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网————楚云暮
楚云暮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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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成窜进门才敢把头露出来:"敢情你爸妈都搬走了你一个人住轻松自在就可以站着讲话不腰疼了是吧?!"
  "你--"江律想反击,看着程成象只被殴打的家猫,窝在沙发上,衣服还包着头,只露出一张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脸,完了鼻孔里还堵着两团卫生纸。看着他那样子,心里不由地软了下来,软得有点象刚出蒸笼的馒头,一摁一个坑。
  他不由地想笑,屏了一下没屏住,扶着墙大笑起来。
  程成阴着脸跳起来:"姓江的,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你好不到哪去!"江律冲他连连摆手:"坐下!别乱动!我去拿医药箱--你说你怎么不可笑?傻死了!现在这案子要查下去阻力有多大你也知道--过来,帮你上碘酒--洪升平巴不得咱们全玩完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一结案他一准儿又升官,所以--叫你别乱动!疼?现在知道疼拉--所以我们得保存实力,万一这事压不住,我是完了,你要是也掺和进来,那谁来接着查下去?恩?"
  程成不再乱动了,难得顺从地趴在那让江律给他上药,看着他的目光透着不知名的光:"我知道。。。可是,忍不住,再过一百次,我依然忍不住。。。"
  "你真是--傻瓜一个。"江律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了,两个人象石化了一般,都不再有任何的语言和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程成听见了那声轻轻的:"谢谢--我江律这一辈子,都以你这个兄弟为荣。"
  谢谢。。。他其实想听的,并不是这一句,只可惜那句话,他此生此世是听不见了的。
  有点心酸,有点难过,却有那么点早有预料的释然--或许他的梦,早该醒了。
  他抬头,正想说点什么,却忽然睁大眼,怯生生地开口:"江律。。。你的伤好象比较严重也。"
  "我哪象你那么不中用?以前大学时候我可是打遍警校无敌手哪。"江律不屑地嗤了一声。
  "可是你--"程成吞了口口水,"血都流到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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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0这章MS又狗血了- -
第 16 章

  16
  
  经过程成手忙脚乱的包扎,血好歹是止住了,脑袋上的伤口也不算深,就是划伤了头皮,一边包扎他一边给江律简略地说了一下他去X城查王婧的资料,以及刚刚发现的线索。
  "你是说,冯嘉富是被人用浴袍带子勒死的?"江律陷入沉思。
  "对,并且,这应该不是一起早有预谋的谋杀,否则不会选择用这种凶器。"程成舔了舔嘴唇,"我们可以假设冯嘉富在与李正明和金梦莲口角扭打之后,心情极度郁闷的他驾车来到别墅,并叫来王婧--那时的他已经洗过澡,穿着浴袍,在落地窗前的小花圃里等着王婧,他胃壁上残留的牛奶和地塞米松糖衣都证明了他是处于一种服过药准备就寝相对放松的状态--他把王婧叫来,或者泄愤或者泄欲,但是冯嘉富完全没想到,由于他对王婧‘偷人'的所谓的惩罚造成王父的死亡,王婧此刻对他已经充满了恨意。之后冯嘉富开始辱骂或者折磨王婧,他认为这个完全仰仗他的财力才能活下去的女人根本没有反抗他的能力,但是早就心怀恨意的王婧反抗了,两个人发生扭打--"
  "一个女人能把一个壮汉活活扼死?"
  "这个高才生没有表面看来那么柔弱。"程成看向他,"我查过她在初中高中7次参加市运会都拿女子全能冠军,大学时候选修了四年的跆拳道,还有一个最关键的是--冯嘉富的急性过敏症发作了,他浑身颤抖就象癫痫一样,之前吃的普通剂量的地塞米松根本无法以致这种症状,就在这个时候--王婧失去理智,抽出浴袍带子将冯嘉富扼死--在冯嘉富毙命的三个小时后,为了隐藏冯嘉富的真正死因,她用厨房的剔骨刀慢慢地割下他的头,连颈骨的折断处都留下锯齿状切口,谁还会注意到冯嘉富是死于窒息?她就这样造成虐杀的假象,并且导致因为时间差而出现两种尸斑的情况--"
  "并且以这种手段来犯案,大家都会先入为主地认定凶手是职业杀手,起码不会是一个女人--"江律眸中一暗,"她成功地转移了警方的视线。"
  程成点点头:"所以她才把现场布置地特别血腥,但是你没有注意到吗?案发现场的血迹都是几乎均匀地在尸体头部附近--若是割喉至死,由于压力,血应该是四散毫无规律地喷溅,绝不可能象事后涂抹一样均匀分布--最后她给尸体重新绑好浴袍,伪造现场,并打开暖气才离开别墅。"
  "她为什么要等三个小时才动手?"江律咬着下唇,"她在等--"
  "对,她在等,等她的帮手,等告诉她把剔骨刀埋进酸土中可以分解指纹的人。"程成一字一顿地道,江律几乎与他同时开口:"刘宇凡!"
  这件事单由一个女人来完成,毕竟太难了。
  而那个生化系的男孩,很显然并没说出实话。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设。"江律冷静下来,"我们要确实的证据--找到那条消失的浴袍带子,在勒死冯嘉富的过程中,王婧肯定是下了狠劲的,所以凶器上一定会有王婧和冯嘉富的DNA,只要证明这一点,她就再抵赖不掉了。"
  说的对。程成长叹一声:"但前提是,我们得找到王婧。"
  "盯紧刘宇凡,王婧的失踪与他绝脱不了干系--"江律拧紧了眉。
  正在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二人警觉地互看一眼,江律示意程成别动,起身扒在猫眼上一看,才松了口气,开门道:"你怎么来了?"
  柳小梅似乎也是惊魂未定:"我,我来看看你,你流了好多的血。。。你的伤--"
  "没事没事。"江律赶紧解释,"别看包的象木乃伊似的骇人,那是包的人手艺太差,其实伤口小的很。"
  你当这是包饺子啊?程成在后面翻了个白眼,还是冲柳小梅点了点头。
  她进了屋局促不安地坐下来,才声如蚊子呐似地喊了声:"你好。。。程警官--"
  这是他第一次与柳小梅--韶华的异母姐姐--正面接触:"叫我程成就行了。"
  她柔顺地点点头,继续道:"江律常常提起你,每次见面都在说你们以前的那些趣事--"
  江律高声插话:"那是趣事?是糗事吧?你问问这小子他拖累了我多少次了!"
  程成想配合地笑,可他仅仅能做到扯了扯麻木的嘴角。
  这样的对话于他而言,不次于凌迟处死。
  可柳小梅坐在他身边,看着江律带着伤耍贫嘴逗他开心,不时微笑,这个在茶艺居里被人挟持殴打也想要维护江律的女人--这样,才是正确的,又何苦象他一般痴缠半生?
  两个人亲密又隐晦的笑容在程成的视线里逐渐地模糊,替代的是十年前江律握着他的手,前面有人喊:
  "江律,那是你媳妇呀?握的这么紧?"
  都是黄粱一梦,只是一做十年,不能清醒不愿清醒。
  
  柳小梅给他们下了两碗鸡蛋面作晚饭,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个精光后才走--反正以他俩的伤来看,还真挺不适合出去下馆子吓人。
  她真的不象一般的富家女,用江律的话来说,她是苦过来的,说话间的神情带着掩不住的怜惜与疼爱。
  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带给江律幸福吧。
  江律不象他,走上了一条回转不能的不归路。
  很好。。。真的。。。
  "我也该走了,要不,默姐非全城通缉我不可。"程成站起身,穿上外套,刚拉开门,却又凝住了脚步:"小律。。。我问你件事,你认真地答我。"
  "好。"
  "你爱柳小梅吗?"
  江律凝望着他的背影,许久,点了点头:"她这样的女人,换谁。。。都爱。"
  程成猛然转过身,深深地,定定地望着他,而后,眨着眼,笑道:"那。。。就要好好对她。"
  "会的。"
  程成转身,轻轻带上门,向外走去,开始,还只是一步一步地走,逐渐加快,到后来简直是拔足狂奔!
  风刀割似地撕扯着他的脸颊,但一点也不觉得疼--因为最疼的,是心,依然火热跳动,却痛到极至!
  再迟一步,他只怕真的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他该放手了,真的,该放手了。。。
  从此之后,我只是你的兄弟,仅此而已。
  他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从来不曾拥有,放弃却还如此地痛彻心扉!
  
  他没有回去,这一脸的伤痕累累,他不想吓到姐姐与母亲,撒了个加班的谎,他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明天就是周末,因而街道上也显得比平日拥挤,与他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面上都似乎是满足快乐,惟有他,形单影只。手机倒是有响了一次,但是程成没有去接,谁打的,都不重要 了。游魂似地荡到一家BAR,在旁边霓虹闪烁高大建筑的遮掩下,显得那样的不起眼,一如他现今最想要的,彻底地隐没在黑暗中,静静地分解消失,不让任何人找着他。
  他愣头愣脑地冲进吧台,一个侍者有礼貌地拦住他问道:"先生想要什么?"
  话说,他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类型的地方的--哦,扫黄打非执行任务的时候不算,毕竟那时候他不需要为任何消费买单--他抬头望着整面墙的洋酒,壮士断腕般地随便一指:"就这个,给我开十瓶!"
  侍者含笑的脸在瞬间凝固,程成指的是人头马XO--旁边的XX啤酒。
  程成捧着他难得豪气买下的十听啤酒晃到最阴暗的角落里坐下,开了一罐,仰头喝了一大口,脸都皱了起来,完全是苦的,谁说借酒能消愁的,他如今的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点也没有解脱的迹象。
  都是碳酸气体的饮料,为什么不去喝可乐呢?大概因为可乐不能解愁消烦吧,他一个人傻笑了一下,豁出去似地一口一口灌 了起来。苦就苦呗,若能真的醉生梦死,却也算妙事一桩。
  头渐渐地变地沉重,眼前的红男绿女纸醉金迷似乎也都渐渐模糊,似乎。。。喝酒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效果。。。他把头靠在小桌上,是不是真的大醉一场后,再次清醒什么事都能船过水无痕?
  他眯着眼看天花板上旋转着的雷射灯在桌子上分割出一块又一块飘忽的光斑,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袭上心头,他掏出电话,未接来电上赫然现出一个名字。
  韶华,是他。。。也只有他。。。鬼使神差般地,他回拨了过去,电话几乎是立即被接起:"喂?"
  程成呆怔了许久,才嘟囔了一声:"韶华。"
  他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你说你想和我在一起,现在还算数吗?"
  "恩。"
  程成的脸被酒气蒸地发烫,似乎连脑子里都已经烧成一团糨糊,"韶华。"他打了一个酒嗝,"如果你现在出现,我们。。。就在一起吧。"
  电话陡然挂断,程成还没回过神来,他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怎么会在这--"程成大着舌头还没说完,韶华已经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双唇。
  什么情绪在此刻似乎都奇迹般的烟消云散,他全部的麻木的神经只能感受到那个湿润而缠绵的深吻所带来的尖锐的痛苦与快乐,并就此沉沦。
  "我一直跟着你,程成。。。从他家出来。。。"他舔着他干燥潮红的嘴唇,一遍又一遍,他的嘴里带着发苦的酒气,却又充满诱惑,"别逃了,好不好?"
  他早就没力气逃了,从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抱住他,或许,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命中注定。
  "我不想再一个人了。。。"他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地,带着有些微地颤抖,"十年了,我好累,我不想再孤独下去了。。。"
  他不知道明朝醒转,他会不会后悔,然而此刻,韶华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既如此,他认了,认了。
  头顶上传来他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傻瓜。。。喝啤酒都醉成这样。。。"
  
  跌跌撞撞地出了那家BAR,韶华扶着程成来到自己的泊在巷子里的凌志上。
  "我送你回家?"
  倔强地摇了摇头,程成埋在他胸膛上,用力地扯着衬衫的领子。
  "那。。。"韶华顿了顿,看向他,"去我家?"
  程成缓缓抬头,醉眼朦胧的双眼,湿地象要滴下水来。
  韶华第一次觉得心跳快地象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他伸手抚上程成滚烫的泛着红晕的脸颊,慢慢地摩挲到他的嘴唇,至此流连不去:"别这么看我。"
  我会忍不住的。
  程成在一瞬间似乎又恢复成清醒时的狡黠,他眨着眼,忽然偏过头,慢慢地含住他的手指顶端。
  理智在瞬间崩塌,化做狂风骤雨般的激情。
  
  他压着他扭动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地吻着他的嘴唇,从缠绵到粗暴,他掠夺着他心肺间每一丝的空气,直到他忍不住地仰头喘息,如失水之鱼。火热的气息几乎引爆了车中狭窄的空间--
  "程成,程成--"韶华近乎野蛮地扒去他的裤子,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压在翻平的座椅上,程成剧烈地喘着气,吊着眼看他,那眼里,没有难受,没有愤怒,只有滔天的欲望。
  他毕竟压抑了太久太久了--韶华浑身一颤,不敢再看他勾人夺魄的双眼,两个人的身躯在黑暗中扭动挣扎厮磨,滚烫地下体几乎是怒张着紧贴在一起,分泌出的体液喷薄而出,粘粘搭搭地玷污了两个人纠缠着的裤子,甚至顺着大腿滴在米色地毯上,渲染出一朵又一朵妖艳的花朵--他有多久没有遭遇过这样可怕的激情?!
  "好烫。。。"程成低声呻吟着,不知是因为冲脑的酒气还是因为贴肉的性器,他随即感到自己的一条腿以一种奇异的角度被抬高,挤在狭窄的座椅旁,下一瞬间,韶华身子猛地一沉,已经强行压迫着插了进来,他疼地倒抽一口凉气,发白的五指在他的背后纠结成团,深深地刺进肉里。
  里面湿热地让韶华几乎立刻就要缴械投降。
  底下的人身体被扭曲着贯穿,汗水从他的额角不住地淌下,韶华伏低身子,哑着声音道:"疼吗?"
  废话,不疼你试试?!程成想这样吼道,然而他只是不服输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男人,"不,不够疼。"
  韶华打了个机灵,全身泛起一阵战栗的鸡皮疙瘩,几乎是同时,他开始了狂乱的抽插,一下又一下地急速地冲刺狠命地顶弄,迫地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头被顶地撞上车壁,他受不了地大叫:"可以了韶华!放开!我,我--不行了--"然而手臂却越缠越紧,欲望似火,伴随着疼痛焚烧了他与他所有仅剩的理智!程成的后背摩擦着粗糙的坐垫,颈骨象被折断般疼,然而他不在乎了--
  也似乎惟有如此,才能蘖磐重生。
  "程成,看着我,现在,是谁在和你作爱?"
  他喘息着,不能出一言--
  "说!"韶华在此刻完全褪下了斯文虚伪的假象,只是一个最野蛮的征服者,"谁在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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