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 下 ——空梦
空梦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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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没走多久,电话响了。
我看著电话响了好几十遍,征征地发傻,最终叹了口气,还是过去接了。
李越天在那边说:跟我吃个早餐吧。他在那边低声地说道,语气柔长百牵。
我摸著那身上还沾有聂闻涛体温的床单,放在嘴边亲吻,问他:越天,要如何,你才能放过我?
李越天语气带著笑声:小唯,别这样说,你何尝要放过我?说完之後,他那边一片静默。
我笑,觉得心酸,我示弱:越天,让我幸福。
李越天在那边回答:小唯,让我幸福。
我仰著头对著外边的黑沈天空笑,不让眼泪流下来:真的只能这样麽?
小唯,跟我吃顿饭你就这麽为难吗?李越天在那边叹息: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体好了点没有。
好。我静静地回答他,挂了电话,才发现,眼泪在眼角流下,我抱著被子,趴在地上静静地流了一会泪,恍惚地觉得,过去,真的只是爱一场,然後,就真的过去了。
那个我曾最爱的人,最终,还是没有学会怎麽爱我。
对著镜子我练习著漠不在乎的笑容,我告诉自己:王双唯,这次解决了,你就要有全新的生命,你有全新的爱人,你有全新的幸福,你有全新的信念。
过去,真的不是你所能逞能的所说的一了百了,而是,真正的,一了百了。
我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搞砸了。
这次搞砸了,万劫不复。
我还是穿著T恤牛仔裤,来到海华酒店。
李越天站要台阶上等著我,远远看去,他苍白的俊美的脸,黑中带著灰白的头发,一身黑衣,阴暗的天空里,他的样子,就像绝望又带著坚定的石像,一动不动。
车停下,他嘴角扬起笑,帮我开了车门,看著我走下,他说:像隔了好久,我以为我能帮你开一辈子的车门,一辈子都能爱你。
我笑,晃过他要牵我的手,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能装作真的漠不在乎。
他坐在我对面,慢慢地倒上果汁,他曾爱我,也许现在也爱我,他乐意为我做任何事,包括在餐桌上为我表示他的诚恳。
他跟聂闻涛最大的不同,就是乐意表达他对我的爱恋,不管在什麽地方,只要他想,他会让全世界知他所衷爱的人就是我,而聂闻涛,他只会知道什麽对我最好,什麽对我最坏,然後,按著他所能决定的人所有我要的最好而做出决定,在公众场合,他认为,我需要的只是舒适,而不是别人的若有所示的目光。
他们的爱,都不一样,我爱谁,谁又是真正能给我所有,谁又弄得明白?
我......又能如何?
那该死的爱......真的......就像绝望中那题给希望的选择题,不知该到底......该死的选择谁?
可是......在坚定之下,迷惘......又有谁懂得?我要的幸福......到底在何处?我已孤寂太久,幸福,到底在何处......

第五十七章
餐厅只有他跟我,他坐在对面,微笑,优雅地从侍者手里拿过餐点放我面前,不忘把包住刀叉的餐巾打开。
我微笑:谢谢。
喝了口水,不经心地看向外头,落地窗里,三三两两的人在行走,我眯著眼睛仔细地看,一个人慢慢走过来推开门走进来,来到餐桌面前,我看著他,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竟然今天也跟我穿得一模一样的齐晓松,白色T恤淡白色牛仔裤的男人脸上挂著跟我一样的微笑,真让我......看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王先生。他今个儿不叫我章先生了。
我笑著回答:齐先生?今天不是有记者招待会......时间不早了,快十点了,他应该要为招待会做准备了。
李越天早已放下刀叉,倚坐著,淡淡地看著我,没有言语。
坐。李越天颔了下首。
齐晓松沈默地坐下,坐下还不忘对我笑笑。
丫的,老子......被骇住了,什麽鸟心思都没有,真他妈的邪门,这人竟学我笑?靠......
我忍住胃里那股被侵扰了的恶心感,嘴角抽搐了几下,才挂起正常的笑容:越天,告诉我,你想做什麽?
李越天缓缓地把果汁倒到另一个杯子里,递到齐晓松面前,然後很平静地告诉我:演一场戏。
我挑眉看他。
你跟我走,接下来就不用这麽麻烦,如果你不要,你还是跟我走,只不过麻烦点。李越天淡淡地说。
我支著下巴笑得乐不可支:好,告诉我,我不要,你怎麽演?
你想知道?李越天挑眉问我。
我诚实地点头,我确实想知道,他妈的太想了,这个男人,总是忘不了给人出乎意料的感觉,我以为他是奔著军火来的,搞半天竟然这一切都为算计我来的。
看著我,李越天的眼睛沈了沈,说:我以为你应该很明了了。
我指了指旁边的齐晓松,笑了两声:你想用他代替我?
我看向齐晓松,微笑:你竟然也愿意?
齐晓松坐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微尽薄力。他看了眼李越天,眼波流转中有著叹息,然後垂下眼敛不语。
我拍桌大笑:天,越天,真不能小看你,才多久,又有一个男人被你收服了......
李越天只是静静地看著我,黑水晶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紧紧地盯著我。
我问齐晓松:你甘心?
齐晓松竟也淡淡回答我:没有所谓。说完他就闭嘴了。
我抚额叹息,真是糟蹋了......李越天曾愤斥我别把无辜的人扯进来,这下,有用了他也不管多无辜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好,你带走我,然後就是禁锢我一辈子?我笑问著那个男人,真是陌生,我竟然觉得他像个陌生人,像我从来没有爱过他,像他......从来未曾爱过我一样。
就算,他现在表现得......像正为我疯狂一样。
第五十八章
如果,你能回到我身边。李越天淡淡地说。
我想起身,刚一站起,就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发现全身无力,身体软得不像我自己的一样。
闭了闭眼,吸了口气,我抬眼问他:你下药。
李越天淡笑:是。
就算我不跟你走,你还是要如此?我眯著眼睛再次问他。
是。他很坦然地回视著我。
我被人抬走,齐晓松坐到我对面的位置。
软软的靠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伸不直,我看著大大的墙壁式电视屏里,齐晓松挂著我熟悉的笑容,跟李越天不愠不火地用著餐,两人用的餐具,看不到曾有三人的痕迹。
餐厅门被打开,竟是聂闻涛带著几个人,手里持著枪,对准李越天的头一步一步地走进来。
我闭眼,聂闻涛啊聂闻涛,不管怎样,你都要中他圈套,你的软肋被他紧紧握著。
为了我,你真是什麽都肯做了。
一睁眼,齐晓松在聂闻涛走进餐桌七步远时突然倒下,嘴角还挂著我那熟悉的笑容,嘴角上翘,带著淡淡嘲讽。
玻璃穿了洞,齐晓松的脑子也穿了个洞,李越天刹那崩了起来,吼:对楼,赶紧去查......面孔惊心得像是世界末日。
快去......李越天边跑著边迅速地冲了出去,冲到半途又回来站在齐晓松不远处,他征征地看著他,摇头,捧著脑袋说:不,小唯......
而聂闻涛傻傻地站定了几秒,然後要跑过来,被突然冲进来的李越天手下拦住,几秒不到,场面混乱得跟我葬礼那天有得拼......
我苦笑,聂闻涛的眼睛撑得前所未有的大,在三个人的挟持中张著嘴发不出声,看著那个连笑容都跟我一样的齐晓松。
啊......惊吼声在大厅里响起,像是颓死的狼在最後的嗷叫,聂闻涛的声音充斥偌大的餐厅里有回声,那挂在墙壁上的电视仿佛也在震动。
我看著那个傻男人,笑著流眼泪,死了,什麽都没了,李越天,你从来都没想放过聂闻涛是吗?
那个男人缓缓地跪了下来,惊恐地看著脑腔里流出的血,爬到那个人身边,想碰却又收回手,看著那个人,他摇著头说:不......不是......他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个人的嘴角,蜷缩著身子蹲血堆里:不,不是......
不能承认死亡,他不想承认我在他面死亡了,他只能这样抱著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些......一个人,他从来都只是一个人承受这些......用这样的姿势失去他的母亲,然後,再一次失去我......
眼泪肆无忌惮地在我脸上横行,我只能眼睁睁地哽咽地在镜头面前看著那个
让我死在他面前,李越天,你真狠。
视频里,李越天向死角的摄像器淡淡地笑,看著大屏幕里那张笑脸,我哭著笑出声,李越天,你真疯了。
你真他妈的疯了。
最後一根弦断了,彻底断了。
而那个爱著我的男人,只能抱著自己无声地哭泣悲伤,只见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著李越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得......死。
他的嘴角,缓慢地,流著赤红的鲜血。
那该死的爱下第五十九章(完结篇)
聂闻涛手中的枪指著李越天,血往下滴,滴在我为他订做的雪白衬衫上。
李越天沈著脸孔看著聂闻涛,他抬了抬手,叫人去移动齐晓松。
玻璃窗外被敲了敲,林简从阳台上跳入进来,麻醉枪迅速射向屋里的两个严阵以待的保镖,解开钢索绳,他哭著脸对我嚷嚷,老大,我刚才差点被狗追......
哭诉还没完,林简一看电视屏,正巧看到里面聂闻涛跟李越天冷冷对峙的场景,他张了嘴,吹了声口哨:oh,cool!
转脸向我:老大,不只红颜祸水,我看你那个调调也差不多了......
我闭了闭眼,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这死小子,敢调侃老子,等会我活撕了他。
还不赶紧过来。
老大,咋的了?林简跑了过来,终於觉得我的样子不正常了。
我懒得翻白眼,对他说:打电话给范澌,看我的情况他有没有办法解。
林简捏了捏我的手,见我凶狠地盯了他两眼,乖乖掏出电话拔了号码放在我耳边。
跟范澌说了情况,最主要的是我就喝了几口果汁,估计是麻醉剂之类的东西融在那里面。
通了电话,范澌说我那药效大概是二到三小时的,我问林简,药呢?
林简递给我一针蓝色针剂,我叹了气,摇了摇头,给我白色的。
林简惊呼:老大......
我笑笑:给我吧。
药被放在裤兜里,我对林简说:去缠住李越天二小时。
此时,大厅里,李越天嘴角含笑,冷冷的笑得让人皮肤碜寒,杀了我?聂闻涛,没人比我更想杀你......他挑畔地看著聂闻涛:但我不会杀你,至少,小唯不希望我做......
我听了好笑,而厅中的男人听了却只是抬下了手,对拖著齐晓松走到了门边的人说:慢著。
他走近,仔细看了看齐晓松,转过头,冷冰冰地说:他不是他,他在哪?他的枪又对准了李越天。
林简这时走到了窗边,停住了脚步,回头,说:老大,这样......他欲言又止。
就这样了。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屏幕,淡淡地说。
他,你真要他了?林简说。
有什麽不好?
林简笑,眨眨眼睛:老大,我没什麽问题,你认为好那才是好。
他在哪里?聂闻涛像是蓄势而动的野兽,冰冷无情地盯著猎物。
李越天沈了脸,然後笑著说:没想到......他叹气,笑著摇摇头,往外走。
他在哪?聂闻涛的声音冰至极点。
李越天头出不回:你可以开枪,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哪。
他走到门边,回过头看著聂闻涛,冷漠地说:你怎麽不消失,没有你,王双唯依旧是王双唯,他能海阔天空飞翔,而不是跟你窝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
聂闻涛听了,一字一字地说:他要的是我,不是你。
李越天踢开门,走了。
聂闻涛指著他後脑勺的枪,一直都没有开。
我笑了,果然,最懂得我的人还是聂闻涛,就算他在暴怒暴伤之下,他依旧知道,我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开枪。
他是饶不过李越天,但首先,他会按著我的意思为第一准则,不论,在什麽情况之下。
这样的男人,竟不用我找,自己就在那里出现,我再一次,为此感到欣喜。

二个小时後,李越天进来,他走到门边,看著那两个还躺著不动的保镖,眼睛沈了沈,淡淡地说:我果然不能小看你。
你不觉得这一切,像场闹剧。我也淡然地说著,坐在沙发上翘著腿看著外面日当中午的太阳,血红,却又透著绚烂的光彩。
不,李越天坐到我对面,笑著点了烟:虽然没演好,但我总算知道那小子是个什麽样的人了,而我,不会再犯错误。
你不要军火了?我还是淡淡地问著他。
要,我还要你。李越天长抽了口烟,把领带松开,走吧,你给我的考验都应该完了吧?跟我回家。
我蹲到他面前,靠著他的膝盖,感受他最後的体温,问他:你就这麽确信我还爱你?
我一直都相信,小唯,这是我熬下来的理由。李越天摸著我的头发,还在上面吻了一下,我们回家吧。
越天,我平静地抬起头,把环住他的手紧紧地抱住,可我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了。
小唯,别说谎,你爱我。李越天叹息,你只是不原谅我。
我笑,所以,就算我不留,你会关我一辈子?我认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等著他的回答。
是。半晌,他回答:我会让你爱我的......话音没落,李越天瞳孔聚烈地收缩,还带著惊恐,死死地盯著我。
我继续平静地说:我曾爱过你,这是真的。
我要往前走,我想要幸福地生活下去,这更是真的。
他缓缓地倒下,我站了起来,把针筒扔掉,看著他那张带著莫名的不甘心又震怒的脸,那垂下了的眼敛遮住了我曾最爱的黑水晶明亮又神秘的眼睛,摇了摇头:越天,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他是真爱过我,我也真爱过他,也许,对他的报复不是让我在他记忆里折磨他,而是,在他的记忆里,永永远远都没有我,永远都不会记得,曾有那麽一个男人,那麽的爱过他。
蓝色致命,白色失忆,越天,我要全部抹去在你生命里的所有,我说过的,爱恨痴怨,全部收回。
而我所能给你的最後的最好礼物,就是让你,如初生婴儿一样,再次重温这个世界,忘了所有,忘了我。
这是我给你的报复,也是我给你的礼物。
再见,我曾爱的人。
拿了李越天的手机,打电话给远在千里的李老太太,淡淡地说:李夫人,你的儿子我还给你了。
李老太太在那边沈默,後来也淡淡地回了一句:谢谢。
恩怨皆泯,前尘往事皆烟消云散,就此全忘了吧。


PS:我曾说过,我喜欢激情一点的结束,我想这就是了。
笑,谢谢大家一路来对这文的支持和喜爱,非常感谢。
当然也感谢那些不喜爱的没有一路追击,你们的厚道是这文完成的主要因素。
我是太懒惰的人,感谢在我後面催文的几个JMS,伴我度过很多冲击,让我没有荒废此文,能按著自己的意思写了下来。
这里面的主角每个人我都让他们按著他们我所设定的背景性格在这文中完成他们所属的命运。
每个主角我都爱,但无疑,追这文的人都知道我偏爱王双唯,有大大说过,这不是李越天跟他的故事,也不是大聂跟他的故事,这是个故事是王双唯自己的故事。
有人认为我是为了虐而虐,其实,可能,也许,我下笔温和不起来,总是透著股神经质,但是,我只能很负责任的说,我从来没想过为虐而虐,从来没有,我只是想写一个像王双唯这样的男人出来,如果人物设定疯狂,大家不能接受,那麽,我只能说,这是我的失败。
当然,有时候,我希望有大人能在各位主角(这文里出现的每个人都是主角,不过这里的主角不包括王双唯跟大聂)身上能看出我玩的冷幽默来,可惜,至今只有一两人能理解......果然,是太冷了。
最後......
喜爱李越天的同学们,希望你们对他的结尾能感到满意,这是王双唯对他曾最爱的男人最好的处理了。
而,喜欢王双唯,喜欢大聂的同学们,请继续看下去,因为,下面,还有几章大聂跟小王子相处生活的情景。
再次感谢各位看客,谢谢你们的每次光临。
那该死的爱番外及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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