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转头看见路遥的时候，微笑起来，冲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曾经爱过的人之间，其实是不需要太多言语的。
幸福本身就能够一目了然。
路遥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楚之涵也看见了女人，举举手打了个招呼，再看看身边埋下头吃饭的路遥。
"楚之涵，我们走吧。"路遥闷了一会，突然站起身来。
"嗯。"
路遥一罐一罐的给自己灌啤酒。楚之涵手里的是可乐。路遥可不想再拖一个两瓶倒的男人回家。
"其实我没有难过。只是觉得有点堵。你说要是当初我们没有分手，现在我会不会已经做了她孩子的爸爸了？"路遥舔了舔唇边的啤酒沫。
"你傻了你，"楚之涵推推他的头，"要是有那么多假设要是如果的话，世界早就毁灭了。很多事情就是因为不可以假设重来才更有趣。"
"有趣......？"
"要是你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么？"
路遥愣了愣。
以前没想过这种问题。总以为楚之涵会一辈子都在他身边。
确实，如果自己结婚的话，有了孩子。还让楚之涵这么不上不下的对自己好，确实是太无耻了。
老婆孩子。楚之涵。好像真的只能选一边。
"又是那种脸，"头上吃了楚之涵狠狠的一个毛栗子，"你不会蠢到以为你结了婚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吧？是谁说要一直做兄弟的？"
"那......"路遥吃痛的捂住头。
"总要顾家吧。"楚之涵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发间落下几个指尖的冰凉触点。让路遥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楚之涵最近对他的态度确实转变了很多。说话的口气再也不像从前那么拘谨。把他当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摸他的头。但是也决口不再提什么喜欢。
其实路遥也想过，要是楚之涵的告白放到现在，搞不好，他真的不会断然拒绝。
起码不会完全不顾他感受的说厌恶。
但是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没办法重来。
像是悄悄探出头来的螺蛳，你碰它一下，就不知道它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再伸展开来。
借酒浇愁以后路遥有些头脑发重，也懒得大老远的回家。就跟着楚之涵回去。
最近常常在他那落脚，已经不觉得担心或者别的什么了。
路遥洗好澡以后百无聊赖的在客厅里看电视。听着楚之涵在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又像是有点回到过去两人一起住的那段日子。
调了一遍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电视。就蹲到电视柜下面去翻楚之涵的私人珍藏。
男人嘛，总有些甜品和点心在家的。
没想到翻来翻去除了枪花，Metallica之外就只有几张自刻碟，上面写着的字大概就是弟弟结婚和爸爸妈妈生日这样琐碎的介绍。
只有一张碟，上面没什么多余的字，只在上面浅浅的写了个SP。
特别点心？e
虽然知道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就私自收看人家的珍藏不太好，不过路遥还是一脸坏笑的把碟放进碟机里。
哪知道屏幕上却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路遥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自己18岁的时候的脸。
"楚之涵，你在拍吗？靠我还没玩过这个呢。借我玩玩。"干净清朗的少年凑到镜头前面仔细的看着。
看这个场景好像是高中的时候，社团组织去临近的城市做一个什么生物调查。其实选择那里就是因为那里沿海。大家都是没怎么见过大海的孩子。好奇又新奇。巴不得就马上冲进大海母亲的怀抱去游它个几天几夜。
说起来，楚之涵因为是比较早购置了DV的学生，所以就担任了那时候的摄像。只是从来没看到过他拍出来的东西。原来是他转成了光盘一直留着。
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怪异。
团队摄像的话，怎么都应该有大家的活动吧。
为什么楚之涵拍的，就只有他路遥而已？
18岁的少年笑的放肆又清澈，不像现在被社会打压到背脊都有些不直。脱剩条裤衩就往海里冲。和同伴在海里嬉戏的样子像条精力充沛的小海豚。
他的镜头，完整而真实的保留下路遥的18岁。
每个微笑，每个侧脸，每个动作。
都鲜活的像是近在眼前。
镜头一切，转到似乎是从侧面拍摄的样子。
镜头里的少年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从水里上来被海风一吹就显得有些黝黑，皮肤上的水珠泛着晶亮的阳光的颜色。少年侧过头，看到有人在拍他，露出两个小虎牙，"要是我能住在海边就好了。"
第一次见到海的时候我就想，要为他，在海边造座房子。

第 19 章
"你在看什么？"楚之涵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浴室出来。却看见路遥整个呆在电视机前面。
看到电视上的画面。楚之涵也没说什么。就把碟拿出来放回抽屉里。
"早点睡吧。"楚之涵说完就要回房间。
"从那个时候就......？"路遥看着他的背影，看到楚之涵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
"你别太介意。带子我没有拷贝过。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带回去好了。"楚之涵半回过头。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也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楚之涵说完就进了房间。
路遥还呆坐在那里。脑海里一片混乱。
虽然不知道楚之涵对他有......那个意思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想到那么遥远的十年前。
那么这十年里。楚之涵就是这么固执的对他好着。
明明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愿意对他好。
甚至听他说惹女朋友不高兴的时候，还会诚恳的给出参考意见。
无法想象楚之涵是用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在喜欢着他。
无法想象生活里少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有一天楚之涵不再对自己温柔，自己要怎么办。
好像比看见初恋女友的幸福生活，更加堵得慌。
路遥决定下楼买啤酒喝。
喝到天昏地暗的时候，有人来推他。还很温柔的拿了毛巾，端了茶水。
可惜路遥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人了。
光看见长了很漂亮的一双手。纤细的五指，不像他似的在握笔的地方有厚厚的老茧。很温柔的帮他擦着脸的手。缓缓的揉着他的太阳穴的手。
很像恋人的感觉。
路遥不明所以的一把把那双手拉进了怀里。
顺着手往上摸的时候，是线条优美的胳膊和厚实的肩膀。再迷迷糊糊的看那人的眉眼。竟然是以前的女朋友。
可是皮肤的触感明明不是那么细腻光滑，而是有些粗糙，包裹着匀称的肌理。
再看的时候，连面目都模糊了。
把那人抱进怀里的时候，觉得很安心。
好像是拥有了全世界那么安心。
乱七八糟的亲着那人的脸颊。像小孩子一样亲的那人一脸口水。那人却不恼，反而亲昵的蹭蹭他的额头。
温暖的触感让路遥的心情很好。指尖抚过那人的唇，微微的有些开裂。
那人却整个一紧。从路遥怀里挣脱开来。
路遥不依不挠的把人家整个摁倒。把头整个安置在那人颈窝里，头发上带着洗发水的香味，很好闻。身下温暖的感觉让路遥觉得很舒服。蹭啊蹭的趴在那人的身上。
喝了酒以后微微有些情热。下半身不受控制的抵在那人的小肚子上。
却觉得也有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伸手去摸的时候，却被那人捉住了手。
甩开了以后再摸，却发现是和自己相同的器官。
奇怪。
怪不得胸部也是平平的。
"路遥，路遥？你醒醒吧。我不是女人。"
废话，有胸部扁平扁平，还长的那玩意儿的女人么。
路遥仔细的看，使劲眨了眨眼睛。看见那人好像长了一张跟楚之涵一样的脸。
"楚之涵......"
刚刚那个都不是前女友，那这个也一定不是楚之涵了。
捧住眼前的脸拼命端详着。
就算不是楚之涵，长得也和楚之涵一样好看。
可是为什么皱着眉毛？拧成个大大的川字。
怎么按都按不平。
"楚之涵......为什么不跟我说喜欢我了？"
长了一张和楚之涵一样的脸的人没说话。
"楚之涵......可不可以继续喜欢我？虽然我没什么优点，又没什么钱，长得也猥琐，又很懒......可是......我想要你喜欢我。"
"楚之涵"捧住他的脸："路遥，你是不是真的听得见我说的话？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路遥呆了一呆，然后抓住他的衣服，"所以你之前说的都是耍着我玩的吗？"
"笨蛋，"男人微微开裂的唇覆上他的，"我爱你。"

第 20 章
20th
路遥头脑发热的和男人交缠起来。只觉得男人的唇舌火热的纠缠着他的。轻轻的舔着他的牙龈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个人都酥麻了。努力想要显示自己的技巧也很不错。牙齿却轻微的碰撞起来。男人轻轻的吮吸着他的舌头，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的水果一样。
路遥"唔唔"的表示不满。男人就放开他的唇吻上他的耳根。把他的耳垂含进嘴里轻轻舔咬着。那感觉让路遥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骨头。
男人的手轻巧的解开路遥穿着的睡衣，煽情的吻着他的喉结和锁骨，然后突然就含住了他胸前的突起。
被这样对待，即是意识不是很清醒，还是会有点慌张。摇着头想把男人推开。男人却温柔的轻轻吻着他的眉毛眼睛。
熟悉的温柔姿态让路遥安心下来。
只要对象是那个人，他就不觉得慌张。
哪怕是在这样混乱的梦境里，想起那人一贯的温柔也就觉得很心安。
做梦吧。被不愿意再说喜欢的楚之涵做了爱了告白，然后还火热的纠缠。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却被男人把睡裤也脱了下来。隔着内裤慢慢舔弄他的性器。让路遥的脸顿时红了。湿润而轻柔的感觉让他的欲望高涨的不行。所以当男人把他的内裤也剥下来，一口含住他的性器的时候。路遥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想什么了。只知道湿润的包围下狠狠顶弄着男人的的舌头和咽喉。
尖端被舌头有技巧的刺激着，再加上性器被手缓缓的套弄着，路遥颤抖着就释放在男人嘴里。
男人情色的吻上他的唇，路遥吞下了一部分自己的东西。却并不觉得恶心。伸出手来抱住男人的肩膀和他接吻。
后方被沾满润滑剂的手指进入的时候，怪异的感觉让路遥皱起眉头。男人吻着他的眉心，手指缓缓的深入着，慢慢的按摩着内壁，感觉并不是太糟糕。
再然后就被抬起腰，还在腰下被垫了个枕头，路遥有点迷茫的看着分开他双腿的男人。接着就被贯穿了。
炙热的性器一点点深入，好像被什么东西充满一样的感觉。
路遥不明白为什么要被像女人一样对待。但是身体内部的性器又涨大了一些。接下来就是快速的律动。
路遥觉得有些涨的发麻的疼痛，但是偶尔被触碰到的一点又让他有电流击过一般的快感。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抽送中每次都狠狠的顶着那一点。让路遥刚刚才发泄过的欲望又昂扬了起来。
男人抽出性器的时候，路遥想着终于结束了。却被翻过身来再次进入。男人喘息着吻着他的后背。又捉住路遥的下巴让他扭过头，和他唇舌交缠着。一手揉捏着路遥胸前的突起，另一只手捉起他又挺立起来的性器套弄。
被这样全方位的刺激着。虽然还是有不适感。但是快感要来的更激烈。
突然就着俯趴的姿势被拉起来，路遥变成了坐在男人性器上的姿势。像骑马一般，被男人的双臂环抱，狠狠顶弄着。
男人温柔的吻着他的耳朵和脖子，下半身却接近凶狠的抽插。完全被进入的姿势让这样激烈的性爱变得有些淫乱起来。路遥也不自觉的哼哼着，有些求饶的味道。
终于感到体内的性器颤动了几下，滚烫的热流全部击中致命的那一点。路遥闷哼了一声也达到了高潮。
两个人都有些疲惫的喘息着。男人没有从路遥体内抽出，就着这样的姿势就把下巴靠在路遥肩膀上，双臂抱着他，细细的吮吻着他的肩膀。
温情脉脉的感觉很美好。
路遥半回过头寻找男人的唇，两个人孩子BOBO一般的亲吻着。男人捧住路遥的下颚，亲吻着他的脸颊，人中和下颚。细细的舔弄着他的唇线。
路遥像小猫一样嗯嗯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却觉得体内刚刚疲软下去的性器又开始涨大了。
男人就着相连的姿势把路遥转过来面向自己，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缓缓的律动起来。这次没有那么急不可耐，而是深而缓的节奏。
反而让路遥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笨拙的扭了几下腰。
男人却停了下来，吻了吻他的额头，"自己动，好不好？"然后就依靠在床头，只轻轻握住路遥的腰。
路遥脸涨的通红，自己摆起腰来吞送男人的性器，却笨拙的有些吃力。
男人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性器，上下套弄着，边把手伸到后方按揉着两人相连的地方。
路遥受到鼓励似的，努力用后方吞吐着男人的性器。正想抬头看看男人的表情，就被仰面摁倒在床上。
唇被接近嗜咬的吻弄出血来，后方被猛烈的抽插，路遥有些痛苦的抱住眼前的肩膀，一口咬了上去。
男人猛的吸了口冷气，就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退出来以后，男人温柔的帮路遥洗了澡，然后就抱着他上了床。
路遥已经累到不行。迷迷糊糊的闻到那种牛奶般的香气。安心的靠在男人胸前，就睡了过去。
似乎还做了个梦。
梦里楚之涵跟他求婚，他答应了以后，却发现婚礼上准备给他的礼服竟然是婚纱。他大叫着不要就夺门而出。却看见楚之涵站在门口冷笑着说你要去哪啊？老婆。
真是......糟糕的噩梦。

第 21 章
做了......
真的做了......
被做了......
真的被做了......
不是梦......
路遥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身体，熟睡着的男人却把圈着他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
想起昨天晚上那场赤裸裸的纠缠，路遥觉得整张皮都要烧起来了。
被激烈的进入，自己还卖力的扭着腰跨坐在楚之涵身上。
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路遥把头埋进被子里。却被醒过来的楚之涵挖了出来,"你醒了？"
"嗯。"
"我们做了。你还记得吧？"
"嗯。"
"我们交往吧。"
"啊？！"
"路遥。我再说最后一次，只说一次，你听好了，我爱你。"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哦啊......"
"是不是同意了？"
"楚之涵......"路遥小声的，"那个......我不喜欢男人的。"
楚之涵呆了一下，然后翻身下床，"你走吧。"
走到浴室门口，楚之涵一手搭着门，"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看上你，笨蛋。"
被讨厌了。
"你......你让我再想想......"
楚之涵猛的拿起手边的漱口水就砸向镜子，"路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镜子碎成一地的声音让路遥猛的清醒过来。
是啊，想让楚之涵对他好，想要楚之涵喜欢他，甚至上了床，却还是不肯和他在一起。自己也未免太作践楚之涵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走。"
这下，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在早上被刚做完爱的男人轰出来，带着后方强烈的不适感。路遥行尸走肉一般的四处晃荡着。
其实楚之涵并没有不好。其实他很喜欢楚之涵。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喜欢。
可是真的要在一起。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无论心理上有多喜欢，无论肉体上有多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