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们的故事(当土鳖遇上海龟后续)—— 恩顾
恩顾  发于:2009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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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子龙的一拨手下守在卫生间门口,听到里面传出挣扎打斗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急促而短窒的惨叫,然后是一阵恐怖的安静。
  条子龙剥下Jason的裤子,捂住他的嘴巴发狂般往死里干,一点前戏都没有,只是使了蛮劲往他身体里捅,Jason刚开始还妄图反抗,直挣得下身都是血,只能任由对方摆布,下身的痛传到全身,痛的麻木了。
  条子龙捏住Jason的下巴对着自己,凶相毕露,你这半年到哪去潇洒了?  Jason被他撞得稳不下身子,脊梁骨硌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摩擦,条子龙全身滚热,而他却被冷汗浸透了。
  条子龙给他一巴掌,你他妈要当婊子就别装可怜!你跟着我就是要钱,你直说啊!给我玩什么婊子情深!
  Jason始终不作解释,条子龙在他身体里泄了,还是不肯抽身,掐着他的脖子发泄般嘶吼:钱!你就只想着钱,你就爱过钱!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条子龙松了点劲,眼睛通红,我那几天真是昏了头,怎么会相信你这婊子!  Jason趴在地上爬动着企图离这疯子远一点,条子龙张开五指按住他的脑袋,你爱我?你怎么爱我的?想骗我的钱就天天说爱我,天天给我玩深情!
  Jason喘气困难,喃喃了一句什么。
  以前我看你骗那些富婆和老头子的钱,还笑那些人幼稚,居然被你这毛头小子骗了......条子龙起身揪住Jason,一边放开洗手池上的水龙头,我看我以前是对你好得太过分,都让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Jason惊恐万状的抓住洗手池边缘,颤抖着嘴唇申辩道:龙哥,我会还你的,那时我弟弟的病很急......
  呵,你又冒出个弟弟啊?死到临头了还想骗我!条子龙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眼神凄凉。  Jason这才意识到对方已经起了杀心,不由腿脚一软,含含糊糊地哀求道:条子龙,我没有骗你......
  条子龙不等他说完便发狠将他的头按进洗手池里,你对我说的话有哪一句是真的?他的眼泪猛然无法克制,Jason,你死了,我就不用再想你了......
  Jason剧烈的挣扎起来,垂死挣扎地在水里悲喊呼救,抓住条子龙的衣服奋力揪扯,条子龙咬紧牙关按住他,水花溅了一身。Jason仓皇之中摸到对方插在腰上的枪,顾不得多想便抽出来没头没脑地放了一枪。
  咔哒。
  条子龙略微发个愣,将他松开了。
  咔哒咔哒。
  Jason依然举着那把没有子弹的枪,倒退几步靠在墙上,歪歪扭扭地摔在洗手池下面,紧紧的往墙角缩,原本温润明亮的眼眸中尽是惶恐。
  想杀我?条子龙自嘲的笑笑,将弹夹掏出来丢过去,我教过你怎么用,没有忘记吧?  弹夹在地上打个漂亮的弧度滑到Jason身边,他捡起来娴熟地安上去,然后举枪瞄准条子龙。  要比谁比谁更狠?条子龙向前跨了一步,在他面前蹲下,眼睛一眨不眨地对着枪口。Jason把枪丢回去,涩涩地笑了,要杀我的话就一枪毙了我,别给我玩刚才那种耗时耗体的,我难受......  条子龙没有去捡枪,他不等Jason说完便扑过去狠狠咬住对方的唇,嘴里混进的血腥味让他既绝望又狂乱,他收紧手臂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碎了,明知这婊子没有真心只会骗人,却还是身不由己。  洗手间门开了,门口的人看到他们的老大全身湿个透,用黑西装裹着那个鸭子横抱在怀里。一个小弟忍不住开口说:龙哥,把这小子弄死算了,你别再被他骗了。
  条子龙冰冷冷的瞪他一眼,我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Jason被条子龙抱回去洗干净上了药,陷在柔软厚实的被褥里,脸色惨白,眉头微蹙,似是睡得很不安稳。半年多不见,这家伙的脸又成熟许多,多了不少阳刚之气,条子龙坐在床头,抬手摸他的下巴和脸颊,眼神几近陶醉。
  半年前Jason被放高利贷的人追得无处可逃,躲到条子龙家里,两个人爱了一场--是条子龙单方面这么想的,因为那时Jason哭着说自己后悔了,发誓以后洗手不干,只跟着他安安稳稳过日子。  条子龙替Jason扛下了利滚利后高达百万的高利贷,这对条子龙来说无疑是一笔还不清的巨款,他在帮会里一直都是个有权有人有魄力偏偏没有钱的主儿,他自己的家底连填零头都不够,大部分钱都是向兄弟借的。条子龙和Jason开玩笑说自己就当是凑钱下聘礼,买了个从良的花魁做媳妇儿带回家过日子。而Jason听了他的话后低眉顺眼地垂着脑袋,在他耳边暖语道:我以后会好好爱你的。  可惜,Jason没过几天就不声不响地人间蒸发了。
  条子龙从来没有指望再见到Jason,正确来说是没有想到Jason还有胆量在他的地盘上出现。  床上的人刚刚死里逃生,居然还有心思在杀人未遂的凶手卧室里呼呼大睡?  条子龙心烦意乱的站起来来回走动,越想越是愤恨,他觉得Jason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回事,对他一点畏惧心都没有,还是说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这么一想,愤恨又转为狂躁,条子龙掀开被子扬手给了Jason一个巴掌,别睡了!  Jason被惊醒,并没有露出条子龙预料中的惊惧神色,而是揉揉脸,嘟囔一句:打都打过了,干也干过了,我全身都是伤,想继续也等我的伤好了再说。头一歪,继续睡。  条子龙怕到手的鸭子又飞了,将Jason锁在家里一锁就锁上一个多月,条子龙不在家时Jason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倒是乐得逍遥,似乎很安于现状,从不问条子龙什么时候放他走。  俩个人像同居多年的情侣,默契十足地沉默相对。Jason伤好后条子龙就抱着他滚床单,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开口闭口都是粗话,而Jason不管被骂得多难听都不在乎,总是没心没肺地微笑着,说话永远带着些许打情骂俏的意味,条子龙的横脾气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没辙,只能在床上玩了命一样,除了干事就是干事。
  南方的夏天闷热难耐,晚上稍微凉快些,白天屋子里热得像个烤箱,条子龙租的房子空调坏了,Jason喊热,条子龙说:我一有钱就替你还债了,你别那麽多毛病!
  Jason嗤笑:我又没有叫你装空调,只是说我想吃冰。
  条子龙喜欢看到Jason打赤膊滩在沙发上一手持着电视遥控,一手拿着他买回来的吸吸果冻嘬得津津有味,那种状态很悠闲很自在,让人有种安逸的错觉。他走过去坐在Jason身边,探身去舔对方唇上甜中带酸的滋味,Jason软绵绵地丢下手里的遥控,欠身抬起头含住他的舌头,黏黏糊糊地与他缠绵。
  Jason呢喃:条子龙,我租的房子那有一架大提琴,你帮我抬过来好吗?  条子龙有点受宠若惊的应道:好,我明天就去抬。
  Jason顺从地张开腿缠住条子龙磨蹭,潮湿的唇轻启轻合,断断续续地呻吟微喘。条子龙伸手从他腋下穿过搂着他的肩,柔声问:Jason,你叫什么名字?
  Jason嘿嘿笑了,我从来没问过你的名字吧?
  条子龙急道:我叫......
  我不想知道。Jason截断他,还是笑吟吟的,我们只是交易关系,我要保护客户的隐私嘛。
  条子龙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有褪去,什么意思?
  条子龙,一百万够买我一年,给你个熟人价,算十八个月吧。Jason偏偏脑袋,笑得天真无邪,我乖乖让你锁一年半,然后我就走。
  条子龙无言以对,前一刻的柔情瞬间消泯,他松开怀里的人,叹一声,想了很久,缓缓问:你有没有爱过我?
  Jason片刻没有停顿地回答他:没有。
  这回答是预料中的。他拉住Jason的手放在膝盖上,欣赏艺术品一样把玩了一会儿,然后,五指相扣,他把Jason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问:你就不能试试爱我吗?
  Jason抽回手,打个呵欠,爱你个屁啊?你每天出去不是杀人就是交易白粉,我今天爱你,说不准你明天就死了。
  条子龙调侃道:那我洗手不干了,花魁小子是不是也会从良?
  好啊,你先退出黑道给我看看。Jason张开手臂斜靠在沙发上,叼着吸吸果冻,我反正也不打算干了。
  条子龙站起来,叹得更加沉重,我这个身份不好退,彭爷几乎把大半事务都交给我了,我想退的话......除非自己废掉一对招子......
  Jason错开目光,不阴不阳地丢过一句:操,混黑道还真不如当流窜小鸭子。
  22.关于条子龙(2)
  条子龙之所以叫条子龙,是因为他当初是个警校的学员,由于卷入一场栽赃藏毒案而被判入狱两年,期间结识了把坐牢当成社会实践的麦家少爷,出狱后便顺水推舟跟着这个麦家继承人当司机,并没有涉足江湖。不想这少爷继承了黑道上的首把交椅后一口一个法治社会,白粉枪支不走私,赌场卖淫区关门,连高利贷都不放了,整天忙于洗黑钱开了一个又一个合法的酒吧,逐渐隐退江湖,从此一个人独来独往不需要司机。彭爷一提及此人必然长叹可惜,怨其不思进取,不干正事!于是,条子龙又被彭爷要走,喝血酒盟誓进入黑社会的高层,从此在这不归路上越走越深。  Jason问过他:你是不是搞无间道啊?
  条子龙掏出枪架在肩上摆出一个很酷的POSE,别说,人人都说我像梁朝伟!  你还真的很不要脸啊,Jason眯眼上下端详他一番,咂嘴道:嗯,其实你比梁朝伟帅,不过没他有气质!
  条子龙揽了一把Jason,大笑:等我到他那年龄就有他的气质了,不信你等着看!  Jason不屑地嗤了一声,你有命活到他那个年龄么?
  条子龙面上的笑容逐渐退去,不再言语。
  条子龙把大提琴抬来了,顺手带回来一盆仙人掌。Jason将仙人掌摆在阳台的扶手架上,疑道:神奇,大半年没浇水还没死!拍拍手,进屋。
  条子龙跟在后面催道:那还不快浇点水!
  Jason摊手,摆出一副我就不的神态,说:我就想看看它需要多久才会旱死。  条子龙愣了一下,回身将花盆放水龙头下浇个透,再摆回扶手架上。
  条子龙过的是昼夜颠倒的生活,经常凌晨四、五点回来,有时候身上还带着血--自己的少,别人的多。Jason也没有睡,张开四爪对着风扇看没有画面的电视,等着他。每每在黑暗中打开房门时,条子龙总有种莫名的感动,他会俯身在Jason额头上吻一下,以后不用等我。  Jason从来不听他的话,依然我行我素,其实不是为了等他,而是睡不着。用Jason的话来说,就是作息时间要与嫖客同步,不然怎么能时刻准备着伺候您呢?
  条子龙抬手揉揉对方的脑袋,苦笑道:我把你锁起来,你一定很恨我。  Jason眼一弯,嘴角上扬,拿人钱财供人取乐,我自己不走的,不然谁锁得了我?确实,条子龙没有没收他的手机,而且这个屋子是在二楼,他真的想走的话从阳台上跳下去都行。  自打上次Jason掰着手指头算出一年半的包养期限,俩个人见面时接吻,睡觉时拥抱,却再也没有发生过性关系。条子龙睡觉时总是把Jason当成一个大抱枕,下巴顶在对方的头顶上蹭蹭,整个一八爪鱼的德行。两个人常常手手脚脚缠在一起打闹起来,Jason抱怨条子龙这么抱着他把他抱得透气都困难了!条子龙呸一声,你就是我抓起来的野狗,我爱怎么抱你就怎么抱!  Jason一口咬住他的肩膀,低哮:反正我是狗!爱怎么咬你就怎么咬!  条子龙痛叫着躲开,死鸭子,你敢咬我?!!揉揉肩膀,扑上去压倒Jason,抱得更紧了,你咬!有本事一直咬!
  Jason亮出白牙直扑他的脖子,却没有咬他,而是舔舔他的喉结,戏谑地问:你最近是不是性功能障碍了?
  你才性功能障碍呢!条子龙把Jason结结实实地圈进了怀里。
  那你为什么都不和我做爱?
  条子龙很认真的说:因为我想和你谈恋爱。
  Jason收起笑容,冷冰冰的说:切!
  条子龙在家时,Jason会拉大提琴给他听,没有情绪波动的淡漠旋律,深厚的低音,在老旧的小屋子里回荡。条子龙静静听着,他的整个暴力疯狂的世界都宁静下来,犹如沉浸在碧绿的水潭里,耳边是缓缓流动的水声,他合上眼睛享受这旋律,不觉眼里有点潮湿,为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Jason垂着眼帘,顽劣痞相荡然无存,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年龄不合的安详恬静,和那个浪到骨子里的小鸭子不是一个人,造物主是这样奇妙,创造出如此一个动静迥然的孩子。  条子龙对这样的生活很是迷恋,久违了的安心,自打他在道上混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这种舒适感了。
  转眼一个炎热的盛夏过去了,天凉下来,Jason对自己被囚禁的生活状态始终没有什么怨言,他可以花很多时间拉他的大提琴,这个乐器对他来说就像位情人,刚接触的时候抱着玩玩的心态,时间越久越是难以割舍。
  条子龙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拉着Jason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透透气,孤独的灯光拉长俩个人的影子,条子龙有时候会问:Jason,你说我什么时候该洗手不干?
  Jason反问:条子龙,你说我什么时候该洗手不干?
  俩个人相视一笑,Jason说:你不改行的话总有一天会被人砍死在街头。  条子龙点头说:你如果不改行总有一天会得艾滋。
  Jason煞有介事地一拍手,你别和我比啊,我弟弟死了后我就决定不干了,可你非要嫖我!还把我锁起来嫖!
  你还真有弟弟啊?哼!骗谁呢!条子龙赶紧抓牢他的手,唯恐他找机会逃跑,你那么爱钱会不干了?狗改不了吃屎。
  Jason顿住脚步,我再不需要钱了,所以,恭喜你成为我的最后一个嫖客,伺候完你我就改行。
  条子龙回过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什么嫖客,真难听,我这段时间哪有嫖你?  Jason耸耸肩,摸出根烟老神在在地叼着,那好,我从现在开始从良。龙哥,我可是说到做到了,那你什么时候退出黑道啊?
  条子龙拢手给他点上烟,询问道:那以后我们要做什么?像刚买了张彩票就开始计划中奖后该怎么花。
  我要--Jason拉长尾音,冥思苦想了片刻,说: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然这样,我混黑社会,你来当鸭子,怎么样?
  条子龙失笑,孩子话!这样吧,我们开一家冰饮店清清白白的过日子,好不好?  Jason默然片刻,眼神冷了,彭爷不会轻易放你走的,变成瞎子还过个屁啊?  当瞎子有什么好可怕的?你答应跟着我的话我就去争取。条子龙紧了紧他的手,你呢,你去弄好你的合法身份证,然后我供你念音乐学院,怎么样?
  Jason颤了一下,说:不好,我要去打工。
  为什么?
  我还有爸妈。
  我家还有小孩要念书。
  我供。
  Jason带着哭腔说:还是不好,你一个瞎子哪能赚那么多钱啊?
  条子龙不再说话,他拉着Jason慢慢走,许久许久,自言自语般念叨一句:眼睛和你,哪个重要?
  Jason回答他:当然是眼睛。
  条子龙锁了Jason一整个夏天,中秋的时候,Jason说:我想回去和我爸妈过个节,你放我三天假吧?
  条子龙摇头:你别骗我了,放你走你就不会回来了。
  我会回来的!
  我不会信你。
  Jason摊手,眼里已有了怨意,不信拉倒。
  彭爷六十大寿,将白道黑道上的大腕们都请来吃顿寿宴,条子龙作为彭爷手下最得力的左右手,需要他出面的场合太多,彭爷没让他走他是不能走的。条子龙三天两夜都没有回家,第一天挂电话叫Jason用冰箱里的东西做点吃的,第二天Jason很委屈地对他说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条子龙在彭爷府上心不在焉地忙里忙外,时时刻刻都惦记着给Jason带点吃的,那种心态就像抓住一只珍稀动物藏在家里不舍得给别人看,既不愿放走,又没有时间好生照料,让小宠物三餐不继,自己也整天牵缠挂肚。喧闹的宴席完毕后,拼酒的拼酒打麻将的打麻将又折腾了一晚,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条子龙奉命用彭爷新买的爱车送几位女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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