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当户对—— 司南
司南  发于:2009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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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两人都因为工作的原因在这么晚的夜里还要穿着整齐的西装,的确是热得不行。可是随着衣物一件件的减少,这种热度却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烫得两人贴在一起的肌肤仿佛要起水泡一样。

  嘴里不断地被一条滑腻的舌头翻卷着,舔吮着,刮刷着,神经麻痹到仿佛不是自己的嘴一样了似的。

  推开他!把他踹下去!再重重地给他两巴掌!

  事实上他的手却自作主张地抱紧了身上的那个人,力气大的要将两个人和成一块,再也没办法分出谁是张正阳,谁是商平。

  好热,好热!脑浆都要热得直接升华了!

  「空调好像没开……」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身上的人放开他无法阖上的嘴,一边舔着他的腮骨,一边模糊地说着。

  直到对方从他的腮骨舔到锁骨,再到胸骨,然后到腰骨,他才把对方的话在半沸腾的脑子中组成有意义的话。

  他在沙发中半撑起身子,伸手到茶几下面的抽屉,摸到了一个细长方形的东西,刚刚按下红色的开关按钮,那个东西「嗒」地一声掉在没有铺地毯的大理石地板上,声音说不出的尖锐刺耳,但接下来的是一声更尖锐刺耳的声音。

  「啊——」他高高地仰起头,手拼命地要抓着什么,然而沙发的皮面绷得比较紧,抓不住,五指下滑握成拳,握到手指关节泛白。

  脆弱的部分被含进了一片温暖的湿地,他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对方的口腔中肿大,挺立,青筋毕露地彰显着狰狞。最后,对方再也没办法容纳他的凶狠,将他

  吐出来,在他滴着口水的柱体上轻轻地舔,慢慢地吮,直至把他所有的理智成功地溶解掉。

  不要再弄了,把你的嘴巴挪开!

  拒绝的话最后也变成了呻吟,他无法确定喊出来的是不是「再用力一点,再重一点,还要」,因为对方确实是照着上面的话来做了。

  含着他鲜红的前端用力地吸着,重重地撸着他的柱体,一下又一下,不住地重复着,直到他口吐白沫丢盔弃甲地缴械投降。

  他扭动着身体,心脏鼓动如战鼓,脑袋里有一千只蜜蜂在「嗡嗡嗡」地乱叫,茫然地瞪着天花板,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空白,像闪电一般地打下,许久许久才慢慢地消退。

  「你还好吧?」刚才对他的身体为所欲为的男人撑起身体,阴影把他整个罩住,用手背抚着他汗湿的额头,担心地发问。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潮水般汹涌上来的感觉已经慢慢地退潮了,渗着汗水的身体因为空调吹出的冷风而起了鸡皮疙瘩。

  还是做了啊。

  如果说上一次是因为药的关系让自己变得放荡起来,那么这次他有什么借口去勾引对方?他们连酒都没喝多少。是的,他是在勾引对方,就像对方骂的一样。越来越绝望对方对自己的吸引,他只有板起脸孔来对对方口吐恶言拳打脚踢。

  也不是没有对对方的容忍有所期待,看着对方气到了极点想骂他又骂不出口,想打他又下不了手的样子,他就不由地偷偷猜想对方是不是也对他抱着同样的想法。所以借着药力酒性大胆地敲开了对方的门,压住他就做了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对方也像他期待的那样有所回应了,甚至更激烈。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他等了整整一个星期,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隔壁的开门声总是成功地让他惊跳起来,可是却又一次比一次更让他觉得绝望。最后他等来的是什么?门终于被敲开了,那一刻他的手在不住地发抖。控制着自己想马上拉开门飞扑过来抱住对方的冲动。可是来人却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曾经不只一次有人骂他:「你这个样子不会有人喜欢你的!」

  也许他们说对了。他长得又不好看,高傲的性子,让人无法忍受的坏脾气,恶劣的口气,毫不留情的打骂,是人都不会喜欢的。

  他怎么还敢这么下贱,对别人抱着如此不堪入目的想法呢?

  种种千奇百怪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他不由红了眼眶。

  「你真的没事吗?」看着他的眼睛,对方有些慌张。

  「没有……」他沙哑着声音应了一句,慢慢地转过身来。两人正面对着正面,这个姿势给他太多的遐想和回忆,一下子红了脸。

  「我们接着做吧。」他不敢看着对方的眼睛,小声地提出这个不自量力的可耻提议。

  反正都已经做到这里了,人也勾引了,就让他留有最后的一点美好回忆吧。

  可是过了好一会对方都没有反应,他的心一点点地冷却,冰冷的手指微微地发抖。果然是他太自做多情了,像他这样的货色,自己愿意送上门,人家还不肯要呢。

  「不想要吗?那我……」他颤着声音,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挣扎着起身,想冲到厕所把如此不知廉耻的自己塞进马桶,冲下肮脏黑暗的下水道,也许只有那里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张正阳的主动让南平愣了好一会。虽然无法理解对方对自己为何总是忽冷忽热,但现在自己想要的人正躺在身下,两人又是赤身裸体,对方又因为自己刚刚对他做的色色的事情而全身泛着情色的味道,自己的下身也已经胀得要裂开。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挤进对方的深处,尽情地施肥播种,让对方开出娇艳妩媚的花朵。

  「我想做!」

  对方停下了挣扎,轻颤着睫毛闭上了眼睛,一颗泪珠溢了出来,顺着脸颊滑下,他着了魔一般伏身舔掉。

  他的眼中充满的情欲、渴望、怜爱,浓烈的要把身下的人浸死淹没,可惜对方没看见。

  「唔……」实际上刚才对方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直到现在才发出动静是因为他猜想对方刚刚离开。

  空调开得太大,气温低得像冬天一样,而他全身丝缕不着,身上盖着西装外套,缩在沙发上。冰冷的空气更显出皮肤的温热,那个人紧紧相贴的皮肤离开之后,他不由哆嗦着就醒了过来。没有睁开眼睛是因为他听到了对方穿衣服的声音。

  的确是时候离开了。就算是一夜情人家也不会抱着一起过夜的。也许等对方离开之后他再醒过来的话,两人应该就没那么的尴尬吧。所以他一动也不动地继续维持着没醒来之前的姿势,等到对方已经离开了才慢慢睁开眼睛。

  「你醒了吗?」随着声音,他裸露出来的皮肤接触到丝被的柔软,在吸收足够他的体温之后变得温暖起来。

  「唔。」已经不能装睡了。他转了个身,在被子底下悄悄舒展了一下因为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而僵硬的身体。沙发果然太窄了,真不明白昨晚他们两个人怎么在沙发上睡得下,而且还睡得那么香——起码在他来说是这样没错。

  眼前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帮他掖好被子。

  「你再睡吧,我先走了。」说着,还轻轻地抚着他柔顺的发丝,让他有种受尽溺爱的错觉。

  「再见。」他把脸埋在被子中,轻轻地说。如果他再奢求什么的话,那就显得太贪心了。贪心不足的下场只有令自己更难堪而已。

  那个男人的脚步声渐渐地消失在客厅的尽头,接着是门打开的声音,门关上的声音。

  如果不是有林老板那件事的话,他们早就如同陌路人了,不会在一起吃饭,不会有彼此的电话号码,关上房门,谁也不再认识谁,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比梦境还不真实。

  那么,是不是林老板的那件事永不结束,他们也就有借口永远像昨天那样下去?两人间的交流也永远不会结束?

  苦笑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在经过商平的房门时,张正阳考虑要不要叫上商平一起走,因为对方说过要去他公司的。不过对方说下午再过去的话,应该是上午有什么事情要做吧,现在才十点钟,现在就去叫人的话太早了。

  想着房门内可能进行的事情,他心中一痛,尽量让自己脸上显得面无表情,快速地逃离这里。

  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给林老板发传真。

  然而过了三个钟头,对方还是没跟他联系。

  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对方的意思?但这样会不会让林老板觉得他太猴急,丧失好不容易占得的先机?

  犹豫间从窗户望到外面的柜台有人跟他挥手,是那个人。

  在情事过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再见到这个男人,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吸口气让涌上喉咙的痛楚感压下去,打个电话给柜台的值班人员请对方进来。

  对方大步地向他走近,他命令了自己十次之后才把眼睛重新放在桌面的资料上。

  「吃饭了吗?」对方打开他办公室的门,打招呼般地随口问了下。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你还没吃饭?」对方很惊讶:「早知道我先打个电话再上来了。也许就可以帮你打包些东西上来吃,反正我从公司那边过来也顺路。」

  「不要紧,我早餐吃得晚,现在还不饿。」事实上他连早餐都还没有吃。

  对方「哦」了一声,不再理这个问题,问:「林老板那边有给你电话吗?对方怎么说?」

  「没有。我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你觉得怎么样?」问出口后又有些后悔,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对方只是不幸地被卷了进来,但很多时候都是对方在主动帮他解决问题。

  商平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反正总有一方要主动打破局面。」

  他没有再说话,用办公室的座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过了好一会,对方才接起电话。

  「你好,林老板吗?」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张正阳听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

  「林老板不肯接电话。明明是他的手机,却是他的助手接的电话,还说他不在。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林老板这样做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他根本不在乎假酒的事情曝光;一个是他太在乎了,所以现在只有故意装做不在乎,好让他们放弃从这条路上下手。

  如果是后一个可能性的话,他们就有资本继续跟对方耗下去,但如果是前一个可能性的话,那么耗下去只会对他们更加的不利。

  那林老板真是一只老狐狸,以不变来应万变。

  「我们直接去找他。」

  「这样不太好吧,」张正阳很惊讶:「让对方知道我们越急的话,他们就越镇静。到时就算有利条件在我们手上,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们。」

  「放心,假酒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在乎。就算真的不在乎,我们也要逼得他们在乎。现在他们拒绝跟我们接触的话,那我们只有主动跟他们接触。这跟你以前去他们公司守着等他们是一样的道理。」

  「好吧。」虽然心里觉得这样还是有些不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现在就去吗?」

  「现在就去。不过你还是先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再去。」

  「我还不饿,不用管我,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他急忙说。让对方等,他会急得吃不好饭。

  「不要紧。反正我来之前也只是匆匆吃了些饼干,现在都还觉得不饱。」

  对方都这样说了,张正阳只有点头答应的份。

  第八章

  虽是那样说,点餐的时候对方也只点了一份糖水、一杯饮料。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尽可能快地把面前的东西塞入胃里。

  离开餐厅时他的胃有些不舒服,对方体贴地要求开车,他没有拒绝。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下去买些药?你刚才吃得太快了,我的糖水都还没喝完呢。」商平一边开车一边看他的脸色,似乎一有什么不对劲就转头开往医院。

  他靠在座位上歇了会儿,已经好很多了。

  「没事,我歇会就好。」以前也经常会发生这种问题,他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忍忍就过,药也不用吃。现在对方这样子紧张,害他以为自己得了不得了的病一样,但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欢喜。

  还好真的歇歇就舒服多了,大概只是消化不良。

  这种时候酒吧还未开门,连停车场都空了不少。大门关着,还好警卫室里有人值班。

  「我们来找你们林老板。」张正阳敲开警卫室的门,开门见山地说。

  他来了这里不少次,里面大部分的人都认识他,但现在也还是没人敢主动招呼他们进来,只是让他们站在门口,然后用对讲机通知上面的人。因为对讲机很大声,所以不用转述,他们已经听到结果了。对方要他们在这里先等等。

  以张正阳以前总要等上一、二个钟头来看,看来他们这次要等到应该也不是一、二分钟,说不定还要等到今晚营业,再做为顾客混进去才行。

  「不如你打个电话给林老板试一下。」坐在警卫室里待客用的沙发上,商平看着来来往往把他们当透明的人说。大概这里的沙发招待的都是来闹事的客人,故坐起来不怎么舒服。

  张正阳点点头,掏出行动电话拨出去。

  然而跟对方又是没讲到两句就挂掉了。

  「还是他的助理接电话。」张正阳无奈地说。

  「那你发简讯给他,就说昨晚在贵公司门口捡到一张进货单,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东西,现在要当面归还。」

  「这样好吗?」张正阳怀疑。

  「反正那张进货单还是要还给他们的,我们又不能真的去揭发他们。这张进货单的最大用处就是告诉他们我们知道了些什么。相信我,林老板是个聪明人,会有分寸的。」

  张正阳没有说什么,按商平所说的那样把信息发了出去。

  还不到三分钟,便有人来请他们直接上去三楼。

  还是那间办公室,还是那两个人,不过坐在那里的林老板明显失去了昨天的那种兵来将挡的悠闲,没有看张正阳,他冷冷地盯着商平:「你不是什么该死的律师助手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无法原谅自己竟然给这个男人摆了一道。

  收到传真后,再仔细地问一下昨晚负责清点入库的服务生,就知道商平从中动了什么手脚了。假借着要上洗手间,趁问路的时候把服务生手中的送货单偷走了一联。

  仿佛没有接收到对方的低气压,商平笑笑说:「有时候助手的定义不单单是指秘书助理之类的吧。就现在来说的话,我的确算是张律师的助手。如果你要问我本人的情况,我是唐阳集团国内发展中心的市场部经理,男,二十五岁,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未婚。还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吗?」

  林老板还是死盯着他,不过脸上已经缓和了下来。

  「你相亲啊,讲这么多?名字,名字还没说。」

  「商平。」商平笑容未减。

  「那么,商经理,我实在想不清楚我们小小的一个娱乐公司如何被你看上眼,需要如此来对待呢?」潜语言就是,难道他是唐阳派来暗中耍弄垮他们的?这样就可以解释得过去了,毕竟前段时间他舅舅还闹过绑架唐阳老总的闹剧,虽然后来不了了之。其实唐阳倒也不可怕,只是他背后的靠山很让人很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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