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淡墨清蘅
淡墨清蘅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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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高兴,唐四没有限制你的活动吧,你能出来麽,我在上次遇见你的咖啡馆等你好麽?"
这算什麽,私下幽会?
不知唐四知道了,我是不是又会挨上一顿鞭子。
"那个地方不好。"
他考虑了一下,再次欣喜建议,"不如去个养生的地方,我知道半山那里有间私人会员性质的温泉馆,很安静静谧,你的保镖也不会跟你进去洗澡吧,不如我们去那里见面?"
我想了想,慢慢回答,"......好。"

四少 (现代倔受) 19
我渐渐转醒,口中似乎有根热热的东西在缠住我的舌头,还有一股热气从鼻端喷在脸上,让我极不舒服。
皱皱眉,睁眼,果然是谢秉纯。
他见我醒来依旧不愿放开,伸手扣住我的下巴,吻的更加深入。
麻醉的劲还没有过,我浑身绵软没力气抗拒,索性放弃挣扎,松开牙关。
他见我不反抗,舌头卷的更加卖力,呜呜啧啧的好半天才放开,"暮寒还是睡著的时候好。"
我点点头,"那就把那手帕再拿来。"
他笑了,"暮寒说话真正会气死人。"
我看他眉眼俊朗风流,一派智珠在握的模样,和记忆里的样子实在差的太远,不由一叹。
他十分敏感,立刻追问:"暮寒为何叹气,是怀念以前的谢秉纯?"
见我沈默不语,又笑道:"......其实也不难......只要暮寒肯对我笑一笑,我还如之前那样待你。"
我斜眼睥他,嘴角冷冷勾起,"这种骗人的小把戏很好玩麽?你多大了?"
他也不恼,伸手摸著我的眉毛眼睛,"暮寒,我真有些後悔了,或许我应该学唐四,直接把你按倒......"
我又恼又怒,"你们没一个是好东西!"
他啧啧两下,"暮寒这话说的不对,他是他,我是我,别把我们混为一谈。唐四的那些手段我学不来,也不屑去学,我只愿......谢家能够在我手里,攀上最顶峰,不管是用什麽手段。"
"任何东西都有盛衰,就算谢氏能够所向披靡,又能坚守多久?你又能保多少年?"
"这话是不错,可是......那种睥睨众生的感觉,将会是多麽的美妙......"
看著他一脸的向往,我只觉得恶心,唐四虽然已是稳占黑白两道,可也从没这样狂傲过。
"似乎现在谢氏的掌权人还不是你吧,"我不由讥讽他,"你大哥肯让位麽,等你先在自己的集团站稳了脚再说吧。"
谢秉纯一笑,"我大哥?只要我要,你觉得他会不给?"
说著眨眨眼睛,双眸狡猾如狐,我心里暗自叹息,为了那个看似很强势厉害的谢秉熙。
什麽东西就怕动情,他对自己弟弟的感情恐怕远不止兄弟亲情这麽简单。
"那好,"我点点头,推开他坐起身来,"什麽事情都似乎在你的算计之中,你果然厉害,那麽请问谢四少,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麽?我已经家破人亡,恐怕没有什麽可被你利用之处。"
他像是听到大笑话一样,仰头哈哈大笑,"你怎麽可以这样说你自己呢,暮寒,你怎麽会没有价值,你难道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价麽?"
我哑住喉咙,"......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麽。"
他突然欺近,一双有力的手钳住了我的下巴,眼眸中透出嗜血的光芒,"看来唐四是真的很疼你啊......可惜他自作聪明妄作小人,偏偏我们林少爷不领情,对麽?"
我怒极反笑,"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麽,如果你们是因为唐四收购谢氏而绑架我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唐四根本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主意,我只是......"
剩下的话被她的手指用力全部格格的哽在喉咙口,我挣脱不了,只觉得他不断地靠近,阴冷地开口,"他会的,暮寒,我可以和你打赌,他一定会的,而且你的价值还远远不止这些,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父亲麽,当年杀他的人......"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从远到近,非常的沈稳。
谢秉纯松开了手,任我跌落在地上,不断的扶著床边剧烈的咳嗽。
门被打开了,我听到谢秉纯又用他以前那种特有的善良热情的语气叫道:"大哥,你来了,暮寒醒了。"
一双高档的牛皮皮鞋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在微弱的灯光下泛著冷冷的光。
谢秉纯又说道:"大哥,暮寒似乎有些不开心,我正在劝他呢,对了,我去找些药来,他还有些发烧......"
那双鞋子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就听到一声清冷的"嗯",谢家老大不知为何让我觉得有些古怪。
可没料到的是,紧接著更为古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忽然俯下身子,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我怔怔地看著那双离得很近的蓝灰色眼眸,很清澈很透明,可就是没有温度。
谢秉纯大概也没想到,他愣了一下,连忙凑过来帮我盖上被子,眼睛骨碌碌的不著痕迹地打量著谢秉熙的表情。

四少 (现代倔受) 20
谢秉熙依旧那样沈著冷漠,略微侧过脸看著谢秉纯说道:"那就去拿些药来吧。"
谢秉纯嗯了一下,敛目而出。
在他大哥面前倒也装得老实,可惜真正的模样我已经看过,再看现在这副面孔不免有些反胃,转过视线,不料却正好撞入谢家老大的眼中。
凌厉又深沈......
对於他,我实在没有什麽好感,这个冷酷的男人有著铁石般的心志,决断狠辣的作风。
他却看我良久,慢慢说道:"秉纯还是孩子脾性,林少多多担待。"
我一怔,早已做好了被他冷嘲热讽的准备,突然之间来了这麽一句,到让我诧异不小。
"我担不担待有用麽?"我冷笑连连,把至今没有恢复力气的手臂举起,"你们费尽心思把我弄过来,就没必要假客气了。"
他依旧表情沈静,没有半点初见面时的挖苦尖刻,一双灰蓝色眼眸清澈明亮,很是莹然剔透。
他微微蹙眉,似是心事重重。
没一会儿,谢秉纯就拿著药过来了,"大哥,是不是这个药,你看看。"
那种热切单纯的语气格外刺耳,我只恨不能掩上耳朵。
谢秉熙接过药瓶,仔细看了一下,点头道:"就是这两种,对哮喘和抵抗力下降会有用。"
他的口气非常笃定和专业,我暗自狐疑,便听到谢秉纯笑著解释:"暮寒放心,大哥以前在德国有过行医执照,不会有问题的。"
我冷冷一笑,不由讥讽,"那也算是救死扶伤了?我不会吃你们的东西,拿开,要我做什麽就直说,不然的话,以唐四的实力,恐怕你们没有那麽多功夫能够浪费。"
谢秉熙没有做声,谢秉纯依旧装疯卖傻,格格笑著叹气,把药倒在手心人便扑了过来,"暮寒快吃,不然的话,我就用嘴巴喂你。"
说著还嘟起红润的嘴唇,作势便要过来。
我心里又怒又气,反是冷笑连连,"随便,我就当被野狗咬了。"
"暮寒......"谢秉纯停了下来,仔仔细细的观察我的表情,委屈地看著我。
我哪里有心情陪他演戏,身上还是觉得发烫,头脑也昏昏沈沈的。
一直看著我们没有作声的谢秉熙,忽然淡淡说道:"他不能激动,秉纯,去吩咐厨房弄些粥来,我来劝他吧。"
谢秉纯瘪著嘴心有不甘地走了。
我撑起身体,"说吧,到底要用我做什麽?"
谢秉熙凝目看著我,良久之後才说道:"替你报仇。"
我瞪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麽?"
他的眼神渐渐变换,似冷漠又似轻柔,"你没有听错,是替你报仇。"
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也不至於傻到相信他。
"为什麽?"
他看著我,反问我:"什麽为什麽?"
"给我一个理由,你突然变化的理由,总不会是良心发现吧。"
被我挖苦他也不动怒,依旧淡定从容地坐在我身边,"没有理由,暮寒,任何理由你都不会相信,所以也不用理由,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了。"
我点头,"好,我不问理由,那麽你要我做些什麽,谢先生,"我一字一字慢慢地说:"我们没有交情可言,所以请你和你的弟弟不要那样矫情的叫著我的名字。"

四少 (现代倔受) 21
他看了我良久,似乎嘴角勾起一丝的弧度,"好。既然林少这样爽快,那我就直说了。"
他长身而起,身型高大健美,东西方结合的脸英俊逼人,也冷酷逼人。
"我替你报仇,不过,希望将来由谢氏接手南区的生意。"
"你在和我商量麽?"我失笑,"我一无所有,哪里可以帮到堂堂的谢氏。"
谢秉熙摇摇头,"林少太谦虚了,从林少昨天昏睡开始,谢氏的五家上市公司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各支股票也是惨跌一片,就连大盘也会受到波动......还有我们连夜挪了三个窝......,其中的第二个我们甚至没有能呆上三十分锺,唐涤清的动作真快,不是麽?"
我怔住了,没料到唐四的动作那麽快,那麽狠。
这样一来,将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到殃及。
面对这双可以洞悉一切的灰蓝色眼眸,我呐呐道:"其实......唐四只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他牵动了嘴角,像是笑了,可是神情让人觉得害怕,"如果你只是一样东西,那麽我早就砍下你的手送给唐四了。"
我皱皱眉头,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心念一转忽然想到很重要的一点,开口就问:"你怎麽替我报仇,现在我的杀父仇人已经坐大,你们谢氏再厉害不过还是白道,哪里能够明白怎样去真刀真枪的硬拼?"
谢秉熙忽然抬眼看著我,目光炯炯,灼热的让人心惊。
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们不需要明白,只要唐四少明白就行了。"
我大惊,"你想让唐四帮你去干,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我求了那麽多次,甚至赔上自己的身体,唐四凭什麽会听他的?
他微微一笑,眼神寒冷,轻言细语的说道:"那就是你的价值啊,林暮寒。"
我浑身颤抖,心似乎被重重击到,冷汗一身身的往外急涌,有什麽东西就在嗓子口了,快要呼之欲出。
一直以来,在唐四身边,我始终耿耿於怀的那个事情......难道真的会是那样,不会的,不会的!怎麽可能!
早在唐四用那样轻蔑的眼神说出"永远不会替你报仇"之後,我对他的那种浅薄无耻的爱慕便早就已灰飞烟灭了。
我不过是他的一时性起的玩物,还能够有什麽价值可言!
谢秉熙见我哆嗦的模样走了过来,手势轻柔的把被子拉上,"先睡一会儿,别把身体吓垮了,你的价值还不止这些呢。"说到这里他慢慢伸出手指,摩挲了我的嘴唇,"恐怕也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了,heidenroeslein。"
我浑身冒著冷汗,哪里能够安心睡觉,谢秉熙似乎很欣赏我这样战战兢兢的样子,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才举步离去。
没多久,谢秉纯就端著热粥走了进来。
"暮寒,你很热麽,看看那麽多汗。"
我看到两人微微相似的脸,真恨不得再度晕过去。
这两个人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兜来转去,明明没有一个安的好心,可笑的是嘴里总是挂念著我的身体。
我失去了耐心和冷静,冷冷扭头避开他擦汗的手。m
他毫不在意,左手用力钳住我的下巴,右手却温和的替我擦去汗珠,口中轻声抱怨,"暮寒怎麽都学不乖的样子啊,真奇怪唐四怎麽来的这麽好的耐心。"
我忽然想起唐四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他总是用一种疲倦无奈的口气说著,然後就是惩罚。
鞭子虽然疼痛入骨,可也好过面对眼前这种假情假意令人作呕之辈。
"你出去吧,我要睡觉。"
"刚刚大哥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吗,我可都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谢秉纯轻巧地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暮寒,知道刚才大哥说的那句德语麽?呵呵,他其实是在赞美你啊,绝美又热烈,天真又诱惑,你有著与生俱来的吸引人的放荡本质......知道当初你为了报仇而打算用上自己的时候,有多少人都在垂涎欲滴吗,真是便宜了唐四啊......这样一朵养尊处优却又处处透露野性难训淫美的野蔷薇,怎麽不让人心痒难耐呢?"

四少 (现代倔受) 22
我咬紧牙关,胸口异常烦闷不由咳了几下,面上却还能微笑,"我从来就对歌德的诗歌不感兴趣,倒没想到谢先生还是这麽风雅的人......不过,这次你们敢和唐四叫板,我很想要知道,谁能够笑到最後?"
"谁能够击败唐四......会是谢家麽?"
我满意地看到他脸上的陡然变色,笑著裹紧被子,调整了姿势便沈沈睡去。

接著几日,我开始享受著这种类似逃亡的生活。
之所以说是类似,因为谢秉熙看起来依旧从容淡漠,没有一丝慌乱。
而谢秉纯更似乎每一刻都能带著三分笑意,不管是在保镖的保护中匆匆撤离,还是听到谢氏股票狂跌的消息,他都风度极佳,面容轻松。
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笑得出来,未免显得太过做作。
我看了眼很沈的住气的谢秉熙,又打量了几下故作轻松的谢秉纯,摇头轻叹。
"暮寒,在想什麽?"谢家的两个都十分灵敏,谢秉纯是直接就问,而谢秉熙则投来关注的目光。
"你们这样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南区的那个位置?"
谢秉纯微微一怔,没料到我突然提起,兄弟两个相视一眼後,他慢慢开口,"大哥的意思是南区的地方虽然不算最大,可有港区,将来我们的货物进出就方便很多,而且也没有直接触及到唐四的地盘。"
你们也知道自己羽翼未丰,不敢直接和唐四对著干?
那为什麽又虏走我来激怒唐四?
这般行事岂不前後矛盾,抑或是其中还有我所不知晓的隐情。
我点点头从柔软的座椅中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外面已是日落西山,金色的晚霞将屋外屋内都染成一片醉人的颜色。
现在我们在一间日式的庭院里,前後人烟稀少,十分幽静。
非常适合隐藏,同样也很适合思考。
这些天来,我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想了好几遍和唐四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什麽可值得留恋的,他给我的只是痛苦和迷惘。
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把我狠狠地推开,又在我痛苦的时候冷冷旁观。
竟然还会有人说这种样子叫做疼爱?
我想自己怕是收受不起这种奇特的做法。
我对他应该只剩下忿恨和怨怒。t
所以不管这次唐四和谢家对峙,是输是赢,都与我无关。
我只要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用什麽方法,谁能帮我达到,我就站在谁那一边。
打开窗户,用力吸了几口充满著草木芬芳的新鲜空气,我转身回来,对他们微微一笑,"我在想,与其和你们对著干,不如我们坐下好好商量一下。"
话音一落,谢秉熙和谢秉纯都有些微微变色,似乎没料到我的忽然转变。
隔了一会儿谢秉熙沈声开口,"不知林少要和我们怎麽商量?"
我暗暗握紧拳头,想到唐四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众多痛苦,不由哑声道:"我清楚唐四的脾气,也知晓他帮中的事物,如果......我可以帮到你们,希望等到事情平息後,你们能给我一个自由的去处。"
"自由的去处麽?"谢秉熙眸光闪动著,灿金的夕阳映入他的灰蓝色的眼眸,竟然褪去不少的冷酷之气,"好,我答应你,如果到了那时,你真的想要走,我便负责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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