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籙————龟御饭团
龟御饭团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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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籙】

落魄的小职员莫人杰却是大富大贵的命,在那个因为女友跑了、工作丢了、房子走水而去借酒消愁的夜晚稀里糊涂被人塞了一形状奇特的石头,居然是貔貅!
小貔貅琊白天是兽形,夜晚却能化成粉嫩嫩的美少年。
可是,为什麽是小莫莫被吃掉了呢?供他吃供他住(虽然钱是琊的功劳),还供他睡!!莫莫啊,你什麽时候能翻身做主人呢?

以上乃盗用 某亲写的简介


01

金色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梧桐燃烧散发出特别的香气,环绕周围,久久不散。轻烟嫋嫋,如梦似幻。
火光中,隐隐有黑影沐浴其中,树枝燃烧的声音交织成一道旋律,配合著旋律,火中的黑影像是在舞动一般,伸展、跳跃。
一阵轻风吹过,带来熟悉的气息,浓烈地像化不开的云般被笼罩其中。
"......你来了。"
黑影停止了动作。火中一双五彩绚丽的眼睛渐渐明晰起来,上扬的眼尾妖媚如花。
来人在火前站定,一身黑衣在热气中翻涌,"你还是这麽做了。"沈沈的,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听起来却意外地令人感到悲凄。
"对不起。"五彩绚丽的双眼流光溢彩,浅浅地蒙上了层哀伤的颜色。"...对不起。"
"停止。"依然低沈的声音,隐隐含著命令及......哀求。
求求你,停下来。
媚眼紧闭,再次张开後,眼中写满坚定。
四目交接,对方眼中的哀恸清晰得如刻骨之伤,刺得自己无从招架,然谁也没动。
良久......
"我不会原谅你。"
留下这句话,黑衣人拂袖而去,眼底如万年寒冰般不带一丝温度。
绚丽的双眸盯著他的背影,直到黑衣人渐渐消失在浓雾中。
火中的黑影又开始舞动,伴著亘古不变的旋律,游走烈焰中。
随著"劈啪"的燃烧声,轻轻的叹息在风中回荡。
"我......知道,但,不......後悔。"

02

晚上九点,对於一个摩登城市而言,仅仅是热闹的开始。
星期五小周末,主街上摩肩接踵的人潮到了附街就明显少了许多。
相对於闹市可以称之为安静的临河小街道,到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再相对於情侣而言,形单影只的这位就特别现眼了。
不过,最更凸现他的还是他那有别於正常人的行为。
弯弯曲曲的前进路线,跌跌撞撞的步法,还有不知所谓的低喃,无疑,这是位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人。
路人皆不约而同地退避三舍,却还是有不怕事的人一伸手将他拦下。
拦住醉鬼的人年纪尚轻,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打扮新潮前卫,栗色的长发下是一张被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对勾魂眼的脸,缀满亮片的短牛仔上衣勾勒出纤细的上身线条,修长的腿撑著松松垮垮的低腰米白色长裤,一条长长的银链垂至膝盖,视觉的冲击点在於他露出的那一节小蛮腰上,只一动,肚脐上的银铃叮当作响,左侧腰身上还嚣张地纹了一只张牙舞爪看不出是什麽动物的怪兽。
少年人来熟的勾住醉鬼的脖子,状似暧昧地在他耳边低吟。
"先生最近是否诸事不顺?"
醉汉很可爱地偏过头,做出努力思考的表情,说:"嗯......不顺?不会啊,不就是女朋友在公司去闹分手嘛,......还有,还有......公司...电脑被她砸了......砸了三台,嘻嘻嘻,我这个月薪水都赔光了哦,赔光光了,哈哈,主管还叫我滚......蛋......。"
"呜...呜..."哭哭笑笑地说完,醉汉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麽我这麽倒霉啊,赔钱不就好了,还炒我鱿鱼,难道不知道现在工作有多难找吗,更没天理的是,回到家,租的公寓还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我什麽都没了,什麽都没了。呜......呜......"
一个一七几的大男人坐在地上哭实在是很没样子,少年却也不阻止他,任他哭得象死了爹妈一般,还不知从哪里搬了张椅子,翘著二郎腿很舒服地坐著。
凤没搞错吧,真的要把那小笨蛋托付给这个满脸鼻涕眼泪的人?唉~照著剧本,他接下来该说"先生印堂发青,确有灾劫,您若信我,我必全力助先生度过此劫。"
该死的,谁写的剧本,文绉绉的,都什麽年代了,不知道要顺应时代的发展吗?
"咚咚"胸口剧烈鼓动起来。"啪"他不耐地一掌盖下"给我安静点。" 
地上的人象是哭累了,继而一跃而起,可怜兮兮地巴著黑衣人的腿,"你说,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
"是、是、是。"走开啦,恶心死了,眼泪鼻涕糊了他满身都是,受不了了,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带来某种会让人寒毛倒竖的气息。
不会吧?这麽快就被找到了?
年轻人猫著腰,从街角的阴影处探头看,不远的路灯下,高大的影子正逐步逼近。
惨了,惨了,不闪人不行了。被逮到可是万劫不复啊。
少年急急忙忙在口袋里掏啊掏的,似乎没找到他要的东西。他墨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然後一个健步抓下一张漫天飞的广告纸,伸手在背面画了几下。然後一把揪起醉汉,"啪啪"两巴掌让他迅速清醒。
"我知道你现在很落魄,所以神仙我就来帮你了,拿著这个,还有这个,你只要按著纸上的说明去做,我包你时来运转,大富大贵,天天过著神仙般快乐无忧的日子。呐,就这样,拜拜。"
潇洒地完成任务,少年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莫人杰呆呆地站在街角。
莫名其妙被人摔了两巴掌,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就被人揪著衣领对著耳朵吼了半天。掏掏耳朵,好险,差点就聋了。
人咧?怎麽劈里啪啦一说完,人就不见了,他好像还给了什麽东西。
就著路灯,莫人杰张摊开掌心,手中一个东西闪闪发亮,刺得人眼睛发痛。
那是块石头,握在手中温温的,似是活物般隐隐有著脉动,通体散发著浅浅的珠光色。
莫人杰对著路灯上下比划了半天,眯起雾蒙蒙的双眼仔细研究著。
澄澈透明的石头,透过灯光,似乎能看到里面极浅极浅的粉色细丝流动。
是玉吗?不认识。整块石头雕刻成了一只突眼、长獠牙、短翼、双角、卷尾、鬃须与前胸相连的怪兽形状。
这雕的是什麽呀,外国狗?棕熊?不管了,看起来还挺值钱的,给他了就是他的。明天拿去卖掉。
这麽想著,莫人杰把手中的东西随意往口袋里一塞,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03

上了这座7层居民楼的天台,眼前的那个违章搭盖的鸽棚就是他的家了。推开门进去里面基本上算是什麽都没有,自然也没有锁的必要了。
当时家当全无的他,只有手中一个纸箱,里面装著一些从公司带走的小东西,对他现在的困境毫无帮助。幸好身上还有点钱,靠他那少得可怜的几张小票子,找到这间四面透风的旧鸽棚改装的小屋,也总算可以说是有容身之处了。
在这个连床都没有的家住了一周,白天在附近的工地上干干重活,打打短工,晚上就拼命填他的履历表,希望能尽早摆脱困境。可是,一周以来,表格寄出不少,楞是一点回音都没有。更不幸的是,工地今天也完工了,他连短工也没得打了。
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搞得他晕头转向的,肩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回来的时候看到酒吧,一下子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连灌了几杯酒试图浇熄他满腔满腹的烦恼,最後还不知餍足的打包带了几瓶走。
莫人杰随地一坐,拿起手中的酒瓶继续喝。
喝,喝,喝到不知今昔是何昔才好。可是不管灌了多少酒,烦恼的事却一点也没有消失的迹象。
自他有记忆起,就是待在市郊的一家小小的孤儿院里。可能生性木讷,嘴不甜,长相又平凡,一直没有人愿意领养他。孤儿院没什麽钱,勉强养到他15岁後,实在没有能力再照顾他。
离开孤儿院後,靠著半工半读完成了高中学业,之後就一直在之前的公司工作,还和同事建立了恋爱关系。
女友是经理秘书,能力比他强,工资比他高。虽然一定也不温柔,老嫌弃他没用,还总把著他的工资买首饰化妆品什麽的,但莫人杰认为,有条件还不错的女孩会看上自己,本身就是件该感到荣幸的事情了,所以也从不去计较那些,只要自己能力所及,一定会完成她的要求。
这样的人生虽然平淡,但也踏实。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地流逝,没想到一次争吵,女友没了,连工作也丢了,最後还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说是争吵,其实也只是女友一个在公司歇斯底里,掀桌子骂人。到现在,莫人杰也没搞懂,到底是为了什麽。她要的什麽什麽安的包包,自己有买给她呀。女人心,海底针,说的就是这个吧。
一直清楚自己配不上女友,她是那麽的漂亮,外形抢眼到让人可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就算表明了她是名花有主的人,照样还是有一堆的男人追著女友跑。而女友的表现也总是让莫人杰感到不安。
她完全不避嫌地在他面前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嘻笑间也从未问过他是否介意。
可以说是有心理准备了吧,所以对於分手,莫人杰倒也不是很难过。
最最让他头痛的,反而是此刻的温饱问题。
莫人杰个性内向懦弱,又胆小怕事,从小被欺负到大,身边连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都没有,想来想去,最後连求助都无门。
该怎麽办?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就这麽坐吃山空?然後几天後的报纸报道说:某座居民楼顶发现一具青年男尸,法医鉴定後证实,该男子死於饥饿过度......不要,绝对不要!
不然,去偷?去抢?如果被抓了在监狱里还有吃有喝的,倒也不错,反正也不会有人为他难过。不行,不行,听说监狱里面的囚犯会欺负弱小,象他这麽瘦弱,一定是站著进去横著出来的。
一头乱发被他搔成了鸡窝,头皮屑似飞雪般飘落。莫人杰靠坐在墙角,一脸无奈。
望天,从木板缝隙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灰蒙蒙的天上一轮弯月慢慢升高,夜已过半,又是新的一天了。
掏掏口袋,想看看有没有烟可抽,一张纸随著他的动作被带到地上。
"这是什麽?"
瞄了一眼,莫人杰有些好奇,这张纸是什麽时候到他口袋去的。
捡起打开一看,那是一张皱巴巴的广告纸,正想扔掉,无意中翻到背面,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写著一些字,还画了只奇丑的怪兽。
"写的什麽?"莫人杰把纸展平,瞪大因宿醉还有些发混的双眼。
仔细辨认下,"他叫貔貅。"...貔...貅...,念什麽?不认识,略过。指的应该就是这只长相抱歉的怪兽吧,"是上古五大瑞兽之一。"瑞兽?好像就是龙凤什麽的。
"还有长得这麽难看的瑞兽啊!"不由地感叹一番,莫人杰继续往下念,"只要有了他,包你能拥有金山银山,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这麽神?那你干嘛给我,不自己留著?不知道又是什麽骗人的把戏。
开始觉得这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了,莫人杰跳跃式地往下看。
"什麽?开光?要开光後才能生效。方法是......取阴阳水浸泡三天,......阴水,即无根水,那不就是雨水,不说白点,幸亏我还有点知识。嗯...阳水,即井水。三天後取出拭干,在眼部擦上茶油,开罡完成,至此,貔貅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认定的主人,今後也将竭尽所能保护主人。什麽啊,说得好像活的一般。"
"切~什麽跟什麽,在这现代化的大都市,让我去哪里找口井啊,雨水嘛,记得上次下雨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管他的。"
感到头有点晕,似乎是酒劲又上来了,他随手就把那块玉石丢进酒瓶中。
没有水,用酒也没差吧!好困,睡吧!
不到三秒,屋里就响起了规例的呼吸声。入睡太快的他并没有发现,就在他把玉石扔进酒瓶後不久,瓶中漾起一道又一道银白色的波光,像平静的湖面被丢入石块一般,那光芒一圈紧靠一圈,且越来越强烈,酒瓶似乎是承受不了那光芒,摇晃了几下就无声无息地破裂了。
挣开了瓶子的束缚,光芒渐渐充满了整间房间,颜色也从原来的银白色变成了更加柔和的珠光色,慢慢地,光芒开始减弱,原来放瓶子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像是一个趴著的人形,似人又不像人。因为,人应该不会有珍珠色的长发,人也应该不会有如透明琉璃般清澈的双眸。他的长发柔柔地披泄直下,在地上漾起线条优美的波纹。他抬起头,牛奶白的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特别显眼。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困惑地看看四周,有些不满地摇摇头,"呃"突然他重重地打了个嗝,浓重的酒气倾泻而出,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一阵冷风吹过,他全裸的身体顿时浮现整片的小疙瘩。
再次看看四周後,他四肢并用地爬向睡死的莫人杰,抓起莫人杰的手横过自己的肩让他搂住自己,紧紧地缩在莫人杰怀中,蹭啊蹭的,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确认没有风可以吹到自己後,满意地沈沈睡去。

04

"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後,莫人杰醒了,却还是没有起来的打算。
舒服啊,酒真的是个好东西,这一周来还从未象昨晚睡得那麽安稳过。不过,好像睡姿不良,右臂重得像灌了铅似的。
不想睁眼,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透过眼皮呈现满眼的亮橘色。
偏长微翘的睫毛轻轻闪动,不早了,还得找工作。
虽然这麽想,身体却一动也不想动。莫人杰懒懒地翻了个身,却在双手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後瞬间清醒。
"这什麽?"
窝在他怀里睡的正酣的家夥只有猫般大小,全身长满长长的白毛,短短的尾巴可爱的卷曲著,四肢蜷成一团,小小的脑袋正埋在前肢中呼呼大睡,露出的短短前肢上还有......翅膀?!
这是什麽东西?变种猫?畸形狗?等等,很面熟。就像......就像昨晚看到的那块玉石!?
东翻西找一番,终於在一堆的酒瓶碎片中找到了那块小小的石头。
莫人杰拿著石头认真比对著。
好像,真的好像。扳开小家夥的脸,一摸一样,獠牙有,双角也有......
是真的角吗?他有些怀疑地开始拔小家夥的角,拔不动,好像是真的。真的有怪兽?!
似被弄得不舒服了,小家夥挣扎下,慢慢睁开了眼。
"喝!"莫人杰倒抽了一口气。好漂亮!被覆盖在银白长睫毛下的透明琉璃色瞳眸,像山间的清泉般澄澈,被这样一双大大的眼睛盯著,仿佛灵魂都得到净化般通体舒畅。
小家夥慢慢站好,後腿向後一踏,像猫一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然後,就看到简陋的小房间里,一人一兽久久地对峙著。
良久,一滴冷汗从莫人杰脸上慢慢滑落,悄无声息地落了地。他不动声色地开始後退、再退......
好奇的心理被恐惧所代替,因为他突然想到,在他面前的是怪兽,它还有牙,老长老长的獠牙。而此刻,它正死死盯著他,哇,不要,他不要变成怪兽的食物。
他已经很倒霉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倒霉下去。
小兽也开始动了,它的小短腿向後迈了一步,猛地扑向莫人杰。
莫人杰只感到一股冲力迎面而来,手脚发软的他就这麽毫无抵抗力地躺平了。
"哇,哇,哇,不要吃我,我一个大男人肉难吃得很,不要啊......"
他不会这麽倒霉吧,就算是死,也不要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啊!在这个空旷的楼顶上,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的。虽然知道这个道理,莫人杰还是抵挡不了恐惧地大嚷著。
莫人杰睁大眼睛,绝望地看著小兽抬起爪子压在他的唇上,长长的獠牙慢慢靠近,血红的嘴也张得大大的,无力承受了,莫人杰闭上眼睛,就等著那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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