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 下 ——空梦
空梦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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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时间跟所有人都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在睡觉他在干活,我在休息他也在干活,除了吃饭跟短短的睡眠时间,他所有的时间都在围著我打转,却一个字都不说。
李越天,我终於幸福,可你,却是选择让我继续痛苦麽?
第四十三章
我躺在沙发上,身体里充满著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倦怠。
聂闻涛回来,看见我,眼睛扫了眼桌上罐子里的烟头,再瞄我两眼,蹲下收拾一片狼籍的桌子。
李越天从前为我戒烟,而他没有,他只是从不在我面前抽烟,背过我,总是叼著。
他为我做的都是他自己愿意做的,不咸不淡,不委屈自己也不认为他自己有多对我好,他只做他觉得要做的事情,包括,对李越天的报复。
他认为没有结束,在他的想法里。
就算我已认为结束了。
齐晓松要来L市了。我伸出头,摸上他蹲在前面的头。
他淡淡的嗯了声,也不问什麽,起身拿著东西扔到垃圾筒里。
你有见过他,觉得他如何?我翻看著他刚带回来的商业杂志。
他不回答,也不说话,在另一边椅子上低著头坐著。
我没再说话,随意地翻著国际商刊。
他不是你。半晌,他答话。
你觉得李越天如何?我再问。
他抬起了头,黑蓝的眼睛直直看向我,陈述:你在生气。
我自嘲笑笑:我生什麽气?揉揉头,拿根烟给我......得提提神,再不压制点我就想拿枪毙了这男人。
聂闻涛不动,也不给。
你他妈的以为李越天是谁?啊,告诉老子......你那颗石头一样的脑袋里装的是狗屎是不是......我跳起来,一脚踹向他的头。
啪的一声,我的脚踢中他的脑袋,他没躲没闪,一动也不动坐在那里,刹那间我似乎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
可最终他还是抬起来头,阴霾的眼睛看向桌子,一句话都不说。
呵......我用力喘气,怒极反笑:是啊,你从来都有骨气,老子好好的给你东西你不吃,非得老子扔了你才拣去吃,老子好好的主动给你交学费去上学,你他妈的却非得躲老子窗户外听课,老子好好的让你跟我过日子,你他妈的非要去招李越天,你他妈的蠢到无可救药了。越说越觉得怒极攻心无法忍受,提起一脚又踹过去。
脚喘在他的胸膛,他还是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看也不看你。
你到底想干什麽?告诉我?我揪住他的衣领,提起他的脑袋,直直看著那双如野兽一样冰冷的眼睛。
他伤了你,他就得付出代价。眼睛里聚集凶狠,他阴沈著脸说。
妈的,老子让你去做了吗,让你去做了吗。我一巴掌甩上他的脸,丫的,这家夥欠教训,以为自己有几条命玩?抢李越天的军火,疯了他。
忍了半天的怒火铺天盖地全部袭来,淹没所有理智,我放开他,忍住想揍死他拉冲动。
你知道了什麽?他眯著眼睛看我。
我知道什麽?我冷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用多久我就要帮你收尸了。
他看著我,随後把眼睛撇开,不关你的事。
我再次忍住想跺了这男人的冲动,你现在是老子男人,不关老子的事也关老子的事。我暴吼,把衣服扯出扔掉:去做饭,老子饿了。
这时候再让这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我要撒了他扯碎了吞下肚。

第四十四章
我打电话给吴起浩,那人一见我问起这事,说:聂闻涛刚打电话来,说这事不能跟你说。
把厨房门踢开,见他拿著一手拿手机一手拿著锅,边说话边热带回来的菜,一见我进去,他说了句:等会。把手机挂了。
我看著他笑:真是出息了,越挫越勇了,李越天没弄死你你就想弄他第二次?
这是我的事。那男人硬板板的说完,把手机塞裤兜里,拿起刀子切菜。
我一掌拍下他的手,感觉自己的筋都在脑门那狠狠地跳,那军火藏在哪里?
他沈默了下,然後说:你去洗洗,要吃饭了。
听到这话我愤恨交织,真逞英雄了?我深吸了口气:李越天不是一般的背景,那批货只要在北京的一天,他早晚找得到。别说军火,就是根头发,在那块地盘里李越天想找他也有得是法子找得到。
他不回答,我盯了他半晌,他低著头弄食物,就是不看我。
我闭了闭眼,再深吸了口气,往门外走去,还没到门边,被那男人的手从背後扯住牛仔裤裤环。
你别生气。那男人在後面说。
我冷笑,别生气?谈何容易,好不容易找到能填满无止境空虚悲凉的一个人,以为关於一切向往的东西确还有其存在,可给你的那个人却不珍惜自己那条小命,叫我如何不生气?
身上罩上了件衬衫,带著他淡淡的体温和气息,刚愤怒得把自己衣服扯掉是为了抑制不彻底爆发,而现在感觉愤怒我丝毫不觉得赤胸有什麽不好......
我不想放过他。他在背後淡淡的说。
无论付出什麽代价?我吸著气问。
是。他没有任何犹豫。
包括你的性命?
是。
那我呢?如果你死了我再也得不到我想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也无所谓?
背後一片沈默,然後他说:我从来不是你的困扰。
我笑,眼晴湿润:可是,你现在已经是,我需要有人像你这样对我,你能找到另外一个人像你这样爱我吗?还是你想要我回到李越天身边去,让他继续伤害我?
这是你想要的?我转过身,看著那男人低垂的眼:看著我,告诉我,这是你想要的吗?
你......很好,会有很多人对你好。他转过眼,看著另一处。
我笑:我是很好,看看李越天有多爱我就知道,谁都知道,他能做任何讨我喜欢的事情。可是,你别告诉我,他比你更明白怎样对我好?
他敢说,我就当自己......又错了一次。
你要得到最好的。他转过眼来看著我,平静地说:我想要你好,也不能原谅他伤害你。
所以,你也知道,和他在一起我会继续受伤害,所以,你要灭了他。我说,为了我好。
是,可是,我现在要你,要活著的你。我走了出去:你想想,你是要我好还是要报复,再来跟我说。

第四十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鼻间似乎都能闻到那个男人带来的危险气息。
聂闻涛还是来到我身边,蹲在我前面,他说:要你好,也要报复。
我早知道他的答案,所以我说:货藏在那里?如果他执意如此,我只好也只能帮他。
我和李越天走到这步,真是老天爷连一丝相见淡淡一笑的余地都不给。
天台上没有星光,我只有眼前男人的眼睛里那点微闪的亮光,而我将为了这点亮光再战一回,是好是坏,尽人事,听天命。
李越天,天空那边的你,是否想的如我料想的那样?我们已久不亲密,是否,你已改变太多?我真害怕,你比从前残酷......
聂闻涛沈了一下,说:我跟吴起浩说了,他说他会想想法子转出来的。
我笑笑:相信我,没这麽容易。
秦季伤了,他会很快查到吴家跟你头上的。我淡淡地说:李越天不会先找吴家,他只会找你,你是主动把命先交到他手上了。
他蹲在我前面,一动也不动,看著地板,倔强又孤傲,他从来都是匹驯服不了的野兽,李越天的强大胁迫不了他,除非他真死了,要不他永远放不下进攻的矛。
真是一个怎麽转都转不出去的桎锢的结,李越天放不过他,他饶不过李越天,这早是死结,只可能一刀两断清除所有联系吗?
你别生气。他说,在他眼里,也许这个才是重要的。
我吻上他的脸,轻轻地,说:我不生气。我只是烦恼,因为我猜不透李越天的心意。
自从听了聂闻涛劫了李越天的军火,我总觉得周遭充满著火药味,像是又回到了李越天的练枪室,里面一排排整齐的枪枝摆放著,耙子上乱七八糟的坑坑洞洞,那些拿起枪就充满著肃杀表情的脸,满脑子的在我脑袋里一一划过。
我甚至能看到李越天冷冷的笑著举起枪,对准聂闻涛脑袋的影像。
我不得不承认,我在恐惧。
而齐晓松,齐晓松来L市干什麽?我抱著头拼命的想,李越天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我饶不过他,所以他也不打算饶过我吗?鱼死网破,这是你要的结果吗?越天啊越天,我不明白你......不,他不会,我死了,他也就什麽也得不到了。
他爱我......他恨我?他不恨我?还是他......已经想到了如何让我屈服的办法?
他不放手,他不满我给他的结局,他要得到他要的。
不屈不挠,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以前认识的李越天。
而如今,他未变,或许更深沈,或许更狡炸,或许更......残酷,现在的他,是如此吗?
我把所有线全联在一起,只觉危险,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我猜不透现在的他,不爱了,连心思都不能再看破了吗?我苦笑,还是免不了这种结局。
平静的表面最终褪去,激流暗涌,浮上台面。
PS:听背景音乐大夥不难猜出,文章进入最高潮,也就等於进入结局倒计时,然後就是OVER......我喜欢激情一点的结局......笑......
第四十六章
车子尖刻的煞车声在门外响起,全世界只有一人有那样嚣张的开车方式,那就是吴起然。
我站在门边,看著他冷著脸把车门猛地撞上,对我说:姓王的,你最好有个该死的理由把我给找到这。
我走进去,吴起然跟了进来,一脚把桌上的兰花踢掉,把外套随意抛到地上,自己则砰地倒到老子的意大利沙发上,说:给老子酒。
我皱眉,随即笑:你躲你哥也躲得够久了,再不现身,又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爬上他的床了。
妈的,闭嘴。吴起然拿起抱枕砸我。
没酒,只有水。我也倒下,丫的,谁不累现在。
靠,你过的什麽日子。吴起然鄙夷地看了看四周,你找男人的水平太差了,没见过你这麽爱自己找窝囊的男人。
我窝囊?那个被自己老哥玩得满世界玩自杀闹失踪的男人就比我强了?靠,妈的,这小子还是损人不利已至死也变不了。
聂闻涛劫了李越天的军火。我跟他直言。
什麽?吴起然本要拿桌子上的杯子向我砸来,听了这话停了手,皱眉说:怎麽搞的?
你哥帮的忙。我看著他,看来他们瞒得够彻底,如果不是胖子临时透露,估计到了事迹败露那天我才能知情。
F**eyou!吴起然一脸阴沈,咒骂。
你要我怎麽做?他把杯子摔向墙壁:说。
你哥在想办法帮聂闻涛在转移在北京的那批货。我淡淡地说。
找死。吴起然冷冷的评价。
我淡笑:你知道你哥有法子,但是,北京毕竟是李越天的地盘,你哥固然能找到办法,但也不可能轻松,再说,他会不会为聂闻涛冒这个险也不一定。我抬眼看他。
吴起然冷扯下嘴:那家夥最近为家族里那几个老家夥的事,哪顾得上姓聂的,他说得好听的。他把实情毫不避晦说出。
我点点头,把藏在沙发下的雪茄掏出,扔给他一根,点上深吸了口说:所以,这事还得聂闻涛自己搞定。吴起浩什麽人?仗义者?算了吧,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跟他的宝贝弟弟,事情只要触及这两者的利益,谁的死活他都管不了。
如果我不是跟吴起然一条裤子混到大,或许我会相信他所说的,吴起浩是个明眼识人的人,他可能是赏识聂闻涛,也可能会为了利益帮聂闻涛一把。
可是,吴起浩现在在吴家的地位正在最後巩固的关键阶段,他不可能为聂闻涛真正的冒险,那男人,吃别人的骨头喝别人的血,真真正正把损人利已发挥到最高境界的执行者,让我这个时候信吴起浩,我还宁肯信地球是倒著转的。
哼......吴起然冷哼:靠那不要脸的,还不干脆自己找个坑埋了。可能他自己觉得说得太过,补充了一句:反正现在是不可能,他忙著跟家里那几个老家夥斗。
我含笑看著他。
吴起然阴著脸看著我,姓王的,王八蛋,你在打我主意?
我很诚挚的一笑:这事,你得帮我把自己卖给你哥一回。
我杀了你。吴起然怒吼,把抱枕又快又狠地向我砸来。
发完火,吴起然哆嗦著手指著我:你叫我去求那家夥?他一脸的愤恨,那家夥绝对会让我把所有能卖的都给卖了,就为了那麽两个破男人那麽件破事,你就叫我去?
我揉头,实在想告诉他男人是不能用破形容的,不过我还是忍住了纠正他形容词修饰不当的错误。
起然啊......我觉得那个啊字我啊得很深情,至少把跟他这几十年的变态交情全部融进去了。
休想。吴起然撇过脸,把脚搁桌上,一幅老子懒得理你的样子。
唉,真是的,坐在老子的房子里,抽著老子给的烟,他岂能不付出点代价?哪可能啊......
於是我也把腿搁桌上,把话撂开了:反正这事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老子当年要死你不让老子死,你欠老子的。
老子鸟你。那人抽著烟,无所谓地说。
斯文败类当然不会这麽容易搞定的,所以说我也只好耸耸肩,那好吧,我只好告诉吴起浩当然你跟黄小倩做过......
老子没做......吴起然迅速把脸转过脸,阴沈地吼。
我掏掏耳朵,真是的,老子又没聋,耸耸肩,看著他。
妈的。吴起然暴走离开,走出门还不忘狠狠地踹了门几脚。
我含笑送他离去,小样的,搞不定你,老子白跟你认识了。
好了,吴起浩那里的隐忧搞定,这事吴家就算有可能中途撤走也不可能了,有吴起然在,吴起浩就算把自己搭进去了也得干。
我看著砸碎的杯子凄惨的门,叹了口气,杯子兄门儿弟,今天你们算是作出贡献了。
可是,暴风雨就要来了吧?
暴风雨前夕的平静,真叫人难捺......

第四十七章
聂闻涛依然倔得跟条驴似的,闭嘴不语,早出晚归,同时老老实实做饭,头上擦了药一股子药味,我嫌弃看他,只要他回来他就很有自尊地跟我保持十米距离,还好房子够大,要不也不够他发挥的。
当然,偶尔我不爽,会走过去踹他两脚,如果他有什麽长进的,就是不在像以前我动手他就必还手,现在是非常沈默地让我踹完了就去做自己的事,也没有凶狠的眼神相向。
好歹是长进了点,对於这种男人,我不能太过苛求。
每每,我都拿这个安慰自己。
不过就算这男人看似驯服,但我叫林简从美国寄回来的雪茄两盒,红酒三瓶,威士忌四瓶,香槟一瓶,整整一厢,在运来的第二天後我偷藏在阁楼上全都不见。
问他,踢他,鄙夷他,怎麽样他都不当回事,眼睛扫你两眼,任你如何。
於是,睡到半夜我都要起来把他踹下床,然後看著他爬上来,再踹,再爬,再踹,周而复始几次直到我累了为止。
这天,我去医院拆了石膏,手早就好了,挂著装伤员实在没意思,再说了,过几天齐晓松就要来L市了,我这形象不佳地去见我跟我长相像足十分的人,丫的,叫老子脸面往哪搁。
搞不好我那旧情人还要登场,虽然他来绝对不是什麽好事,但我也得风度翩翩地见人不是,好歹我也活得比以前滋润多了,这效果得做出来,要不挂著一石膏多不落脸。
石膏拆了,拦了车去满汉楼,L市美食的老招牌,也不知道聂闻涛是怎麽搞到手的。
在热火朝天的厨房里找著干劲十足的准新郎官,我上下打量他一翻,你也不忙啊,要结婚了还上班。
油光满面的胖子嘿嘿一笑,把勺交给副手,摘下帽子往外走,边走边嚷嚷:喂,那边的,把好料全部送到贵宾包厢......
我一路走过来,不到中午时间,满汉楼早已人头耸动,大厅的座位上早就有七八成满了,我边笑边调侃:挺生财的嘛......
是,生意不错,嘿嘿,兄弟们每月都能分不少红。胖子带头打开包厢。
一坐定,胖子就倒茶:王哥,找我电话说就行,不用劳烦你跑一趟的。
我扫了眼装修得豪华的包厢,果然贵宾,这房间可比以前聂闻涛住的那仓库强的可不是几倍十倍的。
没,我就来送点贺礼。我刚去了趟银行,办了张卡在里面存一百万,算是给胖子点薄礼,实在是没什麽心思去弄什麽礼物,给点钱也算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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