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香之魅————dubedu
dubedu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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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荣看著儿子走下楼梯,边走边脱衣服,夹克脱掉,里面是一件白色的中式服装,对襟、盘扣、白底上绣著银色的花纹,是龙纹,灵动、脱俗。文翰独自走著,将夹克放进包里,径直走到草坪上,开始脱裤子。
周礼荣已经迷惑得动弹不了了,著了魔似的看著文翰把牛仔裤脱下,露出运动短裤,又从包里拿出白色的裤子,穿上,换上布鞋,静立了约一分锺,开始打起太极拳来。
周礼荣目瞪口呆,看著文翰形云流水一般,动作极其缓慢,极其优雅,像在打拳,又像在跳舞,在迈阿密明媚的阳光下,绿色的草地和摩登的建筑作陪衬,怎麽著,都像是极美的油画。看在周礼荣眼里,却不是滋味。
文翰不是书呆子,他也喜欢运动,游泳、打网球、羽毛球,但是国术,他从来没有练过。这大半年的时间,儿子在这异国他乡,到底经历了什麽?绣花、织毛衣、打太极拳,他为什麽会做这些?不要说文翰突然爱上中国的传统文化,周礼荣不相信。文翰的最爱是医学,传统文化什麽的,说不上没有兴趣,但是绝对不可能著迷。是因为绣花和织毛衣能够帮助恢复手指的灵活吗?那麽打太极拳呢?静心。必定是那个原因。
周礼荣有些心酸。文翰虽然已经成年,毕竟永远都是自己的孩子。手指受到重创,出国,独在异乡为异客,虽然儿子熬下来了,做妈的心里还是不舍。
周礼荣眼睛红红的,眼泪要掉下来了,谁知滑稽的一幕把她的眼泪又逼了回去。文翰开练後没有两分锺,後面就站了高高矮矮、奇形怪状的十来个人,白的、黑的、红的、棕的、黄的,穿著各种各样的中式练功服,在学文翰打拳。
太极拳看上去极简单,动作也不复杂,难得是腿要有力,动作缓慢,这桩一定要站得好,不然无法维持平衡。很明显那些人是在偷师学艺。文翰眼随手走,根本没有注意那些人;那些人依葫芦画瓢,却画虎不成反类犬,跌跌撞撞,歪歪扭扭,很像马戏团的小丑。这一幕,害得周礼荣没法子感伤了。
文翰足足练了一个小时,周礼荣站一会,在地上坐一会,笑一会,又伤心一会。见文翰收了势,深呼吸,开始脱裤子,换上牛仔裤,换了球鞋,披上夹克,旁若无人的离开草坪,上了小道,周礼荣忙喊:"小翰,等一下。"
文翰匪夷所思地停下,慢慢地回过头,看到自己的母亲熟悉的笑脸,快步向自己走来。
母子相对,相看了几秒锺,文翰慢慢地靠前,抱住了妈妈。周礼荣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37.
文翰用两年学完了四年的医学课程,接著到弗大附属医院当住院医生。他的导师和同学当然对此赞叹不已。可是他们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心理障碍,再加上文翰实在不想搞内科,他本可以更早地进入临床阶段的。
不能说他的心理方面的问题就完全好了,不过对他的影响已经不大了。太极拳是跟舒展翅的老父亲学的,那老人很喜欢文翰,不但教他太极拳,还拖著他下围棋。文翰事实上并不喜欢围棋,太费时间、太费脑。不过对於现在的他,这两点反倒成了优点了──他胡思乱想的时间自然少了许多。
1992年,文翰开始了他在美国的豔遇生涯。第一个床伴是一个黑人,弗大橄榄球队的四分卫,自己贴上来的。十几二十岁的男子,黑得发亮,皮肤却极好,发达的肌肉使他显得比文翰英气得多,而且,个子也高一些。
文翰很少参加集体活动,这一次去看球,是同学拖著他去的,完全摸不著头脑的文翰兴致缺缺地熬到终场,出来时正碰到球员们往外走。没戴眼镜的文翰一眼看到那个黑人几近完美的身材,禁欲好几年的身体突然复活,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带上了色狼的意味,那人又正好回头,四目相对,王八看绿豆,这就看对眼了。
并没有忘掉张斌的文翰很看不起自己的这种执著,那是自讨苦吃,所
以他觉得时间到了,该让别人的身体来让他忘却张斌的气味了,所以对於黑人的示好,文翰垫起脚尖,吻了对方厚厚的嘴唇一下,答应了。
当文翰风度翩翩地来到黑人的公寓时,两人都後悔了。黑人的身上没有什麽毛发,光溜溜的,却有很重的异味,照中国人的说法,是狐臭,偏偏文翰的鼻子又很灵,加上些微的洁癖,让他总怀疑那人是不是没有洗澡。黑人更是後悔,因为看文翰主动的架势,他是个top,而不幸的是,黑人也是个top。
黑人想了很久,很郁闷。论个头,文翰比他小;论男人味,文翰身上根本就没有味,异味,香水味,都没有,却有一股淡淡的肥皂的香味,勾得人流口水。事实上,黑人确实流口水了,却没敢动。文翰在弗大的名气很大,这两年多,文翰没有任何亲密伴侣,黑人虽然早就知道他,却不知道他也是同道中人,能答应自己的求欢,黑人非常的受宠若惊。他是文明人,不会做强暴那种没品的事;就算有歹意,他也不太敢。中国人都练过功夫(kongfu),这是许多美国人的共识,香港的电影和李小龙让他们知道,虽然比自己瘦弱,不一定就打不过自己。再说,文翰练太极拳的样子,很像宗师(master)。
文翰并不了解黑人的心理活动,他也压根没想过让外表来决定他的位置。虽然鼻子不太舒服,不过黑人的身体棒到了极点,黑屁股分开,深红色的後穴,用起来一定会很爽。
果然很爽。操劳过後的文翰在洗澡时身心都很愉悦,於是想到了一句话,黑猫白猫,好操弄的就是好猫。
这段奸情持续的时间不长。文翰只管吃,不管做,性,他很有兴趣,人,他没有兴趣。年轻而又浪漫的黑人自然有怨言。而且虽然文翰的技术不错,黑人还是觉得做top更符合自己的口味,更何况,在他眼里,被娇小的文翰压著,虽然爽,毕竟别扭。
接著来了个白人,慕名而来的一个律师,不知如何辗转知道弗大这麽一位绰号冰山美人的top,又有机缘结识了,自发地洗洗干净躺在床上等著文翰来干。文翰看著这个白屁股,三十来岁,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做起来轻车熟路,自然也很爽。
但是这个白人很粘,占有欲也很强,跟谁都说文翰是他的bf,没两个月,文翰就受不了了。上床而已,弄这麽复杂做什麽?别说没感情,就算有感情,以後不还是得分?再说了,要说感情,家里的那个有感情,怎麽样,有什麽好果子吃的?文翰的心肠越来越硬,当白人威胁他要如何如何的时候,文翰摊开他的右手,告诉白人,说他在中国曾经有个情人,情人不肯跟他分手,他就自己把四个手指头切了。"你想要哪只手的手指头?"文翰冷冰冰地问。
白人哽咽著离去。
再下来是个日本人,总算比文翰的个头小了。文翰做他做得很狠,那家夥有点儿被虐狂,喜欢文翰拿家夥收拾他,文翰也玩得很高兴。不过没几次,又腻了。说起来,文翰有点色,却不算玩家,就这麽肉体关系,对他的刺激难以长久。
所以,文翰还是有很多时间很伤脑筋地躺在公寓的床上,看著手上的一幅绣品,绣品上,张斌赤身裸体地侧躺著,栩栩如生。文翰花了整整一年才绣好。没有张斌的照片,文翰的画画也不怎麽样,修修改改,才弄到这麽一幅张斌的写真。
文翰受过伤的手抚摸著张斌的脚、小腿、大腿、毛发丛生的性器,欲望渐渐地挺立。忘不了他,反而记得越来越深刻。那个家夥到底有什麽好?烂人一个,哪里值得自己这麽牵肠挂肚?
二十九了,母亲又来信问女朋友的问题。要结婚了吗?跟谁?怎麽结?母亲威胁说要在国内给他找一个,相亲,结婚,生子。文翰垂头丧气地想,已经害了张斌,还要再去害一个女人吗?还有孩子,如何制造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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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五月,迈阿密的天气很好。文翰下了班,看著黄昏蛋黄似的太阳,有些郁闷。这一天是文翰三十岁的生日,母亲昨天就打了电话,跟老爸老妈扯了半天,最後文尚说道:"三十而立啊。"文翰几乎吐血。
说起来,上个月才跟一个印度人分了手。文翰自嘲地想,看样子,联合国的事务自己完全可以承担了,什麽颜色的人都干过,还真是......
文翰照例没有搭理旁人,独自慢悠悠地走出医院大门。然後,如同晴天一个霹雳,文翰听到有人喊他:"文医生。"
文翰僵住了。见鬼!昨天晚上还做了一个春梦,把那个流氓干得哭爹喊娘,今天又他妈的出现了幻听。
"文医生。"声音低了一些,带著犹疑,带著不确定。可是文翰很确定,真的就是他。
文翰转身,有人向他走近。粗壮的身体,头发烫过,一脑门的小卷毛,显得有些可笑。穿著一套西装,带出匪气,汗流满面,眉头紧锁,显得很凶悍。双拳紧握,宽阔的肩膀微微地发抖。就是那个流氓。五六年没见的张斌。一天都没忘记过的情人。让文翰真心笑起来的伴侣。
文翰取下眼镜,眼睛里流光溢彩,水汽蒙蒙。文翰张开双臂,看著张斌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抱住那个家夥,哑声说:"hi,王八蛋,想死你了。"
张斌手一用力,差点勒断文翰的肋骨:"文医生,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好怕你已经忘了我......不管怎样......就算你只喜欢我的身体......就算你有了老婆孩子......就算是我害你伤了手......我也想......也想......"
文翰抱著张斌的头,咬上了他的唇。张斌哆嗦了一下,回应起来,主动将舌头伸了出来,让文翰勾住。
文翰的头嗡嗡作响,心急剧地跳动,手在发抖,视线有些模糊,拼命地吻著这个人,轻咬著他的唇,吮吸著他的舌头。果然是这个人!文翰的心里喊道,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
两个人喘著粗气,结束这个缠绵热烈的吻。文翰用手擦了擦张斌额上的汗,仔细地瞧著这个人。张斌的鼻子好像堵住了,张著嘴出气,汗臭味扑面而来。文翰皱了皱眉头:"怎麽这麽多的汗,臭死了。"
张斌羞涩的笑了笑,尽管羞涩跟这个人完全不搭调,文翰的心还是乱跳了一把。张斌用西装的袖子擦著汗说:"本来想洗了澡再来的,可是,等不及了。"
文翰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低语:"现在,我们一起回去洗澡,嗯?"
张斌用力地点著头。


38.
在浴室里,两个人像鬼打架一般纠缠在一起,张斌的身体较以往更为强壮,稍稍用力,肌肉全鼓了起来。成熟的男人,暴烈的气息,坦诚的反应,迅猛的欲火,让文翰的头稍稍有些晕眩。很想在浴室就干了他,可是会受伤。文翰不想这样。这家夥会在这儿呆几天?如果第一次就把他弄伤的话,後面的几天光看不吃,那会要人老命的。
张斌却一个劲地往文翰的身上粘,高抬著右腿,试图圈住文翰的腰,腰腹不停地磨蹭,好想就让文医生的火热进入自己的身体。後穴张张合合的,需要美丽情人的抚慰。生理的反应,心里的渴求,弄著张斌全无章法,渐渐急躁起来。
文翰一把推开张斌,皱著眉头恶狠狠地说:"你别点火了,说,在这儿呆多久?"
张斌迷惑地看著文翰:"随便呆多久都行,怎麽啦?"
文翰摸著张斌的脸说:"那你就别这样,好好地洗完澡,到床上去,我总归会让你满足的。"
文翰的脸有点儿抽抽,张斌沮丧地低下了头,噢了一声,拳头握紧又放松,终於长出了一口气,开始洗澡。
文翰满意了,用力地搓著张斌的背,手向下,滑入臀瓣,在後穴处划著圈圈,慢慢地探入抽出,张斌一下子就软了,手撑著墙,轻轻地呻吟起来。
洗个屁!文翰暗地骂了一声,用水草草地冲过彼此的身体,两个人跌跌绊绊,一齐扑到床上。
张斌立马趴著,屁股翘了起来,两腿分开,正扭头准备让文翰快一点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一幅绣品,精致,好看,绣著一个男人呢,好像是裸体,伸手就拿在手中,一看,很像自己,便低声地问:"文医生,这是我吗?"
文翰伏在张斌的身上,正用自己火热的性器在张斌的屁股间抽动呢,见了那绣品,有点讪讪的,嗯了一声,说:"是啊,你一张相片都不给我,只好自己绣这麽个玩意儿,好拿著自慰。"
"自慰?"
"就是打手枪啊。"
好像火上浇油,张斌浑身腾地越发烧得厉害,小心翼翼地把绣品放好,一使力翻身,将文翰从身上弄了下来,扑上去,抱著文翰的头就啃,克制著自己不用力,轻轻地啃噬著文翰的嘴唇,舌头伸出去,勾住了文翰的舌,肆意地舔弄起来,又扫著文翰的口腔,上颚,牙齿,用舌头细细地描摹文翰口腔内的每一点,两人的唾液交织在一起,不知进入了谁的喉咙。
文翰皱了皱眉。张斌的吻技大有长进,撩拨得自己心神荡漾。两人的身体紧密地合在一起,张斌像蟒蛇一样,缠绕著,磨蹭著,两个人的火热性器就像要蹭出火苗似的。文翰微眯著的眼睛看到张斌黑红的脸,扭曲著放著光,突然想起何况给自己写的信。
"那个流氓来找你了,在我的诊室哭得天昏地暗的,我还没见过哪个男人这麽哭呢,比死了老娘的人还哭得惨。"
"据说切掉你手指头的那个家夥在监狱里被人砸碎了十根手指头,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流氓做的。"
"你说过的那个舞厅我去看了,变成酒吧了,我抖著胆子进去一看,好家夥,男人和男人搂在一起,女人和女人搂在一起,我的头皮都炸了起来。"
"我没看到那个流氓,不过听里面的人说,那个老板,就是那个流氓,公然出柜。据说,那个流氓的马子是个医生,是不是说你?"
"听说那个流氓有了伴了,在酒吧跳豔舞,我看到了,妖豔得,就他妈一个狐狸精。文翰,我估计,他从坑里爬出来了。"
从坑里爬出来了?我挖的坑,他爬得出来?文翰琢磨著,看著身上情欲勃发的男人,轻蔑地笑了。就算真是个狐狸精,这个流氓还是老子的下饭菜。
张斌在文翰的身上留下一串串的牙印和吻痕,终於将文翰的性器含入口中,卖力地套弄起来,两只手不歇气,在文翰的身上到处摸著,蹂躏著。文翰有些失神。这家夥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吃了自己啊。文翰一只手捂住眼睛,叹著气,慢慢地将腿分开了,曲起,脆弱地将身体隐密的地方展现给那头野兽。
张斌根本没有注意到文翰的失神。他热切地品尝著文翰的性器,用舌头撩拨敏感的地方,用手揉捏著沈重的囊袋,脸蹭著阴毛,心脏跳得承受不了了,依依不舍地放开,拉住文翰的右手,仔细地看著手指根部的细痕,心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见文翰手臂挡著自己的眼睛,抖抖索索地爬上去,在文翰的耳边说到:"文医生,你的手,还能摸我的身体吗......你的手,还能伸到我的屁眼里面去,让我快活吗?"
文翰惊讶地挪开胳膊,看著张斌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自己的脸上,慢慢地露出笑容,微抬头,舔去张斌脸上的泪,声音沙哑地说:"当然能。哈,我还以为你想要我呢,我都准备牺牲了。"
张斌又哭又笑:"有那一次,我死都甘心了。"头埋在文翰的肩窝处,身体慢慢地拱起,扶著文翰的性器,让龟头摩擦著後庭的入口,慢慢地往下压,又说:"我是文医生的人啊。"
文翰著迷地看著这个流氓直起身体,慢慢地吞入自己的性器,摸著那人的腰,说:"慢著点,还没扩充好呢。"
张斌得意地笑著,带泪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滑稽:"这几天我都自己弄了呢,怕会忍不住。"猛地坐下去,两个人都哼了起来。
之後就好像狂风暴雨,文翰死命地在张斌的身体内抽插,张斌死命地摇摆著腰肢。两人的配合既默契又狂乱。几年的相思,都化作野兽般的交合,呻吟、哭喊,两人几乎把床都给折腾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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