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头七针书(锁情篇)(上)——暴妖蓝
暴妖蓝  发于:2009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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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左慈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不要气馁,如今你不是离她越来越近了?”

  我皱眉,问道:“这话怎么说?”

  慕容左慈说:“你如今不是定州的右督尉吗?宁次南营的帅印掌在你的手里,这不是一个大大的筹码?”

  我挥挥袖:“哥你又在取笑我了!那个劳什子右督尉现在搞得我势成骑虎,哪里谈得上什么筹码?”

  慕容左慈脸色一整:“掌权者,必手握重兵,这是古来的真理!宁华夫人其人,权利欲极大,怎么不会对军队垂涎?你现在的这个位置,摆明了或是拉拢,或是除掉。依我看,过不得多长时间,红花厅那边就要对你有所动静了!”

  24

  我眨眨眼睛:“那我应该怎么做?被红花厅盯上的人,应该不会好过吧?”

  正这时,突然门一响,苏菲和鹰落走了进来,慕容左慈抬头看了看他们,笑道:“我刚想请你们过来,还真就到了!”

  苏菲点点头:“是,你的时间宝贵的紧,不趁现在给你交代清楚,不知道又要睡到什么时候了!”

  慕容左慈苦笑一声,转头看过鹰落:“鹰落,远州那边有消息吗?”

  白衣人点点头,说道:“刺毛计划已经稳妥,两位统领无暇他顾,只交代过来四个字:‘便宜行事!’”

  慕容左慈听了,脸上微微现出些无奈:“时机未到,却兵行险招。我总觉得他们这样做未免急了一些!”

  接着又摇摇头,轻叹一声道:“如今我身体不便,倒真管不了他们了,但愿他们成功吧!”

  我轻轻皱了皱眉,恍惚间觉得翔龙卫似乎在他处有什么重大举动,不由问道:“大哥,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慕容左慈摇摇头:“事已成定局,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倒是现在对于你……”说着他看向我,眼神中透过些许认真,“木然,你刚才不是问我你应该怎么办吗?”

  我迷惑地点点头,慕容左慈接着说道:“如今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既是卷入了这场漩涡,木然你只有拼一拼了!你军权在手,这是天赐良机,要着意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才能和宁华夫人有个对抗!”

  我想了想,苦笑说道:“我的势力?如今南营军队虽有八千之众,有几个真正认同我这个大帅?又有苏青羊等人从中作梗,要说南营便是我的势力……牵强些吧?”

  慕容左慈笑道:“这道有个解法,宁次南营在兵检司注册的,有一万人的编制,这其中有两千的空编,你身为由督尉,有这个权力出榜招兵,在新招的兵士中培养亲信,要容易得多!”

  我皱眉说道:“平常百姓,又几个自愿当兵的?这兵岂是好招的?”

  慕容左慈没有回答,却是转向了一旁的苏菲:“苏姑娘,瑞木堂那边,现在有多少人众?”

  苏菲眼睛一转,笑道:“也亏你想得出来,远州那边拨过来八百人,质量自不必说,均是一等一的好手,另外这些日子你招过来的那些人众,倒是有千余人了,但鱼龙混杂,有些良莠不齐,细细选拔一下,应该有五百人左右,却是凑不齐这两千之数!”

  慕容左慈摇摇头:“鸡鸣狗盗之徒,却未必派不上用堂,便让这些人全都混进南营吧!将来循序发展,这便是燎原的星火!”

  我一惊,说道:“哥,你是想让翔龙卫的人跟着我进南营?”

  慕容左慈点头,我慌忙说道:“这怎么行?翔龙卫的目的不是寻找冶帝光复离落朝,如今为我一人,却抛弃了最终梦想……”

  慕容左慈笑道:“如今跟了你,却未必不是好的办法,你要找凤鸣将军,必要由所把持,翔龙卫想在定州打下一片天,也要假你手上的这颗帅印。大家各取所需,说不上谁帮了谁。”

  说着,慕容左慈再一次深深盯上我:“木然,对不起,又要让你卷入这权力的争斗之中!你性子淡漠,这次可要为难你了!”

  苦笑,我为难吗?翔龙卫的宗旨,我是说死也不会参与的,但若要找到云陵,慕容左慈的办法无疑是现在的唯一之选。慕容左慈说的好,大家各取所需,也说不上谁利用了谁,只要陶木然找到封云陵,便可甩手一去,我管他们会将宁次城掀起个鸡飞狗跳?

  向着,回身看向慕容左慈,说道:“哥,我同意你的方法!我回去便放出招兵的告示,不过两千人不是小数,你确定他们会听我调遣?”

  慕容左慈笑了笑:“那道不用担心,瑞木堂的堂主也会混入军营,装扮成你的军师,一切调用,跟她说便是了!”

  回身,看见苏菲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也要跟着去?”

  慕容左慈看她一眼:“你不去的话,瑞木堂众怎么调遣?”

  苏菲笑了:“不管怎样,你总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消停,好了,我便舍命陪君子!话说军师这个角色,本姑娘还没当过呢!”

  看着苏菲摇头晃脑陶醉的样子,突然有种由衷地感叹。她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总觉得普天之下,就没有这奶奶愁的事!

  培养出这样一个魔物儿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

  25

  慕容左慈的这次转醒似乎精神出奇地好,接下来他又和苏菲与那个鹰落商讨了一下最近瑞木堂的一些大小事宜。虽然没有刻意的回避我,但陶木然毕竟不是翔龙卫的成员,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远远避开了,直到鹰落走过来说左慈先生请我。

  来到他的近前,见慕容左慈面上带了些许凝重,说道:“木然,你职责在身,应该及早赶往南营吧?”

  我点点头:“我回去便就将招兵的告示贴出去!哥你今后作何打算?”

  慕容左慈说道:“近日苏菲在宁次似乎打听到一些冶帝的讯息,我和鹰落要到苗疆去探访一番,来日方长,就此别过吧!”

  我眉头一皱:“哥你现在这样,还要去寻那个什么冶帝?”

  慕容左慈苦笑道:“巍巍天下,翔龙卫的宗旨不就是这个?纵使希望再小,只要还残存一星半点,也要抱着百分的热情去探查的!”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不要担心我,鹰落跟我在一起,凡事有个照应!”

  我只有点头:“哥你做事情比我稳妥地多,但目前情况复杂,诸事小心些才是!”

  慕容左慈点头应下,接着说道:“你也要仔细些,宁次暗流汹涌,不可莽撞了!离开南营时间已经很久,早些回去吧!”

  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妥,却是找不出端倪。目前蓝萍渡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理由,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准备离开了。

  临行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偷偷将慕容左慈拉向一边,神秘兮兮地自怀中掏出张纸递过去。

  “哥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慕容左慈被我的神情搞得忍俊不禁,接过纸条看了看,转头问我:“这是什么?鬼画符?”

  我无力地看着纸上画着的鬼头图像,正是凭着印象拓出来的我背后的图像,一直藏在身上。

  “不……不是什么样的一个符咒?”我试探着提醒慕容左慈。

  慕容左慈皱眉仔细看了看,然后摇头:“没见过,不过看周遭的那些曲线倒是有些像。”说着抬头看看我,“你在哪里看到的?”

  失望地摇摇头,便是慕容左慈这样高深的修为也不知道,那要我怎么去寻端倪。

  抬头看见慕容左慈投过来的询问目光,忙笑道:“没什么,在一个人背后看见这样的一个图像,觉得好奇便拓下来了,也许就是一个普通的刺青吧?”

  这图像在背上不痛不痒,如是不去想它,倒是没什么可操心的,慕容左慈情况很糟,就不用扰他的清静了吧?

  慕容左慈想了想,将那纸收到怀中,说道:“这张纸我收着,我再去翻一些符咒类的书籍,如果有发现的话便马上通知你!”

  我点点头,这时鹰落走了过来,在慕容左慈耳边低语了几句,慕容左慈回身看我:“木然,马已经备好了,你便……上路吧!”

  我点点头,起身跟着他们来到街口,却见两批高头大马,苏菲正立在马前冲着我笑得童叟无欺。

  嘴巴张得老大,瞪眼看着苏菲。半晌之后,也不顾男女之别,冲过去扯上她身上穿着的一件八卦仙衣:“你这是做什么,哪家死人了要你去做法事?”

  苏菲一扬手,将我的手扯开:“人家刚换的行头,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无力地摇摇头,终于觉得有哪些不妥了,打刚才收拾行李的时候便没有看见苏菲,敢情是换行头去了!怎么她打劫了一个算命的吗?

  慕容左慈也笑了:“苏姑娘这派打扮倒是一派道古仙风!”

  我回头瞪他一眼:“哥你还帮她说话?”

  苏菲眼睛一瞪,“不是去给你当军师吗?这般打扮有何不对?”

  我眼睛一翻作头痛状:“拜托你是去当军师,不是当神婆!”

  苏菲翻眼想了想,自语说道:“从诸葛亮到刘伯温,不是军师都应该道士打扮的吗?”

  我苦笑:“你说的那两个是谁啊?哪有那么多道士装的军师?”

  苏菲懊恼地一挥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样就对了!”

  慕容左慈笑了:“这样也未尝不可,木然你就依了她吧!”

  ……抿了抿干涩的唇,如今也只好这样。

  于是,宁次城右督尉陶木然苦着一张脸,带着新招的军师,也就是道姑或者神婆打扮的苏菲,回归南营去者!

  26

  我刻意忽略众将官看苏菲时如见天外飞仙的神情,草草安排了她的住宿,然后匆匆离开他十丈以外!

  拜托,我是跟她刚认识的!她的异装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揉着发痛的额头,正向着自己的帅帐走,突然苏醒从一边冲过来一把将我拉住。

  “我谢谢我的神,陶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转头看向那双因紧张而雾气蒙蒙的眼睛,突然间有些许的感动。

  “不是说了我没事的吗?至于那样吗?”

  苏醒眨眨眼:“说了马上回来,却一失踪就是三天!苏少侯那边都急坏了,满宁次城地找!若是今天不回来,苏醒儿就要跪在少侯面前剖腹以谢罪了!”

  我推了他一把:“谁叫你惊扰少侯?快去给他报个平安!”

  苏醒摇摇头:“少侯那边我已经迁人通知去了!”说着他慢慢靠近我,带着些许紧张,“陶公子,还有一件事,都把握吓死了!”

  皱眉,我问道:“什么事,能吓到你可真不容易!”

  苏醒鬼祟地向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拉了我便走:“事情说不清楚,你跟我来!”

  糊里糊涂地被跟着,竟是被拉出去好远,两人除了军营一路奔西,半晌才在一个破庙门口停下。

  手一甩,瞪着苏醒说道:“这是干嘛?”

  苏醒咽了口唾沫,这才哑声说道:“少侯派人四处寻你,没见你的踪影,却发现一具尸体。”

  我皱眉:“死人了,那报官便是了!至于把我拉这么远?我又不是刑部堂的!”

  苏醒头一甩:“这尸体蹊跷地很!你便进来看看!”

  说着便将我往破庙里面拉!

  原来破庙中藏着一句尸体!想着脊背一阵酥麻,踉跄地跟着苏醒进了破庙,见地上卷着一张苇席。

  苏醒将苇席拿开,露出一具尸体。

  凝眉看了看,心中不禁一抽。那尸体仰卧着,面容看的一清二楚,正是当初在宁次城卖我面具的货郎!

  尸体浑身赤裸着,浑身倒是没有一点伤痕。不过奇的是那货郎的皮肤几近透明,如装着水的一层膜,体内的脏器竟是看低清清楚楚!

  苏醒在旁边,声音颤抖地厉害:“这个人,你还识得吗?”

  我点点头,目光却没有自尸体离开。

  苏醒继续说:“刚发现的时候,皮肤惨白,血脉纹路清晰可见,如今放了这两天,似乎是连血液都变得透明了,真的吓死人!”

  我看着那尸体,皱眉不语,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为医者,死人还是见过一些,却是没有见过这样蹊跷的死法,怎么人死了之后,周身的组织竟然变得透明?

  抬头,看见苏醒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问道:“你想说什么?”

  苏醒定定神,凑过来说道:“我和几个家丁发现了他,那几个当时想要报官,却被我拦了下来,这才将尸体藏在了这里!”

  说着,他一把扯过我的袖:“公子,我记得当时你曾说过,这人……近期应该有个劫数!他……他……是黑了您二百两银子,不是您心存怨恨,当时偷偷给他下了什么咒吧?”

  我一呆,这才了解苏醒的用意,感情他是以为我将这个货郎诛杀的!

  想着不禁一挥袖,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

  苏醒吓得一激灵,想是没见过我如此动怒过,赶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是……苏醒儿该死,公子宅心仁厚,怎么能开这样的杀戮?不……不过公子当日确实说过这人有过劫数,苏醒儿就想偏了!本来想着如果真是公子所为,一定不能让官府知道,早早埋了才是!”

  我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拉起:“也亏得你想得周全,但这人跟我确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日我说他有劫数,只是随便猜测罢了!他那一身的银饰,俱是苗疆贵族之物,但是那枚银戒,两万两白银也休想得到!这样的珍贵的东西如何在他一个普通货郎的手上,我便猜这些东西定然不是好来路!苗人知道了,哪还有他的活路?”

  说着,再次看向那具尸体,沉声说道:“如今他的这个死法,必是中了什么奇异之毒!而毒蛊之术正是苗人专长,看来他的仇家已经找到他了!”

  27

  苏醒眨眨眼睛:“那……公子你买的那两件东西不是很危险?那样不祥的东西,扔掉吧!”

  我白他一眼:“扔掉?粘在身上,怕是很难甩掉了!”

  说着一皱,心中不由一颤,失声道:“不好!”

  苏醒吓得一跳,苦着脸说道:“公子你不要这样一惊一乍地好不?苏醒儿心脏不好,你行行好……”

  正说着,却一把被我拉过胳膊,急匆匆地往外面走。

  刚行了几步,庙门外人影一闪,两个人出现将门口挡住。

  心中一翻,闪身将苏醒挡在身后,凝眉看向门口两人。

  一男一女,打扮十分独特,男子赤着膊,露出古铜色虬结的肌理,斜肩披着块兽皮,头发披散,脸上棱角分明,却森然布着几处深疤。一旁的女子皮肤也是相同颜色,面容却是姣好可人,身形妖娆,身上衣着颜色鲜艳,散布着各宗闪亮银饰,肩上却扛着一把大刀。那把刀扛在那样一个娇小女人的肩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苏醒在握身后偷偷伸出头,惊叫道:“苗……苗人?”

  我回头看看他,然后转头看向门口两人,暗暗将体内念力催动起来,凝神防备着。

  两人就盯着我们,慢慢地来到近前。突然那男子伸手向着我俩一指说了些什么。

  我皱眉听着男子的话,是苗语没错,普兰村在极南之地,时常有苗人来往,我也曾听过一些,但我的苗语仅仅停留在“你好”“谢谢”的阶段,如今长篇大套,自是听不懂!

  苏醒在身后捅我的腰:“公子……他说些什么?”

  回头瞪他:“我为什么会知道?他们杀了那货郎,却抛尸荒野,那尸体本就是个饵,意图引出与那货郎相关之人,你还好死不死将他收起来,今天还拉了我来看,不是往人家铡刀底下撞?”

  正说着,却见那女人伸手将男子向后一拉,进前冲着我俩一笑:“两位好难寻,可是与那死者……”说着大刀向着货郎的尸体一指“是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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