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 下 ——空梦
空梦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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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搔搔头:不用了,王哥,我这......他看了看卡,咦了一声。
我扬眉,有什麽不对劲?
胖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刚会计找我来著,大聂来要点钱,会计本来要去你卡里转点给他,没想到钱没了,原来是王哥都用来送我了,我还说呢,王哥天天在家也不要花什麽的......
我眯了眯眼,把墨镜摘下,什麽意思?聂闻涛要钱?到我卡里转?他自个儿没有?靠,他自个儿没钱的麽。
我是刚刚从聂闻涛给我的卡里拿了一百万,还剩下十几万,虽然我也有点疑惑这才一两月的钱怎麽多了这麽多,但想想聂闻涛干的尽是赚钱的买卖,这一百几十万的我也没当回事。
大聂说他用不了什麽钱,生意上分红什麽的就都往你卡里打。胖子把送进来的食物一样一样地摆放在桌上,嘴里说著:这个月刚结钱会计就给打了,大聂一听说打你帐上了也就不要了,卡是会计办的,他说去转点出来,他来找我也是因为他说明明一小时前给你卡进钱的时候还有那麽多,就一会就不见那麽多了。
胖子回头,把筷子伸我面前,你吃吃,都咱们楼里的特色。
我拿过筷子,吃了一口,咀嚼几下困难地咽下:他钱都进那卡?
胖子笑咪咪:大聂花不了几个钱,放他手上他也不花,白费,以前他赚的那些钱多得银行都烫手,要不是去北京那场全花了,还不得堆银行发霉啊。
我抬眼看胖子,这胖狐狸,可真是聂闻涛的好兄弟啊,有意无意的,总是在提点著聂闻涛为我所做的,实在是......很高明。
我笑,朝桌面那卡点点头:这样,你就拿著吧,就当我们送你的贺礼了。
胖子擦了擦手,嘿嘿地笑著说:那行,王哥都这麽说了,我要是不收也就太不给面子。说完双手拿起卡装了起来。
那胖子......真他妈的是人是胖了可心肝比以前玲珑长进了不少,这都快成人精了,肥肉没把那脑袋给蒙住。
独独那臭小子,脾气倔得没比当年少丝毫。
吃完饭刚走出满汉楼,胖子开车非要送人,我一坐定,车一刚开,胖子接了一电话,刚说了两句就把电话转给我,我一出声,那边就听吴起然幸灾乐祸的声音:小唯,别说我不够哥们,你以前那姘头带了几个人来L市,现就飞机上,那几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夥啊,晚上就到,你看著办。
自从军火运到L市那天,吴起然就在等著看我笑话,现在也无非是先来嘲笑我几声过过干瘾。
我笑著回过去:听说吴起浩又把你困房子里了?大门都跨不出吧?要不要我去看看你?丫的,揭疮疤,我不比他差。
吴起然哼一声在那头砸了电话,骤响一声,估计又一电话香消玉殒。
第四十八章
晚上聂闻涛开了车回来,放好带回来的饭,吭都不吭一声车子狂飙走了,门外多了几个对我点头笑笑的汉子,站门边左看右瞧的也不进来,外套裹住依然看得出里面藏了枪。
看住我?还是要护著我?或者两者都有?
我叹气,扒拉两口饭,难怪胖子继我接电话之後又接一电话,然後就死也得陪我坐屋里不动等聂闻涛回来。
李越天有动静了,那男人也不得安宁了。
我妈电话追了过来,小兔崽子,出什麽事了?章女士风范不减,只是语气太过认真。
落幕演出开始,热闹了......我笑,打开电脑,传讯林简。
你没事?章女士在确定。
我是主角之一,哪缺得了我的戏份。我自嘲地笑笑,用网络讯号呼叫林简。
小王八蛋......我妈在那边担心地叹气,你爸前几天还跟我问你来著,你不去打声招呼也就算了,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又玩这出,你是不是要害他愧疚而死?
我沈默,随後说:妈,这事,你跟我爸提个醒,叫他注意点,还有,别主动跟我联络,如果我没联络他的话。
我妈在那头抽了口气:你什麽意思?
李越天,有备而来,我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麽,我只知道没什麽他干不出的,而且,我揉揉有些发闷的心口,天知道他现在想什麽......
我妈在那边静默,像是在生气,我扯起嘴角笑:没事,妈,sorry,这次是真的最後的结束,玩完这场,我跟他也就散了。
非得这样?章女士沈痛。
嗯。我淡淡地应著,林简这时已在线,视频已接通,我对我妈说:没什麽,这是L市,我会掌握好的。
挂了电话,林简问:老大,什麽事?
去西雅图找范澌,叫他配几剂,带回来,尽快。我说道。
林简脸孔也变得肃杀,不多问什麽,点头:是,老大。
范澌自上次被逼到国外,回不来,只能去他那里拿我要的东西。
夜黑了,深沈的墨黑,路的那边看不到光路,沈得让人心甸甸的喘不过气,屋前昏黄的路灯凭添几许迷离,风吹进来吹散温度,空气中,有紧绷的杀气。
一黑脸汉子敲了敲门,说:王少,你把门关上吧。
我摇摇头,笑,屋里热,换著空气......
远处车子开进来的声音越来越近,暗外又涌现不少人出来,枪已提到手中,两个人的手向我推来,对不起,王少,请你进屋......
恍惚中,我又闻到硝烟味道,带著血腥味,铺天盖地向我袭来......
王少,对不住了......一人推我,一人拉门,想把我锁进门内。
我一脚踢过去,拉我的人被我踹开,我冷了脸:退下。
那人擦过嘴角的血,咬牙说:王少,大聂说了,你少根毫毛他都要宰了我们,你别叫我们为难......
我冷冷地笑了笑:滚一边去,他也得听老子的。
车子开进来,车停住,一群人涌向前,而这边又多了两个人来拉我,我跳起来扫了他们两脚,冷声暴吼:滚......妈的,老子要干什麽都容不得谁来插脚,聂闻涛也一样。
双唯......车子那边下来一人,无视十来支枪抵住他的头,举著手,笑著。
铁子......我眯眼,竟然是他?在北京难得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黑色的跑车上又下来一人,向我弯腰:唯少......
第四十九章
我扬眉,温森?他来干什麽......
唯少......洋娃娃一样的小男人竟然也瘦得只剩骨头,不过更让人我见犹怜了。
我笑,这一阵风啊,那个吹来啊,真可以把这小孩给吹走了,唉,这大人的游戏,来凑什麽热闹?
咳咳,我清清喉咙,实在不忍欺负小孩,只好张口:有事?
铁子在旁看了看旁边拿著枪指著他俩的人,对我苦笑:双唯,这可真......够劲暴的。
哈哈......我笑了两声,挥了挥手,叫他们退下,沈了笑意,什麽事?
我是有事来求唯少的。温森弯了腰,跟软骨头似的一直都直不起来弯在那。
铁子继续苦笑:双唯,真是有事来求你。
聂闻涛那帮子人退後了两步,可枪还是拿在手里指著那两人。
铁子一直看了在弯著腰的温森,勉强地笑笑,说:别这样,起了吧,好好说说,他会帮你的。
我挑起眉,铁子这一高帽子扔下来,不知道是要在我这里砸出什麽来了?
温森抬起腰,苍白的小脸上两眼睛更是大得离谱:我是来求唯少救孙国栋一命。
我把玩著从旁边那人抢过来的枪,笑:救他?呵呵......搞错没有?这厮前几个没多久就恨不得要了我小命,今个儿就有人来叫我去救他?我看来有那麽智障?
双唯,孙国栋被李越天伤了两腿,软禁在医院里。铁子一脸的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们过去的恩怨,但是我知道你一直看得很开......而且,孙国栋那两条腿已经废了......
铁子要继续说,我打断他,笑:别,别这样说......这不关我的事,我是看得开,你没见我去他麻烦不是?我够大度的了?嗯?丫的,拿话咽我,这铁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认识我了,居然也说这麽糊涂的话。
温森抬起头,眼睛珠子从那眼里流水一般流下:国栋哥的腿已经废了,他都是为了我......为了我才去刺杀你......是我不对,全是我的错,请你,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向天哥求求情,求你了......小孩腰软腿也软,竟那样直直地跪下去了。
砰的一声,腿跟地面发出响声,我闭了闭眼,这视觉换别人做还不见得怎样,可让这可人儿一做出来,非得闹出几个人伤心出来不可,啧啧,这皮相,作用真不可小觑,连我都不堪目睹。
铁子在旁很沈痛地说:双唯,你也看见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来见你,我们是朋友,你当初承受的我也知道,可是,如今这模样......他看看跪著那楚楚可怜抽泣著的温森,再对我说:孙国栋也不会再犯了,你就......可怜可怜他们吧。
哦喔,来这套?铁子啊铁子,朋友一场,真是来叫我为难的啊?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我耸耸肩:这事应该去求李越天,求我不管用。把枪扔到旁边的人手里,转身往屋里走,这场闹的,李越天这算计不错,让我知道他惩罚了要杀我的人,也顺便把温森派来试我的底线。
唯少......温森在後面大叫,求你了。
小森......铁子也在大叫,声音带著慌乱。
站我身边持枪的人迅速护在我身边,身後脚步匆忙乱动,我回过头,一看,温森掏出枪指著自己脑袋:唯少,求你了,欠你的我来还,求你救救他,救救他......那小男人哽咽著,手指突起,手在颤动可那枪指著太阳穴的位置却不见丝毫松动。

第五十章
我好笑,提腿往里走,不长眼的,威胁老子。
砰的又一声,枪响子弹声。
铁子在惊呼,站我旁边的那哥们好笑地撇撇嘴,嘴里嘟囔:北京那群下三滥......言语十分充满不屑。
双唯......铁子在我後面大叫。
我转过身,看见血从温森的大腿处流下,流到了地上,满地的血,我皱眉,看看他跪的位置跟老子家的距离,妈的,老子出门还得走那条路,把这里弄脏了不是存心要恶心老子吗?
我怒了,叫旁边的人:把他给扔出去......弄脏老子的地,我活剥了他的心都有了。
砰的又是一枪,那小男人难得的用很坚定的眼神看著我,那枪好像不是打在他身上的,唯少,求你......
口里求归求,可他的枪却又毫不犹豫地指在脑袋上,大有你不答应我就把枪崩脑袋上彻底把你家门前给弄脏不可之势。
我痛心,对旁边的一彪形大汉哥们说:你们就不能让他找个别地死麽?
那哥们仔细地看了看地,再看看了温森,摇摇头,很遗憾的说:王少,对不起,因为速度的问题,我们可能快不过子弹......
靠......我咒骂,我这是骂自己,妈的,都这关头了,犯什麽洁癖,可我实在是不想温森死在我家门前,我不讨厌他,可在我眼里自他跟李越天在那张原本老子躺了几年的床上搞上之後,他著实比垃圾更让我有脏污恶心之感。
行了,行了......我揉头角,真头疼,遇上这麽一不入流的手段,偏偏对我这麽龟毛的人还真有效,我可不能每次出进这条路都要想到有那麽一脏东西死在我家面前。
我话一落,温森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铁子惊慌地去扶他,看著我的眼里有恐怖,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一样。
我微笑,感情他是第一天认识我了?聂闻涛啊聂闻涛,你说的对,在北京,我哪来的哪门子朋友。
李越天在哪?我问旁边那哥们。
那哥们很豪爽,干脆回答我说:大聂说,什麽事都不用告诉你。
我眯眼笑:那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们从此以後也什麽事都不用告诉他?
哥们想了想,说:你得保证......他指指我,再指指他,意思是得保证大聂得能放过他们。
我笑,点头。
我打个电话。那哥们把枪收起,走一旁打电话去了,另一哥们叹气:我就知道,好活大聂从来不给我们干......
我笑,拍拍他:改天请你们喝酒。
满汉楼。先前那哥们走了过来,他们现在在满汉楼,正跟大聂对上......话是对我说,眼神却跟我身後的几哥们对上,像是在商讨些什麽。
有一哥们咳了几声,说:王少,那个,大聂把咱们都派到这头了,他那边著实没什麽人,你看?试探性地问我,反正知道我把担子担下来了,他们也就不怕更出格了。
走吧。
关门上车,聂闻涛那夥人走过温森旁边时还恶意放了几声枪,我走过,温森小小的声音从铁子肩上响起,他半睁著眼无力地看著我,拜托您了。话音里有祈求声。
唉,这可人儿,真真正正的把天真的羽翼折下来了,世间险恶,温室护不住他一世,早清醒了也好。

车子飞快在公路上行驶,聂闻涛那夥人视红灯为无物,很快就在满汉楼门前下车。
满汉楼的大厅门一开,我眼也没抬,就听见李越天凶狠的声音在说:你是什麽人?你配吗?他要的你给得起吗?
耳边响起聂闻涛震耳欲聋的暴吼声:穷小子就不能有爱情了?就你这德性的人配有?我是给不起他所有要的,但我有的全部都能给他,我所有为之打拼的一切,包括我,这时听见手大力捶打胸膛的声音,那个男人继续大吼:包括我这条贱命,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一句话都不用就可以拿走。他喘著气大吼:别跟我谈什麽配不配他,伤他的不是我......他妈的是你......最後那句猛如野兽的嘶吼,我不禁抬起眼看他,只见那个男人脸上,一道湿迹划过,那扭曲的脸上,全是痛苦不堪。
第五十一章
大大的厅里两方人物在对峙,肃杀的气氛弥漫在空气里,这时候,没有人声,厅里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听得见。
我笑著走了进去,直直地走向那男人,在他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转身向李越天微笑:来了怎麽不告诉我一声......
我微笑,他却在颤抖,李越天的眼睛睁大看著我,里面藏著我看不透的悲痛跟绝望,他摇著头对我说:你不能这样对我,小唯,你不能......他的眼睛里,流出了水迹,看著我笑著哭,只是说: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笑,心痛也只是淡淡的,原来,跟我最爱的男人完全道别,也只不过是淡淡笑容下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语。
我牵著聂闻涛的手,看著李越天:都过去了,越天,我们的路,已经断开了。他只能往他的方向走,我也只能往那条属於的我道路走去,我们的爱,被我们亲手毁了。
你他妈的闭嘴,你闭嘴......李越天踢飞旁边的桌子,用衣袖擦过脸旁,转眼又是飞扬跋扈的笑,对我说:你爱我,你说过,你爱我,至死都不变。
他的笑,已经晃动不了我的眼,可我以前最爱他的笑,他是就那样的笑著牵著我的手带著血渍在深夜的街上飞奔,把我的心全部掳化而去,让我为他完全痴迷。
可是,那样的爱,怎会在时间消逝後,也都已消失了?
他看著聂闻涛,冷冰冰的说:松手,松开你的手。
聂闻涛野兽般的眼睛刺蝟一样看著他,挺得直直的身体蓄势待发。
李越天身後的三个人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刚进来的那拔人,注意力不在我们身上,但很显然,他们知道怎麽用最完美的方式赢得这次战斗,他找的人,我不会小觑。
松开......李越天抬起手,拿著枪指著聂闻涛。
聂闻涛没有表情的脸冷冷的看著他,他的手自我握著时不用力也不挣脱,他的手就垂在那里,像是要牵要放都由我。
小唯,李越天深吸了口气:过来,不任性,回家了我任你处置。他用著情人宠溺的口气对我说:要杀要剐全由你来,跟我回家,别跟我赌气了。他笑著,黑水晶的眼睛里水光流转。
我知道错了。他对我笑,带著悲伤:真错了。
我也笑,我只能笑:多久了?越天,那个爱你的人已经死了,死在爱你的伤痛里,你叫他怎麽再活过来?
天,多麽可笑,我像个娘们一样矫情地站在这麽多人面前用这种差劲透了的口气跟一个男人说,我不爱他了。
可是事实,他却是我曾经用命跟全部情感爱过的人。
我最热血沸腾的所有情怀都耗在了他身上,到了最後,他还是,不懂得如何让我走开。
不,李越天转眼平静,沈著地看著我:再给我次机会,让我证明。
我笑著摇头,从头至尾,你要了多少机会?可是,你一直都在伤我。我看了眼跟聂闻涛牵著的手,那只才拆了石膏的右手,就算伤了我,你还要我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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