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幕————舞者[上]
舞者[上]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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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嘴喂我。"多伦奇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
段逍呆愣住了,他是什么意思?虽然前几天他偶尔用嘴喂过他,可是那是在他极度虚弱的时候,现在他几乎已经痊愈了啊。他这该不会是在撒娇吧。
"用嘴喂我。"多伦奇重复。
见他如此坚持,段逍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碗喝下一口,然后慢慢的对上多伦奇的唇......
唇舌缠绕,多伦奇很快的喝下那苦涩的药汁,但是却不放开段逍,搂住段逍的脖子,开始热吻起来。
感觉好像很久没有接吻过的两人马上就投入在这炙热的情感交流中,二人激烈的舌吻着,熟悉的快感渐渐麻痹了身心,涌上的冲动让段逍几乎快要把持不住。
"不行......唔......"
多伦奇的身体刚刚复原,经不起太过激烈的活动,他们这样下去,肯定要引发更盛的欲火......
"啰嗦......"多伦奇不耐烦的嚷道,然后猛的一把推倒段逍将他压在身下,段逍手一哆嗦,一整碗的药汁就这样洒在了身上。
他有些恼火的望着多伦奇,可他却无视他眼中的怒火,"你不是要我吃药......我这就吃......"
说着,他俯下身,开始舔舐段逍身上残留的药汁,从胸前一直吮舔着来到段逍的胯间。
"不......不用了......"大不了他再去重煎一碗,用不着这样......
段逍推开多伦奇就想起身。可多伦奇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脆弱的瓷碗掉到地上摔成碎片,段逍也被多伦奇用全身压制住。
"不准逃开。"
他瞪了他一眼后,又继续刚刚的行为。舔吸那已经渗透进衣料中的药汁,觅得胸前那坚挺的乳首,隔着衣服轻轻含舔撕扯的刺激着......
"你--!"压下那令人浑身颤抖的快感,段逍皱着眉望着埋首在他胸前的他,他难道不知道他是为他好?
这个自我的男人啊......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
"呃......嗯......"看他那副执著的样子,肯定是不肯轻易罢手了。
算了,随他吧,是他在下面,他的负担应该不会那么大。他喜欢就让他做好了。
见段逍终于放弃了抵抗,多伦奇这才专心的品尝这已经完全属于自己的身躯,当他的舌来到段逍那敏感的坚挺处,稍经刺激,那里便开始迅速的膨胀起来。
多伦奇终于厌倦了舔吮那苦涩药汁的游戏,他急切的退去段逍身上的衣物,稍作了点准备就占有了他......
......
当看着段逍在欲海中沉浮的时候,多伦奇那双湿润的茶褐色瞳眸,不知不觉闪过一瞬的悲伤......


刺客(上)
第二日,等段逍醒过来后,见多伦奇已经恢复正常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露出的"真面目"又被那浓重的粉妆遮掩住。
关于发生在多伦奇身上的事,段逍虽然想问,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所以聪明的不开口,多伦奇自己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听蛇奴说,多伦奇不继续攻打那几个残存的部落了,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做了这个决定,但这样的计划可以说停就停吗?虽然多伦奇是这边疆三军的统帅,但背后下达那个指令的,应该是布伦多的狼王,他抗旨的话不会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吗?
段逍虽然因为战势停止而感到欣慰,却也为多伦奇担心,但是面对多伦奇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他却问不出口。他也只能从蛇奴那里得到关于他的一些动向。

多伦奇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再发动任何战争,彻底的休战了。他近些日子一直在安排守军的部分撤退等事,身体刚恢复一点就忙的几乎不见人影,段逍只能暗自摇头,叹息这个人真的是很不会照顾自己,不但虐别人,还虐自己。

这日入夜,很晚了,多伦奇才回到房内,屋内漆黑一片,但他就好像拥有夜视力一般,还是正确的找到段逍的位置,警觉性很高的段逍早在他一入门就醒了,等到他一把抱住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心跳加快了......
果不其然,这几日一直忙碌的多伦奇没有时间抱女人,这么晚了还回房睡,无非是要他的性奴满足他的欲望。
当那炙热的唇印上自己的,段逍发现自己的心底竟然会有一丝的期待。看样子,不但他的身体习惯了这个人,他的精神也开始依赖他了。
段逍没有反抗,顺应自己的欲望再一次接纳了多伦奇。
......
可能是真的累坏了,多伦奇只做了一次便罢手了,但是却还不肯退出他的身体,那种特别的温暖,让他不自觉的想体会多一些。
压在段逍的身上,多伦奇切切的喘息着,直到完全冷静下来,才一侧身,退出了段逍的身体。但是双手却仍是紧紧地搂着段逍的腰......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段逍才敢长吁了口气,睁开眼,望着几乎挂在他身上、睡得酣畅的多伦奇,轻笑出声。
搂着他睡觉的这个习惯,似乎是从他照顾虚弱的他那时候起开始的,那几天多伦奇总是做恶梦,他不得已便搂着他睡,结果给自己揽了个麻烦,到了晚上多伦奇一定要粘着他,好像不抱得紧紧的就不安全。
虽然这些日子二人说话的机会少了,但是段逍明显的发现,多伦奇对待自己的方式变了,好像变的信任他了,不从语言而是从肢体上表达这个讯息。
多伦奇给他的感觉就像包裹着厚厚的外壳,用伤害别人的方式为自己建筑了一道谁也攻不破的围墙,而里面却是......一颗比任何人都要容易受到伤害、柔软的心......
真是着魔了,他怎么会这样觉得?
段逍叹了口气,发觉自己越陷越深,几乎每一天脑中都在不停的思考着多伦奇的事,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那个叱咤在疆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样子,简直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而可怕的是,他觉得这样不坏......甚至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望着多伦奇安逸的睡脸,段逍在心底立下誓言,守护着这个人......直到--他不再需要他,在这之前,他自愿留下......

是梦是醒?为何身体这样沉重,眼前这样模糊。
记得,刚刚他还望着他的睡脸出神,后来,将睡之际,他突然闻到一阵特别清淡的香气,接着便感觉精神有些恍惚。意识虽然尚存,可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身体......
耳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段逍想要提高警惕,奈何精神却异常的散漫,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转过头望向发声处,眼前黑影晃动,一个蒙了面身着夜行衣 的人就站在床前,一双精亮的眼望着他,手中的尖刀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清冷的寒芒......


刺客(下)
不好!是刺客!
段逍皱起剑眉,几乎就要一跃而起,但药效的强烈更加猛烈的袭向脑际,他只晃了晃,就又跌回床铺。
他刚想大声喊人,可那刺客却眼明手快的捂住段逍的嘴,并附在他耳边悄声说:"将军,是我,我是来救您的。"
那熟悉的声音让段逍有一瞬间的闪神,但几乎立刻他便反应到来人是何人,他不可致信的望着眼前的人。
那人见他似乎是了解了,这才松开手,并且把一粒黑色的药丸塞入段逍的口中,然后摘下了面罩......
"末将查赫参见将军,用这种方式见将军实属不愿,但查赫学艺不精也只能干这种事,望将军见谅。"来人双手抱拳单膝跪下就是一礼,这让段逍反倒心生愧疚。
查赫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就是一铁铮铮的硬汉子,忠心护主,武艺又哪有半点不精,可是要闯进这守备森严的皇子府,他恐怕不知费了多少心神。
"起来吧。"吃了解药的段逍虽然仍是浑身发麻,可是却能舒展身体了。他扶起查赫,此时见到自己的旧部下,他最急切就是想知道主子们的安危。
查赫跟了段逍四年,深知唯一能让这个淡泊名利的将军在意的,便是那一大一小的主子。可是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启口......
沉默了半晌,段逍望着查赫严肃的异常的脸,心中有了底。"是不是主人他......"茶桑王在十年前的那场多族混战中受过一次重伤,这十年来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很糟,就在他离去之前,主人还陷入了昏迷。
"回将军,扎云虽然找到了他师兄,可是主人没能坚持到......最后。"查赫低下头,不敢去看段逍的表情,他有负将军所托。
窒息感瞬间压住了段逍的胸口,他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逆流冲向脑际。
"将军!"查赫扶住身形不稳的段逍。
"没事。"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那位待他如亲子的慈蔼老人终于可以从病痛中解脱了。
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肯为他无私付出的人,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走了,而他这个不孝的儿子竟然连老人的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段逍按住自己的眼,艰难的咽下喉中的苦涩,他又问:"那少主还好吗?"他是主人唯一的希望,他必须让老人走的安心。
"少主安然无恙,安顿好住处他就派我和扎云回来打听将军的消息,他相信将军没那么容易折在布伦多战士的手里。要我们一有您的消息就立刻禀报回去,我们查探到你被囚禁在皇子府的消息,可未经查证,今夜我趁着戒备松懈了才溜进来的,可却没想到......"
眼前的情况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围,按理说,被抓来的敌军将领不是被囚禁在重刑牢狱中,就是带镣被押往大都,可是他搜寻了很久,在牢狱中未见到将军的影子,本想抓了布伦多皇子要胁他说出将军的下落,没成想却在皇子寝殿碰到了将军......
段逍也不知怎样解释,他与多伦奇的事他不敢告之他的属下,可他不善隐瞒,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然而就在此时,本应该因中了迷药而昏迷的多伦奇身体突然抖动了下,这让查赫意识到此时的处境并不适合叙旧,他抽出刀,打算将这个毁灭了自己部族的罪魁祸首杀了报仇。
"将军,我们离开这里吧,这个人我来收拾了。"说着,查赫的刀就要落下,段逍急忙伸出一手阻拦,慌忙间出口:"不要!"
查赫高举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疑惑的望着段逍。
"将军,这个人是我们的仇人。"为什么阻止他。
他知道,他是他们的敌人,这他很清楚,可是现在的他没办法将他完全当作仇人......他才刚刚发誓要守着这个人,直到他不再需要他。现在他有机会离开,他能舍弃他吗?
忆起受伤时脆弱的他,夜晚时依赖着他入眠的他,他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心意。
"查赫,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段逍抬起头,望着一脸诧异的查赫。"我......他给我下了只有他才能解的毒药,在毒未解之前我不能离开,而且现在失去武力的我肯定会拖累你,你先离开吧,回去跟少主说等到我的毒解了之后我会自己回去的。"这是他唯一能想到可以说服查赫离开的说辞,虽然只有一半是事实,但是目前的他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必须留下来的借口。
"什么?他给您下了毒?"查赫皱起眉头。难怪将军给他的感觉不对,好像憔悴了许多,原来都是这个人搞的鬼。
"那干脆......"逼他交出解药!没等查赫说完,窗外突然亮起数点光芒,院中嘈杂声起。
被发现了?二人心下一惊,不约而同的望向窗子的方向,查赫迅速的闪身到窗前,打开一道缝隙......
还没有接近这里,但是应该很快就到了。查赫又退回到段逍身前,刚想开口说什么,却望见本应该昏迷的布伦多皇子,正瞪着一双精锐的眼望着他。
"是你......!"难怪会这么快被发觉,这个小子竟然装晕!查赫心底徒生怒气,抽刀就架上多伦奇的脖子。"交出解药!不然我就......"
"查赫!没用的,他没办法立刻拿出解药!你先离开吧,先回去报信,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你快走!"段逍拨开查赫的刀,焦急的催促,他不希望连查赫都被抓起来,多伦奇有呼叫郝尔格的机关,若他不快点离开,恐怕就走不了了。
"我......!"他就这样离开?什么也没做?
"别再迟疑了!告诉少主要他保重,我自己会想办法回去的!"段逍狠狠地推了查赫一把,他知道多伦奇对待敌人会有多残忍,他没有立刻叫人来算是放查赫一马了。
"那我......,好我知道了,但是将军我还是回来救你的!你等我和扎云带回他师兄,你的毒他肯定能解!"说完,查赫也没等段逍应答,便一跃跳出窗外,闪身跳上墙头。
他的动作引来众多护卫的注意,众人嘴中都喊着:"抓刺客!抓刺客!"一大群人跟着跑到这个院落,火光辉映,人头攒动,场面混乱一片。
查赫前脚刚一离开,郝尔格跟蛇奴便率人闯入了皇子寝殿。
"皇子,您没事吧?"蛇奴跑上前,扶着多伦奇坐起,"您中了迷香?"闻到这房中残留的馨香味道,蛇奴皱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蓝色的药丸塞入多伦奇的口中。
段逍始终不发一语的望着多伦奇,还诧异为何他能保持清醒,当看到他嘴边蜿蜒而下的一道血痕,瞬间明白了一切。
多伦奇低着头静待药效的发挥,等到身体不再麻痹沉重,这才抬起头,以一种若有所思、让人难以看透的复杂的眼神望着段逍......


自由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皇子府邸的戒备更加森严,不论日里夜里都加派了人手。这样的结果在段逍意料之中,但是多伦奇的反常态度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仅是白天,到了夜晚,多伦奇也不会回寝殿,独自一人呆在书房,不掌灯,任自己被黑暗包围着,像是要融入黑夜里一般的沉静。
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深沉什么,段逍怀疑是查赫闯入皇子府的那日,他们的对话让他听到了,但他不觉得自己哪里说了会让他如此反常的话。他也不会主动去问他,于是两个人就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沉默着。

蛇奴的介入打破了这样沉闷的境况,她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虽然她一直用药物控制着段逍体内的毒物,可是已经到极限了,再不除掉那只日渐壮硕的蛊虫,段逍的性命恐怕会不保。
于是,这一日,给主子送茶点时她坦白了自己擅自的作为。
"你说你到现在也还没取出那只摧心蛊?"多伦奇放下手中的茶碗猛地站起身,在他冷峻的脸上凝固着让人猜不透的寒意。
跪在多伦奇面前请罪的蛇奴重重的点了下头,对于她擅自的做法,她已经有了受罚的准备。那日的刺客来袭,段将军没有离去,这让她很是意外。虽然将军体内毒素累积过深,可是那时的他还是有逃出皇子府的力气。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不论他有什么原因,这样的结果让她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该不该放走将军,这样的判断还是由皇子来下吧。
"......你不是说,那东西放入寄主体内超过十日,衍生的毒素会侵蚀宿主的五脏六腑......直至心脉受损,不治身亡。危险很大不是吗?"多伦奇忆起蛇奴当初说的话,他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是这样啊......
真的是这样吗?
所以那天他才那么说,所以他才没有离开。
就是因为身中剧毒,无药可解,他才不得不留下?
这几日的矛盾思绪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解答,但是在心底他却不想承认。他以为......他们之间产生了变化,虽然是看不见,捉不着的感觉,可是他却为此感受到了从前从没有过的安心。
他矛盾的以为段逍是自愿留下来的,然而那日他与那名刺客的对话不时的在他脑中响起,这让他徒生莫名的怒气......与恐惧。
他不想他走,他想要留下他,可是......
"给他解毒......"是走是留, 选择权不在他的手里。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完全将段逍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他给予了他最高的尊重,放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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