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没什么事。"正在发呆的李响回过神来。
"关于小冶的?"许轲试探的问。
"啊!嗯,是。"脸上有些发烧,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唉。"许轲无奈。
坐在一旁的王新,见状撇了撇嘴,表示不屑,许轲看在眼里,眉头皱了一下。
李响这几天每次打电话给林木询问,答案只有一个,没消息,得在等等,这让李响更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李响一看是林木的来电,立马接了起来,在一连说了几个好之后,挂上电话,对着许轲说了句"我先走了"就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公司。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等到两反应过来,王新鄙夷的说了句:
"恶心的同性恋!"
声音虽轻可还是让许轲听道了,遂说道:
"你说什么?恶心的同性恋?人家碍着你什么了?"
"许总,你都不觉得恶吗?两个大男人那个。"说着王新还做恶心的发抖状。
许轲见状更加来气:"我不觉得啊,因为我也是GAY。"
"什么?!"王新接到这个重磅炸弹,惊得张大了嘴巴,许轲看到他的反应,就更想戏弄他,不等王新有下一步举动,就吻上了王新的嘴唇,王新不知是被惊的,还是被吓得,居然忘记反抗,任由许轲索取,而许轲在看到王新的呆样后,更加投入到这个吻中。
王新从小到大没有崇拜过什么人,可是到公司后,就完全被许轲的个人魅力所折服,有了平生第一个所崇拜的人,也正因为这样王新一直努力希望得到许轲的注意,但没想到,自己一次失误被李响抓到,反使自己更加远离了许轲,本来就对李响与许轲的关系感到妒嫉,现在更是没有好感,当得知许轲为了李响辞职,就更加气愤,一怒之下也辞了职,跟随许轲而来,一定要呆在崇拜的人身边。一开始许轲感到诧异,不想连累王新,一直拒绝,但经不住王新的软磨硬泡,无奈之下答应,不过事实证明留下王新没有错,人虽然年轻毛燥,但工作上是把好手。而另王新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虽然得偿所愿,但却也把自己搭进去了,买一送一。
看着快被自己吻得喘不过气来的王新,许轲终于放开了他,浑身疲软的王新在没有了支撑后,一下子摊坐在地,目光呆滞,显然还处于极度震惊中,许轲也不急,有耐心的等着王新自己恢复过来,自顾倒了杯咖啡优闲的喝着,饶有兴趣的看着王新。
"啊~~~"王新惊叫
许轲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小心的观察着王新。
"这..这..这是我的初吻!"王新喊道。
"噗。"许轲听了这句话,将口中的咖啡喷了出来,想像了王新无数的反应,便没想到所表现出来的是最不可能的一种,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大男孩单纯的可以,许轲好笑的继续观察。
"许总,你你你...."几个你之后,许轲等得不耐烦了:"你什么啊?"
"你.."又扔下一个你后,王新脸红的像番茄一样,狂奔而去。
许轲一看,吓得不行,慌忙跟了出去,这次不会玩大了吧。
此时的李响并不知道公司里发生的事情,一心扑在和也身上。心急的赶往与林木约好的地方,见到林木就急急的问道:"怎么样林木?有小冶的消息吗?"
林木深看了一眼焦急的李响,清了清喉咙,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李响见状更加心慌,死死抓住林木的双肩,林木吃痛:"李响,你冷静一点。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说啊。"
"噢。"尴尬的松开手,等着林木的下文。
"李响,那个,嗯~"斟酌着该如何减少李响的痛苦:"下面这些事,那个,还没有经过核实,所以你不要太过激动。"停下来看了看李响接着说:"近日在越南发生冲突,有不少人伤亡,伤亡名单中有福田和也的名字。"
听到这些话,李响只觉得晕眩,身体晃了晃,被林木稳住:"李响,你没事吧?我说了还未以核实,也许只是重名而已。"
李响没在理会林木的话,转身就走。
林木急了:"你要上哪去?"
愣了一下,李响茫然的看向林木,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呆立半晌后,李响说了句让林木倒抽气的话:"我要去日本。"
"什么!!李响你疯了,你知道去日本有多危险吗?再说你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定要去,一定要亲眼看到小冶。"
"李响,你醒醒,他已经死了!"
"你不是说未经核实吗。"
"......"
见林木没有说话,转身就走,林木上前抓住他:"就算他没死,你见到他又能怎么样?"
"带他回来。"
"你...李响你别在骗自己了,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我们看得很清楚,你心里也明白。"
"我不明白。"闪烁的眼神表明李响在逃避,不想面对已知的事实。
"好,那我就点醒你,何冶那么爱你,不管付出什么都会回来,可现在他都没有出现,还...."
"不要说了.."李响痛苦的蹲倒在地,这些他怎么能不清楚,就是不想相信,所以才逃避。林木不忍,扶起李响上了计程车,先送李响回家再说。
车上,看着毫无生气的李响,林木揉了揉太阳穴,原来男人之间也能有这样的爱情。随后想到许轲怎么没有跟来?正纳闷呢,林木就接到许轲的电话:"林木,你们怎么样,李响他没事吧。"
"他..."想要回话,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放开我,你放开我,听到没有'‘闭嘴'....的回音,没由的问道:"许轲,你那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李响怎么样?"显然不想回答林木的问题,林木也就没再问,一个李响就够了。
"李响现在情况不是很好,我正送他回家。"
"噢,那你看着他点吧,我这里走不开,晚些时候再联系。"没等林木说什么,就挂上了电话,林木又掐起头来,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省心。挂上电话又看向李响,心中无奈: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那样绝决的赶人呢。
回到家李响就对着墙上的未完画看出了神,才渐渐发觉那上面和也的影像是飘忽的,注释着他的不安与飘离,看明白之后,李响居然大笑起来,笑自己的大意疏忽,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找他,现在一切都晚了。林木听到李响的笑声,心里一震,这笑声是绝望的,走过去,拍着李响肩安慰道:
"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今生能相遇已是一种福份,不要奢求太多。"听了这话,李响哭了出来,责怪老天的不公,同一世界的情人要夺走,不同世界的爱人也要抢去,为什么。
"哭吧,哭出来会好些。"林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安慰着李响:"不要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去解救他,你去了可能只会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现在什么都不做对你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林木......"哽咽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心如刀割。
林木看着李响的样子,也觉心痛,天意弄人,让两个不同背景不同国度的人相遇,相爱,确又不让相守,太残忍。希望自己的感情可以一帆风顺。
囚
夜幕降临时,李响劝走了林木,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空白,哭也哭了,痛也痛了,只觉泪干了,心也麻木了,只剩悔恨,但心中坚定了一件事情,去日本,一定要去见小冶最后一面,看看他生活的地方,留下一切可能留下的影像,就算是对自己最后的惩罚与折磨。
"咚咚咚~~"
"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李响挣扎的起来,头疼的更命,好热,拖着沉重的步子去开门,是许轲。
"李响,你怎么了,好烫,你发烧了。"看到李响的一瞬间就扶住了他,真是让人不省心。
"嗯,没事,你怎么来了?"李响揉着头,沙哑的问着许轲。
"你今天没来上班打电话也不接,公司没事我就来了。"许轲扶着李响到沙发坐下:"你这是怎么搞得?晚上想吃什么,我做。"
"嗯?晚上?"李响觉得头更疼了,合着自己睡了一个对时。
"你啊~自从小冶走了,你说你消停过吗?想见到人也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好啊。"许轲背对着李响找药,没有看到李响听见他的话后悲痛的表情。
"许轲。"
"嗯?"
"我再也见不到小冶了。"
"什么意思?要把这段感情放下了?"
找到药回过头来不置信的问道,等看清了李响的表情,心里一沉小心的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暗骂自己,来之前怎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林木,忙着王新的事居然忘记这茬了,真是该死。
"死了...呵呵,你信吗,林木说小冶死了。"悲极反笑的李响吓坏了许轲,可是又无从劝慰,这消息对于他来说也太突然了。
"那个,消息属实吗?"
"林木说还未经证实,可是人名都出现在遇难者名单上,怎么可能不属实呢,林木是在安慰我罢了,许轲..."说着趴在许轲怀里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恨死我自己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许轲心下也有些难过,抚摸着李响的头发,任由他哭。
"许轲!帮我!"
"嗯?"
"我要去日本,我要见小冶最后一面,哪怕见不到也要看看他生活的地方。"
"什么?!"许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李响出现了这种念头:"你老爸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才让你帮我,我一定要去..."
"哐哐哐~~"一阵砸门声,还伴随着吵闹声,打断了李响的话,把屋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二人对视眼均搞不清状况,最后许轲走过去开门,一看原来是李爸爸和李妈妈,还有林木,只见林木一脸紧张,躲在二老身后猛向许轲使眼色,等许轲反应过来,李爸爸已经骂上李响了。
"你这个不屑子,当初是怎么答应我和你妈的,你存心骗我们是不!"
李向听的一愣愣的:"什么啊爸,你在说什么?"
"什么?你叫人家林木去调查何冶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越来越浑了!"李爸爸吼完,猛喘粗气,李响也明白过来,看了一眼一旁边的林木,林木满脸委屈,示意不是他说的。
"爸,你怎么知道的?你派人监视我吗?"李响有些气愤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你是巴不得我们不知道好去日本找他是吧,你想都别想,你干的那点事还指望谁不知道啊,还用得着找人监视?你真是丢尽我们的老脸了!"
说着巴掌一下下的落在李响的身上,李响没有躲闪生生挨下所有的打击,想让身上的痛减轻心底的痛,不管为谁,这是自己应得的。林木和许轲在后面一边拉住李老爷子,一边劝说,李妈妈在旁就是伤心的落泪,嘴里直说:"你这孩子入魔了,入魔了,那何冶给你下了什么药,他可以黑社会啊,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李叔叔,你冷静一点,李响他也只是问问,这不没怎么吗。"许轲急急的说着,让李爸爸住手,心平气和的说话。
"是啊,李叔叔,这不人还在这吗,再说只是了解一下情况,没大事。哈..哈。"林木帮腔,又觉得没什么说服力,只能已干笑化解。
"你这孩子越大越不像话,让你来公司帮我,不来,那你在公司好好干啊,又落了个开除,到人家许轲那帮忙,又是三天两头的旷工,你想气死我啊,啊。"
"那个,李爸爸,李响在我那挺好的,是我的得力助手,每天都很勤奋,没像你说的。哈..哈"许轲也学了林木那套,看了林木一眼,示意快想些办法啊,林木回以没折无奈的眼色,让许轲直翻白眼。
"那今天呢,今天不就没上班吗?"许轲败了,就这一天就让老爷子抓到了,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疑问还没问出李响发话了:
"爸,你果然派人监视我,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儿子吗?"
"相信?就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让我怎么相信?"李爸爸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不对的地方:"不过现在好了,人死了,你就不用整天念道了,收收心,找个..."
"爸!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是不是一直盼着这天呢,小冶死了,你就这么高兴?"李响没想到在自己最心伤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却说出那么没有感情的话来。
"怎么!?你还想让我给他哭丧不成!"老头越说越气,什么话不经思考的就说了出来。
"爸,你.."本就在发烧的李响,被父亲这句话直接气晕了过去,晕倒的一刹那,李响只想着一件事,晕吧,再也醒不过来是最好的。
天不遂人愿,李响再次醒来,看到的还是白花花一片,李响知道自己又躺医院里了,这一年自己与医院也好有缘,李响不无嘲弄。
看到四周无人,遂拨掉手上的点滴,猛得站起来,一阵晕眩,扶住墙壁,闭上眼睛稳了稳,向外走去,一个人静静的来到供病人康复用的草场上,找了个庇荫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两两相协的病人及家属脸上时而显出痛苦,又时而露出欢笑,这种为病痛所折磨却又为亲人在前的欢乐,李响看在眼里,有些说不出的羡慕,现在自己好像只有形影相吊,心中升起一股孤凉的感觉,不觉中脸上又湿成一片。
"李响。"
听到有人喊他,李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向喊声的方向看去,是许轲。
"许轲。"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我们找了你半天了。"跑过来的许轲气喘嘘嘘的说着。
"你们?还有谁?"坐在原地没动,仰头望着许轲。
"还能有谁,你爸妈和你弟弟,他们现在快急疯了,二老现在是真的怕你去了日本好像还找了人来看着你。"后面的话许轲是从嗓子眼里说出来的,许轲害怕李响接受不了,发作起来。
"呵呵,由暗转明的监视吗?"李响笑了起来,许轲觉得更可怕,这样的李响让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响,李叔叔也是为你好,你就先顺着他点,等病好了在说。"许轲小心翼翼的劝着。
"嗯,走吧。"说着站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枯草,向病房走去。许轲看了看李响吞下想要说的话,无奈跟在了李响身后。
回到病房,就看到李爸爸已经坐在那吹胡子瞪眼了,李响没有理会自经上病床躺了下来,闭上眼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李爸爸一看气得也不知说什么好,想骂可又舍不得,毕竟儿子病着呢,不骂自己又有气,只能朝二儿子李想和下属发狠:"看好了他!"
"好,爸我们知道了,你和妈先回吧,我们会看紧的。"李想溃败的答应着,心想大哥又不是小孩子,喜欢男人又有什么不对,两人相爱不就行了,在父亲的背后做了个鬼脸以示抗议。李爸爸又瞪了一眼床上的李响,丢下一句:"你死了去日本的心吧!"怒气冲冲的走了,手下也跟着出了病房,在走廊上站定。
李想送走了爸妈回到病房,看见大哥已经睁开眼,就上前说道:"哥,你就先顺着点爸妈吧,要不没有好果子吃。"说完拿了个苹果削起来。
李响没说话,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思绪已经不在这里。许轲盯着李向看了会,对李想说:"李想,看好你哥,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