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妖的月夜[上]
妖的月夜[上]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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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正色推开女子的手道:"正是。"
"那林公子请随我来。"说着,女子的手揽上了林皓的腰。
林皓迅速的闪身,沉脸说道:"请姑娘自重。"
"自重?这种地方的人,有自重的资格吗?"女子冷笑了一声,不在言语。
穿过亭亭院院,林皓吃惊的发现,这湘萧馆不愧是京城最大的妓院,里面的装潢如此奢华。
"林公子,快到了,按规矩要把你的眼睛蒙上。"
感觉进了地道,阴凉阴凉的,甚至能感觉到石壁上的水滴到脸上,林皓的仔细听着女子的步子,紧跟在后面,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焦急的如火如荼。
"好了,林公子,到了,按馆主的规矩,请林公子把剑摘下。"
"这是什么规矩?"林皓皱眉,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是我们湘萧馆的规矩,既然公子来了,就得守着规矩,不然公子请回。"
摘掉黑帕的瞬间,林皓被强光照的睁不开眼,侧过脸去眯起眼睛,猛然间似乎是错觉,但又真切听到一个哽咽而熟悉的声音:"小皓。"
林皓回头,却发现金小在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自己,薄唇紧抿着,漠然笑道:"林少爷怎么也来这种地方了?不怕回去家法伺候?"
接着回头冲座上一红衣蒙面女子笑道:"你们把他也抓来了吗?抓他做什么?林少爷家教严谨的很,怕这下回去要倒霉了,你们不如做个好人放了他好了。"
林皓尴尬的愣着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冲着金小在说:"小在,别和我耍脾气了,快跟我回去吧。"
"回去?你想的很美啊!抓这么个绝色回来,你知道多不容易?放了他我们湘萧馆少了多少银子?哈哈,这到不错,来了个大美人,又来了一个。"说着红衣女子走到林皓身旁,上下打量着道,"恩,身材还不错,和这个美人类型不同,但是栽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喂!"金小在一脸玩世不恭的笑,"你们放了他吧,他什么都不会,他从小被他爹管的连湘萧馆都没听过,知道吗,这么大的人了,宵禁回去都要被他爹按在书桌上打屁股,还指望他给你做生意?"
林皓被金小在几句话窘的脸通红,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好吧,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红衣女子正色到,"我可以放了你们,但是你们两个只能走一个。"
林皓冷冷的迅速接话:"放了他,我留下。"
"就你?"金小在一副吃惊的样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少爷不但胆大来了湘萧馆,还想尝试一下别的吗?"
红衣女子吃吃笑道:"好了,到现在还和我装吗?太子?"
金小在一愣,转瞬答道:"你,你知道我是太子?那,那还不快放了我?"
"哈哈,原本不是很确定的,现在嘛,哈哈,我们等这个机会谈何容易,放了你?你想的到很美!"
"那,你究竟想怎样?"金小在板着脸,咬牙问。
"老规矩,你们两个走一个。"女子挑着眼角挑衅的看着金小在,"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我的太子?"
"放了他,我留下。"林皓几步走到女子身边。
"哈哈,你还真是被你爹打的不够,真的还很单纯,只能说你爹的教育很失败。就这么放走了一个人,还有什么好玩的?来人,拿过来。"
林皓金小在看着女子端过来一个盘子放在桌子上,盘子上2个纯金的杯子中盛满了酒。
挡着脸的丝巾,丝毫遮掩不住妩媚的笑:"这两个杯子,一杯酒是有毒的,一杯酒是无毒的,你们喝了它,谁没中毒我自然会放他走。"
"好,你说话要算数。"林皓紧盯着红衣女子的眼睛。
"放心。没中毒的那个我一定会放。"
"好。"林皓低头,唇间溢出一丝苦笑,和金小在一起走到桌边。
"小在。"林皓轻声唤着,金小在眼眸闪过一丝神采,趁着他走神之际,林皓伸手点了金小在穴道,举起两杯酒一饮而尽。


虚惊一场
林皓面沉如水的盯着红衣女子的眼睛道:"我已经喝了,你放了他吧。"
红衣女子诧异的看着林皓说道:"你,你怎么?"
林皓薄唇勾起一丝笑说:"你只是说让我们喝了,可没说不许一个人喝,而他没有中毒,所以放了他。"
红衣女子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反应了一下笑道:"我是可以放了他,但是不是现在。"说罢,回身一招手,几个彪形大汉闪身出来,朝林皓金小在走来。
"你,耍诈!"林皓欲反抗,可是全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
"哈哈,我耍诈,耍诈在先的是你。把他们俩个关起来。"
似乎忽然反应过来,金小在挣扎狂喊着:"你这个疯女人,快把解药给我,不然我抄了你的家,铢了你的九族!放开我,我解药给我,你这个疯子!"
"哈哈,放心吧,太子你的心上人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死的。"
喊了一个时辰的金小在呆呆的倚在墙上,紧抿着唇不说话,过了半晌转头冲林皓说:"林少爷这是何苦?"
林皓觉得浑身无力,手脚软软的丝毫动弹不得,听了金小在的奚落,扯着嘴角低头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慕容雪还在外面等你了吧,要是她知道你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指不定多伤心。"金小在见林皓坐着不吭声,一点点挪到林皓身边,小声说:"小皓,你怎么样了?"
"谢太子关心了,臣没事。"林皓冷着脸,面无表情。
"你。"金小在被林皓一句生分的话顶的不知道说什么,愣了一下,扳过林皓的肩膀道:"小皓,刚刚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你现在怎么样?"
"不是说过了吗,我没事了,好好休息一下,想办法出去才是。"
看着林皓仍然寒着一张俊脸,金小在心里好生难过,抱怨道:"刚刚就算我有不对,也和你道歉了,你既然说不怪我了,干什么不会好好说话呢?你总是这样子,不高兴为什么从来不说出来,生我气了也不说,只会对我摆脸色,这样子有意思吗?你有事情说出来不就都可以解决了?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你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你刚刚怎么能把那两杯酒都喝下去,林皓,你怎么能这样子,你要是,要是,你要我怎么做?"金小在说不下去,由最开始的哽咽变成了最后的嚎啕大哭,激动到忘记了林皓的伤,拉着林皓的胳膊喊道。
林皓强忍着内心的感情,压抑着想过去抱着金小在的冲动,冷着脸说:"太子这么说就冤枉臣了,臣的责任就是保护好太子,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混蛋!林皓,你这个混蛋!"金小在猛地站起来,指着林皓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狭小的空间里,林皓抬头望着站在身前的金小在,那一瞬间甚至想扑过去,去他的责任,去他的前途,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只想要金小在,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金小在缓缓蹲下身来,靠在林皓肩膀上:"小皓,我喜欢你,与你无关,你不喜欢我,也与我无关。我虽然不聪明,学东西也慢,但是我就是喜欢你,想对你好一些,小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是别不理我好不好。"
林皓哭笑不得,这两个月多,一直是金小在躲着自己啊,虽然他也没有主动去说话的习惯,但是。。。
见林皓脸色缓和了很多,金小在抹了抹眼泪说:"这些天,看你都不怎么笑的,我还以为你气了,都不敢过来和你说话。"
"哪有。"林皓淡淡的笑,他侧脸看着金小在精致的容颜,如果就这么毒发死在这里了,不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做人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想更快乐点都那么困难?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里,一切都说了又有什么用?告诉金小在自己也喜欢他很久了,然后自己死了让他伤心难过吗?
林皓自嘲的笑,无奈的人生,无奈的自己。
"小皓,如果我不是太子,你会不会对我那么好?"
"会的。"
"那你会不会替我喝了那杯酒。"
"会的。"
"如果换了是我,我不会的。"金小在停顿了一下,自顾自的说,"如果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一个人丢下另一个人死了,也许在世人看来是伟大的爱情,但是活着的那个要背负多少,他不可以轻易的对待自己的生命,因为除了自己那份,还要把对方的那份活出来,一定很辛苦。"笑了一下,换了一种憧憬的语调轻松的说:"如果是我,我会和他一人喝一杯,生不能同时死同穴。"
"当然"金小在脸色暗淡下来,"前提是要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才可以。"

石室中,夏无言看着空空的酒杯久久不能平静,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哑言失笑,多年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上演,一切如同轮回一般,换了一群人重演着。狠狠的把昂贵的酒杯摔在地上,叮当作响,最后无力的挥手:"放了他们。"
"什么?"红衣女子诧异的望着夏无言,不解的问:"主上,好不容易找到太子出宫的机会抓他们,为什么?"
"混账!我做什么要向你们解释吗?"夏无言大怒。

林皓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的把他和金小在放了?赶紧拉着金小在起身,不管前面有什么陷阱,把他送回皇宫,确保他的安全才是自己最在意的。
"等一下,解药呢,把解药给我。"金小在挡在红衣女子面前。
"解药?"红衣女子冷笑道:"其实两杯酒都是有毒的,如果你们两人喝了,必死无疑,但是如果两杯酒一个人喝了,其中一杯就是另一杯的解药,只是暂时有麻药的作用罢了。"


吻还是错觉?
西域的大肆进攻,扰的边疆不得安宁,早朝时候皇上封林南为征西大元帅,立即带兵征讨西域的消息似乎情理之中,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临行前一天各路同僚到将军府为将军践行,真心的,假意的,各色各式的脸孔在林皓眼前晃着,几杯酒灌下,白皙的脸庞上染了一丝红晕。
夜深人静的时候,林皓坐在窗前擦着自己的冰魄银剑,脑子里却不断的浮现金小在的脸,使劲的晃晃脑袋,一张脸变成了千百张,笑着的金小在,撅嘴撒娇的金小在,调皮任性的金小在,蛮不讲理的金小在,对自己千依百顺的金小在。。。。
"啊"林皓低呼一声,不知何时,擦剑的布顺着手间缝隙划下,手掌在锋利的宝剑上划了一道一指多长的口子,鲜红的血顺着手往下淌。忍着疼胡乱包扎了伤口,望着沉沉暮色,林皓心里打定了主意。
凌霄殿的大门紧闭着,金小在骂走了所有的太监宫女,独自一个人靠着床沿,端着一壶酒,自饮自酌。
隐隐的薰衣草的花香飘到鼻子里,金小在摇头冷笑,西域,西域,混账的西域。这薰衣草的香薰还是去年西域使者来朝贡送的,据说点燃了它可以实现一个愿望,能见到想见的人。冷冷清清的大殿,金小在扶着床起身,摇摇欲坠,扬手扔出精美的纯金的酒杯,听着酒杯砸到门柱上的声音,而后落地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异常刺耳。
"妈的!都他妈狗屁!都他妈骗人!"金小在粗俗的骂着,似乎这样子心里能好过一点,头痛欲裂,金小在仰头大笑,"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隐约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小在,小在。。。轻轻的,却听得很清楚。
很多年以后,金小在才明白,之所以一直不喜欢林皓叫自己太子,是因为喜欢听他,略微的低头,性感的薄唇贴在自己耳边,柔柔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小在,小在。
金小在慌忙起身,四处张望到,却什么也没有,茫然失笑的坐下,嘴里喃喃自语:"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什么是骗人的?"林皓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金小在惊喜的回头转身,果然是林皓,正笑吟吟的站在身后,温柔的低着头看着自己。金小在抑制不住的扑上去,抱着林皓流眼泪:"小皓,真的是你吗?"
"当然了,不是我是谁?"m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是真的,不是骗人的。"金小在把脸埋在林皓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一个劲的往林皓身上抹。
林皓一只手臂环着金小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上下抚摸着。哭了好一会,金小在揉着红肿的眼睛抬头看着林皓,清冷的月光下,林皓的脸孔美得那么不真实,浓黑的剑眉,上挑的丹凤眼,挺立的鼻,坚毅的下巴。
"果然不是骗人的,真的能实现愿望。"金小在仰着头笑,满眼的满足与喜悦。
林皓的回头看到桌子上的香炉,空气中还弥漫着香浓的薰衣草的味道,眼里充满了心疼与宠溺,拨了下金小在额前的头发,"什么不是骗人的,实现什么愿望?"
金小在含笑不语,抽出手来揽着林皓的脖颈,垫起脚尖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林皓被金小在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双眼,不忍也不愿推开他,月夜下的金小在,闭着眼睛的陶醉着,银白色的月光给他白皙的肤色增添了一丝朦胧,林皓只感觉小腹一阵燥热,晚上喝的酒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双手用力搂紧了怀里的小人,闭着眼睛,撬开了金小在的牙齿,两人彼此生涩的主动着,回应着,两条湿润的舌相互纠缠着。谁都不想放手,谁都不想分开,谁都不想睁眼,在这个即将离别的,真实而虚伪的夜里。
"太子,太子?该起床了。"金小在睁开朦胧睡眼,小德子的脸放大的摆在眼前。
"什么时辰了?"金小在慌忙问。
"太子别急。"小德子胸有成竹的笑。"太子现在起身洗漱,还能赶得上送林少爷。"
小德子的一席话勾起金小在的记忆,右手揉了揉眼睛,定神对小德子说:"昨天,昨天半夜,有人来过没有?"
"没有啊,昨天奴才一直守在门口,连眼都不敢合。"小德子看金小在没有发脾气的迹象,大着胆子说:"太子昨天一直发脾气,后来喝了酒就睡了,奴才几个一直守在门口,没有任何人来过。"
"好了,我知道了。"金小在失望的垂下眼,曾经的光景闪现在脑海里。
一年前。。。
"小皓,看,这个是西域进贡的香薰,好看不?"金小在手里举着个香炉神秘的冲林皓眨眼,"点燃它可以实现一个心愿。"
林皓不屑的撇嘴:"这个?骗人的。只不过里面是迷香,让人产生错觉罢了。"
真的,只是错觉吗?金小在的手背轻轻触上嘴唇,昨天林皓的气息温度似乎还在,但是一切真的只是错觉吗?


离别
"太子,我的小祖宗啊。"伺候金小在穿上衣服,小德子忽然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小祖宗啊,您这是怎么了,流血了啊。"
金小在不悦的皱眉,"大早晨的瞎嚷嚷什么,怎么了?"
"太子,您背上受伤啦?衣服上怎么有血?"
金小在拿起刚刚脱下的睡衣仔细翻看,背上确实有一道道的血印,可是自己身上没有受伤,"小德子,这衣服昨天晚上穿的时候有血吗?"
"没有啊,要是有奴才早就宣太医了,小祖宗啊,您有事可千万别瞒着奴才啊,可别又象上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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