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男男生子)————★~小步~★
★~小步~★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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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真疼。
这就是宿醉吧。
他半坐起身,薄被顺势滑落在肚腹间,自己上半身是光裸的。
皇甫聿疑惑了下,低头瞥眼,看见床上的狼藉,霎时间倒抽一口气。
上头血迹斑斑,令人惊骇。
身旁已经没有任何人。
看见床上的血迹,想也知道昨晚肯定弄伤他,且伤势肯定不轻。
他都已受伤,还上哪去?
望著床上一滩暗黑的血渍,皇甫聿心里头有点沉闷,说不出口的感觉,似乎有些愧疚感。
昨晚隐约间似乎有听见拔拓无弱的求饶声,现在想起,竟有些不忍。
皇甫聿捡起地上的衣物,拍了拍附著在上头灰尘,而後穿上。
整装完毕後,他本想离开,可一想到昨晚在他身下哭得可怜的人,脚像有了几千斤重,抬也抬不起来。
他只好待在房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甫聿还在发神著,门被推开,拔拓无弱进入,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原先本就苍白的脸更加发白。
他并未急著关门,几名宫女端了几道菜进入摆放在桌上,朝两人恭敬地弯身,离去。
拔拓无弱这才将门带上。
他逃避皇甫聿的眼神,用著怪异的姿势走近桌边,"饿了吗?快点吃吧。"
"你上哪?"
"去和父皇请安,你放心,我已经跟父王说了你在房间休息,他不会刁难你的。"说完,他弯身咳嗽好几声。
"你没事吧?"
他苦笑地摇摇头。
"我是问你的身体。"
他红了脸,摇头。
他坐下椅上,霎时间他变了脸,一阵红一阵绿的。
皇甫聿心里了然,抓起他的手腕,往床边拖去,一抛。
"你干什麽?我不要......"拔拓无弱吓住,以为他又要对他做出昨晚的刑罚,挣扎起来。
"闭嘴。"皇甫聿按住他,拉下他的裤子。
省视了好一会儿後,他脸色难看得像是乌云乍临,连带的还有些歉疚。"你这里有药吗?"
不管那春药是不是拔拓无弱下的,他把他後面的穴弄成如此惨不忍赌,也实在太不应该。
拔拓无弱肯定痛死了吧?脸都白成那副德性,却为了皇甫聿这个代嫁的媳妇,不得不一大早跑去向玄武王请安......
他真是个烂好人。

青玉案 05〔男男生子,慎〕
"要药干什麽?"
"你这里很疼吧?"他摸上伤口,听见耳边传来抽气声。
"别、别......"
"我帮你上药,药放哪?"
"我自己来就行了。"r
"你自己?"皇甫聿狐疑地挑眉,"确定可以?"
"可以。"他狼狈的爬起,拉上裤子。踉踉跄跄地走到一旁的木柜,拉开,取出一罐瓷瓶,晃了晃瓶身。"我自己能上药。"
"好,就让你自己上擦药。"
听他这麽说,拔拓无弱顿时松了口气,露出和煦的笑容。
"你还愣什麽,现在擦啊!"
他怔住,笑容顿时也僵掉。"我晚点再擦。"
"现在不上药,要等何时才能上药。"
似乎是皇甫聿的坚持让拔拓无弱找不上理由拒绝,皇甫聿见拔拓无弱灰土著脸,一步步走上床,随即脸上变了颜色,涨红。
他脱下裤子,露出昨晚让皇甫聿流连了一著夜晚的地方,打开瓷瓶,取了些乳白色药膏,动作停顿,对一旁观望的皇甫聿说道:"你......可以转身吗?"
"我得看著你才行,要是你有哪些地方没抹上,我好跟你说。"
仍然拗不过他的固执,拔拓无弱只好在皇甫聿的目不斜视的视线下,抹了药,不习惯在他人面前擦药,而且还露出令人羞耻的部位,随意涂抹几下後,就打算了事。
"你里面没涂。"
"里面......不用了。"
"那怎麽行?"他走近,按下他,"算了,瞧你慢慢吞吞的,我帮你上药吧。"
"不、不用了......"他又开始挣扎起来。
"你别闹了。"说了句,他制止他的扭动,食尖挖了药脂,分开两片臀瓣,伸进还微张的穴儿,手指转了几圈,在周边的壁间都涂上药後,他才伸出手。
他才一松手,拔拓无弱立即爬起,拉起裤子,"谢谢。"
"我晚上再帮你上药。"
"还要?"
"你这伤大概一时半刻好不了。总归,让你受伤是我的错。"
拔拓无弱摇摇头,苦笑,"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我问过父王关於酒里下药的事,是父王指使的,我要是能严格把关,不让人将春药混入酒里,昨晚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这哪是他的错?喜酒送入房内,这过程经手过许多人,所以要在喜酒内下药根本是轻而易举。他这人就是喜欢将错一肩扛下,滥好人一个。皇甫聿在心里暗道。
"为什麽要下春药?"
拔拓无弱无奈地轻笑几声,"你也听闻过我的事情吧?一个多後,我就会消失在这个世上。父王曾经有四位皇子,可个个都因意外而逝世,最後就剩下我,玄武国目前未有子嗣,要是两个月後我真死了,也得有个子嗣留下才行,所以父王昨日才命人在酒里下药。真的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
"那你现在该怎麽办?"
"恩?"拔拓无弱不解。
"我可是个男儿身,没办法为你生下孩子。"
拔拓无弱又露出他一惯的和煦笑容,这笑像是有温度般,温暖著皇甫聿,"没关系,并非只剩我一个皇子。"
这下可换皇甫聿不明白,他开口问了,拔拓无弱并未回答,只是给他一抹不知所然的笑容。
"对了,你什麽时候会离开?"
"等你伤好就走。"
"是吗?"拔拓无弱的脸有些失落,垂下眼帘,不知心里再想些什麽,也没再开口说话。
皇甫聿也没搭理他,肚子饿了起来,踱步到桌前,开始用著早膳,慢条斯里地咀嚼。
"那个──"耳边传来拔拓无弱的声音。
"什麽?"
"你急著走吗?"
"为何这样问?"
"因为......因为──"他嗫嚅好一番,还是没说出原因。
"你直接说你的请求吧。"
"可不可以──请你留在这里两个月?两个月就好,或许不到两个月,只有一个月也不一定。"
"原因?"
"我快死了,所以我希望在走到人生最终站的时候,我至少不是孤单一个人。你愿意陪我走完人生最後的旅程吗?"垂下眼帘,他感伤地说。
突然一股气从体内升起,他弯身捂唇咳著,胸口频频作痛,咳嗽完毕,他拿下手摊开掌心,上头一片血红,唇角溢出一条红痕,他虚弱地笑,"看吧,我真的快死了......"

青玉案 06〔男男生子,慎〕

皇甫聿答应了拔拓无弱的请求,在玄武国待到他生辰那天。
他应该赶些走才是,可是那日看见拔拓无弱那副样子,终究没办法铁了心离开。
拔拓无弱身上随时随地散发著一股药香味,他向他解释,那时他长年喝药的关系,每天都得喝上两至三碗的药水,喝久了,那些味道就自然而然地附著在他身上。
他倒是没听人说过这种奇事,哪有人药喝多,连带身上也会有药味?哪门子的歪理。
因皇甫聿是代皇甫紫红嫁入玄武国,在宫里,他的身分是皇子妃、是拔拓无弱的妻子、是──女儿身,没办法之下,皇甫聿只好换上女装,掩人耳目。
在这里待了几日,觉得有些无聊。
看著拔拓无弱成天不是看书,再不然则是坐著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问他,他也只是笑了笑。
"你难道没有想做的事吗?"
"我还能做什麽事?"他消极地反问。"我都快死了,一个每天生活在等死状态的人,哪能期待什麽?"
"出去走走啊!"
他摇头,"我不要看见他们眼里的同情,那麽,我宁可待在房内。"
"你这人......"皇甫聿一把拉起他,"走!我们出去晃晃!"
"......我不想。"
"要是你不走,那我乾脆回炎夷国算了!"
拔拓无弱挣扎了下,还是依了皇甫聿。"好吧。"
他不要孤独一个人,太寂寞了。
他们换下宫服,拔拓无弱让皇甫聿避人眼目的带出宫中,拔拓无弱以为皇甫聿的"出去晃晃"是指在宫内散步,没想到真是"出去",离开了皇宫。
两人到茶楼歇脚,品茶。
茶楼临近一座不小的天然湖泊,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湖边有许多孩子正奔跑嬉戏,在两人靠窗的二楼上,还能听见孩童们的嬉笑声,这开心的笑声让人心情不免愉悦起来。
"出来走走不错吧?"皇甫聿喝了口茶水。
"嗯。"他笑著点头。"这是我一次出宫,有点兴奋。"
"哦,第一回?"
"一部分是因为身体虚弱被禁止出门,另一原因则是从小到大我遭遇过无数次刺杀,但因为宫里有护卫保护著所以没事,可若是出宫遭到袭击,护卫没办法尽全力保护我,因此我被禁止出宫。"
皇甫聿哈了一声,不敢置信後,喃喃道,"没那麽倒楣吧......"
拔拓无弱微笑了下,没回答他。
端起茶水,优雅地啜了几口。
似乎是要印证拔拓无弱话里的可信度,马上的,不知从哪窜出几名黑衣人,每个人手里个个拿著武器。
"出现了。"拔拓无弱啜了口,平静地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情。"
"我不会武功。"
"你是要我保护你?"皇甫聿瞪了他一眼。
淡然摇头,"不,我希望你能别管我,我的性命迟早会被阎王夺走,早死晚死都没差,你快点走吧,他们的目标是我。"他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所以才能表现的如此稳定,临危不乱。
皇甫聿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好话都让他说尽了,他要是没救他,不就显得他相当没有良心?
"我会救你的!"
"不、不用了,你还快些逃吧。"
"我说我会救你就是会救你!"皇甫聿固执且霸道地回道。
开什麽玩笑,古话不是有句话叫"夫妻一夜百世恩"吗?他都上了拔拓无弱一整夜,现在要是抛弃他逃命去,那就太不像个男人!
不行,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麽做!
他弯身抱起拔拓无弱,"你抱紧我。"语毕,他往窗外纵身一越,加紧脚程,能逃多少算多少。
要打斗起码得到个空旷的地方。
他边越边扫视周围,瞧见远方有片庞大树林,他脚一旋,往那方向奔驰。
黑衣人紧追他後头,皇甫聿几乎能感到他们的杀意。
他方才大略环视一遍,大概有五位黑衣人,胜算多少他自己也不太确定,毕竟武功一向不是他的强项,他只是略学了点皮毛,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都很难定夺,又何况身边还带了个不会武功的拔拓无弱。

青玉案 07〔男男生子,慎〕

他方才大略环视一遍,大概有五位黑衣人,胜算多少他自己也不太确定,毕竟武功一向不是他的强项,他只是略学了点皮毛,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都很难定夺,又何况身边还带了个不会武功的拔拓无弱。
须臾的功夫他已飞到绿木苍郁森林内。飞到枝干上,掩蔽身影,可他没停下,一路往里头闯。
"你知道等会儿怎麽出去吗?"
"能保命就算不错了,还管能不能出去?"他回了句。
奔驰了好一段路,因还抱了个身材比他高的拔拓无弱,皇甫聿体力透支,脚程不觉间慢了下来,黑衣人追上,团团围住他们,阻挡了去路。
他放下拔拓无弱,"你害怕看到血吗?"
"有点。你呢?"
"我也是,不过为了保命,还是得看。"皇甫聿将拔拓无弱拉到自己身前,按下他的头,埋进自己左肩,"既然怕,就别看,眼睛闭上,我们会全身而退的。"抽出自己从炎夷国皇宫带出的炎龙剑,迎战。
他的武功称不上差,但绝对称不上好,顶多和人应战时,若打不过,能用逃脱之术全身而退。所以皇甫聿的轻功比武功来得好。
现在一次要面对五个敌人,显然有些吃力。
至少得解决两个,然後再逃。
一回回过招下来,面对五人的连续攻击,皇甫聿渐渐处於下风。糟了,难道他真会被拔拓无弱害得丧命於此?
他不自觉地瞪了他一眼。自从遇见他後,倒楣事一堆。
先是误喝下了春药的酒,然後又因拔拓无弱的哀求暂时男扮女装待在玄武国,现在出宫透个气,却遇见刺客!
他和他们实力并不差得远,只是方才抱著拔拓无弱飞了一段路,现在又要掩护他才落於下风,再这样打斗下去,可能真会吃了败仗。
他在脑袋里转了个一圈,突然间灵光一闪。
伸手摸进衣襟内,一挥!
黑衣人发出哀号声,捂著眼睛。
好机会!
皇甫聿懒得动刀杀了他们,拉著拔拓无弱逃命,拔拓无弱身体差,跑了一段小路後,便不停地咳起嗽来,皇甫聿焦急的看了他一眼,又望了後头,最後抱起拔拓无弱,用他最後的体力,施展轻功。
一刻锺过去,他慢了下来,体力早已透支,脸上全是汗水,气息不稳地放下拔拓无弱,"呼呼......应该没事了......用走的吧。"
"谢谢。"e
"别谢了,等真正逃脱了再谢,快点走,他们很快就回追上。"他催促,不敢稍作大意,迈著脚,加紧脚步。
愈往里头,山路愈是艰辛难走,大概是昨晚下了雨水,地面泥泞不堪,平坦的路面没了,迎面的是凹凸不平的路。
拔拓无弱跟在他後头,凝神而专注地望著路面走,由於他一直低头,全然没发现自己愈走身子愈偏,突然脚下一滑,"啊──"他喊叫一声。
听见他的声音,皇甫聿回头,瞧见拔拓无弱将掉落山崖下,他使出轻功朝他方向飞去,握住他的手,想拉起他,却是救人不成反和拔拓无弱一起滚落於崖下,皇甫聿抱紧拔拓无弱,身体在山坡间翻滚了十几圈。
霎时,皇甫聿的脑中只有一道念头──
果真和拔拓无弱在一起,准没好事!

也不知道昏迷多久,醒来时拔拓无弱还在皇甫聿的怀内昏睡。
看了看四肢,除了轻微的擦伤外,大致没什麽事。
摇了摇怀内的拔拓无弱,"喂、喂,拔拓无弱......"
叫了好一番後,睁开眼,有些迷然,"啊?"
"别啊了,快点起来,得快回皇宫才行。"
拔拓无弱这才醒神,连连"哦哦"了几声,离开皇甫聿,爬起身体,站稳脚後,他微微蹙眉。
"怎麽了?"
"没事,头有点昏而已。"
皇甫聿起身,洁白的衣上,脏污一片,拍也拍不掉。
"走吧,我怕那些人会追来。"说了句,皇甫聿加快脚步。
山坡下的路,比起刚才所走的平坦多了,只是他们在这里迷失了方向,哪边是出口也不知道,只能胡乱地闯著。
走了一下子,没听见身後的脚步声,皇甫聿疑惑地回头,发现拔拓无弱离他有点距离,他无奈地往回走,拉住他的手腕,"你快一点,照你这慢吞吞的脚程,要走出这里,一个月都不够你走。"
"慢点、慢点......"
"再慢天就要黑了。"他回头白了拔拓无弱一眼,却发现他脸上汗水淋漓,眉头紧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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