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你懂我————利利丝
利利丝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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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手机,萧路很快的播了个号码,然后报出了席遥的地址,之后挂了电话。
"我找清洁公司的人来了,你不用自己弄了,走吧,跟我回家。"
"清洁公司?"
席遥眼睛都大了,拜托,他家一共才不到四十平的房子,要找清洁公司,会不会太夸张了。
"这太离谱了吧,而且我房子现在这么乱,清洁公司的人来了,要怎么想啊。"
"奇怪的是你吧,你房子要是干净整齐,要清洁公司的人来干吗啊。别废话了,让我妈等久了你自己想下场如何。"
"......"
最终还是萧路胜出,拉着席遥出了门,而旁边不知道干什么来的王禄终于在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扒住了车门。
"小遥,我找你有事。"
"有事等他回来再说。"
萧路发动了车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然后问席遥要了房间钥匙,丢给了王禄。
"等清洁工都走了你记得锁门。"
说完就开车走了,留下王禄一个人吃了不少的汽车尾气。
尽管在路上,席遥还在担心把王禄一个人丢在那里是不是不好,吃完饭之后也全都忘记了,感觉自己似乎还是住在这里,没有搬回去的样子。
所以当萧路说要送他回去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楞神,还好恢复的快,没有被别人发现。
站在房门前,忽然想到自己的钥匙给了王禄,要怎么开门?正想着,门却自己打开了,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灵异事件,席遥进去之后看了看表,都快要十一点了,王禄竟然还没有走,真是奇怪啊。
房间显然被清洁公司弄的不错,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洗好的衣服都很整齐的叠好摆在床头上,地板亮晶晶的,玻璃似乎都擦了一遍,席遥极力的让自己把 注意力都房子漂亮的房子上,这样就可以忽略掉旁边还不打算离开一样的王禄。
最后,席遥放弃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如果有人存心想要跟他耗上,他只好做先投降的那一个。
给自己弄了点热果汁,然后在沙发上找了舒服的地方坐下。
"好吧,我记得你说过有话要跟我说,那么现在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我以为你打算继续无视我下去。"
王禄不知道自己等到现在是不是有结果,但是看到席遥愿意听他说,似乎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他和席遥算是已经和好,之前他们有过一次交谈,席遥也明确的说没什么,事情过去算了就算了,可是他发现有些事情不是说算了就真的算了,就像他和席遥,见了面总没了以前学校时期的感情。
社会上混的久了,总会变,他自己就是这样,市侩,见风使舵,两面派他都做的很不错。然而生活并没有想象中开心,直到他泡走了席遥的女朋友,算是把黑手正式的伸向了自己兄弟。
钱明他们表面没说什么,暗自里也渐渐疏远他了,讲话开始客套,虚伪,没有什么意义。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带着面具。感觉好像活在很脆弱的环境中,一个不小心,不仅自己粉身碎骨,整个世界也要分崩离析。
而再次注意到席遥,是因为席遥明显的厌恶看到他,明显的就连掩饰也是那么的幼稚,让人一眼就看破。这让王禄想到了刚到学校的时候,认识席遥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在幸福家庭里生长的透明的孩子,相对那个时候就弯弯肠子特别多的他,真的可以说是一个天使了。
之后他们住在一个宿舍算是关系不错,打球,淘课,几乎什么事情都在一起,席遥确实象他第一眼认识的那样,很纯粹,没什么坏心眼人也老实的不行。
而现在,这个纯粹的人也开始跟他打太极一样的相处了,他感觉自己生活里那点让他记忆的东西也快要模糊了。
这毕竟不是一个好显现,挣钱,养家,人际交往,不管做什么事情,人都是在生活,也都在追求让自己幸福的生活,而现在王禄不觉得自己的生活幸福,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要到头了,所以他想要挽救一些什么东西,于是他在这里,一直等着席遥回来。
席遥确不明白王禄的这些事情,只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又来找自己,之前不是已经说了过去的事情不计较了吗,现在又是为了哪出?
"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跟我说,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这当然是席遥的真心话,放在以前,他也许会婉转点,可是现在也没有了那种心情和精力,直接坦白一点也许对大家都有好处。在席遥来说,虽然算是尽释前嫌,但是不代表还要象以前那样称兄道弟的,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到。最多,只能当普通朋友了吧。
"我知道我来找你,你可能觉得很奇怪,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我现在的生活很混乱,我不知道要怎么改善,其他人都避着我,就连钱明他们那些人也都跟我打哈哈,没有人愿意跟我说些真心话,我每天对着的都是虚情假意,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就只想到要来找你,可是我找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也没办法帮我,也许我也只是想来找你说说话,可能我知道也只有你还愿意听我说这些话。"
席遥对王禄说的东西没怎么懂,不过看王禄说着说着就有种自言自语的倾向,就想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点神经衰弱,精神病什么的。你生活出问题关我什么事情,我又不是心里医生,跟我讲有什么用,大半夜的不回家,跑来我这里诉苦,弄的我都睡不了觉。
席遥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想法其实很没有同情心,尤其他们之间还有那么些事情隔在中间,不追究是一回事,重归于好是另一回事。如果说近朱者赤,那么萧路对于席遥的影响确实很惊人。
但是王禄不知道这些,依旧将席遥定位在自己印象中的,纯粹的,老实的天使的形象,象一个需要忏悔的人终于遇到了愿意听他罪行的神父一样,一心只想听到最后那句"主会宽恕你的"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席遥只是喝着自己的果汁,听着王禄没完没了的倾倒着自己的郁闷,烦恼,最后听他的自言自语,听他的自我忏悔,听他说要自我反省,要重新生活,听的席遥实在很想睡觉,看看时间,快两点了,席遥不懂,自己以前怎么会看到这个人就烦躁。
无视王禄的自言自语,席遥回想到了自己那个时候的状况,生活很孤僻,没有什么朋友,不断的否定自己,未来看起来没什么希望,其实和王禄现在的情况很象。那么自己是怎么适应过来的呢?
然后很自然的想到了强行把自己打包回家的萧路,这么说,原来萧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的恩人了?呵呵,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兀自想着萧路种种,也没有发现,原来还回荡着王禄懊恼烦躁声音的房间里,早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席遥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果汁,嘴角挂着微笑,眼睛明显看着很远的地方,王禄知道,在他的世界了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那么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想要找席遥来倾诉这些生活什么的烦恼?感受着半夜冰冷的空气,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席遥也随着生活而改变了。自己印象中的他,已经不再是现在的他了。
失落的感觉涌了上来,那种自己唯一了解的东西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而带来的失落,这一刻,他知道有的事情,是真的不能再回到从前了。也许就像钱明从前跟他说的,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随便去打扰别人了,很多时候人的承受力并不是那么强。
所以王禄没有再说什么,留下了钥匙,离开了席遥的家。
而席遥是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才发现原来自己出神了那么久,看到王禄走了,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出神让他生气了,可是随后又想,生气也不管他的事情了,于是放下被子,回到卧室,安心的睡着了。

8
到钱明那里去报个到,领了点东西回家做,给自己做了顿超级麻辣全餐,觉得世界多么美好,空气多么清新。
就连下午的时候下的雷阵雨都觉得特别的顺眼,尤其下完雨之后又出了个很漂亮的彩虹,傍晚的时候萧路来叫他去吃东西,他也顺其自然的去了,而且餐桌上还很健谈的跟萧妈妈聊了起来,弄的旁边的萧路看的很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不懂他什么时候和他妈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晚上的时候完全没有了通宵赶工或是上网游泳的兴趣,于是拉着萧路出去压马路。萧路不知道到底他在想什么,终于在漫无目的的走过两条街之后拉住了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看现在几点了,不回家还在外面晃,还要拉上我。"
"我也不知道啊,回家不知道干什么,我不想回去对着电脑,又不想睡觉,又不知道要去哪里,就随便走走了。"
"乐子都不会找啊,你也算是怪胎一个了。"
拉着席遥转了个方向。
"想晚上出来混,就跟我走吧。"
虽然萧路是个喜欢工作多过娱乐的人,但是也不能说他完全没有娱乐,尤其他的生活圈子里,有很多的人都很热衷于所谓的夜生活,所以他或多或少的也知道很多玩的地方。
他选了一家平时自己去最多的酒吧,拉了席遥进去,老板娘是个很有趣的美女,大波浪的长发,上挑的媚眼,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以为她在挑逗你,可是事实上,那只是单纯的在笑脸迎人而已。而她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只要来过她的酒吧,她就会记得你。
"真的这么厉害?"
并不是席遥不相信,只是他自己就不怎么记得住人,通常都是要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才能进到脑子里,所以老板娘这样的人在他看来,也算是一门偏材。
"如果不相信,下次你自己来试试,说不定不用你说,她就会让酒保拿你现在喝的这个给你。"
萧路摇摇手里的酒杯,看着席遥有点闪亮的眼睛,只觉得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的象某种动物,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一样。
席遥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调的,反正是萧路给他点的,他也没怎么管,就直接喝了起来,尝起来有点果汁的味道,甜甜的,便多喝了两口。
"不象是酒呢?喝起来倒象是果汁,不过挺好喝的,你经常来这里吗?"
"怎么可能,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可没那么多闲功夫耗在这种地方,不过就是跟别人来过几次,感觉上比别的地方好,没那么乌七八糟的。"
"有多乌七八糟,说来听听。"
"小孩子,还是不污染你了。"
"说的你好像多饱经沧桑似的,不要装了,依我看,你也不知道什么,也就能在我这忽悠忽悠我。"
"能忽悠你就行了,谁让你跟个老鼠似的,整天的就知道缩在窝里。"
"说我是老鼠?那你是什么?树袋熊?"
"怎么说。"
"一脸麻木的表情,看了就想打。"
"你真是越来越暴力了,该不会打起就上瘾了吧。"
"............"
萧路的话突然让席遥想到了某些画面,于是尴尬了起来,只好低头继续喝他的酒,萧路看他突然不说话了,只知道喝酒,眉头又皱了一下。
"虽然喝起来象果汁,不过也是有度数的,你可别真的象果汁一样喝,会醉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酒量没那么差,一杯甜酒而已。"
"你还真是土包子,这怎么是甜酒,甜酒怎么能跟这个是一个级别的。"
"在我这它就跟甜酒没区别,啤酒都比它更象酒。"
"你这档次可是越来越低了啊,啤酒都出来了。"
"你可别小看啤酒,没年挂在啤酒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是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说的当然没错。"
正常的情况下,萧路不可能不回嘴,不过那是在跟他斗嘴的人是席遥而且席遥清醒的情况下,不过,当萧路看到席遥的被子空了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家伙应该是已经不能沟通了的,要命,明明酒量一般,喝这种调酒,还要那么快,纯粹自找麻烦,本来看他心情大好的想出来玩,就带他来耗耗时间的,结果这家伙该不会要睡这吧?
萧路真的担心太多了,席遥不是那种喝多了就睡觉的人,但是这也意味着更大的麻烦的到来,在离开酒巴的路上,席遥不停的缠着萧路说话,同样的话重复N遍,问很多无厘头的问题,最后还要萧路给他唱歌听,而且他不说停就不能停。
萧路觉得自己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真想扔他在马路上就走,可是一个喝醉的人你能拿他怎么办?
真的让他坐在马路上大喊"你不唱歌我就不起来"? 丢不起这个脸,萧路只好随便哼了两句然后拉着人就要回家,偏偏喝多的人力气大,硬是不动地方,萧路撞墙去的心都有了。
"要不然,你背我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可能是因为吹了会风的原因,有点清醒了,席遥终于决定回家了,而萧路算是松了口气,背起人在半夜一辆的士都找不到的马路上跋涉了很久才回了家,而这个时候席遥早不知睡到那个国家去了,只有萧路一个人趴在房间床上,为自己的脆弱的小腰难过不已。

席遥只觉得最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顺利,就连睡觉都特别香,如果能象现在这样过着没有失眠的日子,让他做什么都愿意,不过当他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萧路家的客房的时候,记忆也一下回到了对他来说实在荒唐的昨天晚上,捂住自己的脸,还真是丢脸啊,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是发酒疯那种人。
早餐桌上,原本的低度红酒被萧路换成了茶,虽然不怎么满意,却不敢抱怨,看萧路依然不自然的坐姿就很想笑,而后记起自己爬在人家背上的感觉,忽然就感到了一种暧昧,于是也很诡异的脸红了起来。随后摇摇头,让自己忘记这些。
从钱明那里接来的工作都异常顺手的处理完了,交东西的时候钱明问他最近怎么样,他笑着说不错,钱明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下,然后点点头。
"看起来是不错,过了年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啊?跟过年有什么关系?"
"你不记得前年的时候,我们看的那个什么算命的网站,说你今天犯太岁,运式不好,结果年过了,你气色也好了。"
"拜托,你一个大老爷们信这个啊"
"这可说不准,有些事情可不能不信,老祖宗们不都是看《周易》的吗。"
"神经,不跟你说这些了,还有没有要做的东西?趁我最近手感好能做的就做了。"
"有,刚好,既然你要做,就把之前王禄做的那个拿去弄,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恍恍忽忽的,我给他放假了,你就接手他的吧,正好其他人没空。"
席遥撇撇嘴,随便答应了两句就走了,王禄怎么样他管不了,估计跟以前的自己一样正是人生低谷阶段,能不能过去就看自己的,别人帮不上忙。
于是回了家,开始埋头工作,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才被下班的萧路拉去他家吃饭,然后散散步之类的在回家,充实又有规律,直到连续四天,晚饭时间萧路都没有来报道,席遥发现自己过了那个钟点就没办法在工作,总是不住的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看,然而萧路一直也都没有出现。
席遥想到了以前的英文课本里的一个故事,住楼上的人总是半夜三更回家,然后把两只鞋子一个一个丢到地上于是楼下的人总要听到 咚 咚的两声,最后忍不住到楼上去抱怨,楼上的人答应注意,而第二天还是扔了一只鞋子在地上,随后想起了楼下人的投诉,就轻轻的放下另外一只鞋,然后睡觉,谁知道楼下的人还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来敲门,问他另外一只鞋什么时候扔。
这算是一种制约反映吧,就像笼子里面关久了的动物,就算后来你打开笼子。它们也不一定会跑出来一样,席遥现在也非常的不习惯到点了萧路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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