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幕————舞者[下]
舞者[下]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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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了半天,段逍脸色逐渐变的难看,但看多伦奇在一瞬不瞬的观察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只得艰难的开口,问道:"......一定、一定要现、现在吗?"
多伦奇甜甜的"嗯"了一声,听到他的回答段逍的脸色则变的更加的难看,他皱起英挺的剑眉,紧闭起双眼低下头沉默了好一阵子。
最终,他泄了气一般长叹了口气,说:
好吧,我知道了......


番外 是谁动了情
19与20之间的番外篇 是谁动了情

多伦奇喜欢打猎,这是连段逍这个不自由的俘虏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但是怕段逍逃跑,多伦奇每次空闲打猎都不会带上段逍,只是将猎来的食物共同分享。
但是自从发生过那件事之后(风雨三篇),多伦奇对段逍的管制显然没有从前那么严禁了,而且偶尔还会让段逍陪同自己到离府不远的那片森林去散心。另外,段逍还发现多伦奇另一个秘密,那就是虽然身为异族,多伦奇却吹得一手好笛,仅用一根青竹笛就能吹出上百首风格迥异的异域曲子,犹记得,他第一次发现多伦奇这一秘密时心底的颤动。
那是在爹娘忌日的那天,因为频生的战事,段逍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正式给爹娘上过坟了,于是前一日,趁着多伦奇心情还不错段逍向他提出了外出的要求,实际上他也有准备被多伦奇拒绝,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当他一脸严肃的向他提出这个要求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也没问他原因,这多少让段逍心头产生一丝疑惑,不是他这个战俘没有俘虏的自觉,是多伦奇过于放宽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对等的错觉。除了那方面,多伦奇可以说基本上没有要求段逍什么,说他重视人权,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不然他怎会把他关在屋中不准踏出院落一步,他也见过多伦奇对待他族战俘的狠绝,是绝对称得上残酷的手段。同时,还让段逍疑惑的是多伦奇对他独有的依赖和温柔,多伦奇几乎已经放弃继续追踪少主了,而且因为自己的介入也放过了噶尔嘎族的公主席娜和小少主......这一次,也是二话不说的同意他的外出。
为什么......
他不敢太过深思他莫名举动的背后意义,也在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他是身在敌营,虽然发觉自己对多伦奇有特殊的感情,可是那并不意味着他的处境有什么改变。
爹娘忌日这天,多伦奇陪同段逍骑马奔驰于原野之上,段逍并没有想要借此机会逃跑,可是多伦奇还是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路上没说话,一直跟着段逍走到他遥远记忆中的那片村庄的废墟。
天色开始慢慢变暗了,天边的云彩也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而这片曾遭战火洗劫后狼狈一片的废墟却没有感染上这温馨的气氛,从残垣断壁中呼啸而过的风声隐隐约约透着股悲凉感。
段逍翻身下了马,牵着马踱步穿过这被森林包围着的小小村庄,按照依稀的记忆寻找那被野草遮挡住的小路,走了没多久,林子尽头突然豁然开朗,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上到处是一个凸起的坟包,少说也有百十来个,有的坟前竖着块木板,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迹,有的连块木板也没有,坟前摆着块石头。
看到如此情景的多伦奇,不用段逍解释,也能联想得到曾经在这村庄发生过怎样悲惨的情景。他静静的将马拴在一旁的树上,就那样看着,那个男人穿梭在坟包之间。
不止他的爹娘,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他亲手挖掘泥土......埋葬的......

给全村的人上完香,给爹娘烧过冥纸之后,段逍带路,两个人无声的走至离村庄不远的湖波附近,升起一堆火准备夜宿,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吃了点冷干粮,在马上颠簸了半天的多伦奇累的倒头就睡,看着多伦奇没有丝毫防备的睡脸,段逍心头飘过些许疑惑,他在谁身边都是这样没什么戒心的吗?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然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硝烟弥漫,可从立场上看还是对立的人啊,难道他就不怕他念及灭族之仇......
是信任,还是什么?
猜不透多伦奇这个谜样男人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不过,要他自己说,就算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对多伦奇有多余的感情,他对他做了更过分的事他也下不了手杀他,在战场上它可以放任自己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敌,可是一旦牵扯到个人感情上的软处,他就完全恨不下心。
叹了口气段逍悄悄的起身,一个人走至湖岸旁的大石上坐下,然后就那样呆呆的望着那平静的湖水,思绪渐渐飘远,然他却没有察觉,那个他以为没有戒心的人就在他离开的前脚就醒了。
慢慢的坐起身,多伦奇远远的望着那人,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一动不动坐在石上的那人,看着那人刚毅的侧脸不自觉露出的落寞,似乎是回忆起不快的往事。这人也真是奇怪,为何没有一点的暴戾情绪,虽然身为将军,却没有争权好斗之心,反倒像个看透世俗之事,大彻大悟的僧人,总有丝高傲的冷漠。而此刻,那张冷酷的脸上却满满是回忆带来的酸楚。
不知为什么,他有股想要抚去那酸楚的冲动,就像一见面时就想毁掉他清高的假象的那股冲动,来的突然,迅速。
伸手摸出怀中的青竹笛,看了看,就放到嘴边吹奏起来......
夜色凄冷,月色撩人,青竹笛演奏的乐声为这迷离的夜更添一份悠然,从回忆中抽身的段逍刚一回神便被那优美的笛声所吸引。他闭上眼,静静的聆听。
不是那样哀怨的曲子,之中虽然尽带辛酸,却不会让听者绝望,反倒能不知不觉从心底衍生一股想要认真活着的欲望,涌生出面对无奈处境的勇气,那温润感就像湖水上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去,直至泛至全身......
一曲终了,段逍这才睁开眼睛望向那发声之处,看到多伦奇一双本应妖异的眸子此时平静无波的注视着他,没有了往日的戾气,是那样的安静,柔和,令人心动......
无法忽视的孽缘......
并不是只有自己变得奇怪,面对陌生的情感,这个男人应该同样困惑吧。
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段逍停止了对往昔的追忆,而是不带迟疑的朝那个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男人走去......

"能不能......教我那首曲子......"
如果不是自己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情愫,自己似乎可以不用那样迷惘了。



番外短篇 相遇之前
番外 相遇之前
杀--!杀--!杀--!
杀掉这些想要追踪少主的布伦多士兵,他必须尽最后的努力为少主争取逃往中原的时间,能多一刻他们就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尽管多年征战沙场,他的心中总是抱有一丝疑惑,但到了人生的尽头,他没有时间再迷茫了,他如今的使命就只有尽量多杀掉眼前一波接一波的布伦多士兵。
断肢纷飞,鲜血喷洒满天满地,黄色的焦土被血色染的一片鲜红,黑色的战马浑身浴血,不停的嘶吼着,仿佛也知道这是主人的最后一次战役,奋力的支撑。
杀红眼的段逍一手挥舞着长矛阻挡敌兵的靠近,一手耍练着沉重的大刀,辗转翻飞间,劈开敌人的头颅,拦腰砍断兵士们铁打的身躯。然,勇如虎狼的布伦多兵将却无丝毫的畏惧,他们的精神化为一柄柄利剑带着狠厉刺向彼端的敌人。前面的人死了,有后面的人们补缺,真如一浪接一浪的海浪,无穷无尽,誓要吞噬掉敌人,将敌人撕的粉碎。
而将这悲壮的一幕收进眼底的,是迎风站在高坡上,身披华丽貂皮绒披风,同时被自己的兵士守卫着的布伦多三皇子,背后旌旗飘荡在昏沉的空中,发出列列的声响,男人望着不远处被如潮水般众多的兵士包围,仍在做困兽之斗的敌族将军,看他身边跟随着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兵一个个相继倒下,还来不及替自己远方的家人祈愿便匆匆赶去地府报道了,真不知道那个武艺高强却仍敌不过人海战术的将军心里此刻在想些什么。
看他脸上并没有因战事的惨烈而露出绝望的神色,相反还透着股视死如归的坚决,难道他就真的看透了生死,觉得随时死去都没有遗憾了?
哼,不要以为他被这区区五十骑人马挡在这动不了地方,若不是他想要活捉了这个害他多费了两年时间的敌军将领,他根本不会在这干磨时间。
"郝尔格!"喊来自己得意的下属,男人跟着下了道命令,"给我拿下那个人,这点距离应该难不倒你吧。"将士兵手中的特制强弓接过来,男人将其递给郝尔格。
顺着主人指引的方向,郝尔格看到那被层层人群包围住的困兽,身边一个同僚也没有了,就只剩自己在进退有律的人群间周旋,苦苦支撑,像是站在悬崖边的兽王,而现在只需要他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他就会在一瞬间被那些正等待着的孤狼撕裂吞噬。
郝尔格接过弓箭,上前两步站在土坡的最高处,然后抽出一支箭扣在弦上,眼睛紧紧地盯住那高傲的猎物。
屏息,慢慢的拉开弓......
一道寒芒闪过,锋利的箭矢带着割裂空气的尾音,像一道速至的雷电一样射穿了对方的肩头。放下弓箭,郝尔格看了一眼那因中箭而摔下马的男人,跌落的同时,数十支矛同时压在了男人身上,数十把刀抵在了他的颈项上......
"把那个人带到我府上的监牢里,我亲自审问,还有,吩咐下去,继续追踪茶桑遗皇族的下落,查不到消息就提头来见我。"看到那个男人终于被捕获,三皇子这才转身拂袖离去。
一个小小的茶桑族,竟然跟他抗争了两年之久,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功于那个神勇的将军吧,可惜......生不逢时,在那样一个弱小的异族中能做到他的程度也算很不易了,但竟然和他站在同一个战场中,这只能怪他命运不济。
不过他很少能对谁产生钦佩之情,边疆除去战事也没什么能让他感到刺激了,反正闲着无聊,他就暂时会一会这个难搞的将军吧。


蛇奴番外 某男&过往

某男

初次遇见某男,蛇奴对其印象非常之差,显少动怒的她,竟轻易被对方挑拨的失了理智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不过可能也正是因为对方惹火了她,她才会对那张"魔物,妖孽"的脸念念不忘,而谁知,两人的第二次相见,竟是在她被大火包围生命受到威胁的当头。直到后来很久的一段时间内,她在看到他的脸时,都会想到那时......自己心头那阵无法忽视的悸动......

察觉到异状时,蛇奴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埋伏。
头脑的昏沉让她很迅速地意识到自己房内被渗进了一种特殊的迷香,虽然不至于不能行动,但蛇奴发现自己的四肢还是有些不灵便的麻痹,鼻间隐约的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烧起来的味道。
她翻身跳下床,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抬眼望向四周。
只见一阵阵浓烟从门窗的缝隙中渐渐渗入进来,室内温度也好像也在逐渐的升高,整个屋子像个蒸笼一样闷热,窗外火光四窜。
反应到不妙的她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刚一打开门就见一道狰狞的火舌突然向她身上扑来,机灵的疾退几步,蛇奴急忙掩住口鼻有些骇然的望着屋外窜起好几丈高的大火。
久违的恐惧感一下子便传遍的全身,眼前映天的火光让蛇奴的记忆突然之间混乱起来,想起在自己十四岁那年,那个撕心裂肺的夜里,就是在这样的熊熊大火中,她与自己最爱的娘亲被迫分别......
在被大火映红的世界里,她感受着那像是要连人的灵魂都要一并焚毁的灼热,灌了铅一般的双腿无法移动分毫,那一天的自己竟和此刻的自己完全重合上了,蛇奴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映满着那诡异的火红,稍一迟疑的瞬间屋外的大火便像一条炎蛇一般吐着火红的信子进犯到了屋内,木质的门窗噼啪的燃烧起来,四溅的火星弹到到蛇奴的手上,一阵锥心的痛楚让她回过了神。
不能慌!蛇奴急促的呼吸着,告诉自己要冷静,一旦失去冷静,就只能让自己更接近死亡。
紧张的环视四周,蛇奴发现几乎没有什么能帮助她顺利逃出这场大火,多年前之所以能逃脱被烧死的命运,是因为娘亲不畏惧痛楚拿全身护住她......那时娘亲是怎么做的?将水泼到棉被上披在全身硬闯出去!
水!水?她的屋子里哪来的水?
空气越来越污浊,不小心吸进几口浊气蛇奴顿觉肺里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难以抑制的猛烈咳嗽起来,而她本就昏沉的脑袋此时因窒息而更加的沉重,麻痹的四肢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火势的迅猛逼的她又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退到墙角之后,她背靠着墙慢慢的滑下,想到自己遭遇突袭,那皇子那......郝尔格那......是不是也一样?
她不能就这样倒下去......她还要保护皇子......还要......去找被囚禁起来的娘亲......
可是虽然脑中这样想,她飘忽的意识却越来越不听她的使唤,视线也逐渐模糊了。
......
无情的火焰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一点一点的蔓延自己的势力,逐渐的,将弱小的猎物逼在了角落里,任其安静的等待着被焚烧成枯骨的命运......
可就在蛇奴马上要昏厥之际,头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带着火星的木屑纷飞,紧跟着屋内的横梁在几声断裂声中也砸落了下来......
眼睁睁的看着燃烧着的断梁朝她砸来,蛇奴想躲,可她却突然发现自己连曲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蛇奴缓缓闭上了眼。
心头纵然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可现在的她还是失去了和命运对抗的能力,等待她的,还是死亡......
"之前看你凶悍的跟个母老虎似的,现在怎么反倒像个小绵羊,在这睡着了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哦。"
调侃的话语突然响起在耳边,带着并不算陌生的声调。
以为出现了幻听的蛇奴睁开迷茫的双眼,一抹洁白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她呆愣的望着眼前模糊的一切,瞅了眼被男子一掌掀飞的那险些要了她的命的断梁,怀疑眼前这情景是不是因为她太渴望活下去而产生的幻影。
"哎呀,弄脏了。"男子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洁白的袖口蹭上的一抹炭灰,"唉,算了。"当下救人要紧没空管衣服怎么样了,某男转头望见蛇奴一副弱女子样缩在墙头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虽然想再调侃两句,但他还是被紧急的事态逼迫的闭上多话的嘴赶快救人。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水蓝色透明的像是水晶般的东西塞入蛇奴口中,嘱咐了声"含着,别吞下去。"
之后,他健臂一捞,将浑身软绵绵的蛇奴抱进怀里,然后顺着刚刚开的"天窗"运劲施展轻功飞了出去,像是振翅高飞天际的鹰隼拔地飞起。
听从某男的话含着口中的东西让本来气息衰弱的蛇奴突然一下子头脑清醒了许多,沉重的身体也像是沁入了一股清泉般轻松了起来。
一度濒死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经历了怎样的奇迹,她半睁着酸涩的眼眸呆呆的望着那位于斜上方的妖异脸孔,心头百般疑惑,但不待她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安下心来的疲倦感便席卷了她所有的意识。
结果等她再次醒来之后她才得知,不止她自己,郝尔格,皇子和段将军都为某男所救,她本应该向他道谢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在往后相处了那么久的一段时间内,她都没有向他道谢。
而他却像是忘了那件事一般,对待她还是那副痞子样,总以惹怒她为乐。她还曾暗暗发誓等第二次见面就废了他呢,结果,往后的日子......怒骂,打闹,嘻笑,嗔怪,蛇奴自己都不知道对某男的感觉怎么就越来越让她在意起来。
发觉自己和某男的诡异情愫就是爱情的时候,蛇奴一度很震惊心想自己怎么就喜欢上那个妖孽了呢,但当某男站在雪地里瞪着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珠跟她说"蔫菜似的小绵羊一点都不适合你,还是母老虎的你比较可爱。"时,她佯装生气的拎起扫帚施展灵峰傲雪剑招往某男身上招呼,心里却明显的知道,自己的沦陷......是某男的诡计,可却是她自愿上钩的......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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