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阳开泰之晴空万里(古侠)————思羽[下]
思羽[下]  发于:2009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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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曲迎彦那边不知怎麽处理?找人扮他应该比较容易吧?
    「我怎麽可能让我的晴晴儿进别人的宫?」齐旭道:「你这张脸放那儿都不安全,从前你功力在时还能让人放心些,现在我是巴不得你和曲迎彦一样整日带著面纱免得招人....又怎麽可能将你送到皇宫那种危险的地方?所有的皇宫都是龙潭虎穴!」
    我放下筷子问道:「真不是你说的?我以为是你不乐意我扮曲迎彦呢?」
    「我是不乐意....那张沱最好是别再让我瞧见他靠近你!」齐旭舀了碗汤,略微拌凉了,放在我面前:「他喜欢的应该是曲迎彦吧?虽没啥好计较的.....但我就是瞧他不顺眼,总觉得这人可疑的很!」
    我道:「哪里可疑了?你这人就这麽主观?既然知道他心有所属,那就别胡乱怀疑别人!」毕竟他对曲迎彦也算是有心嘛...
    「他那双眼睛在你身上瞟来瞟去的,瞧著便火大,分明别有心思!」齐旭道,似乎是回想起来,双眼有些恼怒。
    「你不也觉得他喜欢曲迎彦?还为这事胡想什麽?」我不以为然。
    「我在沣凌皇宫中瞧过他。」
    「他是颖冱太守之子,有事进宫也没什麽不对....等等....」心中有什麽念头闪过。该不会....?
    「沛梁也只几个人知道你的身分,他不正是一个?」齐旭道:「我看他在皇宫中熟门熟路的,身分绝对不只是一个小小太守之子那麽简单,极有可能是他泄漏你的身分,要让你入宫。」
    「但他为何要这样做?」我蹙眉:「而且还要我和曲迎彦同时入宫....」
    「不知原因所以可疑啊?反正我不可能给你那麽好的机会找怯情玉,没有你那确认方位用的青雀令已是不利,更何况...」他握住我搁在桌上的手:「我可想嬴的很!」
    说著朝我一笑,深遂的星眸柔情满溢,像是要把人整个吸进去般。
    我感到呼吸一窒,身上一阵暖意流过,感到脸也有发热,掩饰性的低头喝口汤。
    齐旭也不继续吃,另只手支著下颚瞧著我,厚掌覆盖我的手抚摸著,像什麽爱不释手的珍贵物事般轻缓,他的掌心热度让我胸口有些酥麻麻的,也无法再分心在桌上的杯盘上。
    我微微一叹,抬眼瞧著他,他站起身,将上身倾向我,额前的发丝落在我的脸上,些微的搔痒让我伸出手把它们拨开,他便拉著我的手绕到身後,让我环著他的脖子。
    由浅至深的吻让人心神俱醉。
    「.......晴晴儿....带上这个。」他在我耳边轻声道:「别再拿下来....」
    「......这是什麽?」我微眯著眼。看他撩起我的头发,将轻软的细绳绕至我後颈。
    「原来那平安符你定是不知扔哪去了,这一个不许再搞丢....」他边系著绳结,边吻著我的眼睫:「不要拿下来好吗?」
    虽是软语恳求的语调,但仍混著莫名的固执,还有深浓的情意。
    但这样的方式反让我无力再招架。
    我微微点头,他欣喜的情绪便全表现在他的动作上,不一会儿我的身腾空,被他一把抱住压到了床上,狂热的情欲如渐渐低垂的夜色,由窗外笼罩著楼间。
    笨蛋!原来那个我又没弄丢!
    #26
    天未全亮,便有细微的声响在门外廊间响起,不一会儿,霍云桢的声音传来:「师父...我觉得现在还是别进去的好,暨大哥一向晚起,这时候说不定还睡著呢,他每次清早被吵醒都没好脸色,我们还是到主楼等会儿,要玉水楼的人去敲门比较好....」
    是曲迎彦?他怎麽来沛梁了?
    「但是事关重大啊?迟些时候,炽龙帮的人可能便会到来...云桢,你到外头看著,如果有炽龙帮的人靠近就快来通知...快去!」
    曲迎彦的音调微弱而且显然有些惶急。
    「他们对你的习惯还真清楚啊?」不冷不热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转头看看齐旭,他转著眼珠瞧我,表情虽没有变化,但由他眼神来看,心情还不算差。
    「听见了就快起来!别磨蹭!穿好衣服就施瞬移乖乖回自己房去!」我起身将衣服朝他一扔,拉上床帏,套上外衣走出里间,敲门声在此时响起。
    拖了一会儿,直到敲门声持续两三回,再假意没好气的应声。
    一进房门,曲迎彦卸下面纱道:「晴阳,抱歉扰你清梦,但我从唐璇士那儿听到姜翊清要你进宫的事...」
    说著脸上流露愧色:「结果还是把你扯进来了,原本我只想著尽快把焰火掌的解药做好,就能把事情解决,不需再让你代替我,想不到现在竟要你入宫涉险。」
    我边梳洗边道:「也没什麽关系,入宫对我反而有好处呢!在里头转转就知道有没有我要的怯情玉,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别有用意,但这样在外头绕圈拖著也不是办法,何况我也想尽早恢复功力....反正,找人假扮你并不难,带个面纱就成了。」
    不用再带这烦人的面纱,对我而言可舒服多了....
    曲迎彦沉默一会儿,道:「晴阳,我决定留在这儿,你就恢复你原来的身分吧,这回如果皇宫中没有你要的怯情玉,你便自个儿离开,不用再留著帮我了!」
    我睁大眼睛:「你确定?!那四峰六谷那儿怎麽交代?他们顾忌你会向著沣凌,未必肯答应吧?你一个人又要制药又得应付炽龙帮,怎麽忙的过来?」
    「其实解药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差一味,天玉龙的鳞片,四峰六谷已通知擎天朝廷派人去取,在等天玉龙的麟片运到之前也无法再多做什麽,」曲迎彦道:「四峰六谷要监视也由他们去,我只是尽己之能的行医....」
    虽这麽说,但他的神情憔悴又烦躁,而且很是消沉,明显的有重重烦忧。
    我看看曲迎彦,冷不妨道:「你来此可是为了张沱?」
    曲迎彦一怔,绿眸闪过一丝赧色:「晴阳..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我将行气玦取出给他:「我也不懂你为何将这给我!这东西我根本用不著,还差点儿弄丢了,还好又让张沱给捡到...」
    曲迎彦倒抽口气:「你弄丢了?」
    还险些就要被某人当废物扔了呢!看曲迎彦的神色,我终於还是将这话忍下,瞧他定定的瞧那行气玦,分明就是舍不得,但手还是迟迟未伸出去。
    搞不懂啊!真不想留著何不乾脆直接扔掉算了?
    「送的人和收的人明明都那麽重视,却一个劲儿的推给我,」我道:「你真那麽不喜欢,就自个儿决定去留吧?放我这儿也不是办法...」
    曲迎彦盯著行气玦半晌,叹道:「我是信的过晴阳,才请你帮我保管一会儿...现下的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做,瞧著心烦,但又下不定决心抛却...」
    说著声音越来越低,像只说给自己听似的:「如果我有你一半儿的直率和果决就好了...」
    我不禁苦笑。
    直率和果决吗?如果真这样就好了...也不会和那家伙到现在还是牵扯不清,在沣凌这段期间还能像从前那样玩闹,但回到夏焱呢?
    不得不承认,每晚能够和喜欢的人共枕而眠是多幸福的事,但那有一刻是一刻的感觉,总在天明清醒时让我不安和失落.....
    因为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可以维持多久。
    我安慰曲迎彦道:「有些事一但踏出去就很难回头了,有时太轻率反而容易烦恼和受伤...尤其是感情这事....其实是....很容易後悔的。你的多虑也未尝不好啊...」
    曲迎彦并未回答我,只静静的瞧著桌上那行气玦,若有所思。
    一会儿後,他才对我淡淡一笑:「人总是这样,得不到时羡慕别人拥有的快乐,得到时却又怀念没有时的轻松....我不像晴阳你总有无穷的信心和勇气,无论什麽时候都能坦然面对一切难关和挑战,就是在不利的情况下也从不轻言放弃.......也难怪有人对你如此痴心了。」
    我一怔。这话什麽意思?一阵不好的预感闪过。
    曲迎彦道:「过去我到夏焱拜访,你总会埋首在我带去的药方典籍里,有时兴致一来便即刻要照著药方炼制,常关在丹房大半日的也不出来见人,那时皇宫内常有一个人找我閒聊,绕著弯要问我你的事,打探我们的交情,对你关注的很,後来我才知道那人便是夏焱的太子....」
    说著,突然微笑道:「正好和霍云桢形容的那位巧夺天工阁的阁主长得很像呢,连姓名也很相近...你说很巧是不是?」
    我的脸正阵青阵红的不知如何回话,曲迎彦续道:「我就住在楼下边间,现在晴阳你也可以不用再扮成我的模样,好好儿透口气了...」
    说著对我一眨眼:「但你这模样,怕是有人巴不得你整日带这面纱。」
    就在我张口结舌之际,只见曲迎彦又一笑,起身戴起帽纱。
    曲迎彦离去後,我立时回头走向里间,如我所料,齐旭不但没离开,还从那儿不知弄来热茶早膳,正悠哉的靠在桌边享用:「我说,晓阳这移物咒真是用得其所,照他的法子炼,东西总能移得最平稳,你瞧这粥一点儿都没洒出来....」
    看他表现得一付刚才外边说的全没听见的样子,就觉得有气。
    我怒道:「原来你和曲迎彦早认识已久?居然装做一付不熟的样子!」
    齐旭无辜道:「他是你的好友,我岂能不识?他常来翰霖院借阅典籍,我只是抽空聊上几句而已啊...你再不吃粥就冷了...」
    我头一阵疼。
    聊上几句?到底都聊了什麽了,我竟然全不知情......
    看齐旭一脸窃笑的得意模样,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讨厌极了!
    而最讨厌的就是,後来那行气玦又放在我的桌上,曲迎彦还是没带走它!
    #27
    下午炽龙帮的马车来接,我恢复了原来装束和曲迎彦前往沣凌皇宫。
    临行前霍云桢忍不住出声抗议,指著唐净文道:「为什麽我这正牌的也来了,却不能跟在师父身边?这家伙明明扮我一点儿也不像嘛!」
    「云桢!别无礼!」曲迎彦斥道:「到皇宫内可不是玩儿,现在这非常时刻,万一你有个闪失,我怎麽对你爹还有上官家交代?好好待这玉水楼候著,不许乱跑知道吗?」
    唐净文道:「是啊!霍兄弟,这两日沛梁不时有零星的帮派冲突发生,多是向著炽龙帮来的,其中不乏不满炽龙帮作为和挟怨报复的门派,有些更是从前便和炙火宫有恩怨。玉水楼向来安全,附近又有我们四峰六谷的眼线,你待这里曲大夫也比较放心...」
    霍云桢不平道:「把我说的像什麽都不会小孩儿一样....云歆姊只比我大不到一岁,现在可在夜翎门领著一批术者呢,前时候还得意的写信跟我说她在夜翎门的事...」
    我听了伸指一弹他的前额:「就是小孩儿才会计较这些!你师父不让你涉险又有什麽不对了,哪那麽多话儿好说?皇宫可不是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万一我们有什麽事,你在外头也好啊。可以帮我们搬搬救兵什麽的,用你养的那头白鸟...」
    「那是雪鴞啦!而且人家有名儿的,叫飞云呢!」霍云桢摸著头嘟嚷:「既然皇宫那麽危险,才该让我随行帮著啊!让这家...唐璇士恢复本来面目跟随不就好了?」
    「他一个生面孔容易被盘查,更何况他身上有这个...」我撩起唐净文的袖子,手臂上六瓣梅的标志此时因为没有同伴靠近,只有一抹不甚显眼像伤痕般的淡红:「你以为向荧风的人是傻子查不出来?炽龙帮和皇宫现在对四峰六谷的人很感冒呢!用你的身分做掩护当然比较安全!」
    唐净文轻轻挪开被我拉著的手,别开微微晕红的脸,向著霍云桢道:「霍兄弟放心,唐净文一定会全心保护令师和暨二公子!」
    霍云桢眨著眼珠朝唐净文脸上转著,带些促狭:「这样啊?师父才是真正不会武的人!你可别厚此薄彼喔?」
    「云桢!」曲迎彦难得声音里有怒意了。
    我於是推著曲迎彦催促著:「好了...我们快动身吧!」顺手拉著易容後的唐净文出门,搭上炽龙帮的马车。
    「今天没见到姜翊清?」在马车上,我小声的询问著唐净文。
    这有些反常。来沛梁这期间他一向都是亲自接送的,怎麽要到皇宫这等大事,反而不见人影?
    唐净文於是探出头搭问炽龙帮的人。
    「二帮主说要待会儿在路上和你们会合...」马车外炽龙帮人回答著,我微一挑眉,示意唐净文小心。
    唐净文会意著,我细神聆听,启开帐帘的一角瞧著窗外头,街上人烟一如往常络绎不绝,今天日头有些烈,照在一间间屋顶上明晃晃的。
    突然耳边传来细微声响,我望前一瞧,随著刺眼的光芒,几把利刃砍向车前的马夫和炽龙帮众,一阵剧烈颠簸,马车停了下来,车身也有些歪斜。
    车帘被揭开,迎面挥刀的大汉不分青红罩白的探进身,突然脸一青向後仰倒。
    一旁立时有同伴见状前来,却还未靠近车门,便被我用同样一剂『惊鸿散』给迷昏,这『惊鸿散』让人颜面青黑,丧失知觉,看上去必像是中了立即致死的剧毒。
    接连三五个人都这样倒卧在马车边後,再没有人敢靠近马车,只谨慎的离著一大段距离,包围著马车。
    人数不少,大概还有二十上下,又惊又怒的看著车内的我们,大声挑衅著。
    从他们话里听来,认为我们是炽龙帮的要人,想拿我们作为要胁炽龙帮的人质,但接连倒地的同伴又让他们不敢近身拿下我们。
    外边没再听见炽龙帮人的声音。
    唐净文道:「是青晋盟!他们和炙火宫素有恩怨,近来又有些支部被炽龙帮重金利诱收买了,也许是想藉机报复...我可以去和他们说明一下。」
    「等会儿!先别急著泄漏身分...静观其变....」我拉住唐净文道。
    此时一位像是带头的人远远的走向我们,先是一揖,恭敬道:「瞧眼前的手法...车内可是鼎鼎大名的毒手华佗飞仙妒暨晴阳公子?在下青晋盟香主聂宁,可否请暨公子出车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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