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之离 第一+二+三卷——察察都儿
察察都儿  发于:2009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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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尘师兄,你别笑我了,我连风嘹之地都没进过,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离雪炎凰。"
"是吗?"师兄笑得似乎别有意味。"你今天折腾了一天也累了,不如我们睡了吧。"
"我,我们?"吞口水结巴道。
"当然了,你不知道这是我的房间吗?"师兄挑起他好看的眉毛,看着我道。
我环顾四周,"这里,这里是暮尘师兄的房间?"回应是很肯定的点头,"那我还是回忧泉宫去睡吧,不打扰你休息

了。"言罢起身,却被师兄抓住手臂。
"从这儿回忧泉宫要走上一个时辰,再过会天就亮了,你不累吗?睡吧,明天,长老们还找你有事呢。"用的是陈述

句。
我怎么睡得着,顺从的靠着床沿合衣而卧,呼吸却藏不住我忐忑得离谱的心跳"你睡觉不脱衣服的吗?"
我又艰难的坐起,把手伸到繁琐的衣服上,却不知如何下手,为难的尴尬。"我来帮你。"师兄将手伸到我颈项处,

手指温热,动作轻柔娴熟,眼神深邃飘渺,看不出情感的虚无。我只觉自己血液奔腾叫嚣,脸越发烫人了。衣服离

开身体,也不觉得冷,等我回过神来,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中衣。
师兄将枕头摆放好,拉我躺下,凝视良久,惹得我意乱情迷,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出来的声音却不着调,涩

涩的难受。半晌,师兄开口道:"我从来不知,你有一头媚惑人心的秀发。"他伸手抚摩,手指穿梭于发丝之间,拿

拈,摩隙,收手,起身道:"好好睡吧,我去和其他师兄挤挤。"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我才如临大赦一般爬起,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以及在一旁不知何时又已入睡的小水麟兽,怀

疑刚才的一切,是否是我的幻觉。
下床,倒水。恍然间,看到对面的铜镜中那个身影,长发漆黑如墨,闪亮垂顺,脸颊红似朝霞,占尽娇羞之态,添

多几分异样的美丽。果然是好看些了呢。我低喃着,坐回床上,伸手将水麟兽搂进怀中,沉沉睡去。
醒来天已大亮,水麟兽貌似可爱的用一对小眼睛水灵灵的望着我,可前提是要排除它正在咬我的那张嘴,天啦,你

难道不会换根手指咬吗?居然又咬在昨天咬的那个伤口上,看来这只水麟兽是异变过的,还出奇的笨。我伸手将它

弹开,笑着语重心长的教育它:"幸好昨天绷断了你的尖牙,没那么痛了,拜托你下次换一根咬,好吗?"它居然像

听懂了一样点头,真是服了它。
我抱着水麟兽在被窝里给它起名字,每说一个给它听都被它很坚决的否决了,并对我的填鸭式强制性教育充耳不闻

,(就是把身子背过去,把耳朵耷下来)"很是嚣张啊你!"我强行把它转过身来道:"不说了,你就叫楚楚。"看到

它哀怨的眼神,无敌了,我闭上眼睛对它猛亲一阵,说:"行了吧,初吻都给你了。"
它居然脸红了。
(四)溶洞之行
"木凉师兄,你还不起吗?"脚步声传来,门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床前,拉扯我的被子。我探出头去,原来是

我最喜欢的小师妹紫衣,尴尬道:"我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再穿这套衣服罢了。"紫衣咯咯笑道:"这有什么,我

去给你找去。"说罢,一阵风的跑走了。
好不容易她给我找来衣服,帮我换上,梳理好我的长发,盘踞头上,拉我吃过早餐,闲聊了许久,紫衣忽然惊慌道

:"糟了,我想起来了,长老们要我来叫你去忘川湖边,我忘了。"
"什么时候说的?"
紫衣吐吐舌头,"早上。"
我看看日头,都快中午了吧。叹口气,朝湖边走去。
刚到湖边,就看到几位长老被晒得七窍生烟(是气的),上前行礼道:"各位长老好。"抬头看到几位长老脸上明显

的一夜未眠的所造成倦怠感,心下浮起一点点愧疚之情,开口道:"木凉不知几位长老久候,请原谅木凉的不敬。"
"这不是你的错,我本就不该叫紫衣那个丫头给你带信。"大长老稳稳开口。
"今天我们找你来,是要告诉你,即使谷主真如你所说不见了,我们都必须选一名新的谷主出来,一是为了在新谷

主的领导下找到谷主,二来,代表谷主身份的忘川在你身上,这已说明是天意,天意难违,你只能成为新的忘川谷

主。"
我震惊的看着几位长老,他们眼中有种玉石俱焚的坚持,逼迫得我无从反驳,张着嘴,也没办法推脱辩解逃避,似

乎是把已成为定局的事情告诉我一声而已,我只能接受。
"现在你就跟我们去后山溶洞吧。"
穿过草木茂盛的后山,通过后山秘境,越过苍茫岭。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风嘹之地,刚一跨入就是扑面的寒风凌厉,异常寒冷的天气,漫天飘落的雪花,遍地银白的空寂

,还有隐藏在这白茫茫之中的银狼、树妖,浑身散发着极寒光芒的狰狞们,望而却步的危险。
长老们将我夹在中间,化内力为气墙做防御,迅速的朝东方前进,据说他们都有漂亮矫健的神兽当坐骑,可我没有

,为了顾及保护我所以才用这个方法,脚程慢了许多,行走间我依稀看到狰狞们裸露的獠牙,嗜血的杀意。
进溶洞了,这和风嘹之地完全是两个极端,溶洞光线极暗,却处处有光芒闪耀,仔细看,遍地都是美丽晶莹的矿石

,散发着夺目的光彩,迷人的瑰丽。成群的火狰狞蜂拥而来,利齿间带着比普通狰狞更深的法力,想起长老说过火

狰狞的血极难求得,是极好的药材并带有某种奇特力量。
穿越整个溶洞,再进,这个溶洞和刚才的溶洞比起似乎要空旷许多,甚至还有暗红的熔岩在溶洞的缝隙中穿过,洞

中回荡着沉重的脚步声和巨大的扇动翅膀的声音。"那是什么?"我问,还没人回答,我已看到成群飞来的大鸟,通

体布满赤红色的羽毛,犀利的嘴,疯狂的朝我们进攻,二长老举杖一挥,火鸟们瞬间落地死亡,并落下羽毛无数,

三长老大笑着拣入怀中,"正好给谷主做件新衣服。"当我是鸟吗?
朝溶洞深处走,随处可以看见行动迟缓脚步声巨大的熔岩巨人和貌似独角兽的火兽,都有着火红的光芒笼罩全身,

燃烧的美丽。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到45岁才能学得到离雪炎凰了,这不光是自身修为的问题,要应付这一路上的妖怪猛兽恐怕都

要有极高的道行吧。
溶洞之中有个巨大的熔岩湖,湖里熔岩涌动,温度燎人,烤得人睁不开眼来,湖边的石壁上刻着所谓离雪炎凰的各

种招式爆发出来的姿态,栩栩如生,精美绝伦。
四位长老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站定,运太虚之力将我的身体悬浮在熔岩湖的半空之上,"你们要干什么?"烫死我吗

?我企图挣扎。
"不要动,凝神闭气。"大长老的声音很威严的传来,别无他法,我只得照办。
只一瞬间,我经历极热到极冷的酷炼,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切又似乎全都结束一般寂静默然。我睁开

眼,却什么都看不见,闭上,和睁开,没有任何分别。
"你好好待在这里,接受你的命运吧。"长老的声音在虚无中传来,带着如命定一般的苍老感,字字句句,遥远沉重


"我......"声音还未来得及发出,身体已分裂一般痛,仿佛两个自己的争斗,带着你死我活的绝然,交融着,奔涌

着,全力爆发着肆虐。我已感觉不出之前所能感觉到的极寒或极热,只觉得汹涌澎湃的力量在将我淹没,再从我的

体内各处喷发,全方位的包容占领,不可反抗的接受。这样的奇怪极端的燃烧和冷却方式以迅猛之态愈来愈强烈的

占据我的神经,侵占,吞噬,无法摆脱,周而复始,痛、每个关节、每一寸皮肤都有溃烂的可能,每个瞬间我都死

去的可能,可连死亡仿佛都不是我能够触及的事情。我已沉沦..................
再睁开眼睛,我居然看见一个飘飘欲仙的身姿,在我上空隐隐浮动。
他是谁?是谁?我渴求答案,向他伸手,他却似乎越飘越远,越来越远,连衣衫袖影都抓不到一丝一片。
"等等......"大喊着,不觉间泪流满面,虽痛意猖獗,但决不是因此而哭。
痛,痛,痛!持续的、不间断的、沉重的、狂嚣的、绵长的、焚烧的、侵骨的............何时才是终结?
依稀间,那个身影再次出现,似乎离我更近了些,我再次伸手,五指张开,指间泛白,即使徒劳也坚持。
"别哭,别哭。"声音低低的传来,犹如天籁。飘动着的长长的棉帛拂动我的脸颊,抚慰着摩娑。又流泪了吗我,何

时这般脆弱?
"别走,别走,别走。"我喃喃,到大喊,"别丢下我。"心骤痛,比之前更甚。
身影在远处舞动,以绝世之姿绽放,所到之处如繁花长生,香之若婺,有灵魂回转之孕。
他不应我,堪然舞动,仿佛在说,若想见我,除非能与我并肩共舞。
强撑起身体,依他模样,抬手,舞动..................
不知日日夜夜,不得甘露木香,不了尘世落落,不解芸芸苍生。
渐渐与他靠近,仿佛触手可及那飘渺姿体,虽依旧疼痛绝然刺骨,心却甘之如饴,我只想看着他的脸问,"遇见你

,是否是我的命运。"
与他靠得很近,似乎可以闻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奇特香味,这味道熟悉深沉,似乎伴随是我生命之光的恒久之香,

绝对的浓郁幽然,带着回味悠长的深深蕴酿。
伸手,想扳过他的身体,眼看着,喜悦着,即将的,伸手,触手,指间,温度??虚空。什么都没有了,他在我指

间抵达的瞬间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他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消失了,衣衫丽影、恍然惊梦,独留我一人,沉醉在

这暗香孕育的虚无之中。
"不--"我怒吼,身体疼痛难忍,怒气勃发,带着摧毁一切的坚决。
以他教我的姿势,舞动,以山崩地裂之势,迸发。
(五) 微变
"恭喜谷主获得离雪炎凰的至高心法!"我俯身一看,四位长老极其庄严的跪在熔岩湖边,齐声向我行礼恭贺。
我身体悬浮于半空之上,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仿佛是处身幻境一般茫然。我不是在追逐那个飘逸的身影吗,怎么

恍然间便来到熔岩湖之上,接受一群长老的顶礼膜拜呢。而且全身似乎脱胎换骨一般神清气爽,丝毫没有之前那些

彻骨的痛感。
"发生了什么事?"话一出口,我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声音居然变了,变得湿润又带些尖锐。我掩住口,不敢相信的

深呼吸再呼吸,镇定下来问:"你们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尖刻的纤细的

声音回荡在空中,陌生得叫我害怕。
长老们对视后,都摇头表示不知,一脸无辜的样子。到底谁无辜啊,好端端的声音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任谁都不会

高兴吧。我恼怒的瞪着他们,用目光表达我的不满和抗议。
这样持续很久之后,我忽然觉得眼睛很累,而他们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原因一样保持着一开始的跪姿,表情是坚韧不

拔的无辜。
│││我是不是有点残忍啊,几位长老都很老了的说。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你们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四位长老慢腾腾的起来,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谷主还变漂亮了呢。"像在说正事一样严肃。
我顿时黑线,怒从心起,根本就不该怜惜他们,老不死的!我忍了又忍,道:"你们说我已获得了离雪炎凰的至高

心法?如何证明呢?"
"谷主您以前能停留在半空中吗?"不能,我摇头。见我摇头,他们全都摆出一付就是了的表情,真的很惹我生气。
"那好吧,难道离雪炎凰的至高心法就只是用来飞天的?"我很不甘心的问。
"离雪炎凰的至高心法我们从未有机会学习领悟,一切都靠谷主自行努力参悟。"
说着,很摆酷的抬手召来坐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四位长老的坐骑,分别是黑豹、云豹、白虎、青狼,毛发闪亮,

通体散发着荧荧光芒,都穿着好看的盔甲,很威风凛凛的样子。好漂亮哦,"我也要一只。"我貌似威严的说。但其

实这个声音很难达到威严的效果。
四长老看我一眼,但我感觉那是白眼,说"谷主您不是喜欢飞吗?这种只能在地上跑的坐骑不适合你。"
嫉妒,绝对的嫉妒。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下来。"咳,咳。"我有些尴尬的望向大长老求救。
"谷主请长长的吐气,全身放松,想着落地,把身体朝下压吧。"大长老善解人意的给我提示。还说没有学习过,我

瞪他。
我吐气、放松、下压、落地。"砰--"我敢打赌,大长老是故意的,因为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二长老扶起我道:"没关系的谷主,您多练几次就会飞行自如了。"没关系?多练几次?是多摔几次吧。敢情摔的不

是你。我抿了抿嘴没说话。
"既然谷主已经获得了心法,平安出来,我们就可以起程回去了。"大长老说道。
"好啊,好。"我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被折磨了这么久,真的想回去好好洗个澡,美美睡一觉啊。
"谷主,您别搞错了,我说的‘我们',可不包括你在内。"大长老很无情的说。拜托,我的手都摸上了那只漂亮的

白虎了。
为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您虽然已经学会了离雪炎凰的至高心法,但你对心法的熟悉和使用还需要一个过程,必须得到实际的真实的锻炼

,进这个溶洞需要有极高的智慧、勇气和内外兼修的武功修为,我们破例护送你进来,并不代表你通过了考验,所

以你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这是每个即将成为真正谷主的人,所必经的过程。"
在大长老语言和眼神的双重压迫下,我被迫把正在蹂躏白虎的手收回,嘴张得大大的,"我要是通不过怎么办?"
"谷主不会通不过的,谷主很强悍的。"二长老的眼神很变态很妩媚的看着我说,暴汗,以前怎么没发现二长老长得

很罪过呢。
"最后一个问题,我真的是谷主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又被欺骗压迫了呢。
"那是当然。"四位长老齐声应我,行叩拜礼之后决然离去。
我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背影,直到连坐骑的尾巴都看不到,才相信他们是真的放我自生自灭

了,"那至少也该留张地图吧。"尖锐诡异的声音一出,我自己都被吓了很大一跳。
我慢慢的走着,想着大长老和我说过的话。我问他,我不是正追着一个影子吗,怎么会冲出熔岩湖的呢,而那个影

子是不是真的存在呢?他一脸神秘的告诉我说:"有时无法感觉却存在,有时已经拥有却无法感觉。"好深奥的一句

话,大长老真的很会营造气氛,所以我想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恩,我怎么听到好沉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天啊,我怎么忘了这里还有很多熔岩巨人!满身是火,冒着烟朝我走来

,虽然行动缓慢,却很有压迫感,看他厚厚的手掌,打一下还不得要我的命吗。我吸一口气,撒腿就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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