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仿被惊到一般,众人都有些无措的抬起了头,没一会儿便立刻会意的集体行礼,并异口同声道:"臣等告退!"
等所有人都离开後,璃出现在了上官戢冉面前,单膝点地等著他的命令。
"他......怎麽样了?"虽然这些天都没去看过莲yue,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念和担心,但是他不敢去,他怕看见那逐渐冰冷的人,更无法接受那人对他毫无反应。曾经,他恨过那个人,恨其逃避自己、不接受自己,但是现在他更恨那些让他和莲yue分开的人,这一次他决定要铲除所有这些要拆散他和莲yue的人!虽然,他没有莲yue那般强大的力量,但他可是一个皇帝,一个虽无高强武功却绝对不是一个无能的皇帝,否则瑞珩国也不会始终稳站第一强国的位置了!
"禀陛下,据鬼医所说,叶大人正处在沈睡阶段。"璃简简洁的说道。
"知道了。"然後把手中的信扔给了他,冷漠道:"这件事立刻去办。"
"是。"接过信,璃迅速的看了一遍後,便在手中一握将它化成了灰。
"不要让她轻易死,但要让他知道是朕在刺杀她!"哼,不让那贱女人尝尽死前的恐惧,实在很难消他心中之恨!
"陛下,这......"璃有些不赞同的抬眼看向上位的人。陛下为了那位大人,可真是什麽事都做得出呀!只是,那位大人,可是明确告诫过自己,无论什麽事都必须以陛下之安危为首要优先,可如今陛下竟要暴露自己,这真是算什麽事呀!?
"闭嘴,按朕说的做!"上官戢冉阴著脸打断他,这个时候,谁也不能阻止他想要做的,除非叶莲yue活生生的站到他面前阻止他,否则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让他停下!
"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璃自知多说无意,於是低下头行了个礼後,便瞬间消失了。
很快传出的一个消息震惊了举国上下,西凤国太後遭到刺杀,而瑞珩国皇帝则是重伤,所幸两人都不危及性命。
不过替上官戢冉救治的尘yuan还是非常的生气,在他才睁眼醒过来时,便扔了手中的药碗,狠狠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脸,气愤的大骂道:"你猪啊!明知他在你身上下了移嫁之术,居然还受这麽重的伤?!就算想死,我警告你也别拖著他给你陪葬!"
床上的上官戢冉则是漠然的无视他,丝毫不理会他的叫骂。
看著他的死样子,尘yuan可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狠骂道:"妈的,你既然想他死,那干嘛还叫我来?与其让他这样被你折腾,还不如我给他一刀来得痛快!"真是越想越气,搞不懂他师父,到底看上这死小鬼哪一点?除了长相还可以外,全身上下没一个优点!
感觉到尘yuan气势汹汹的欲转身离去,上官戢冉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轻幽的说道:"朕不会再乱来了!"
"哼。"尘yuan冷哼一声。"我管你要干什麽,但记住别再让自己受伤,否则......哼,别怪我翻脸!"嫌恶的挥开他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尘yuan大步离开了这里。他可不是师父,对著这家夥,他可是决不会心软的!
房间里的其他人,则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上官攸lin更是很无奈的保持沈默,这世上敢如此藐视大骂皇兄的,恐怕也只有那身为皇兄师兄的尘yuan了!其实,他们之间的那种羁绊,是他一直以来都非常羡慕和向往的,但他也深刻的明白自己是无法跨入的。
一脸怒容的尘yuan回到璟莲殿,见到西凤国皇帝和丞相靳湫水正坐在床边时,原本憋著一肚子无处撒的火,立刻爆发了出来。"你们俩个用得著这麽假惺惺麽?既然怕他夺位,又何必找他回来?难道非要他死彻底了,你们才安心吗?"
"你胡说什麽!"对於他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凤於玄很不悦,再加上他那番讽刺的话,脸色顿时冷硬起来。
"胡说?"尘yuan鄙视他那自以为是的无知,於是冷声道:"我想贵国的太後,一定会很乐意告诉皇帝陛下你,这到底是不是胡说!"
"母後?"凤於玄一怔,与靳湫水对望了一下,这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又牵涉到母後了?莫非,母後遇刺,也与这件事有关?
"哼。"冷哼一声,尘yuan不再理会他。
"湫水,你留在这里,朕去一下母後那里。"看来,有必要把所有事都弄清楚!
"知道了。"望著他离去的背影,靳湫水则是一脸的深思,心中多少已经有点明白怎麽回事了,只是这一次,他恐怕会选择莲yue!
凤阳宫
凤於玄震惊的看著自己的母後,只觉得全身发冷无力,为什麽事实真相竟是如此不堪?为什麽他的亲生母亲会做出如此阴狠毒辣的事?权利、地位,真的有这麽重要到不惜伤害所有人麽?他从来没想过要做皇帝,否则当年也不会离宫。更何况,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出生在一个平常人家,过著平凡的生活,一家人那种简简单单的温馨和亲人间的温暖,是帝王家中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更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母後,您为什麽......要这样?"凤於玄有些悲哀的看著自己的母亲。
"哈哈......为什麽?这还需要问吗?"太後有些歇斯底里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跟在先皇身边那麽多年,你说本宫都得到了些什麽?明明我的儿子比那贱人的孩子出色,却因为先皇心中之人是那贱人,於是就爱屋及乌的让那贱人的孩子得到一切麽?凭什麽?本宫不甘心!"说道後面,她的脸已经有些狰狞了,双手更是紧握到关节都泛了白。"你知道麽?那小鬼居然这麽不要脸,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放弃皇位、放弃所有的一切,甚至还劝说先皇更改了继承人。原以为,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我甚至因此而决定放过那个小鬼!可谁知,先皇始终偏爱那个小鬼,事後废了那张当他面改的圣旨,又重新拟了一道,里面写的居然还是那小鬼的名字!这叫我怎能不恨?我可是花了很多精力才借那小鬼心爱之人的手逼走了他,一路上更是为他充分布置了一番,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命大,还能或者回来!哼,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活著离开西凤了!"
"够了,母後!"得知这些真相,他只觉得万分心痛和愧疚。
"不够!"太後也厉声吼道:"当年如果本宫不这麽做,你根本就不会成为皇帝,本宫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母後,你太自私了!"凤於玄满脸的悲痛。"你可知,其实我并不想做什麽皇帝!为了这个位置,这一切都值得麽?"自己的亲弟弟,她的另一个亲儿子,为了这个至高之位成了牺牲品,还不够麽?
"当然值得!"她坚定而又傲然的说道:"在这个皇宫里,如果不做皇帝、不坐在最顶端、不手握皇权,你以为我们还会有活路麽?"曾经的她,也很单纯天真,可是这个皇宫却让她看到了真实和真理,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而她当时只是一个别国送来的祭品,背後没有任何支持,如果不靠自己,那就只有死。她不想死,因此只能变强,而变强的前提就是双手沾血、泯灭良知,所以她活了下来,同时她的儿子也成为了皇帝。但这一路的艰辛和痛苦只有她自己明白,所以她不能、也无法後悔,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只能继续往前。可谁知,那贱人的儿子,居然又回来了。她心里很清楚,当初朝中那些老臣会同意立凤於玄为帝,是因为没有别的出色的、适合的皇子了,而如今,就算大家都承认他是个合格出色的皇帝,但那些老家夥还是会仗著那道密旨而废帝改立的。毕竟,那些老家夥可是和先皇出生入死的,同时也是那小鬼的拥护派,所以,这一次她不能再失手,她要让那些老家夥手中的密旨变成废纸!
第二十七章
自从知道真相,以及母後那不知悔改的心思後,凤於玄就开始变得魂不守舍。再加上上官戢冉的咄咄逼人,他更是非常无力,他从没像此刻这般挫败过,所有的事都已经超越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
"如果朕答应你,你可否放过她?"也许他也是自私而又卑鄙的,虽然对莲yue有愧疚,但他也实在不忍痛苦奋斗的大半辈子的母後不得善终。而眼前这个男人,至少是真的爱莲ye的,莲yue应该也是爱他的,有了他的庇护,母後应该也伤不到莲yue了。
"不可能!"上官戢冉冷然回绝。哼,伤了他的人,还想活在这个世上?简直痴人说梦!"记住,五日後,朕便来迎娶凤小王爷!如果见不到人,後果自负!"
"你......"凤於玄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决然的拒绝自己,不但一点余地不留,甚至一点面子也不给,不禁有些忿然,怎麽说他也是一个皇帝,还会怕他不成?"别忘了,你现在脚下站的是朕的国土!"
"那又怎样?"上官戢冉不屑一顾的冷哼。"凤莲yue,朕必定光明正大的娶走,而她,朕也定叫她生不如死!"说罢,甩袖离开了这里。
面对他傲然离去的背影,凤於玄紧绷的神经瞬间颓废,他到底该怎麽办?那位皇帝,他早已有所耳闻,虽然不会武,但却是个极度记仇、睚眦必报的人,手段更是阴狠毒辣,如今母後触了此人逆鳞,恐怕没有这麽好解决了。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又无法向湫水开口,因为湫水也是他亏欠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母後,或许如今站在莲!身边的人,就应该是他了。
璟莲殿
"他什麽时候会醒?"赫连翊汶有些愣愣的看著床上毫无反应的人,他不明白为什麽无没有让他睡就走了,如果要他继续面对lin儿那冷淡的样子,他宁愿把身体还给床上的人,然後继续沈睡。
"不知道。"尘yuan看著他那精神恍惚的死样子,心里不禁一阵气恼,一个两个都被那兄弟俩迷住了,真搞不懂,那两个家夥有什麽好,上官戢冉也就算了,至少师父是接受他的,但那个上官攸lin倒好,简直不知好歹!"你要不要吃绝情丹?"
"绝情丹?"他有些疑惑的抬脸看向旁边的人。
"它可以让你绝情、忘情。"说白了,也就是失去所有感情记忆,真正变成一个冷心无情的人。
"忘情......"他喃喃的重复著,然後陷入沈思。
"反正修炼之人,本就不可以动七情六欲,这样还可以助你提升修为和功力,你好好想想吧!"
没有过很久,赫连翊汶便太奇了脸,一扫先前的颓废,满脸的坚定。"好。"
这回换尘yuan一怔,没想到他居然这麽放得下!於是,缓缓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他。
然而就在他要伸手接过之时,忽然大殿的门被人用力踢开,然後某个人如阵风般的冲了进来,抢过赫连翊汶手中的药瓶愤恨的把它朝地上摔了个稀巴烂,甚至还很不解恨的才了两脚。然後才凶神恶煞的来到赫连翊汶面前,提起他胸前的衣领大声吼道:"赫连翊汶,我不允许你吃!你要是敢忘了我,我立刻去死!"说著说著,他竟忍不住泪流满面。绝情丹的作用,他自然清楚,所以刚才他真的好怕,好怕他真的吃下去,然後就真的这麽忘了自己,一想到以後他都会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自己,他就受不了。原来南宫司琪说的没错,人有的时候真的很犯贱,偏要等到失去时,才会後悔,幸好他现在已经开始後悔了!
"lin儿......"看著此刻一反常态对自己大呼小叫的人,赫连翊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整个人瞬间生动了起来,忍不住抬手轻轻擦去他来脸上的泪。"你......"
"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推开你了,我不能没有你!"上官攸lin终於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急切的表达著自己的心声,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哗哗直流。
站在一旁的尘yuan则是忍不住猛翻白眼,心里暗想还好刚才没有把真的绝情丹拿出来,否则依他那甩的狠劲,他还真是亏大了,绝情丹的成本可不低呢!再转脸看看床上双眼紧闭的人,师父,你到底要什麽时候才会醒啊?那两个人在一起了,你应该会开心的吧!你还是,快点醒吧,上官戢冉那小子,没有你,好像变得更扭曲了!
所有人怎麽也没想到,五天後再一次面对面,竟会是如此的场面。
皇宫之外,上官戢冉身穿帝王正装,身後则豪华浩荡的迎娶队伍。所有都被这景象给震呆了,没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做,而且一点挽回余地都没有,如果今天他娶不走,看他那气势恐怕就要兵戎相见了。
"上官戢冉,你什麽意思?"纵使脾气再好,面对上官戢冉如此目中无人的做法,凤於玄也忍不住气得咬牙切齿。
"意思早已明确告诉你了!"挥了挥手,示意他看向对面宫门的城墙。
一看之下,凤於玄立刻白了脸,恨恨的看向宫门之下一脸冷然的人。"你别太过分了!你如此做法,就不怕他变成天下人的笑柄麽?"
"那时他已是朕的人,无需你操心!"
"你......"凤於玄被他气得简直想杀人了,他也太嚣张了吧!好歹他也是一个皇帝,还没这麽窝囊无能到被人威胁到家门口,还毫无反应的。"那朕也告诉你,休想娶他,朕绝不同意!"
"哼,你以为需要你同意麽?"冷笑一声,一个黑影立刻出现在他身旁,低语了几句後,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人朕早已带走,这也只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一个让所有人放松警惕的形式,否则他怎麽会在这段时间内,忍著一天都没去看过莲yue!所有的一切,只为了今天能够轻而易举的带走莲yue。
"你......来人,生死不论,立刻拿下这些人!"凤於玄被这眼前的人气得已经开始有些失去理智狂躁起来了,一声令下,宫门打开,禁卫军立刻蜂拥而出,团团围住了他们。
"你们谁敢动一下,朕立刻命人射死你们的太後!"一席话震住了所有人。
而另一边,上官攸lin以及叶辰逸等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俨然不知事情怎麽会变成如此!
"冉儿他到底怎麽回事?"赫连翊汶有些皱眉的看著宫门下那一头白发却神色决然的人。
"我也不知道。"上官攸lin有些无奈的说道。这还是第一次,皇兄摒除了他自己一个人做了这些事,甚至连暗阁也没有动用。看来,皇兄真的是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这个同母的胞弟,否则这麽多年,他居然丝毫不知皇兄居然还有著一股专属於他的暗势力!
"哼,一群疯子!"尘yuan站在一旁嗤之以鼻,不过心里却还是很看好上官戢冉,怎麽说他也是自己的师弟,平时无论怎麽厌恶他,看不顺眼他,至少在面对外人时,无论他对不对,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他这一边的。没办法,护短是天族人的特性,而他则有一半天族人的血,再加上从小在师父身边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根深蒂固了这个传统。
"没想到皇上已经爱小yue入骨了呢!"叶辰逸则是忍不住感叹的说道。虽然那个上官戢冉的风评很不好,但是他对小yue真的是用情至深,否则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哪需要做到如此?一夜间白发,这要多少感情,才能如此悲痛绝顶?他忽然觉得,爹娘的直觉似乎很准,他们两人的感情绝对不是从现在开始的,有时候感情也是需要时间累积的!
听到叶辰逸话的连胤钰和连琉琰,则是分别站在他两旁紧紧的握著他的手以表达他们的真心,而叶辰逸也明了的轻轻回握了他们的手。上官戢冉的样子,让他忽然明白,有些东西在拥有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去珍惜,否则失去了,纵使後悔也不会再有了!
□□□自□由□自□在□□□
宫门前,两方人马依旧在僵持不下的对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