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X就X系列————雪杉
雪杉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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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喔......」
屠大刀一边细心擦拭庄亦祥身上的酒渍,一边回答:
「是啊,我回来了。」
庄亦祥垂下眼帘,声音也逐渐细微: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喔?为什麽?」屠大刀漫不经心地应著。
「因为你不要我了......」
屠大刀闻言,愕然望向庄亦祥,但是庄亦祥已经阖上眼,蹙著眉头,睡著了。屠大刀凝视著庄亦祥看似心事重重的睡脸,不知过了多久,才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
□□□自□由□自□在□□□
庄亦祥醒来时,夜已深,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外虫鸣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特别嘹亮。
口乾舌燥,头痛欲裂。庄亦祥呻吟一声,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为什麽会在这里。
他动了动,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枕在一具温暖的人体上。是屠大刀,他正沉沉睡著,胸口平稳起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庄亦祥脸贴著屠大刀胸膛,眼睛开始发酸。他想起来了。他想起自己没命似地逃离咖啡厅,一路跑到桥上,望著粼粼水面,一脸的汗与泪,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想起自己试著冷静下来,理性面对刚才发生的一切。
只不过是屠大刀开车来载老板而已嘛。只不过是一束花嘛。或许这些都有很好的解释,只是庄亦祥一时想不到而已。
可是,当初张家凯和学弟在床上纠缠一气的景象,一遍遍在庄亦祥脑海里上演。他以为自己已经释怀,其实不然;受过的伤也许会痊愈,疤痕却永远存在,提醒他同样的事情可能再度发生。
他该怎麽办?假装什麽都没看到?还是单刀直入,快刀斩乱麻?
庄亦祥整颗心乱成一团,像个疯子一样在桥上来回踱步,喃喃自语,引来路人在旁指指点点。好不容易,他终於下定决心,要向屠大刀问个清楚,於是跑去桥下的7-11买了半打啤酒,先乾一罐壮胆,然後拿出手机--
糟糕,他的手机还在咖啡厅里,哪里来的手机可以打啊!
庄亦祥抱头惨叫,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拎著剩下的五罐啤酒,徒步走回屠大刀家,想要用家用电话打给屠大刀。
拿起话筒,要拨号时,庄亦祥才想到,他根本没背屠大刀的手机号码!
呜啊啊怎麽这样!我真是个大笨蛋!庄亦祥边哭边在地上滚来滚去,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与决心也跟著消散无踪。
呜呜呜,反正我就是个笨蛋,被甩活该,被劈也活该啦......就这样,庄亦祥抱著自暴自弃的心情,咕嘟咕嘟地把剩下的啤酒乾光光。後来、後来他好像又去屠大刀的酒柜挑了几瓶酒,然後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接下来,就是在屠大刀的怀里醒来。悄悄地,眼睛又湿了。
庄亦祥眷恋地握了握屠大刀环在他腰上的手,想到这个温暖的怀抱可能已经不单只属於自己,就觉得好悲伤,好难过,却很奇妙地,没有一丝怨怼的心情,只想静静离开,以免受的伤更深、更重。
虽然恋恋不舍,庄亦祥还是坐起身来。交握的手,马上就要分开,却在分开的那一瞬间,被紧紧握住。
「你要去哪里?」
黑暗中,低沈的声音幽幽响起。同时间,庄亦祥被一把拉了回去,倒在屠大刀身上,整个人被牢牢抱住,动弹不得。
「告诉我,为什麽说我不要你了?」
庄亦祥浑身一震,数不尽也说不清的委屈涌上心头,撑得他的心好痛,好痛。
「你跟老板......」喉头难以抑制地哽咽,庄亦祥并不想表现得那麽软弱,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滑下脸颊。「下午,我看到了......」
「......是吗?」屠大刀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静,拥著庄亦祥的双臂却收紧了些。「所以,你就认为我和你老板在一起?」
庄亦祥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任由眼泪奔流。但是下一刻,他却听到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那麽,如果我告诉你,他是我的养子,你还会这麽想吗?」

[短篇]想爱就爱-09-

养、子?一时之间,庄亦祥完全愣住了。屠大刀伸手抚上庄亦祥的脸蛋,慢条斯理地抹去他脸上的斑斑泪痕,浅笑道:
「还是说,你认为我是个连自己养子都会出手的混蛋?」
脑袋正处於当机状态的庄亦祥傻傻地点头:
「是啊......哎哟,好痛!」
屠大刀哼了一声,收回制裁的铁拳,打开台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相簿来。
「呐,有相片为证。」
庄亦祥浑然忘了自己刚刚哭得有多凄惨,好奇地凑过去,和屠大刀脸贴著脸,一起看相簿。
「这、这是......」庄亦祥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瞪著那张相片。
相片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正中央,一手揽著看起来和现在没差多少的屠大刀,一手搀在一名年轻人的肩膀上,三个人注视著镜头,笑得欢欣惬意。
庄亦祥认得,那名老太太就是屠大刀已故的亡妻,她用假结婚的方式,出钱赞助屠大刀出国深造,是栽培屠大刀成为学者的幕後功臣。至於那个年轻人,不就是--
「老板?」庄亦祥惊呼。
「嗯哼。」屠大刀阖起相簿。「好了,这下你明白了吧?」
「等一下,还不够明白!」庄亦祥激动地抢回相簿,一页页翻看下来,发现屠大刀的确没有说谎,因为相簿里有好几张相片,里头都有老板年轻时的身影,从约莫国中生的年纪,一直到二十出头的都有。
「可是,为什麽老板会......」庄亦祥困惑地喃喃自语。
「原因很简单。」屠大刀耸耸肩。「他是我太太的朋友的儿子,父母意外亡故後,就由我太太收养了。不过因为我和他差不到十岁,没办法办收养手续,所以在法律上,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们今天是......」
「去上坟啦。今天是我太太的忌日。」
原来如此!庄亦祥恍然大悟。难怪屠大刀会拿花给老板,原来那束花根本就不是用来送给老板,而是扫墓用的!
这个时候,庄亦祥才突然发现,他看见的那束花,好像是束菊花......想到这里,庄亦祥不禁心虚地低下头,为自己近乎白痴的误会感到後悔。
不过话说回来--
「那为什麽你之前都没告诉我你们是养父子啊?」
屠大刀明显地顿了一顿,「那是因为......」
「因为?」庄亦祥狐疑地瞪著屠大刀。
屠大刀乾脆别过脸,「没什麽,忘了而已。」
「骗人!」庄亦祥高叫,「你会忘记才有鬼!你一定有什麽事瞒著我,快说!」
「我哪有什麽事瞒著你?该解释的不都解释清楚了吗?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课--」
「不要转移话题!」
屠大刀无奈地看著庄亦祥,「真的没什麽,只是我和他很久没连络了,如此而已。」
「真的?」庄亦祥目光炯炯地打量屠大刀的表情,好判断他有没有说谎。忽然间,屠大刀开始怀念刚刚还垂著眼泪楚楚可怜的庄亦祥了。
「其实......」屠大刀欲言又止。
「其实什麽?」庄亦祥紧迫盯人。
「其实,我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事情,所以我们俩要是见了面,会很尴尬。」
「发生过一些事情」?听到这句话,庄亦祥疑心更盛。不知道为什麽,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对不像屠大刀说得那麽简单。反正今天晚上哭也哭过,闹也闹过了,他绝对要把事情给问个清楚!
「到底是什麽事情?说!」庄亦祥跨坐在屠大刀腿上,揪著屠大刀的衣领,恶狠狠地追问。
屠大刀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不说我怎麽知道想不想知道?快说啦!」
屠大刀撇了撇嘴,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不想说的样子。庄亦祥从没看过屠大刀这麽不乾不脆的样子,更是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两个人僵持了半天,最後,屠大刀终於屈服了。
「好吧,我说了你可别哭喔。」屠大刀又叹了口气。「其实,我和他,曾经上过一次床。」

---------

脑内小剧场:送菊花也有问题
祥:你竟然把菊花送给别人!(大哭)
屠:......

[短篇]想爱就爱-10-

上过一次、一次--
「上过一次床?」庄亦祥气炸了,抓起枕头就往屠大刀脸上砸。「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刚刚是怎麽说的?啊?你这王八蛋,对自己养子出手的混蛋!」
「祥,听我解--」屠大刀狼狈地闪过庄亦祥的枕头攻势,试图解释,庄亦祥却连声高喊:
「不听不听不听!」继续用手中的枕头修理屠大刀。屠大刀狼狈地左闪右躲,饶是他身手过人,也还是被砸中好几下,连眼镜都被打歪了。等到他好不容易抓住庄亦祥的手腕,夺走他手里的枕头,庄亦祥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祥,你听我解释一下行不行?」屠大刀无奈地将眼镜扶正,「我和他那次纯属意外,事後我自己也很後悔,所以後来就没再跟他见面了。而且就技术上来说,他才是出手的那一个--」
「老板才是--」庄亦祥一愣,眼泪随即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太过份了,连我都没有上过你,你竟然、你竟然让老板上!」
屠大刀头疼地按了按额角,「祥,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次情况特殊,所以才会--」
「什麽情况特殊?你给我解释清楚!」庄亦祥嘶吼著,掉下更多眼泪。
「葬礼。」屠大刀叹息著,「那天,是我太太的告别式。」
告别式?庄亦祥一下子忘了要哭,呆呆地盯著屠大刀看。
「小泉他......」屠大刀停顿了一下,似乎连他自己都很惊讶,竟然脱口便说出老板的名字。「小泉他......他和我太太感情很好,我太太刚和我结婚时,他还很排斥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养父。後来,日子久了,他开始慢慢接受我,我也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
告别式的那一天,屠大刀说,老板看起来好像没事,其实精神状态相当不稳定。屠大刀自己也不好过,喝了不少酒,结果就这麽糊里糊涂地跟老板发生了关系。事後,两个人都觉得很尴尬,开始回避对方,不知不觉中,竟然演变成明明就住在附近,却好几年都没连络的窘境。
「昨天,他忽然主动打电话给我,约我一起去给我太太上香,我原本以为这是个好的开始,没想到会害你误会,是我的疏忽,对不起。」屠大刀说完,揉了揉庄亦祥的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其实庄亦祥听到一半时,就已经自己窝进屠大刀怀里,像是要给屠大刀安慰一般,搂著他的腰,静静聆听他和老板的过去。
「对不起,是我反应过度......」庄亦祥懊恼地将脸埋进屠大刀怀里。
「没关系,我习惯了。」屠大刀轻笑著,害庄亦祥把脸埋得更深了。
「那个......」
「什麽?」
庄亦祥支支吾吾地,「你、你有没有想过,老板会不会其实、其实喜欢你啊?」
「喜欢我?」屠大刀挑眉,「不,我从来没这麽想过。」
「真的?」都发生那种事了,一般人好歹会想一下才对吧?不然好端端一对养父子,哪有可能说上床就上床?
庄亦祥不禁想起老板拥有的复数床伴,想起老板鼓励自己吃回头草,接受张家凯的追求,想起老板看到屠大刀时,脸上那既紧张又期待的笑容,总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麽,却又看得不真切,无法确定老板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偷偷地喜欢自己的养父。
「因为我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屠大刀淡淡地回答,「所以我从没这麽想,也没问过他。」
「你确定?」庄亦祥不死心,继续追问:「老板他条件很好耶,很多人喜欢他喔!」
屠大刀闻言,嗤笑一声:
「条件再好,他也是我的儿子啊,我怎麽可能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自己的儿子?」
庄亦祥一听到「喜欢你」三个字,忍不住脸上一红:
「这、这样喔?那你又为什麽会喜欢我?」
「这还用问?」屠大刀捏了庄亦祥下巴一下,笑道:「我想爱就爱,哪需要什麽理由?」

[PTT红圣诞]火鸡的正确食用方法

圣诞夜当天,庄亦祥的室友手里抓著一封信,沿路大呼小叫地跑进寝室来。
「庄亦祥你这王八蛋!竟然叫你女朋友寄信寄到宿舍来,你是故意刺激我们的,是不是?是不是?」
庄亦祥赶紧从激动的室友那边把信抢过来,小心翼翼拆了,背著众人读将起来。
晚上过来吃火鸡大餐。
普通的信封,普通的信纸,连字都写得很草,却让庄亦祥忍不住甜甜地笑了出来。
会写这种信的,除了屠大刀之外,还有谁?
不顾室友们在旁边高喊去死去死,庄亦祥匆匆换了衣服,赶上山去。
到了屠大刀家,只见厨房灯亮著,庄亦祥兴冲冲跑进去,看见屠大刀正翘著脚,坐在餐桌边喝香槟吃草莓。
屠大刀淡笑著,朝庄亦祥勾了勾手指:
「过来。」
庄亦祥巴巴地凑过去,嘴巴立刻被屠大刀塞进一颗鲜红欲滴的草莓。努力咀嚼完,刚想开口说话,屠大刀手里的高脚杯已经抵在唇边:
「喝。」
庄亦祥乖乖张嘴,喝了一大口气泡香槟。
「好吃吗?」
庄亦祥点点头,急切地环顾厨房。火鸡呢?火鸡呢?他长这麽大还没吃过圣诞火鸡耶!
「别急。」屠大刀看出庄亦祥的渴望,站了起来。「过来这里。」
庄亦祥跟著屠大刀来到流理台旁,流理台上搁著一些青菜,像是小黄瓜红萝卜之类的,却没看到主角--火鸡--的身影。
「火鸡还在冰箱里吗?还是已经进烤箱了?」庄亦祥狐疑地看著屠大刀,却在屠大刀眼里看到一道精芒闪过。
下一秒,庄亦祥已经被屠大刀压倒,整个人被迫弯腰趴在流理台上,屁股高高翘起,牛仔裤一下子就被剥下来,赤裸的臀部暴露在冷空气中,浮起一片鸡皮疙瘩。
「屠!你......」庄亦祥还没说完,屠大刀的手指已经长驱直入,直捣庄亦祥狭窄紧致的密穴。「你、你干嘛啦!」
「我在干嘛?」屠大刀的轻笑声在庄亦祥背後响起,「我在塞火鸡啊!」
不、会、吧!庄亦祥的脸化成冏字状。他昨天才在网路上看到每次圣诞节必定会出现的火鸡人笑话,没想到这个笑话会活生生血淋淋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喔,祥......」屠大刀伸进第二根手指,陶醉地叹了口气。「不管我干过你几次,你这边永远都这麽紧,好像从来没被碰过似的,真是太棒了!」
庄亦祥欲哭无泪,「你给我闭嘴!」
「祥,你吃小黄瓜吗?」
小、小黄瓜?庄亦祥迟疑了一下,回答:
「吃啊,怎麽忽然问这个?」
话才出口,庄亦祥就後悔了。他不该回答的啊啊啊--
一时间,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知觉,全都放在那条缓缓深入他身体的条状物上......屠大刀,你这个大变态!
「啊,还有红萝卜。」
庄亦祥闻言,立刻惨叫:
「我不吃红萝卜、我不吃红萝卜--呜!」
「偏食是不好的习惯喔。」屠大刀愉快地笑著,来回抽动手里的小黄瓜和红萝卜。「嗯,接下来嘛--」
「我不要了啦......」庄亦祥终於淌下辛酸的男儿泪。「屠,我不要吃火鸡了啦......」
「咦?你不吃了?」屠大刀听起来很惊讶,语气却在下一瞬间转变为庄亦祥十分熟悉的邪佞模式:「但是,我要吃啊。」
紧接著,小黄瓜和红萝卜都被拔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屠大刀坚硬火热的性器--
「屠!」庄亦祥尖叫一声,为他有生以来最淫乱的一次圣诞夜打开序幕。


隔天早上。
「怎麽样啊,我塞火鸡的功力?」
「......」


[短篇]想爱就爱-11-

庄亦祥呆了半晌,才明白自己听到了什麽。
爱耶,屠大刀刚刚说的,是爱耶!交往到现在,他总共也才听屠大刀说过那麽一次「喜欢」而已,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竟然能从屠大刀嘴里听到「爱」这个字眼,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庄亦祥感动得无以复加,双手环上屠大刀的脖子,正要来个热情的拥吻,却被屠大刀阻止:
「等等,现在感动还太早!」
庄亦祥不满地嘟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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