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我 放了我————旯旯
旯旯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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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你 你没反映吗 就掐了一下,又没用多大劲,小气鬼!"子文还挺不依不饶的,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先坐下来,别站我床边跟索命鬼似的。"一边说一边往里挪了挪坐起来。子文顺势坐在床边。
"说吧 什么事"
"鸡汤 我想喝鸡汤!"子文抓住江文的手臂,顺便送上热切企盼的眼光。可黑暗的寝室谁看的到热切不热切啊。
"大半夜的我哪给你弄鸡汤去啊 抽疯也不看时候!"
"所以我想和你说 明天我们回家你煮给我喝好不好吗?"子文把自己半个身子都挂了上去,撒娇着说。
"你还真当我是你老妈子啊,军训我也掉了层皮好不好,干吗还得伺候你!"本来还以为这小祖宗身体不舒服呢,结果只是为了喝鸡汤,江文有点郁闷,口气也有点不好。
"当初是你把我领回去的,又不是我跟你回去的,现在想不伺候,晚了!"本来以为自己都撒娇了这事应该就完成了,结果却没达到预想效果,子文耍起无赖。
"你怎么浑身是理,弄的到是我欠你的了,属赖皮狗的!"
"我还就赖皮狗了,我问你 你到底回不回家!"子文一下子坐正,用手指着江文的鼻子。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
江文有一刹那的错觉,觉得自己像是逃家被抓的丈夫。
"行了 祖宗啊 明天弄给你喝还不行啊 大半夜的别折腾了!"江文又一次的败了阵,对子文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呵呵 我是真想喝鸡汤 想的都睡不着了!"见自己的鸡汤有着落,子文也放弃了逼人的姿势,像只猫似的摊了下来。背对着江文靠着床的栏杆揉揉自己的胃。
"你真应该属猪,为了个鸡汤就睡不着了!"看着背对自己的子文,江文觉得好像军训真的让子文瘦了,假期里自己喂出来的那点肉都被军训折腾没了。
"我妈说属猪的命都特别好,我真这么想过!"子文回答的一本正经。
"恩 我帮你喂的跟猪一样 你就不用属猪了,而且喂你比喂猪更有乐趣!"
"我看你就是欠掐,"子文说着就转过身来准备去掐江文的大腿。
江文一看子文来真的,就也赶紧去拦,抓住子文的手不放,被抓住了一只手的子文也不示弱,干脆翻了个身整个人爬上床,想用另外的一只手去掐江文的胳膊,怎奈床太小,施展不开,江文往后躲了下,子文就失去了重心扑在了江文的怀里。江文还好死不死的紧了手臂完全的抱住了子文。子文不自在的挣扎了下,发现抱的太紧动不了。
"别乱动 让我摸摸是不是真瘦了!"江文在子文的耳边低声的说。
子文感受着江文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背,拇指滑过自己一根一根的肋骨,回到腰间的时候,又紧紧的抱了下自己。终于松开了,短短的30秒不到对子文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真瘦了 可惜我假期把你喂的那么好!"江文有点不满的像似抱怨一样的嘟囔了下。
子文赶紧挺直身体坐起来。离开江文的怀抱。
"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子文说着下了床。
"一起睡吧 反正你都上了我的床了!"江文拉了下子文的手臂
"睡你个大头鬼 你不嫌挤我还嫌呢!"子文没好气的骂
"被你一折腾睡不着了啊,挤一起说话不是方便吗!"江文试着说服
"在我自己床上 脑袋对着脑袋说话你就听不见了啊 又不是聋子!"子文已经在自己的床上躺好了。
"真属狗的,把我折腾醒了 自己倒心安理得的去睡了!"
"你怎么老说我属狗啊?"
"狗咬吕洞宾啊 你就是那最没良心的狗!"江文还是有点生气。莫名其妙的被折腾醒了,结果又被扔在这不管了。
"随便你了 想我属什么就属什么吧 反正我睡了!"子文根本就不打算在搭理他了,自己还一肚子的气呢,被那么狠狠的抱了下,弄的自己欲望要抬头正在天人交战,还要求一起睡,:"把你睡了还差不多 "子文在心里暗暗咒骂。
看子文真的不搭理自己,江文也就拉了被子重新去会周公。
第二天,刚出了寝室楼门,就看到老高迎面过来,应该是刚在食堂吃过饭,老高随口问了句 你们去哪啊!
还没等子文开口,江文就回答说: 回家啊 子文想喝鸡汤 一起回去不?
根本就不用问吗 鸡汤都向着他们挥手了怎么可能不答应,于是在楼下等了换衣服的老高,和还在食堂没回来的阿毛,
子文一眼一眼狠狠的瞪着江文,江文也觉察出来了。
"我想掐死你!"子文恶狠狠的说
"我又怎么了啊?"江文一头雾水
"我一个人的鸡汤没了 你还说你怎么了!"
"我还当什么呢 你一个人还能喝一锅啊 小气鬼!"
"那是我的特权!"子文就像玩具被抢了的三岁孩子一样发起脾气来。弄的江文哭笑不得。
"都一个寝住着,咱俩莫名其妙的失踪两天,回来他们要是问了你怎么说,就一起喝个汤别那么小气,下个礼拜我单独做给你吃,别耍脾气了啊!"江文搂着子文的脖子轻轻摇。
被这样安抚了,子文也就不气了,其实只是想撒个娇感觉一下被宠爱的滋味,虽然这行为和小女生没什么区别,但是子文还是没忍住这么做了。
于是本来好好的两个人的周末,变成了一次校外寝室聚餐,虽然鸡汤还是很好喝!

第 12 章
慢慢的 ,两个人开始了类似双生子一样的生活,一个出现另外一个必在,学校活动一个参加另外个必陪伴。彼此成为彼此的影子。天气好子文陪江文打球,天气不好江文陪子文留图书馆,别人去自习室他们去顶楼,别人双休谈恋爱他们回家过日子。
球场上江文飞扬,子文便拿了水站在场边安静的看,得分的时候,江文会对子文得意洋洋的笑,图书馆里,子文安静的看书,江文伸长手脚趴在桌子上睡觉,子文会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顶楼上他们一起看夕阳,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片刻宁静,偶尔会互相追逐跑闹。
双休的时候他们会去书城买书,于是江文只买食谱,子文却是 是书都想往回搬一起去超市,江文站在厨房用品前一站就是半个小时,左挑右拣也不过是换个锅铲或是汤勺,子文流连于食物区,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的命令。
一起看电视,江文固定要看体育频道,子文非要看音乐频道,争抢遥控累了就一起看探索频道,对着未知事物感慨宇宙神奇。
买牒片回来看,如若是战争片,必是江文神采奕奕子文昏昏欲睡,如若是文艺片,必是子文看的陶醉,江文一脸迷茫,一起打CS,必是江文已经冲出去了,子文还在原地转着找出口,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彼此不肯分离,互相嘲笑,却又互相放纵。
如果子文半夜睡不着,江文会无奈的陪他通宵看午夜场,如果江文要尝试新菜,就算难吃子文也会说不错比我强。
输掉了比赛,子文会在后边狠狠的给江文一掌说还有下次,球友吃饭,江文会一声不响的把虾夹给子文并帮他剥壳子文会看似无意的挡住学长一波一波的啤酒攻击,江文却是有意的把好吃的都弄进了子文的碗里。
冬天来了,子文就像个冰窟,江文会把子文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里边子文却喜欢直接从衣领伸进去,弄的江文跳脚。
两人一起窝被子里看复习资料,彼此监督彼此互背单词。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老高已经勾搭上了同一自习室的小姑娘,阿毛在学姐的强烈攻势下已经缴械投降。而他们却只有彼此的过了大二的第一学期。

第 13 章
收拾了大包小包,子文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晃荡40个小时才能到家,好远好累!
晚上睡不习惯,躺在卧铺上的子文想起送自己回来的时候,在车站江文又抱着自己把头埋进自己的颈窝来回蹭着大叫 剩我一个好寂寞!也不管周围经过的人用多怪异的眼光看他们。真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总是要身边有人,没人也要有声音。
回到家的前一个礼拜必然是去亲戚家报道,一个都不能落下,被问长问短,被拿去和别人比较,虽然大家也都是真心的关爱,可子文还是觉得象被参观的动物,极其不喜欢。
他只是想安静的在家看看电视,等着父母下班回家,说说话,看看他们斗嘴。
最近妈妈常常说爸爸要造反了呢,以前就算妈妈在唠叨爸爸也就是听,现在居然会反驳,还有点互不相让的味道。子文打趣说爸爸终于在压抑那么多年后火山爆发了!那是安静平淡的幸福。
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小年了,北方人过年的气味很浓,到了小年以后街道两旁就都开始摆摊子出来卖,对联鞭炮年货,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喜气洋洋!
半夜里的电话铃声格外刺耳,子文一咕噜爬起来马上抓起听筒,在响一会估计爸妈都得吵醒,他们年纪大了后觉轻,有点动静就睡不好!子文经常发现母亲凌晨四五点醒来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等到困了就在回去睡觉!
"喂!"子文对这个半夜响的电话格外的不爽
"子文!"江文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传过来,子文根本没想到是他
"大半夜的 什么事啊 你睡不着啊!"虽然听到是江文挺高兴的,可是这时间真的不是时候
"子文"依旧是没有回答的叫着名字
"恩 我在听!"
"子文!"象咒语一样的重复着
"怎么了!"终于发现了江文的不一样,反反复复悲哀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叫的子文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于是急切的追问。
"子文 "停顿了好久 彼此的呼吸在安静的夜里听的那么真切,细细的电话线连着折磨人的等待,在子文觉得自己等不下去的时候,江文才又开口。
"我爸爸刚刚去世了"
子文一时有点懵了,这是第一次听到他提起关于父母这个话题,而且居然是个噩耗,子文僵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子文"还是这样低低的呼唤 把子文从迷糊中拉回来
"你现在在哪!"子文想起父母一直没出现过应该是因为不在上海吧
"黑龙江!"
"你一个人?"
"这边有爸爸的亲戚"
"你还好吗?"子文担心的问
"我不知道!"声音是那样无助
"要我过来陪你吗?"
"不用了 等你过来 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后天就落葬 然后我就回上海"
"不用等到头期结束吗?"子文有点不解
"他们说不用了!"
"江文 真的还好吗?!"子文觉得这几乎就是句废话 可还是想听他说我还好 虽然根本不可能!
子文没有得到回答 得到的是江文的沉默 和低低的压抑的哭声
"来看我吧 都离我这么近了 看好我在回上海 我挺想你的!"子文觉得这时候如果不能陪伴他的话 他一个人会更难熬吧,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 但是家庭关系肯定是复杂的 如果自己不做出邀请 江文也不会贸然提出这要求的。
"子文"还是这样的呼唤 伴随着哭泣
"来吧 事情办好就过来 我在家等你!"子文放低声音温柔的安慰。
"恩 谢谢你!"
"去吧 时间久了 家里人要找你的 "
"恩 再见!"
挂了江文的电话,子文睡意全无,江文低低的如魔咒般叫着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在耳边久久不去连同江文的难过。
接下来的几天,江文的电话断断续续的打过来,一直到他定了来自己家的车票确定了日期子文的心才放下来。
站在清冷的月台上,风向刀子一样肆意的刮着子文的脸,在有十分钟火车就进站了吧,那种等待的心情子文未曾体验过,他还是搞不清楚他等待的那个人到底对自己来说算什么,比朋友更亲密可是又不是爱人,那自己对他是喜欢还是爱呢?自己也不知道。虽然书上看过无数的爱情,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居然一个也套不上,因为书上都是男人爱上女人,而没有告诉他男人爱上男人是什么样子,男人与男人的爱到底和男人与女人的爱有什么不同。
鸣着笛的列车,呼啸着从子文身边奔过,减速直到停止,人群一下涌出来,子文站在原地不动,张望着人群寻找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他看到了,蓝色的短款的羽绒服、牛仔裤、白色阿达,正一步一步的跨下列车的台阶,他站定了,站到了自己成长了二十多年的土地,他转身了,头发向杂草一样,胡子青青的一片,眼睛有点肿,黑眼圈好大个,瘦了憔悴了,没有了露齿的微笑,眼睛里是疲惫和悲哀,这个在球场上飞扬的男孩子这一刻变成男人了。
他们互相看到了,子文快步的迎上去,想给他个拥抱,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只是把他羽绒服的拉链用力向上拉了拉。并紧了紧领口,埋怨他怎么不多穿点 东北很冷!
随着人群往外走,出站验票,叫车,带他爬上五楼,打开家门,把行礼放下,看他换好拖鞋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子文才觉得原来他真的来了,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在他最难过的时候自己也终于站在他身边了。
气氛有些尴尬,子文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招待他。居然局促不安起来。
"先洗澡吧 也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了,等你洗好澡我热东西给你吃!"子文尝试打破这不自然的气氛。
"恩 好!"江文说完便开始翻行礼包找出换洗的衣服。
子文领他去浴室,看他进去。自己站在厨房,给他热早上妈妈煮好的粥。把昨天晚上包好的饺子从冰箱里拿出来,准备等下他出来用油煎了给他吃。
子文站在厨房的窗边看着那蔓延成不同形态的窗花,耳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这场景并不陌生只不过人物互调而已,在上海是自己在浴室江文在厨房,现在换成自己站在厨房等他洗好澡吃东西。还是这样的两个人,并未有什么改变。
看他穿着格子睡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子文点了火把锅放上去 添了油 等油开。
"你在干吗?!"江文看着站在厨房的子文有点奇怪
"热东西给你吃啊!"一边说一边把饺子扔到锅里,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饺子因为温度关系有点水汽,所以扔下去的时候弄的油噼啪作响还向外喷溅。吓的子文一下子跳的好远。
"真是笨 我自己来吧 在等下去 锅都烧穿了。!"江文向冒烟的锅走过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会下个厨房吗 弄给你吃还被你骂!"子文乖乖的让路。
"是不是象煎鸡翅膀一样啊 ,两边都熟了就能吃了!"江文拿过锅铲 把子文一骨脑到进去的饺子一个一个分开来。
"大概是吧 反正我吃的时候都是那样的 本来就是熟的 就是冷掉了 只能这么热!"子文看自己也帮不上忙了,就去拿了碗筷帮他把粥先盛出来冷,省得等下喝了烫。
"家里只有粥了 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吃 北方人早上习惯喝粥的!"子文一边盛一边说
"行 喝粥也挺好的 这饺子什么馅的啊?"江文一边打开排烟机一边问
"韭菜的 我妈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知道你要来特意包给你吃的 北方人都说迎客的饺子送客的面 所以知道你要来昨天晚上包的!"子文已经摆好凳子自己一屁股坐上去了。
"盘子在哪 饺子好了!"江文关了火问
"在煤气灶下边那柜子里 自己拿!"子文靠在桌子上动也不动的指挥。
"你怎么就不能动动 这是你家啊!"江文打开下边的橱柜拿出盘子,把饺子一个一个的装盘,站到子文旁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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