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弥补得回来吗？
「呵......亦谨，你长得真好看。」袁亦词捧住他的脸，缓缓的，向他的唇吻了下去，「我好爱你，好爱你......」
淡淡的吻渐渐的变成了深入的狂乱。
袁亦谨一个转身，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持续入侵口中的舌，仍不断的动著，直到了喘不过气了，袁亦谨才退了出来，两人的唇间，似乎还暧昧的牵起了一条银丝。
袁亦词的脸因此红润了起来。
这千真万确的是亦谨了呀......不是替代他的人了......好开心......真的。开心到，几乎快要落泪了......
「亦词，怎麽哭了呢？你讨厌我这麽做吗？」
袁亦谨见他落泪了，心底著急的，手却还是温柔的擦去他的眼泪。
袁亦词摇摇头，「我不讨厌......不讨厌......」
「那为什麽呢？」
「因为......因为，我太开心了......太开心......」
「是吗......那就好......我还在想，如果亦词又不喜欢我了，我怎麽办呢......」
袁亦词还是摇摇头，「我不会不喜欢你......爱你都来不及了，怎麽还会讨厌呢？」
真的，是爱你都来不及了呀......
「那......亦词，我可以要你吗？」
袁亦词止住的泪又滑了下来，不是拒绝，绝对不是。他轻轻的点了头，「......嗯。」
第三十五章
房间上的双人床已不像几分钟前那般的激烈，袁亦谨轻靠在袁亦词赤裸的白皙胸膛上，游移的手正轻缓的来回顺著上下起伏的胸膛。
「亦词......会很痛吗？」
袁亦谨抬头看著早已布满泪痕的脸庞，问道。
袁亦词却摇头，「......很幸福......」说完，再次给了袁亦谨一个深深的拥抱。
袁亦谨本以为他会向自己抱怨，毕竟......明明过程中，袁亦词是如此的压抑自己，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但，回予他的答案，却是，很幸福。
「李霄他......」抱过你吗？袁亦谨本想这麽问，却被袁亦词的回答抢先了。
「没有。我没办法......让不是你的人碰我啊......」
就像好久以前那样，其中一方不用把话全部说完，另一方就可以知道他要说些什麽。
绝缘体，已经不在了，那条通著彼此的心的电线，又开始有了电流，把他们的心，传递给彼此......
「事实上，我和他根本没有什麽......只是会去吃吃饭、看看音乐会之类的......
对不起啊亦谨，我之前......其实、其实只是想要逃避罢了。
不过，我现在，不会想再逃避了......因为，我一直，也都是......」袁亦词哽咽了，「爱你的......」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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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亦词，你说，我们要去哪里玩呢？」
「你说呢？」
几天之後清爽的早晨，让人想要外出，否则还真是糟蹋了这样的好天气。
「看看小咏吧──」「我们去找亦咏好了。」
就是这般默契，让他们谁都不能离开谁吧。然後，又是默契的，相视一笑。
由於是平常日的关系，这天高速公路上车很少，平时要花两小时的路程，今天他们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袁亦咏的学校。
「亦词......亦词，醒来罗......」
袁亦谨边停著车，边叫著袁亦词。
只是沉睡著的袁亦词，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仍然是甜甜的睡著。
「亦词？」袁亦谨靠近他的脸，这时袁亦词才感觉到了袁亦谨。
「刚、刚才，你叫我起来吗？」袁亦词问。
「嗯。不过你好像睡得很熟，我叫了你好像没听到......」
「......喔。」
事实上，他并没有睡得很熟。但是听不见他的声音是真的。他不免想到了当初医生告诉他的话......
『脑出血的症状通常有头晕、昏迷、甚至是说话、听话都有困难，视力也会有所影响......』
他真的，还想再多听听亦谨的声音、多和亦谨说说话、多看看亦谨那张长得和他相像的脸庞......
沉郁了一些时间之後，袁亦词才又换上了平日的模样，转过身向袁亦谨说：「小咏的学校到了？」
「嗯，到了。」
「那，我们去找他吧！」
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别让他最爱的人再次替他担心了。
至少至少，他想要亦谨开心快乐，而不是到最後是看著亦谨的忧愁而离开的。
渐渐步入冬天的十一月中旬，越趋寒冷。
袁亦词轻偎在袁亦谨的怀里，旁人的眼光或许难以忽略，但是他们已经无法回头了。是真的，无法回头了。
第三十六章
当袁亦咏看到哥哥们大老远来到学校找他时，开心的不得了。
来到外地读书之後的他，往往在假日都为了报告论文而无法回北部看哥哥们，然而今天他们突然的出现，对袁亦咏来说实在是惊喜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哥──」袁亦咏开心的扑到了袁亦词和袁亦谨的身上，「你们也很想我吗？」
「那当然啦，我们都很想你，」袁亦词温柔的笑笑，「小咏也有想我们吧？」
「当然当然！走吧走吧，下午我没有课，我陪你们出去逛逛。」
袁亦咏笑得灿烂，拉起两个哥哥的手，朝著校外的闹区走去。
沿路上又是逛著袁亦咏最爱的泰迪熊店，又是逛著袁亦词热衷的３Ｃ产品，还有袁亦谨喜欢的书店，直到了袁亦谨发现了袁亦词不正常的苍白脸色，一行人才走到了某家餐厅休息。
到了餐厅之後，袁亦谨又是要温水又是温毛巾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著袁亦词。
但是过份亲腻的举动，却一幕幕的看在袁亦咏的眼中。
「哥......我来照顾好了，你休息一下好吗──」袁亦咏问道。
「不可以！」强烈的反驳拒绝。
袁亦咏被这麽一吓，只能呆愣愣的看著袁亦谨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这两个哥哥感情一向都很好，总是其中一方说了半句话後，另一方总可以接下去之後的句子。
此外，两个哥哥也总是如影随形的在一块儿，总不会看到其中一个独自出现。
只是，许久不见的两个哥哥们，怎觉得这次再见到他们，却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亦咏，你去点餐吧。」好久之後，袁亦谨半搂著袁亦词，对著袁亦咏说他终於能够做的事情。
「呃......好。」
「唔......亦谨......咳咳......」
「怎麽了怎麽了？亦词......你想吐吗？」袁亦词边咳著，边难受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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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都凉了，哥哥们怎麽还没回来呢？
袁亦咏在那等了少说也有二十分钟了，他决定，如果，再五分钟还没见到哥哥们的人影，他就要去找他们。
「谨......」
「亦词......好点了吗？」
「嗯......」
洗手间的那一角，袁亦谨怜惜的搂紧了袁亦词。他最舍不得的，就是哥哥。
就算只有一点咳嗽，就会心疼的不得了......更何况是才刚将胃里的东西全都翻搅出来的呕吐......
「可以亲亲你吗？」袁亦谨问。
「好......」虚软靠在袁亦谨怀中的人儿，轻轻的回应了他。
轻碰在袁亦词的唇上，先是淡淡的在那粉色的唇上点了几下，接著就将人给轻轻的压在了墙边，缓缓的，深入了他的口中。
袁亦词依旧轻轻的回应著他。或许，现在的他，能够做的也只有这麽多......
他沉醉了。沉醉在他的弟弟，他的爱人的吻中。
门口的那人，才微微发出了气音，却又被眼前所见的那幕给震慑了。
第三十七章
之後不论他们在何处，袁亦咏的双眼总是紧盯著两个哥哥。
不论是在餐厅，二哥对著大哥说著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时的关爱眼神；或是在回程的路上，二哥牵起大哥的手，随之透露出的宠溺，样样都看在了袁亦咏的眼里。
他明白两个哥哥，是那种根本不用说话也可以传达彼此意念的兄弟，但是他不明白，二哥对於大哥那些宠溺关爱......甚至是像情人间的那些举动──究竟是什麽？
难道他的两个哥哥，真的......不，不会的。
袁亦咏此时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是自己最近写论文写到快要疯掉了的幻觉......
就算是傍晚回到袁亦咏的租屋处，在浴室里淋浴的两人所发出的暧昧气息声......
袁亦咏，也只是一再告诉自己那是幻觉，幻觉。
但是，两个人挤在一间浴室里的行为就已经够奇怪了的，再加上......呃，袁亦咏认为，那些或许不是幻觉！
矛盾的想法在袁亦咏的脑中持续的回荡著，就连电视转到了自己最讨厌的政论节目都不晓得，任由著节目主持人讲著什麽派系斗争，参选人之类的问题。
等他意识到电视居然奇迹的停留在政论节目时，已经是两个哥哥从浴室走出来，说要去睡觉的时候的事情了。
看著两个哥哥亲腻的背影走进房里，他才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了电视节目是他最讨厌的政论节目，他转到了国家地理频道。
还有，他也真正意识到了哥哥们之间或许真的有点不正常。
不过，他好像也不能怎麽办吧？
他一直都知道，哥哥们的世界不是他这个弟弟能够踏进一步的。
就算他是他们的亲弟弟，也一样，他从来都不知道袁亦词在想些什麽，当然也不会知道袁亦谨在想些什麽......从来都不知道。
他也一直都知道两个哥哥之间的情愫，只是，现在的情况，未免超脱袁亦咏所想的太多、太多。
因为，他不晓得，有哪对正常兄弟之间会拥抱、牵手，甚至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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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这样下去好吗？」虽然袁亦词不後悔选择了这条路，但是面对袁亦咏，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
「我知道你在担心亦咏。可是，这条路是我们决定好了的不是吗？亦咏他知道的......只要是我们决定好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不是吗？」
当初的他们决定要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下定决心的他们，就一定会办到。
转个身，袁亦谨将人儿轻搂在自己的怀里，顺便盖上轻暖的棉被，对上了袁亦词因为犹豫而显得有些忧愁的脸，「我们两个就是这点不太一样吧，你在某些方面，真的就是思虑缜密的人。不过，这也刚好互补了我做事的不假思索，是吧？」
「呵......」袁亦词闷在他的胸怀里缓缓的笑著，「是啊，这才是做哥哥应该要有的优势。」
「......是啦是啦，弟弟的就是调皮捣蛋不会思考。」
「这是你自己说的喔，不干我的事。」
「亦词什麽时候也变得和我一样调皮啦？」
「真是......」袁亦词瞪了他一眼，「睡了啦，不跟你吵。」
「好好好......亦词乖，不要生气喔......」
「白痴......」
在袁亦谨的轻搂和来回抚顺著背脊的情形之下，袁亦词很快就睡著了。
自从再次和袁亦谨同床之後，每天总会在这样舒缓的情形下入眠，好舒服，好快乐。
他也会轻轻的回抱袁亦谨，相拥入眠。
然後，在早上时看著对方的面孔，睁开眼睛，彼此都是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
这真是一件简单不过的幸福。
第三十八章
「早安。」
一早醒来，袁亦词早已坐在床沿看著另一人，最近，他总是比袁亦谨还早醒来，为的只是，想多看他一点，然後，记在心里......
总是喜欢看著袁亦谨醒来，明明睡眼惺忪，却硬要装作有精神的样子给自己看的模样......很可爱。
然後，摸摸他蓬而不乱的头发，对他说最近几天刚养成的习惯－－「我爱你。」然後，给他一个拥抱。
「呵，哥你最近真是变得有点不一样。」
袁亦谨当然也会给他一个回抱，大大的加深了这个拥抱的情意。
袁亦词笑笑，没说什麽。挣开了他的怀，袁亦词缓缓的将吻给献上。
事实上，他只是想要弥补前阵子对袁亦谨的亏欠罢了。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够在最後的，有限的期间，弥补回来......
他要每天对著袁亦谨说我爱你；要每天对著袁亦谨的唇吻下；还要每天抱著袁亦谨，享受著只有自己才能得到的温暖......
因为，没时间了。
能够把握些什麽，袁亦词通通都要抓住，不能放过......
一个，都不能，就算是袁亦谨最细微的表情，他也都要每个都深深的，烙在自己的脑中。
「唔......咳咳.........」
一阵难过的反胃感再次的席卷著袁亦词，大力的推开了袁亦谨，他赶紧冲到了浴室中，像是要把胃给翻吐出来似的，难过的呕著......
早上还未进食的他，理所当然呕不出些什麽，但又却有著浓烈的反胃感......
对著洗手台难过的乾呕著，莫约过了三分钟之後，强烈的反胃感才镇定了下来，袁亦词虚软的坐倒在冰冷的地上，大力的喘气著。
水龙头的水毫无顾忌的流泻而下，袁亦词也没力气将它关紧，只好任凭水流下...流下......
就像袁亦词眼中的泪水一样，不断的流下、再流下......
站在一旁的袁亦谨慌了，十分的慌乱，他从头到尾看著袁亦词难过的对著洗手台乾呕著，然後，虚弱的摊倒在地上......
慌乱至极的将水龙头给关了上，再将人儿给拦腰抱入房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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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意识到人儿的不对劲时，已经是接近中午的事情了。
中午时，在附近不远处上课的袁亦咏因为没带钥匙，在门外按了大概有一分多钟的电铃，当时的袁亦谨正在厨房弄著清粥小菜好让袁亦词吃。
本想说在客厅转著电视的袁亦词会帮忙开门因而没有多加理会，却怎知两分钟後电铃仍在持续著，袁亦谨匆忙的走出厨房，却只看到一道根本没有打开迹象的门，和一个坐在沙发上，茫然流著泪的男人。
袁亦谨不明所以，但涨满了难以言谕的难受......
而袁亦咏走进家门，第一眼看到的正是二哥将大哥搂在怀中安抚的这一幕。
看见大哥哭了，袁亦咏也有点慌了。没有人知道为什麽。甚至连袁亦谨也不知道。
「亦词......你告诉我啊，你到底怎麽了？」
「哥......」袁亦咏从一旁抽了卫生纸帮袁亦词擦擦脸上的泪水，「怎麽了呢？」
袁亦词的茫然，不久之後回过神来了，只是，在袁亦谨看来却是愈加空洞。
「......」袁亦词站起，扶著一旁的家具，脚步缓缓的移动著，「我累了......」勉强扯了个微笑，说：「我累了，想睡个觉......」
袁亦谨在一旁搀扶著他，说：「亦词，吃点稀饭再睡吧，空腹不好的。」
袁亦词没有抬头，只是一直缓缓的向房间的方向走去。
「亦词？」还是没有反应......「亦词，我说......」
只见袁亦词仍然是低著头，缓缓的走著，不为所动。
「亦谨，我要睡了......」
袁亦词在门口将门关上，将袁亦谨隔在门外。
在门落上的那一刹那，袁亦词感觉到自己的泪水又像止不住的水龙头般落了下。
只是，这坏了的水龙头，袁亦词知道，不会有人能将它轻易的关上了......
第三十九章
向四周看去，时钟的滴答声，不见了；刚才从房间出来，没有关上的音响，里面的古典音乐，也不知道是哪一首曲子了......
然後，他听不到了。他听不到，亦谨的声音了......亦谨的声音，应该是怎麽样的呢？
好像和自己一样，可是，却又让人听来带了些阳刚味。
努力回想著袁亦谨的声音，找遍了记忆，却是什麽都没有，只剩下他的身影了，袁亦词不禁显得有些茫然无助......
怎麽办？怎麽办......
袁亦词坐在墙边，无力的将头埋入膝盖之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著。
袁亦谨和袁亦咏将房门给轻打开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令人心痛的画面。
「亦咏，你等等还要回去上课吗？」
「嗯......等会儿还有课。」
「那，你还是先回去吧。亦词的事情，我处理就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