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会儿的犹豫後我还是打电话叫他来看演唱会,至於他到底来还是不来就是他的事了。
一年了,从我遇到雨恩,组成ROAD还有转校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从第一次的录音到後来我们火速地成名,然後到现在筹备著演唱会的事宜和决定要退出,当中经历了很多然後再回到原点,不过不同的是,我不再是自己一个人。
从此以後,我还是乖乖地当个好学生就好了。
"等久了。"
我微笑转身,对雨恩道:"哦?怎麽上了大学後忽然对我那麽有礼貌?"
雨恩轻皱眉头,不理我向学校的後面走去。我笑了笑,知道他是在害羞。我快步追了上去,一手扯著他的衣袖,道:"别耍性子了,我有认真的事跟你讲哦。"
"说吧,我在听,还有别再用像是在哄孩子的语气跟我讲话好不好?"他嘴里不满地道,可是脚步却缓了下来。
"嘿,雨恩真的太可爱了。"我朝他眨眼一笑,在他脸上偷了一个香。
"你!这里是学校。"他推开我的脸没好气的道。
我把食指放到唇边作了口禁声动作,道:"都说我有要紧的事跟你讲。"
他咬了咬牙,道:"你这是...好,说啊。"
"范范刚刚打电话跟我讲,那家杂志社好像是凌夜的叔叔开的,前几天被勒令封社了,至於是我爸还是「夜声」干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顿了顿,其实我当然猜到是谁啦,可是口里就不想又欠他人情而已。雨恩微张口似是想说什麽,然後眼神带著几分笑意地会意道:"继续说。"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装著灿烂无比的笑容道:"凌夜好像被她父母接到国外去了,然後,我爸...大平不知怎的卷入了黑帮仇杀中,命是捡回来了但断了条臂膀,而且因为他犯了杀人罪被关了。"
雨恩没什麽大反应,只是看著我,眼中里突然闪著一种会让我溶化的眼神。
"你的笑容好牵强。"他淡淡地道,一手抚上我的头把我那花了好多时间去定型的头发弄乱了。
"别碰我的头发!什麽跟什麽,我哪有。"我嗔著,伸手去抓我的头发。
他拉过我的两只手,脚步停了下来,一双深邃,散发著自然魅力的眼睛直看著我。
"我..."我想要反驳些什麽,却发现脑浆全梗在一起。
下一刻,他突然把我拉进他怀里,只听他道:"别逞强好不好。"
"我..."忽然我真的发不出声音来了,眼眶里不知为什麽模糊了一片。
他...还是有够了解我的。
大平,那个曾经照顾我,待我有如亲兄弟的人。
或许我根本就没恨过他,只是...算了。
不过,我在雨恩面前真的好像什麽都被看穿了似的。今日整天都在逞强,让自己乱想些有的没的,也许现在窝在他肩膀里哭一下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程咏>
今天心情超复杂的,因为这天是ROAD的首场演唱会,也是他们最後的一场。说真的,的完全不能理解他们为什麽要还出娱乐圈啊,虽然说发生了那麽两件事,但我们这一群粉丝也是一直很支持他们的!
我看了看手中的一个信封,好奇心又起了,那是我的那两个表哥留给Demon的。唉,不知道他们现在可好呢?嗯,大平表哥应该不好吧,都坐牢了。嗯,小平表哥则不知到哪儿去了,真不明白他,为什麽就不等到ROAD的演唱会完结才走呢?
我摇了摇头,不想了,挽著朋友们的手臂走了进场。场馆里头分地面的站位还有上面一个看台的坐位,我跟朋友高兴地聊著说还好我们一早就到外头排队,所以现在才能站在舞台的前方处。
人们如贯地走进来了,虽然我们都站了好久,可是我知道一切都会是值得的。然後,灯忽然暗了下来,人们发出一声尖叫。倏地,红色的灯光打在前方的舞台上,透过一层淡紫的薄纱帐帘,我看到了舞台的中央前方是一个正方约一平方米多而高半米的台子,然後舞台的左右方皆放置著一枝坐地麦克风,然後中央的後方是一个祭坛似的平台上面摆放著一组爵士鼓,被阶梯围著呈金字塔的形状,约一人高。
然後一阵急速的音乐播了起来,一条人影从左边走了出来站到小方台,人们尖叫了,我看到那是Adam弦仁,今天的他把头发染成了浅红褐色,让他看上皮肤更白嫩,而且还跟他的衣服搭配著,感觉就像个脾气暴躁的小天使。他朝我们高举著拿著鼓棍深深地鞠躬然後就走到那个後方的大平台上。然後,又有一条人影走了出来,是Oasis,他也飞跑到小平台上然後向我们送了个飞吻,他穿著亮眼的绿黑相间的还服,而且还要露出一条壮健的右手臂膀,我们看到後尖叫得更凶了,他笑了笑之後便走到舞台的右方去。
然後,在左边走出来的是Rain雨恩,他不急不忙地站到小平台去,朝我高举著手中的结他,然後微微欠了欠身。我发疯似的尖叫著,一双眼睛紧盯著他。他今天驳了一缕缕的黑蓝长发,一身高领长至膝盖的黑色闪亮的舞台大衣,让他看上去简直就是我们心中的第一号王子!
最後,出来的就是Demon了,他以著模特儿的走路方式缓缓走到小平台上,我感觉到全身都热了起来,跟朋友一起呼喊著:ROAD!
他穿的是紫黑相间的衣服,上身是背心跟剪裁像浴袍似的华丽衣服,下身则让我们都快要喷鼻血了,竟然是黑色的超短裤,还要是连著吊带长袜的那种,上身的衣袍约隐约现地半盖著雪白的大腿。
"大家好,我们是,ROAD!"他一个欠身道,那张极度漂亮的脸上散发著迷人的光芒。
淡紫布帘被拉开了,灯光打在他们四人身上。
我们尖叫著,挥舞著手臂,然後随著Adam的几下鼓声,舞台在那一刻被他们灌注了灵魂。虽然说我已不是第一次听Demon唱现场的了,可是还是被他的动作跟声线深深地吸引著。他的声音带些鼻音不高不亢,很具有自己的韵味。
一首接一首的曲子接下来,我们的情绪已完全被点燃了。Demon已经湿了发鬓,脸上泛著红潮。他在舞台在游走著,然後在那一个高音的结尾时,他朝雨恩哥的方向跪下靠著那股劲滑到後者的脚边。
然後,一件让我们叫喊得快失声的事情发生了!
雨恩哥他扯起一抹我从没见过的邪魅微笑,边弹著电子结他边微弯下了身子,以快速的身影轻吻上Demon那水润的唇!!
Demon脸上的笑容更媚了,他站了起来转了一个圈儿,一时间我们都快空白了脑袋。这样的视觉享受实在让我们觉得就算嘛光了鼻血也无所谓了。
接下来还有许多他们的亲密行为,其中让我快有昏厥感的是Demon站在中间,面对著雨恩背对著Oasis,而Demon则磨蹭著他们俩,一手还攀上雨恩哥的脖子!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Demon的声音有开始变得沙哑,却是天增他的性感。
"现在,是我们最後要表演的一曲也是新曲哦,送给爱我们的人。"他走到舞台中央,喘息著道。
这一次出乎我们意料的竟然是一首从没听过的慢歌,还要是英文来的。Demon他双手手肘向外,形成直线地拿著麦克风,乐器的声音变低了,他的声音显得更突出。
因为英文水平不好的关系,我只记住了一句,却是让我们都哭了。
是为他们而哭的。
「Nobody want to see us together, but it don't matter, no, cause I got you.」
-第一百三十四章-
<胡丹坊>
整整九十分钟的疯狂,最後在他们(粉丝)的眼泪中完结。
再次,我们四人牵著手,深深地鞠躬,靠著这样的动作我顺势把眼中浮动著的水液倒流回去。再次,深深地看了黑压压的人群最後一眼,我们走进了旁边的红色帐篷里,快步走到後台。
正想走到厕所之际,一双手臂把我从後环住,熟悉的淡淡味儿让我心情更激动了。
"雨恩...我好高兴哦,他们都是因为喜欢我们才来的。"我没有转身,靠在他胸前任由他抱著。工作人员在旁边走著,我们也不再理会了。
"以後还有机会的,不过可能没钱收就是了。"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转身,朝他笑了笑,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然後很突然地吻上他。出乎我意料之外地,他没有推开我,还把我抱得更紧。我一怔,他的舌头已探了进来,深深地翻搅进我口腔,勾著我的舌根,与我的舌头磨擦著。
我嘤咛了一声,也不甘示弱,半闭著眼挑逗著他,把自己的舌头更往他口腔里探进,模仿著口交的动作。
然而,就在这种时刻,却听得范范失声唤道:"丹坊,停!你爸来了!"
我轻皱眉头,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退开了一点,却依旧挽著雨恩的腰背。果然,老爸他脸色不知时白时红地看著我,范范见形势不对,打著哈哈道:"那个...你们不如到化妆间聊吧,这里人多。"
我朝范范一笑,道:"嗯,还有哦,谢谢你,亲爱的范范。唉,也再次希望你往後的歌手能红就好了。"
范范眼中闪过一丝感慨的神色,却是不愿肉麻,只是轻扬了扬手,道:"去吧,我还有事忙。"
呵呵,就会装君子扮绅士,其实你想哭就哭嘛。
我转头望向我爸,带他进了化妆间,然後朝雨恩打了个眼色,示意要是他不想留下的话可以走没关系。雨恩摇了摇头,我正想把他推走之际,却听我爸道:"两个都留下来。"
我们互相对看了一眼,便走到我爸面前坐下。
"今天我心情好,所以别乱说话哦。"我有些不自在,却还是装作一副什麽都不在意的样子笑道。
"哼,现在你是来命令我吗?"他神色不善地道。
"胡伯父,可以请你听我讲一句吗?"雨恩开口了,语调无比地认真,认真到我吓了一跳。
我心里叫那个期待,想著他会不会说些什麽感人的话。
我爸没有说话,雨恩见状便道:"他是个很没用的人,你也应该觉得保护他是很累吧?"
嗳!当事人我就在这!好好好,我承认我爸确实一直以来都帮了我不少,可是我总算是个十九岁的男人咧,也独立了很多啊!
"现在伯父你可以休息了,因为他现在由我来保护。虽然...我知道我这样说很没说服力,因为上一次的事...对不起。可是,我会保护他的,我说得出就一定会作到。"
我听著,完全僵硬了。妈的!明知今晚我情绪已是极度的不稳定了,还要说出那麽不符合他性格的感人话,存心想看我哭哦?
"哼,好小子,敢说我儿子没用?"我看不透我爸在想什麽,却只听他的语调没有起伏的道。
雨恩没有说话,只是瞟了我一眼,明罢就是在默认!?
"我信得过你吗?"我爸默言了良久忽然道。
耶!他这是...我猜想著,一颗心被这句话悬著。
"可以。"雨恩微仰著头,脸上是浓浓的自信跟坚定。
天啊...怎麽对白就那麽像嫁女儿似的?
我爸轻叹,然後就那样走掉了。我石化了足足十秒,然後再尖叫著问雨恩道:"我爸...他...他..."
雨恩笑了,揉了揉我的头。
後来,我去问我老爸为什麽忽然就接受了我是同性恋的事,原因很简单,因为雨恩受伤的那片段後来被播上电视了,我爸觉得就算他自己同是会替我挡下,可是以他的年纪也受不起这样一撞了。换句话说,我跟雨恩这段可歌可泣的爱情让他感动了!哈哈,後来听管家说演唱会那晚过後老头都哭死了。
嗯,离题了。说到我跟雨恩正为被得到认同的事高兴不已之际,一条熟悉的人影又被范范带了进来。
"程咏?"我跟雨恩惊讶地看著哭花了脸的她。
她来看我们的演唱会。
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幼稚,居然会吃那种无论的醋。
"Demon,雨恩,你们真的要退出吗?"她哭著扯著我们的衣袖。
"嗯,不过,我们以後还是会在雨恩家里表演的。ROAD只是退出了娱乐圈,并没有解散!"我朝她灿烂一笑,然後伸手替她抹脸。
她红著脸梨花带雨地笑了,然後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在包包里掏出一封信。
"这是我那两个表哥给你的。"
我一怔,说不出涌上胸口的是什麽滋味。
雨恩一手揽过我的腰,低声道:"我在这儿。"
他这人!根本就是想要我哭嘛!
-第一百三十五章-
<胡丹坊>
里头有张信纸,我拿过第一张,是小平的字。他只短短写了一句「对不起」,我看著那三个工整秀丽的字,想起了以前我跟他吵架後,他都是以写小纸条来跟我道歉的,无论是谁的错都会是他先来道歉。
一时间五味交杂,我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翻开了第二张。
我微微有些吃惊,因为想不到大平居然会写了那麽一大篇东西。我扫视了前几行,都是他在回想著我们从前一起混的事。後来,他说到了他发现我偷吻小平的事。
我吊著一颗心,抿了抿唇,以眼角瞟了雨恩一眼。他出奇地平静,坐在我身边手脚有些笨拙地卸妆。
"嗳,你都不怕我看完他们的信後就离你而去吗?"我没有继续阅读下去,因为我需要时间来调剂一下,於是便打趣地问他。
他听到後,朝我高傲地道:"那麽会难过死的人一定会是你。"
"什麽嘛,你都不会哦?"我有些不爽地问。
"没时间,因为我要去追你。"
我一愣,脸色比大脑更快作出了反应。
我啐了他一句,别过头继续看信去。
「直到那天我看到你偷偷的吻了我弟一下。一时间,我真的被吓著了,从来没想过我的好兄弟居然会是个同性恋,於是...我...白痴得漠视了自己心里的悲痛。想著,我伤害了你,因为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麽我会那样的生气...」
看到这儿,我隐隐觉得有什麽要呼之欲出了,鼻子还在酸著,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没看完的信摺好,重新放进了信封里。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已经被很多事物缠身著,所以过去的我没有时间去缅怀了。
"恭喜ROAD演唱会完美成功!"众人的声音跟酒杯的碰撞声在雨恩家的酒吧里交杂成欢乐的气氛。
我一口气把大杯的啤酒都灌了下去,任由那些来不及被我吞下的酒液顺著我的脖子锁骨滑到胸膛里,把衣服沾湿了一个水印。
我坐了下去,把头靠到雨恩的肩膀上,傻笑著。
"哼,你们也太肉麻了吧?"华月坐在我们对面,一头白金的头发在他脑後一扬,"不过,你们也太没用了,才一年而已就熬不到了。"
"什麽跟什麽,现在我们这叫把机会让给你们,别要每次我们的歌夺了榜首时又来烦著我。"弦仁的脸红通通的,说到最後一句时指著白子,後者不知说了些什麽调戏弦仁的话,然後晴风又跟白子吵了起来。
最後我的目光转向黑子,他还是一样的冷冷酷酷。他正低著头掏出烟盒,拈了根香菸出来。然後,他的目光望向我,但只过了是短短的一秒不到他就径自从口袋里拿过火机。
我收歛了微笑,突然觉得很感慨。
至於是为什麽我又说不上来。
但,看著大家一杯接一杯地下了肚肠,大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後来,如既往一般,大家都醉倒了,只有那永远都不醉的雨恩跟黑子把众人都安顿好。
我也说不出我到底有没有醉,只知道整个人都热烘烘的,为兴奋而兴奋著,我一双眼睛几乎是没有离开过雨恩,到得後来我的眼睛半眯著,但还是在朝他媚笑著。迷糊间,一阵凉冷的感觉袭上我的额角,我低呼一声,缓缓张开了眼。
"起来,把隐形眼镜取下来才睡。"他低头看著正躺在他床上的我,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