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不是两三天——苍遥
苍遥  发于:2009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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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这群花痴又来了。」被留在原地的同学甲见状也只能捂着脸,一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
  
  「呵呵......」苦笑的对着身后招手,果然又引起一阵尖叫,白日寺回头看着队友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是一肚子苦闷啊!运着球钻着敌队的缝细,他的眼前多出一道身影。
  
  「阿寺,怎么样?要不要加入篮球队,每天有饮料可喝、有辣妹可看的哦!」同学甲口中的小金涎着脸讨好的对着他微笑,一点也没阻挡他上篮的意思,紧紧的黏在他的身后,一副金鱼大便的模样。
  
  为了这个好手,他可是也放下身段一起下海拉人了,没办法,身高一七八的白日寺,体格耐操动作又迅速,虽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可是在外面不管是三对三的斗牛,或是一对一的PK,白日寺的身手就是敏捷又精准,能够轻松的获胜;如果做一个运动员的话,肯定是球场上的明星,而且他的长像又帅气,明明不是篮球队的一员却私下却有一群热情粉丝支持,虽然很忌妒,可是和他过招之后,连自己也忍不住拜倒在他的运动裤下,拼死命也要把他拉进篮球队。
  
  「没办法。」轻松的带球上篮,白日寺望着苦着一张脸的小金,接过了篮球又施展一记妙传,得来了队友的口哨赞赏。
  
  「队长,你是好了没?再不认真我们就要输了。」同是篮球队的一员,同学乙一脸不以为然,看着队长都低声下气的求他了,也不见白日寺动摇过,他才不相信只是一个业馀能赢他们,自己的队伍可是上过电视得过奖杯的。
  
  「闭嘴别吵!」对着后头吼去,小金回头时又是一脸笑。
  
  「阿寺,拜托你,现在队里的成员每况愈下,如果你能加入的话,一定可以让队里重振旗鼓的。」眼里看着白日寺最后一记三分球,小金的心情更紧张,谁都知道白日寺只要赢了就退场,完全不留恋。
  
  「抱歉。」带着歉意的推开小金,白日寺对着队友打了个手示,拿起背包就离开球场,没有半点不舍的心情,会来这打球,除了是因为朋友人数不够约自己凑一脚外,还有就是为了整理自己纷乱的心思。
  
  想起盘倨在心头的那抹身影,白日寺的眼底更阴暗,自从堂弟白日尧上国中之后,不但和自己越来越疏远,而且脸上的微笑也变少了,只要一戴上那副无度数的眼镜,就像是戴上保护自己的面具,每天看着他这样离开家中前去上学,自己居然会有他是要去打仗的错觉;而自己也因为对白日尧一再的管制,让他不再对自己有任何的好感或信任,看着那样的他,白日寺心中总是会有『难道自己做错了吗?』的想法,前几天甚至为了等没回来的白日尧,自己翘课在家,却让他看见白日尧身上错综的青紫淤痕,一想到白日尧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欺负,他就觉得一阵咬牙,恨不得能把伤害他的人揪出来狠扁一顿。
  
  然而最伤的还是那句话,白日尧对自己说的,要自己别管的话,也许在他的心中,自己也是和欺负他的人属于同一等级的吧?
  
  握紧拳头,白日寺坚定的看着前方,就算是如此,他还是会努力保护白日尧的。
  
  6
  
  在他看不见的后方,埋伏着几道身影,那些人手中拿着木棍或是铁条,等待着上前的时机。
  
  「去死!」一个按奈不住的身影冲出,年轻的男孩大力的往白日寺的后脑砸下,没有预期的压力在手腕上紧紧的铐着,那他一阵心惊。
  
  「我的心情不太好,你们的运气也不太好。」爆着青筋的黝黑拳头,再再的显示他的怒气,张着邪恶的笑意,这些人想动自己,早八百年了!
  
  「你、你......」身后的几人也现身,眼神惊慌的望着白日寺,又看了同伴一眼,同伙的人数带来了一些些安慰,他们握紧手中的凶器,一同冲了上去。
  
  「啧,笨蛋。」丢开被自己力道痛晕的男孩,白日寺摆出备战的姿态,抓住接近自己拿着铁条的手往反方向一转,那人的手腕当场呈现诡异的角度,没理会他的痛呼,又把一个男孩揍出一脸鼻血。
  
  「呜......」一下子,全体倒下,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定的伤处,白日寺冷眼看着他们,弯身拿起被丢在一旁的背包转身走掉。
  
  「可、可恶......」鼻血男孩握着铁条,一脸不服输的站起,又冲向他的背后准备给予用力一击。
  
  白日寺敏锐的发现后方的动作,才要转身闪过时,眼角瞄见一道跳跃的身影正直直的往自己眼前走过。
  
  『现在躲开的话会这个人会被打中』
  
  心中才闪过这个念头,白日寺硬生生的挡下后头的重击。
  
  「疑?」来人看着一脸灰暗的白日寺,好奇的歪着头,没给人瞧见的角度手里摸出一把手术刀,随时准备给他一记危险的教训。
  
  「退、退后......」勉强的张嘴说道,白日寺看着眼前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实在不想让自己跌在他的身上。
  
  「哦!」乖巧往后退了一大步,手边的甜食袋子也跟着晃了一个弧度。
  
  「谢谢......」微微上扬的笑容在闭上眼后,直挺挺的倒在大马路上。
  
  扬起的灰尘慢慢的降落,趴倒在地上的白日寺却没再爬起来,因为后脑的重击而晕了过去。
  
  「......一定很痛。」皱着眉,他低声说道,同时发现站在白日寺身后的男孩,看他抖着双腿却拉开笑容,一副终于打胜战的喜悦。
  
  「太、太好了......你们看到没有,我、我打倒他了......」男孩高兴的回头,看着一干倒地的同伙,大声说道。
  
  「太、太......」男孩又看向白日寺,却在发现一对注视后,开始发愣。
  
  「不好意思,因为这个人是为了救我,所以......我就回报他罗!」一把手术刀精准的插在男孩的鞋前一公分处,闪着冷光的刀面似乎还能照出鞋子的倒影。
  
  「啊啊啊~~~」男孩腿软的向后跑,身后的同伴也一个拉着一个快速的消失在这处街道。
  
  「呿!」抓住手术刀一拔,可以见血的凶器又消失在手中,男人也就是张裕扬扒了扒绑得美美的短发,往后看去。
  
  「该死......算了,送佛送到西吧!」本来想自己已经救了他,就把他放在这里给车撞吧!可是看着这道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身影,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他耸耸肩,无奈的下了决定,一把抓住白日寺的一只脚,也没帮他拿起背包,开始拖行。
  
  张裕扬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一阵撞击声,他回头看着白日寺撞上了电线杆的后脑,又发现血液开始往四周爬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弯身将他的手臂拉过自己的肩上,自己则是扶着他的腰,往原定的路线继续行驶。
  
  「可恶,你一定要赔我这件衣服,这件衣服可是法国名设计师设计的限定款耶,要是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他一边碎碎念一边走着,明知道白日寺不可能听的见,却还是坚持己见的一直说道,他口中说的衣服是法国名设计师没错,只是那人设计的衣服多于女性为主,有时也会设计较中性的衣服,青色的上衣缀着几束蕾丝花束,下方同款的裤装虽然没有别的夸张点缀,却绘着诡异的大型花朵,因为看不出是哪种花卉所以就此略过。
  
  黄昏的路上就这样出现了两道奇怪的身影,引来了一旁路人的旁观,为这个夏天的午后带来了最后一场纪录。
  
  ***
  
  「醒醒......」张裕扬看着表,换下了诡异的装扮后,一身白衣的他看起来正常多了,帮白日尧缝好破掉的脑袋,他计算着麻醉的时间,一等消退就拍着他的脸颊,要他快快离开自己的住所,虽然他是个医生,却是个没有职业道德的医生,只要他不想,就是人家捧金条来他也不会出手医治,要不是嫌这个人血太多一直流,怕会污了自己家里的纯白地毯,他才懒得帮他缝脑袋,现在既然破洞补了,麻醉也退了,这家伙也应该清醒回家了吧!
  
  「唔......」红肿的脸颊是张裕扬暴力下的结果,白日寺躺在地板上,皱着眉头睁眼,后脑的疼痛让他一阵茫然,看着上方漂亮的脸孔,下意识的对他展开笑容。
  
  「笑个屁,起来。」站起身,他踢了踢白日寺的腿,毫不客气。
  
  「你......你是谁?」望着陌生的地方,他心里有些害怕,小心的问道,直觉这个看起来凶狠的男人应该不好惹。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快滚回家去!」抬高下巴,反正他就是看不起这个软弱的男人,明明可以闪过人家的攻击却硬是挨下,就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吗?哼!他可没拜托他这么做,还害自己的衣服被弄脏了,只能丢进垃圾桶报废去了。
  
  「哦......请问一下......我是谁?」后脑的疼痛像是针刺一般,白日寺努力的回想自己的事情,却发现自己迷茫的脑袋一点有用的资讯都没有。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让你住下来了吗?滚!」不屑的看着他,以为他也是过往那些想纠缠自己的无聊男人,忍着想将他踢出去的冲动,张裕扬冷声说道。
  
  「我不是......」捂着头部,他勉强的展开微笑,却被张裕扬鄙夷的推倒。
  
  「你再不滚我就把你踹出去。」眼神中带着杀意,张裕扬冷冷的看着他眼底的慌张,反唇相讥道。
  
  「好......」狼狈的走了出去,白日寺也不敢多做停留,急忙的走了出去。
  
  『呯』了一声,他看着关紧的大门,走到了电梯旁站着。
  
  怎么办呢?自己倒底是谁?又能去什么地方?无神的盯着电梯门打开,白日寺却踏不进去,就着电梯里的镜子,望着里头一身血污的脸孔,依稀可见的俊朗脸上有着空白的迹象,他呆呆的望着,对着那张脸有着陌生的感觉,明明就是自己的脸啊!为什么他会不记得?
  
  电梯关上了,而他走到一旁蹲坐着,看着夜晚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不安。
  
  7
  
  早晨,张裕扬依旧穿着一身花绿的服装出门,锁上了门,他的眼角瞄到了一抹身影,回头时却又没看到什么,随即耸肩,也没多做联想,按了电梯走进去,神清气爽的上班去了。
  
  楼梯间,白日寺小心的探头,发现张裕扬已经走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坐在楼梯上头,还好,没被他发现,只要想到如果张裕扬发现自己的话,他一定会把自己赶出去,那他就连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了,紧紧的缩着自己的身体,他一定要小心一点才好。
  
  偷偷往一楼走去,他在昨晚已经摸清了整座大楼,虽然没有管理员,可是一楼还是附设厕所,在那里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口水,才稍稍解了腹鸣的危机,摸着肚子,镜中的自己苦笑着,从醒来到现在滴水未进,他实在饿的受不了,身上却没半点钱可以买东西裹腹,而且他也不敢离开,怕走出去就不知道路回来,记忆中只剩下张裕扬的脸,想到只要在这里就能看见他的脸心中就安心不少,可是张裕扬的凶脸也让他印象深刻,自己也更加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他一直记住那张漂亮的脸上那副嫌恶的表情,知道他很讨厌自己,如果被张裕扬发现自己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他踢出去的。
  
  走回张裕扬居住的楼层,白日寺坐在栏杆旁,眼神也一再的望着路口,期待张裕扬的身影会出现在那里。
  
  不知不觉中,白日寺睡着了,等到再次醒来时,天已暗下,看着底下的路灯大放光明,他又打起精神,想着也许等一下就能见着张裕扬的脸,心中一阵高兴又紧张。
  
  又过了几个小时,天色呈现一片黑暗,正当白日寺失望也许张裕扬不会回来时,那抹熟悉的身影还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太好了......」偷偷的展开一抹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看见他就会很高兴,可能是因为只有他存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就算是很凶恶的脸也让自己觉得亲切。
  
  撑着发麻的双腿走到楼梯间,他照旧躲在那里偷看,等待着电梯门打开让那个男人从里头走出来。
  
  很快的,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白日寺屏息以待,听着开门的声响还有铺照在地板的亮光,该出现的步伐却迟迟没有出来。
  
  疑惑的想上前去察看,白日寺突然停住脚步,感觉喉头的那抹冰冷,完全不敢动弹。
  
  「不准动。」冷冷的嗓音传至耳际,一手握着手术刀抵着他的脖子,张裕扬缓慢的移至他的面前。
  
  「......」冒着冷汗,白日寺看着张裕扬的脸在自己的眼前,心虚的垂下视线。
  
  「是你?」皱眉看着他,张裕扬一副厌恶的神情又刺痛了白日寺的心一阵受伤,紧闭着眼,他等着接下来的趋赶。
  
  「......算了,进来再说。」看着白日寺惨白的脸,他撇撇嘴,收起刀子往自家走去。惊喜的望着他的背影,白日寺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就怕他反悔,小心翼翼的模样惹来张裕扬的瞪视。
  
  「你到底想干嘛?」一进入住所开了灯,张裕扬没好气的坐在沙发上问道,看着他呆站在门口一副不敢进入的胆怯。
  
  「对不起......」紧张的垂头,看着自身的脏污,和张裕扬干净的家成了对比,忍不住自卑握紧裤管,很想夺门而出。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还在读书,不回家的话不怕父母报警吗?」想到竟然有人为了自己的美貌而逃家,张裕扬不禁有些得意与罪恶,陶醉之馀才勉强问道。
  
  「我、我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父母,连回家的路,都忘记了。
  
  「不记得?你不会真的失忆了吧?」干笑了两声,他在瞧见白日寺迷茫的脸后沉默了下来,真准啊!不过只是被砸一下后脑,居然就丧失记忆了?他以为他在演电影吗?呿!完全忘了自己曾经拉着他的腿害他的后脑撞上电线杆,张裕扬只是看着他嘴里还不屑的叼念着。
  
  「好像是......」他小声的说道,双手交握一副害怕被丢出去的模样。
  
  「那我带你去警察局吧!」他的医师资格没有广到连失忆都包含,不如把他丢去警局,让警察伤脑筋吧!
  
  「一、一定要去吗?」烦恼的看着张裕扬,只要想到再也见不到他,白日寺就觉得胸口闷闷的,扁着嘴却不敢拒绝。
  
  「不然你想怎么样?」不耐烦的环着腰,张裕扬瞪着他,觉得他真麻烦。
  
  「你可不可以收留我......我什么都能做哦!」抬头说道,一触及他的鄙视目光白日寺才又低下头。
  
  「免费的男佣啊!」这个不错,既能把他当苦力使用,又不用给他薪水,虽然包吃包住是麻烦了点,不过可以试试看。
  
  等在一旁,白日寺看着他眼中的算计,忍不住颤抖,心中有一丝后悔的情绪,不等他结论,张裕扬早已评估完他的价值,打算拍案定论。
  
  「咳咳......好吧!我就让你住下来,以后呢......家事你要包办,买菜、做菜、倒垃圾,这些我就不用说了吧?」狡猾的不给白日寺反对的机会,他带着他前往置物间。
  
  狭小的空间里,除却两旁堆至天花板的杂物外,只剩中间一条走道,张裕扬满意的看着那处空地,只要直直的躺着不要翻身,白日寺一定塞的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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