,还是不愿?
你愿不愿到地狱里来陪我?反正你也是地狱来的......你那如此可贵的情感,可愿意来排谴我的寂寞,不再让我跌进那个不远处向我招手的深渊?
我真的不想,不想,再回到那个有个叫我恶魔的母亲的男人的身边,我要救赎,你会给吗?
他用爱来伤害我,我用你的爱来护卫我,你到底肯不肯?
心换了,是新了,可是,还是会痛,还是会寂寞,还是会有被困住的感觉,有些棋走上一步,一辈子都得往下下,你可愿陪我?
第五章
随後的几天,不再打电话。
西装笔挺的坐在大办公桌前查看文件资料,四处奔波,跟章女士学习办事能力,没有空闲的时候,也不再想东想西,偶尔碰见以前认识的人,也无视於诧异的眼神,做自己该做的。
在一个场合见到齐晓松,那次是一个品牌服装的发布会,我在後台跟母亲旗下的设计师在谈话,斜眼竟见著有张跟我一模一样脸的人,难怪那设计师第一眼见到我时握著他那张嘴大喊:OMG,齐晓松竟然是这场发布会的模特。
我勾起嘴角笑,我记得他好像是老师来著?这世上真是没什麽不可能啊......
他第一眼见到我毫不掩饰他的惊讶,我看著他从场地的那头走向我,我看著他那张温柔俊美的脸,微笑,怀疑以前有人说长得像会有照镜子的感觉的说法,可见这说话也不是绝对的,至少,见著他,我就知道,那只是另一个人,完完全全跟我不同的一个人。
你好......他也笑著伸过去。
我看了看他,没回握那只伸过来的手:你好,对不起......我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拿著文件夹,向他笑笑。
看起来我们是大众脸,他把自己的双手重叠,有人说过还有人跟我长得很像......他笑得还有些腼腆,跟我太不像,他笑起来......像个纯真的孩子。
我姓章,章双唯。我笑道。
......他脸一动,像是惊愣。
不远处的章女士向我挥手要我过去,我对他点点头:你看起来不错,祝你好运。
呵呵,又吓倒一个人了。
他过得不错,看起来,他可比我幸运多了,很好,至少当初我把他弄到北京达到了他所想要的,他缺钱不是吗?看看,他现在可拥有了一个赚钱的好职业,说不定比我挣得还多......真羡慕有理想的人啊,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比我好多了,孝顺孩子,又有人格,为了他爸的医药费能同时兼三分工......
我就知道有这些背景的人能引起很多人的喜爱......而我,注定是要摊在人群中受鞭笞的,我喝著酒闷笑,就我这滥性格,活该受罪。
晚上回去打电话给聂闻涛,我说:你给我买张机票吧,到你那的,我补充:我现在没钱,身无分文,以後还你。
那边没有声音,但我知道他在听:我有个三天的假,三天後,我又要没天没夜的工作了,我想喘口气,到你那散散心,OK?
那边没有回音,倒是这话後直接听到嘟嘟声,那男人......挂我电话了。
丫的,烦我了?好吧,不怪他,我自己都烦自己......所以我无奈地敲开书房门,对我妈说:行,明天的会我去开,但是,如果一大群我以前认识的人挤在一个办公室,讨论的不是公事而是我是章双唯而是王双唯,您看这有意思麽?
亲爱的母亲大人下班前一分锺扔了个炸弹给我,说明天要跟集天公司将成为我们公司这次旗下一个设计师的赞助商,而明天的讨论会由我负责。
你能完成吗?章女士推了推眼镜,严肃的问著我。
撇了撇嘴,没问题。看来,她不给我退缩的机会,这女人铁了心的让我面对一切。
上午见面的时候,集天公司来的代表竟然是罗白,李越天没有出现。
我见著罗白就想笑,这丫的黑得跟个黑鬼似的,看来刚发配边疆不久才回来,一见面我就特热情握住他的手,还甩了两下:罗总是吧?气色真不错!我觉得我表现有点过,至少笑容有点向谄媚发展了,不应该这样的......呵呵。
罗总脸好像更黑,开口说:章总,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
好说,好说......我表现得十足像个热情的好主人,来,这边坐......
罗白端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像是第一次见到我,而他带来的两个人也是彬彬有理,眼睛也绝不向人多看,一切完美得像有礼貌的双方第一次见面似的宾主尽欢,而合同签署时更是没有太多异议,集天公司像是在做慈善事业一样的完全支持那位设计师,或者可以说,我旗下的设计师......
从开始谈话到双方律师把合约完成定了再签约只发了半小时,前所未有短的谈判时间,我差点被罗白成熟态度迷倒,商谈中他沈著的短短几语表达他们公司的意愿,随後就安静地倾听双方律师的讨论。
我支著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有意思极了,我这样竟然没一人出口问我如此不合身份的举动,只是我公司的律师奇怪地看了我几眼。
我简直是大笑著把罗白送出了门,跟他认识的这几年,第一次看著这个冲动的男人像只焉了的闷葫芦,可把我逗得。
姚小姐给我一个快递,拆开,里面有张去香格里拉的票。
我拿起电话,打过去:三天不够香格里拉,只够L市。径直挂断电话,拉开办公室,直直的阳光直视在我的办公桌上,打开行事历表,拿起电话,跟章女士好好协商一下我三天假期的事项,我想,她应该会对於我重新追逐新生活的事情不会异议,看在我为她工作一个月後没休一天假的加上以後可能一辈子为她公司卖命的份上。

第六章
下午罗白竟打来电话,说是要请我吃饭,我笑著答应,吃饭是假,有话说是真吧。
晚上准时到了罗白所订的包厢,他早坐在了里面,门一打开,他站了起来,唯少......
我也不装傻了,装多了没意思,拉开椅子坐下,好久没听人这麽叫我了......
他挥了挥手,服务生退下,我拉开领带,解开脖子间的束缚,一天天的这麽绷著真的够累:说吧,什麽事?我还忙著回去收拾行李,没那时间跟他蘑菇。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罗白倒了两杯酒,拿了一杯递过来。
我没去接,只是笑著看著他,不为所动。
他的手在空中停了十几秒,终还是把杯子放在了我前面。
过去有什麽对不住的,请唯少就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罗白苦笑,看著我:这事到如今,唯少还是有什麽不快的,要我们兄弟怎麽样你一句话就行。
我挑眉:不敢当,看你怎麽说的,我说,孙国栋一枪子要崩了我,这才没过多久呢,你就来这套,唱的哪出?
我敲了敲桌子:还有什麽要说的,赶紧说完。
国栋已经受到他应有的教训了,请唯少看在天哥的情份上......罗白沈稳地说:就原谅他的鲁莽吧。
我不耐烦地换了个脚搭著另一腿,行了,别鲁莽不鲁莽了,以前这样,现在还这样,这不是鲁莽,换个新词......鲁莽的还少了?一直以来都可著劲地跟我玩阴招,现在还来这招明著捧暗著损,他妈的他们不烦我厌得紧。
唯少,以前的事,关於我们兄弟对你做的事,天哥是真的不知情的,要是知情,我们哪会......罗白沈了一下,才说:昨日总总是我们不对,还是那句话,唯少有什麽不满现在尽可以对我们发泄,是死是活您给一句话就行。
我喷笑出口,摇手:别,别说得这麽严重。
我看著他:要说我不烦你们那是假的,现在更烦,你说你们好好的跟我作对就行了,现在这态度?得,李越天治你们了是吧?治了就这态度了?以前你们怎麽不想想,李越天爱我这事,那时候怎麽不想著看在他的份上别把我往死里整?他哪天知道了你们这样会更袒护谁?你们是吧?瞧,这就是你们跟的人,他不会对不住你们,现在也是,你们也够兄弟,知道他痛苦了是吧?知道了就来给我下软著来了?你们不觉得烦?我一脸厌烦看著他,真他妈的狗屁,老子懒得装傻了,他们什麽人我弄不清,李越天那时候待我如何他们不知道?还是暗著跟我使绊,如今李越天前所未有的重视我,也知道了那些年的一些破事,於是这般狗腿子也就粉真诚的求我原谅他们,如果是以前,如果是以前的王双唯,回头?可能会,但是,我真烦了这出,男女情爱都不会有天长地久,这李越天要是哪天看上了别的人,只要有一点点对我的松懈,这帮子人不变本加厉对我报复老子把头摘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我已经倦了,处在这样的人群里,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我他妈的还没受够?以前为了李越天,什麽都能受,现在就我这德性,自救都来不及,哪会再趟浑水,人蠢也得蠢得有点底限。

唯少,罗白低著头:算我求了你,以後我们还要是跟你过不去,天打雷劈。
我无力地摇摇手,得了吧,跟李越天说,我不会主动找你们麻烦,只要你们不招惹我。过去再怎麽难堪我又拿命消化了一次,我心里已经空得只要找个温暖的地方保命,我最後一点存生念头,谁想拿走我就要谁的命。
唯少,对不起,我知道你有多爱天哥,过去确实是我们愚蠢,你就原谅我们兄弟吧。罗白推开桌子,双脚一弯跪在地上:要杀要剐随你,你不能原谅我们,但原谅天哥吧,天哥现在不好,真得非常不好,他才三十岁,可是头发都有白的了,还会吐血,吃饭都会呕吐,你也看见过他,你知道他现在瘦得有多惨,医生都是全天的跟著他,他真的很惨......眼泪横在张黑脸上,狼狈尽现。
我蹲下身子,对著罗白的脸:罗白,看著我,他很惨?嗯?我很惨的时候他在哪里?你们这些兄弟口口声声嘴里一个唯少,唯少的叫我著我,暗地里却跟我对著干,什麽歹毒的方法你们没用过?那时候你们想过他没有?啊?我伸出手,解开袖扣挽起袖子露出前臂露出那条白色伤疤:看见没有?这是当年你们整我的,疯二狗带著一帮人砍我,你们躲在角落里暗笑,我手就差一点点毁了,你们竟然还能跟著李越天帮我收拾疯二狗,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嘲笑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嗯?
我拍拍他的肩,罗白,干过什麽你们心里有数,别逼我全部说出来,这套别来,这比黄鼠狼给鸡拜年更让人难受。
第七章
站了起来,拿起外套,这出兄弟情深,演得真让人感动,如果我不是曾深陷其中,都要为之喝采了。
拉开门走了出去,回去的车开得有些快,差点闯了红灯,不过还是在临冲过去前踩了刹车,夜色里的灯光点点,霓虹闪耀,我最热血美好的年华,我所有对幸福的憧憬,就是在这个五光十色里城市里被湮灭,我在爱情面前赤裸裸守护著它的美丽,终是输了,我坚持著哭著痛著死心著最後也甘愿认了,我曾想过爱是要让人幸福的,不爱了我也会让他继续幸福下去,只要他乐意。可这个世界,老天不会因你是个好孩子而对有所善待,往往,所遇非人,而偏偏,让你幻灭的也是那个你最爱的人。
终还是,从头至尾,我只有自己才能保护我自己。
等候绿灯时,我打电话给聂闻涛:我明天八点半的飞机到L市。
说完静静等著他的回答。
久久,久久,久得我以为听不到回答,那边嗯了一声。
我笑了,眼泪从眼角滑下,冰冷的滑下我的脸,绿灯了,後面的车在按著嗽叭,开动车,我微笑,至少,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爱著你,真好,寂寞再深悲伤再浓也不会让你孤独到窒息。
寻找新的幸福,代替旧的伤痕,勇气不减,信念不灭,我活著,还是那个站著就能顶天立地的人,我不会错误再继续充斥在我的生命里,即使,我只能挪著我残破的身心一步步的往前走......
在飞机上发现自己高烧,挺著下了飞机,飞机场里那麽多的人,却不见任何我认识的人,偌大的场内,我拎著包,拿出烟点上,稳了一口,吐出烟雾。把包甩在肩後,笑笑,向门外走去,找个地儿歇歇吧,烧退了再说。
刚出飞机场,门厅柱子前站著一个人,笔直地站在那里,黑得发蓝的眼睛向我看过来,我向他招手,过来。
他不为所动。
我再招呼:过来。
他还是不动,只是站著拿著他墨蓝的眼睛带著点不著痕迹的审视看著你,这个男人,这麽多眼,眼神还是跟以前一样,要麽飘忽,要麽凶狠,要麽难以琢磨。
我笑,眯著眼睛:过来,老子要晕了......我想我至少烧到四十度以上出现头昏眼花了,要不那个男人我怎麽看著有两个头了。
我摇摇头,下一刻感觉有人拖住了我的手,有粗糙的手探上我的额头,妈的,聂闻涛低咒。
我呵呵直笑,任由他拉著走,像飞著跑似的,包早已被他动作粗鲁但力度不大的手抢过拿著,到了不远处的停车场,我一上车坐著就觉得在飞机上耗著把能量用干了,这时候聂闻涛要是把我拖野外给活埋了我没也力气反抗。
喝点水。一瓶水伸到我面前。
我勉强睁开眼,面前的男人还是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更看不出有什麽担扰,如果我不是知道这人从小到大都这麽一号表情,我都会以为我就算真死了他也不会眨下眼。

不过......想起我葬礼上这个男人前所未所的惊慌表现,我的嘴就不由得想向上翘。
还好,虽然我不是很了解面前这个男人,但至少,我了解了对我有利的那一方面。
喝水。瓶子被放在我的手上,瓶盖已开,我就著喝了两口,偏了偏头要睡:到了再喊我。
系安全带。硬板板的声音在说。
我实在没力气再理他,把头偏向车窗边,就这样了。
一只手伸过来帮我过来扣安全带,带著一股带著温暖的清爽味道。
突然鼻酸,多少年了?时间长得好像这一辈子都是我一个人在照顾自己,就连跟李越天的那些年都是我在照顾他,有多少人真正为我著想?我偏头把眼睛埋在椅背里,这该死的高烧,烧得我跟一女人一样脆弱。

第八章
真是烧得太过,身上湿汗连连,眼皮连抬起都觉得吃力,浑然间察觉聂闻涛停了车打开我这边的车门看著我半晌不动,而後我感觉到我的脸上被一根粗茧的指头挫了挫,我勉强半抬起眼,看见那男人蹲在我前面,面无表情地看著我,那根指头在我抬眼间收了回去。
起来。他说。
我想笑,笑得虚弱,这小子,真他妈的有趣,没看见老子连睁眼都困难了麽?
没死就起来。声音有点不高兴了。
我顿感全身心都充斥著无力感,天,我怎麽会觉得这个男人有趣了?这人完全......算了,不予置评,怎麽说这也是我的眼光问题,就算是鬼迷心窍了。
我挤了挤喉咙,话一出口竟然是嘶哑的:背我......
他又用那种带著审视的眼睛看著我,好一半会,我觉得我眼睛都快支撑不住要闭上了,他伸过来把安全带解开,然後转过身蹲在我前面。
我用尽最後一点的力气把自己扔到他背上,那宽阔的背毫不意外地挡住了我往下倒的身体,他的手从背後伸起来,稳住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关上车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我眼睛早已闭上,知觉却还灵敏,我知道在背上我的瞬间,那个男人抖了两抖,电光火石间我恍然想起很多年前,这个男人还没有这麽宽阔健壮的背时,他用著他瘦小的身子把他的母亲从城外背到城里,而他的母亲在他幼小的身上咽下了最後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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