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淡墨清蘅
淡墨清蘅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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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
"呃?"
"我去洗澡了。"他既然提出了那个要求,早晚都是要的,何必拖拖拉拉呢。躲不过的事情我历来爽气,不拖泥带水。
他颔首。
我走进浴室,开了水。
我不知道那是种什麽感觉,心里好比似一会儿被烈火辣辣地烧,一会儿又觉得冰冷刺骨无法忍受。
想要呐喊发泄,却觉得心里异常的空。
我不断的交替著花洒的水温,只有滚烫和冰冷,才会令我觉得好受一些。
一直洗到昏沈沈了才出来。
我赤著脚裹了浴巾回到卧室,唐四依旧衣衫洁净整齐的坐在小沙发里看著厚厚一摞文件。
强忍住阵阵晕眩,低眉顺目的到他身边蹲下,"四少现在洗麽?要我帮你麽?"
似乎现在时间还早,抑或是他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唐四淡淡随口说道:"等一下再说。"
"那我不打搅了,在床上等你。"我乖觉地径自躺到床上。
谁知身体异常疲倦,触碰到香松绵软的床,竟不知觉的想要睡去。
忽然一个激灵,唐四还没尽兴,我这般先睡著了,恐怕不能令他如意,但是睡意和倦意一但涌上,维持清醒就极为不易。
迷迷蒙蒙间,鼻端似乎有些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人轻声的说话,语气恭敬。
"......四少放心,没什麽问题了。"
"嗯,辛苦了,文思。"
我心里一惊,骤然睁开眼睛。
李文思收拾著东西恭敬的对唐四行礼,却暗下对著我鄙夷地看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额上传来温润地触感,唐四无奈地声音淡淡传来,"小寒,你这麽讨厌文思麽?"
岂敢?
"是医生厌恶我才对吧,"我收回怒视的眼神,"他总是以为我是一条毒蛇,不知道四少养在身边做什麽?"
"小寒,你真是被娇惯坏了......你以为自己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麽?"
唐四慢慢的压在了我的身上,对著我的耳朵咬了一下。
并不算很重,但仍然让我发颤。
"啊......"
唐四笑了下,"这才对,疼的话就说给我听,明白麽,小寒,你的心承载不了那麽多的东西......"
我敛下眼睛,疼的话可以说给你听麽,真是笑话,只怕我疼死的时候,你依旧在一旁袖手旁观。
勉强撑著笑颜摇摇头,"多谢四少关心,还是不用了。"
直到看著唐四慢慢沈下去的脸色,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又犯了错误。
果然还没有来得及说什麽,身上的浴巾被他轻易扯去,然後腿被大大的分开。
我仰面躺在床上,再看不到唐四此刻的表情,只能暗自咬牙,手指牢牢的抓紧被褥,希望能够减轻痛楚。
心里有种酸楚的隐痛再次蔓延开来。
下身被他轻佻玩弄著,我闭上眼睛,不断的命令自己放松身体。
可惜效果并不好,他进来的时候,依旧疼的让我几乎晕死过去。
干涩紧窒的体内被强大的凶器一点点的刺穿,然後是毫不留情的掠夺。
头脑渐渐开始混杂,耳边都是自己像是会随时断去的呼吸声,每一下都是那样的声嘶力竭。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唐四停了一下,我睁开湿透的眼睫,他高高在上地看著我,沈默著没有说话。
我动弹不得地看著他。
许久,他皱皱眉头,绝色地眸光潋滟深幽,不知在想些什麽。
然後他抽身退出,明明是欲望高涨,却抱住我,柔声道:"夜了,睡吧,小寒。"
我难以置信地瞪著他,他倒好,收发自如,拥著我不多时就呼吸平稳绵长,想来已经入梦。
剩下我,下身热辣刺痛,略一动身就是钻心般的疼,闭上眼睛又是血色钧天,只能在床上如同尸体一般躺到天亮。

四少 (现代倔受) 17
我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依然觉得头痛欲裂。
谢秉纯见到我十分高兴,欢畅笑道:"暮寒,快来,我等了好久了。"
我有些奇怪,怎麽冷酷无情的谢秉熙会有这样一个弟弟,口中淡淡道:"不好意思,来的晚了。"
能够出来已经不易,费了好大周折。
唐四早上那句"你好好休息",如同圣旨一般,谁敢违抗。午饭过後,我说身上湿冷粘腻要洗温泉给唐四打了电话,他可能正忙著,也没空理睬我,保镖们这次允许我出来。
谢秉纯笑道:"差点以为你出不来了,你看,"说著举起泡的发白的手臂,"我这也算是温泉水滑洗凝脂吧。"
他的手指因为浸的时间过长都起了皱。t
心里微微一叹,所有人都因惧怕唐四的势力离我而去,为何独独这位谢家少爷对我格外热心。
若错过他,我些许再无翻身机会。
"抱歉,你知道我......"话语微哽,我垂下眼睫别开脸去。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小寒,"他急急地走到我身边来,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小寒。"
头痛愈加厉害,我勉强忍住,戏还要演,
"你和我......说什麽对不起。"
他拉住我的手,掌心暖和,"小寒,你的手怎麽这麽凉,快些把浴袍脱了,一起下来泡泡。"
身体浸在温润的水里,也没有感觉好多少,只是似乎没有那麽冷,我长长吁出一口气,看著他。
谢秉纯这次倒没有避开我的目光,只是脸上渐渐红了起来,带著几分羞涩,"小寒,上次你来我家,我哥他......那样子对你,真是对不起!你别放在心上啊......"
那天的事情一直绕在我心中,我忍住头痛,认真听他说话。
"......我进去的时候你已经晕了过去......大哥说你是哮喘引发的窒息,他怕你难受,所以解了你的衣裳......"
我冷笑连连,难受,便需要把上身的衣物都脱光麽?
谢秉纯看我一眼,"小寒,你别生气,我也知道大哥这是个借口,不管怎麽说,他......我想他没有恶意......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其实今天也是大哥让我来找你的......"
我靠在温润的石头上面,慢慢阖上眼睛。
原来,今天的碰面是谢秉熙的意思,"他想要做什麽?"
谢秉纯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快,连忙说道:"我们没有什麽恶意......只不过那天四少来的时候,你还没有醒,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你的那些保镖忽然就冲了进来,手里都是真枪荷弹......我惊呆了......然後是大哥出去和四少解释......可是四少的那个眼神......"
我长叹一下,伸手拍了拍这个有些吓坏的富家公子,"唐四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而已。"
他竟慢慢回抱住我,"小寒,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我站的远,不知大哥和他说了些什麽......但是後来大哥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第二天,我们的星辰银行突然被人高调收购......"
我点点头,这个事情唐四和我说过,他改变了注意决定直接收购。
"可是到了今日......小寒,不过几天的时间,我们谢氏所有的产业都受到了排挤和波及,股票开始大幅滑落,我们......"
我忽然觉得有些厌烦,他抱得太紧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懂......唐四也从来不让我涉及他的事情......谢少,我可能帮不了你什麽。"
怪不得这几天唐四这麽累,原来在忙著这件大事。
谢家也是本地世家,岂是这样容易扳倒。
谢秉纯一滞,尴尬有焦急地澄清,"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寒,我只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冷冷一笑,"我明白的,可惜我真的帮不了你什麽,抱歉了。"
"不,小寒,你误会了,"谢秉纯急红了脸,咬住嘴唇,"我怎麽可能因为家业的缘故来让你为难呢,小寒,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大哥千万嘱咐我不要说起现在公司的状况,都怪我,一时嘴快......让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我只是明白,身处在这个地方,谁又是省油的灯?
唐四和谢家大少自不必说,恐怕这位谢四少,也是我一直看低了他。
"那麽你今天约我到底是为了什麽?"我静了静心,沈静开口。
"小寒,我大哥想要见你,他说要告诉你那次绑架的真相。"

四少 (现代倔受) 18
我低头思索了一下,那天谢秉熙拿著这件事情作为条件,要我离开他弟弟,现在又突然把我约出来,再次提出这件事,他是什麽居心?
难道说他会良心发现?
......对我?
自嘲一笑,我抬起头来,"真相不管是什麽,都过去这麽多年来,还有再弄清楚的必要麽?"
谢秉纯抿著嘴唇笑,"小寒,大哥说你防备心很重,我还不相信呢,"他再度挂在我身上,轻声道:"小寒,大哥要我问你,还有什麽比呆在唐四身边更加糟糕的麽?"
我心里咯!一下,谢秉熙果然厉害,让个纯朴的谢秉纯过来,按照他的意愿带著我兜兜转转,再一步步地走入他早已筹划好的圈子。
我点点头,"你大哥说的没错,可是如果你不告诉我谢家想要做什麽,我宁可呆在唐四给我的金屋里。"
谢秉纯一笑,大眼睛略显可爱的眯起,脸上那种拘谨的样子早已不复存在,"你真有趣,暮寒,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冷冷一笑,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次初见面时,他装的那副纯朴老实样。
他浑似没有见到我沈下脸来,依旧格格笑道:"这年头,只允许唐四漂白,就不许谢氏改走门道?"
我一惊,"你们想走黑道?"
"对啊,暮寒真聪明,"他嘴角勾起,原本就端正的脸上更是显得贵气风流,怕现在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谢四少吧。
我真是愚蠢之极,堂堂谢家,怎麽可能孕育出泛泛之辈呢?
我浑身发颤,头痛欲裂,禁不住俯下身去牢牢抓住石壁。
他见状,温柔抱起我,"暮寒怎麽了......呀......怎麽就哭了?别哭别哭......我可不喜欢眼泪,暮寒的笑容多美丽啊。"
我用力推开他,咬紧牙关,还是止不住哆嗦,骗子,这些人都是骗子!
他毫不在意,依旧把我抱住,不满地皱皱眉头,"暮寒怎麽越来越轻了,上次抱著还没这样轻......看来唐四对你真不好,还是去我那里吧。"
"你......放开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软弱,一直可以倔强著不在唐四面前留下的眼泪,此刻似乎再也控制不住,滚滚而落。
他抱我到边上的软床,伸手擦去我腮边的泪珠,停顿了一下,慢慢才道:"暮寒,是我伤了你的心麽?"
你,怎配?
我从他手里夺过毛巾,擦去头上的冷汗和脸上的狼藉,一言不发。
他给我披上浴衣,默默的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儿,才道:"暮寒......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种性子的人......原来真正心思纯净的人是你......我不能说自己无意骗你,但是......我可以保证,从现在起,我对你说的句句是实话。"
我越来越难受,勉强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有著和谢秉熙同样的深沈,让人无法琢磨。
"不用了,我......没有兴趣再和你们打交道了。"
"难道你还想回唐四身边?"他扯出我的手臂,不让我离去,眉眼间渐渐冷厉,"你就这麽甘心放著家仇不管,作他的玩物麽?"
我呼吸一滞,一股熟悉的腥甜又涌上喉间,勉强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去,却无法开口说话。
果然是兄弟,一开口都会要了人的命。
我抿著唇侧过脸看著他,神色已是非常不快,他若是再不放手,我便要开口叫保镖了。
不料他再度欺身前来,手中拿出一块手帕突然用力掩住了我的口鼻。
一时间,冰冷奇异的香味刺入肺腑,我哆嗦了一下,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的软软朝後倒去。

四少 (现代倔受) 16
看到窗外一点点的亮起,脑中并没有因此而清醒,反倒是越发沈闷气促,最後竟昏沈沈的合眼睡了过去。
梦中繁华如烟,似乎岁月倒转,时空横流,我看到了很久之前的自己。
那时曾以为自己睥靡众生叱诧风云,呼不完的高朋云坐,享不尽的美酒佳人。直到那一天,遇到唐四之後,才知道自己原来不在云端,分明身下坐的是沙堆,风一吹立即便化为虚无。
而我则被锁在高处,眼睁睁地看著父母朋友一个个从容地离我而去,身边越来越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不......别走......"
心底涌上剧烈的恐惧,好像幼年时被绑架那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颤抖著,不顾一切的想要挣脱束缚,口中狂喊:"放开我......放开我......求你......求求你......放了我......"
最後泣不成声,四周依旧空寂,没有人应我,没有人。t
有人在身边走动,可都不搭理我,他们要麽目中无人,要麽便是满目鄙夷的递来眼神。
我垂下头咬紧牙关,泪水在脸上肆意的横流。
忽然有个轻柔疲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寒......小寒......别哭......醒醒......"
那呼声一声比一声响亮,渐渐拉回了我的神智,我满身冷汗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在石壁上,而是光著身体裹了一条薄薄的毯子,正被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我大大松了口气,手脚并用地攀住那个柔软淡香的身体,口齿不清的叫著,"妈妈,别,别走,我怕......"
背上的那只手微微一顿,那个声音似乎带著几丝无奈,"小寒,我是唐涤清。"
尽管我的脑袋混沌不堪,可是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还是终於反应过来,我惊慌地告罪,"......对不起,四少,我睡的糊涂了。"
"没关系,"他的口气依旧清缓,可是我却能明显感觉到冷淡了下来,"你有些发烧,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我恭顺的应承,他也没多说什麽,径自招了下人进来,穿戴好就出去了。
看到他离开,我才大大地呼了口气。m
发烧?见鬼了,这点小病算什麽,他巴不得我把脑袋一起烧坏了,好任由他编排。
昨天开始他便异常的忙碌,不知是在做什麽重大的决策,莫不是是真的打算动根深蒂固的谢家?
正在思索间,手机忽然响起,我拿著一看,竟然是个陌生的号码,狐疑的"喂"了一下。
那头传来温和有礼的声音,"请问是林暮寒先生麽?"
这个声音听著真耳熟,於是我答:"我就是。"
话筒里的声音顿时轻快活泼起来,"小寒啊,我是谢秉纯,你......没忘记吧。"
我大笑,"当然没有,谢少。"
谢秉纯也算厉害,这个电话素来就是唐四的专线,没有人知道这个号码,不知他哪里那麽大的本事弄来的。
像是知道我的疑惑一般,他笑了几下,"小寒,你在想我是怎麽知道你的电话号码的对麽?"
"嗯。"
"很简单啊,那次你在我家晕倒了,我哥发现你身上的手机,就用那个拨了家里电话,来电显示,很好用的。"
原来是这样......我忽然无力起来。
以前以为他是傻瓜,现在看来我才是最白痴的一个。
他颇为得意的笑了一会儿,才道:"以後我们就可以常联系了,小寒。"
"嗯。"
任由他神经再粗也感受到了我的不正常,电话那头小心翼翼的在问:"小寒,你怎麽了,不高兴麽?"
我头痛欲裂,实在打不起精神来应付这位少爷,淡淡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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