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穿越之女变男————杜紫藤
杜紫藤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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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月打趣他,"这便是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罗。"两人一路说著一起走回王府。

於镇浩原本是想微服私访,看看新科状元到底私下里是什麽样的人。没曾想会遇到希月,於是便没了心情。
"回去吧。"於镇浩对跟在身後的林千道,叹气道,"既然希月郡主说是个有才之人,看来也不必朕亲自查看了。"
"是,爷。"林千回道。e
"唉。"於镇浩再叹气,"你说,为什麽希月对朕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温柔一点呢?"
"回爷,奴才觉得大概希月郡主面皮薄,顾忌男女大防吧。"林千回答,"再说,爷您喜欢的不就是希月郡主这个调调吗。若希月郡主也像宫里其他人那样对您,您岂不是失了许多乐趣。"
於镇浩再次叹气,"朕虽然心里爱希月这样不卑不亢冷淡淡的味道,可是朕心里也希望希月能对朕和言悦色啊,至少朕想看见希月在朕面前说个笑话什麽的。朕曾经私下看过希月与疏月一起,虽然疏月总喜欢招惹希月,可是希月都不放在心上,偏朕一招惹他,他便恼了。这叫朕实在为难的很啊。"
"爷,奴才是不懂这男女的私情。不过奴才听人说过男女间所谓‘日久生情',希月若跟爷处久了想必也会把您挂在心上了。"

十、

"朕就是想他与朕能‘日久生情'所以才总是宣他入宫的。"於镇浩再三叹气,"可是希月好象对朕还是不假颜色啊。"
林千低声道:"若太後同意,您把希月郡主迎进宫中,就能长长久久在一处了。"
於镇浩痴痴想了一道,自言自语黯然道:"算了,他那麽个自由自在的人,何苦把他拉进宫里跟我一起受罪。──况且,太後断然不会同意的。"
於是慢慢走回宫里。

果然,次日皇上又来宣希月进宫面圣。
希月领了旨便转回房间换衣服,贤信王爷不放心,也跟了进去。
"希月,你在皇上面前说话千万要小心一点啊。"王爷皱著眉在一旁念著。
疏月一边和凝翠一起帮希月整理衣冠,一边对王爷笑道:"希月又不是第一次面圣了,至少他自己不会那麽不小心的,您也不必太过担心。"
"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圣,但是最近皇上召见希月的次数越发的频繁,我怎麽能不担心呢?" 王爷叹道,"希月,你不能让皇上注意到你啊,不要讨好皇上。"
希月翻个白眼,"我有什麽办法,我对皇上一直不假颜色的,哪里知道他为什麽总是纠缠我。"
"爹,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希月自己会小心的。况且太後在前面挡著,皇上也不敢怎样。"疏月看希月已经穿戴完毕,又叮嘱凝翠,"你在宫里也小心太後那边的人,自己少说话,也盯著希月郡主让他事事小心。"
"凝翠知道。"
希月颇有些不高兴,"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要小心不成。"
疏月抿唇笑道,"是是是,你很小心。──回头我去厨房拿几个大馒头藏在马车上,省得你回来又像饿鬼投胎似的。"
希月也笑了,"得了,我也只是说著顽罢了,偏你又拿这个打趣我。"说完,便与凝翠一起出了门。

於镇浩在清宁宫中坐立不安,不时照一下铜镜,检查自己仪容,再走到门口张望著,怕一会儿希月来看出自己心情惴惴,又赶快在椅子上坐正。
林千安慰於镇浩道:"陛下不必太过焦急,已经派人去接希月郡主了,郡主应该马上就到了。"
心思被看穿,於镇浩有些面上挂不住,冷哼道:"朕哪有焦急,朕只是担心天气寒冷,希月郡主在路上受了寒,你们把炭火烧的旺一点,一会儿希月郡主来先给希月郡主端一碗姜汤来。"
"是。"林千忙吩咐下去。
於镇浩又起身站在门口张望,远远的听到有一群人由远及近的声音,猜测是希月已经到了,於是急忙在椅子上坐定。
没一会儿的功夫,听到传话的小太监在门外喊道:"希月郡主到。"
林千去开门,希月穿著一件银狐子皮的大袄从门外走进来。希月把大袄解下来交给一旁的凝翠,然後走上前向於镇浩请安。
於镇浩忙请希月赐座,一旁林千也把姜汤递了上来,怕希月不解於镇浩的苦心,又低声对希月道:"天寒地冻的,陛下怕郡主身子受了寒,特意让熬了姜汤,郡主一来就给郡主暖暖身子。"
"谢皇上恩典。"希月的语气不冷不热z。
於镇浩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咳一声,挥挥手,将其余的太监宫女都退了下去,只留下林千和凝翠。
然後於镇浩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画卷,在希月面前展开,"这是朕前几日画的一副海棠春睡图。因为朕这些日子都在研究画师殷师喻的画风,所以想请希月帮我看看,可得一二。"
希月看去,纸上斜斜画著一枝春日海棠,花瓣欲展非展,仿佛春睡方醒,倒有几份意思在里面。
希月想著王爷叮嘱他不要讨好皇上,於是摇摇头,道:"不好。"
於镇浩并不生气,反而认真询问起来,"希月觉得哪里不好?"
希月想了想道,"希月以为,虽然形有了,但有形无意,少了筋骨,匠气十足。皇上您只学了几日便强要画出殷师喻的风骨,只怕有些勉强。况且,这画画的很急,心意未到已经落笔,失了神彩。"

十一、

因为贤信王爷对希月和疏月心中有愧,所以自小便寻访各方高人教导他们。希月虽然对书画文章兴致不高,但毕竟师承高人长期熏陶,加上他本就天资聪慧,所以对书画也颇有见地。对於於镇浩的画,希月竟是一语中地。这画原就是昨日於镇浩看见希月以後回宫里赶出来的,画的自然是很急。
於镇浩觉得仿佛被希月看穿了心思一般,面露赧色,半晌无语。
希月觉得奇怪,转头看看於镇浩,於镇浩更觉惊慌,急忙慌慌张张把画重新卷起来。
希月更觉奇怪,"不看了吗?"他疑惑的问,"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不是......"於镇浩拉一下希月的衣袖,毕竟在清宁宫,希月不好拂掉於镇浩的手,有些气恼的鼓起腮,看著於镇浩。
於镇浩忙松了手,灵机一动道:"希月,不如我现在画,你在旁边帮我看看如何?"
希月抬眼皮,无奈道:"希月遵旨。"
"希月,你何必......"希月的话让於镇浩的心里受了打击,委屈的垂下眼睛。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被打击了,於镇浩打起精神,吩咐林千铺纸研墨。
"希月,朕画一副富贵花开送给你吧。"於镇浩对希月道。
"谢皇上恩典。"希月的反应并不热络。
於镇浩并不气馁,"希月不给朕一些指点吗?"一边说,看著希月的眼神满是期待。
於镇浩的眼神让希月内心不由对自己一直的冷淡起了些愧疚,於是想了想,道:"皇上您不必拘泥於前人,您一直学习各位前辈画风,却因为过於拘泥前人,反而缚了手脚。正所谓邯郸学步‘画虎不成反类犬'。希月以为,您不如抛开从前学习的画风,依著您自己的性子来画。"
於镇浩低头想了想,"可是不学习前人,怎麽能画好呢?"
希月笑道:"您自小学画,功底已在,就算抛开那些画风,又能差到哪里去?况且,您若总是抱著前人画风不放,画的再好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於镇浩点点头,"既然希月这样说,朕便自己尝试一下。"
於镇浩提著笔看著纸,看了半晌,笔却一直落不下去。仿佛刚学写字的娃娃,离了描红便有些不知所措。他懊恼的看看希月,见希月正坐在一旁托腮看著自己,额上便沁出汗来。
希月见於镇浩笔提了半天不落,有些无聊,况且这屋内炭火烧的又旺,身上暖暖的,不由的困意上袭,暗暗打了个呵欠。
於镇浩听到声音,以为希月不耐烦,连忙匆匆落了笔。
既落了笔,不如就画了下去。於镇浩又提笔沾墨,在纸上勾勒成型。画了两笔,仍然觉得不好,於是便想再问问希月意见。转头,刚欲张嘴,却见希月已经靠在自己手臂上,睡著了。
再看林千和凝翠,都已经吓的脸色发白,担心於镇浩会发怒。於镇浩不由摇摇头,挥挥手,让两人退了下去。
希月犹然不知,仍然睡著香梦沈酣,於镇浩怕希月受了寒,从一旁拿了长袄披在希月身上。又将希月的手臂放平,让他睡的更舒服些。
素日里,希月都不愿意与自己走的太近,因为极少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这样静静的看著希月。於镇浩轻轻搬了椅子在希月身旁坐下,细细端详希月的睡颜。
眉心微蹙,睫毛纤长,面若桃花,唇似点丹,虽然面额较一般女子更有轮廓,但却显出别样的英气勃发。希月双手压在桌上,她手比寻常女子略大些,手指并不像别的女子一般留了长甲戴著金属的甲套,而是将指甲都修剪的与指尖平齐,指甲上涂了鲜豔的豆蔻颜色。半截手臂从窄袖中露了出来,肌肤雪白,手腕上套了只颜色翠绿的玉镯,更是衬的一双手臂仿佛夏日新采的嫩藕一般。
於镇浩不觉看的呆愣,心猿意马。

十二、

屋里原本就暖和,又披了袄子,希月额上薄薄沁出一层汗。大约是觉得热了,希月皱皱鼻子,脸在手臂上蹭了蹭,迷迷糊糊道:"凝翠,炭火太热了。"
於镇浩愣一下,正想叫林千来把炭火盖一些,还未起身。希月却忽然惊醒,猛的睁开眼睛。正好与於镇浩的视线相对。
希月凤眼狭长,眼眸里有水雾霪渺,於镇浩被煞到,连本来要去叫林千都忘记了。
希月并未完全清醒,看见面前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盯著自己,眼神呆呆的但清澈见底,鼻翼因为紧张而微微翕动,觉得好笑,仿佛是小时候午睡醒来看见疏月蹲在床边等他起床,於是鬼使神差般下意识凑上去嘴唇在於镇浩的唇角落下轻飘飘的一个印。
於镇浩傻了。
希月也完全清醒过来,吓的腾的带著椅子窜後几步。
旋既两个人的脸一齐红到脖子。
"鼻......鼻血......"希月指指於镇浩的鼻子,转过脸,不敢看於镇浩。
於镇浩轻呼一声,觉得鼻子里有热热的东西出来,连忙用手帕捂在鼻子上。
"我......我以为是疏月。"希月紧张道。
"唔......"於镇浩捣著鼻子,比希月还紧张,紧张连失望都忘记了。
两人皆尴尬无语。
半晌,希月起身,"皇上没有其他的事情......希月告退了。"
"可......是......"於镇浩有些恋恋不舍,话停了半晌,终於道,"那......明......或者後天再来好吗......"
希月正尴尬中,哪里有心情心情分辨,忙点头道:"谨遵圣意。"然後自己披上大袄,匆匆出了内室,叫了凝翠一同离开。
看见希月离开了,於镇浩才敢伸手,轻轻摸摸刚才希月唇触到的地方,心猛烈的跳起来,有说不出的甜蜜滋味。
林千走进来,看见於镇浩的诡异表情,不敢多问,默默泡了茶递上。

凝翠一直好奇到底郡主和皇上在内室到底做了什麽。郡主离开时候脸红的仿佛蒸熟了的大虾一般
在马车上问希月,希月却沈了脸下来,"不过就是皇上画画我在旁边看来著,能有什麽别的事?倒是你,主子的事情你未免也问的太多了。"
凝翠不服气道:"凝翠也只是因为担心郡主嘛。"
希月挥挥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担心也没有用。"
希月这样说,凝翠不敢再说,闷闷的掀开一点车的帘子,看著外面的车水马龙。
忽然她咦一声,希月顺著凝翠视线看过去,"这不是了个书呆子榜眼吗?"
"郡主也知道他?"b
"嗯。"希月漫不经心回答一声,看顾建卿似乎正在跟路边的小贩说著什麽,似乎在掏钱掏不出来样子,希月想起疏月曾说的拢络人才的话,忙叫车掌停了下来。
"凝翠,你去问问那个人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烦了。"希月吩咐凝翠道。
凝翠应一声,跳下车跑过去,与顾建卿和小贩说了几句话又跑了过来,"郡主,那个顾先生似乎是银两被人窃去了。──凝翠问过了,东西不贵,不过五钱银子罢了。"
希月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子,"你告诉他疏月郡主帮他还了,其余的让他直接带回去用就好了。"
凝翠接过银子,又跑回两人旁边,将银子剪了一半交全小贩。顾建卿执意不收其余的银子。凝翠为难的看看马车又说了些什麽,顾建卿才千恩万谢收下了其余的银子。
凝翠便又到车里。顾建卿转身,向马车躬身施礼。

十三、

回到"揽月阁",疏月正倚在椅子上看书。
希月连招呼也没打,径直回房换衣服去。疏月好奇,於是跟了过去。
希月并不理他,只自顾自换衣服。疏月於是在炕上坐下,笑道:"在宫里遇到什麽事了不成?"
希月脸腾的便红了,"胡说八道,我跟皇上能有什麽事?"
疏月抿唇乐道:"我又没说你跟皇上有什麽事情,你干嘛往那上面想。"
希月一时语塞,冷哼一声,转过脸不理睬疏月。
疏月又凑上去打趣他,"莫不是真在宫里跟皇上发生了什麽?不然怎麽脸这麽红,紧张什麽呢?"
希月怒道:"放屁,老子跟皇上能有什麽事,老子从来就看他不顺眼,他长的再好看老子也看他不顺眼。"
疏月听得有些门道,假装诧异道:"咦,奇怪呢,你怎麽会忽然觉得他长的好看了呢?"
希月有些恼怒,"我笨嘴拙舌,不跟你说这些,没得被你拿来取笑。"一边说著,从旁边拿起一本书,便向外屋走去。
疏月却不放过他,扑过去从身後勾住希月的脖子,笑眯眯道:"跟我说说嘛,到底在宫里发生了什麽,怎麽你看起来就是不对劲呢。"
希月大窘,一把推开疏月跑到外屋,坐在榻上认真看书。
疏月也跟著来到外屋,看见希月的样子,於是抿唇笑,不再多问,挤到希月的旁边与希月一起看书。

当天晚上,希月发梦,又回到小时候。睁开眼睛,疏月正蹲在床旁边睁大眼睛看著自己,"希月,快起来,我们去找先生教我们画画去。"一边说著,一边靠近希月,希月玩心大起,於是轻吻一下疏月的唇,却感觉疏月的舌头滑进了口中。
希月吓一跳,想要推开疏月,却发现对面的人竟然变成了於镇浩......不,不对,虽然是於镇浩的脸,却梳著时兴的女子发髻,眉间贴著云纹花钿,唇上施朱,更诡异的是,希月却觉得这样很美。
希月吓的不敢动弹,恍惚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却又听到女身於镇浩深情款款道:"希月,朕要纳你为妃......"
"不要......"希月大叫一声,从梦里醒来,惊魂不定,心脏砰砰砰跳的很快。凝翠睡在外面,不想叫醒她,於是自己披著衣服倒了杯茶,心脏才渐渐缓了过来。
不由心里暗暗诅咒於镇浩,害自己做这种噩梦。再重新躺回床上,辗转反侧,几乎天明。
□□□自□由□自□在□□□
第二天醒来时候,希月下眼底印著两圈青,疏月一见,坐在椅子上笑了半天,"希月,难道说你昨天半夜出去跟人打架了,怎麽眼圈都是青的了。"
希月恨恨瞪了疏月一眼,自去吩咐人准备早饭。
疏月等著早饭送来的时候,拉著希月去扑粉,脸扑白了一层,才装眼底两块青盖住。
脸上搽了厚厚一层粉,很是不舒服,希月非常不满,"青就青呗,哪里需要这麽多粉,倒像是台上的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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