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妙天的，我问庄扬笑笑走出亭子里。接完电话回来庄扬羡慕地看着我，我问他为什么这样他笑笑说："你的表情好象很甜蜜，我跟他......平时说话不多，只是一个劲在床上混时间--哎，你多久跟他上一次床。"
我勉强接受他用上床代替做爱："一个星期一次，有时多有时少。"后又添加一句："因为我们是异地恋嘛！"
庄扬看着我，许久舔舔嘴："那你都积压了到见面时做吗？要做多少次才能满足啊？"
我摇头："怎么能一见面就做，那不显得我们的感情只剩身体需求了吗？做多少看他能承受多少次或是他想要多少次，要是伤了他，心疼的又是我。"
说完了他一直没搭话，我看看他。他呆呆地看着我突然来了一句："启文，要是你是我男朋友，我也愿意做下面那一个。"
我吓了一跳，他这不会是向我表白吧！
突然他一甩脑袋，姑作镇定地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我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但顺水推舟地应了他所找的借口，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性过多伤心劳神害体，还是多些感情的好，心里塌实。"
他望了望我，点点头。
"刚才我听你打电话，听得出你对他感情和深。你们谈了多久了。"
"大概四个月吧！"
他点点头："这么久了啊......"说完哭有所思，眉头还紧皱着。
我看着他只笑："你这样子不像事情解决的样子吧，反而是陷入问题中了。"
他看看我，无奈地摇头："我本来以为事情解决了，跟你聊过之后心里有了渴望，反而觉得问题没有解决反变大了。"
"哦？为什么？"
他抬着头眺望着远处："因为我跟他只有性，谈不上爱；而对你却有一种想爱的冲动。"
我愣愣地望着他，许久才找到声音："我有喜欢的人......"
他猛然站起来转身面向我，眼睛里被伤害后的忧郁："我知道！不接受是你的是，爱是我的事！--"
我呆呆地望着他渐去渐远的背影直至不见。
"你怎么了？"
突然有声音，我抬头望，是苏好。他腋里夹着书，朝远处的图书馆指了指。
顿时明了，他意思是从那过来的。
他解释："我在借书时看见你跟庄扬，就下来看看。他刚才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我轻叹一声，撇撇嘴抬头看见书面。《民事法》，我笑道："你也学了这个？"
他点点头，看了看我旁边："我可以坐下吗？"
我笑了："当然！"
他翻书本问我："你已经过了吗？"
"唔。"
"那我以后就要以你为师了，你要帮帮我。"
我点点头，接过书："其实这也很容易......"
把每个章节大概地说说，突然觉得肚子饿了，咕咕作响。抬头看了一眼苏好，他在笑，我有些尴尬："喔，饿了！去吃吧，我请客！"
苏好摇摇头："AA制，我的习惯。"
"嘿，怪毛病！该我省钱啊！"我搭着他的肩，他望了我一眼，我刚准备撒手他笑笑好像无关。

来到晓六打工的餐厅，晓六见了我十分高兴。我们笑着做下，晓六立即拿着菜单过来。
我跟苏好各点了道菜，晓六欢快得像鸟儿一样吩咐厨房做了。一会跑过来聊了几句，又有人来了他就立即忙开了。
我望着蜜蜂般的晓六笑笑，苏好点点我。
"晓六在这边一个月工资多少。"
我笑笑："两百包一个顿中饭。"
苏好蹙了一下眉："那他一个月生活用多少？"
"大概一百五吧，其余和他都存着说要带回家去。"说完我感觉苏好在想着什么，想得挺认真的。我接着说，其实是有意这样说的："别看钱不多，他很开心。今年暑假他打算把学费跟生活费一起赚回来。"
苏好抬头望着我："你真带他一起去？"
我笑笑。
他好象有些犹豫，我暗地里笑着。
"那个......跟着你真的能把学费都挣上吗？"他满怀期望地看着我，我心里暗暗得意："这个得看人，想干想干的好人自然能挣上。"
苏好低下头去，看不见他的眼睛但可以看到他咬这自己的下唇。
一会晓六将菜端上来，笑着说："三哥，五哥，你们用。"

星期五我早早回宿舍收拾准备去妙天那，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收拾得差不多时苏好推门进来了。
看一眼他我继续收拾着东西。
他走进去到了杯水，回来坐在椅子上。"你去BF那边去？"
我抬头望望他，再想他是gay也就不顾虑了许多。
"他是什么样的人？"
再望望他，他似乎只是顺便问一下，我笑道："很好的人。"
"是人长得很好还是性格很好。"
他这话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看外表找他的。"但确实妙天确实长得很好看，口气就松了："不过他确实很好看就是了。"
苏好笑了。
我也多说，东西收拾好了就准备出去。
"你是gay的事有没有告诉晓六？"
放下行李箱望着他，许久："没有。"
"你怕他以后远离你，避你如蛇蝎？"
我想了想："确实如此。"
苏好掉头来，嫣然一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
我皱了下眉："谢了。"

路上我都在想着苏好的路，直到见到妙天所有的忧虑全部烟消云散。
到了车站，他拉着我上了东西不是往他们家的班次。
我刚要问。
"去看我妈。"
他妈？我疑惑了，他妈不在他家里吗？为什么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再看他，情况似乎不太好。
"怎么了？"我低声问他，他眼睛对上视我。眉头蹙得很紧。
我立即拍拍他的肩，为他抚去"川"字。
他没有说话。
过了四五站，他突然站起来拽着我下了车。我回头一看，是公墓。顿时明白，他是来看他亲妈。
站在他妈墓前，我看到他妈照片；再看看妙天，虽然两人不是太相象，但两人同样很漂亮。
妙天跪下，我忙跟着跪下来，他看了我一眼，手拉着我的手。
"妈，很久没来看你了......"妙天轻轻说着，我只是看着。"我有时很恨你，恨你没能给我一个爸爸一个正常的家庭；有时也觉得你可怜，现在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揽着他的肩，他望望我，眼眶湿润对我说："这是我妈，你不要对她说点什么吗？"
我摸着他的头，轻轻地摸上眉头在眼眶转了一圈，轻声道："我会的。"面向那个石碑上漂亮的照片，我先笑了下："妙妈妈，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您呢，可惜没给您老带来什么好东西来孝敬的。我很喜欢妙天，很爱你的儿子--"妙天一把把我拉站起来，我这话才说了半句，冷不防被他打断，惊愕地看着他，他惊讶地看着我。
站稳后我问道："怎么了妙天。"
他的惊愕转化为震惊："你刚才说什么？"
我脑筋急转，顿时明白了，笑笑："我爱你呀。"
妙天傻呆呆地望着我，泪珠子直直地流下来。他慌张地抹掉眼泪，我微笑着抱着他，他还在一个劲的抹眼泪。
"现在......有什么不痛快的就哭出来吧。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启文......"
他哭了很长时间，我心疼他不让他再哭下去就诱他说出来，他才娓娓道来。
"我想转专业，不学环艺学装潢。我跟我爸争吵起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提到我妈。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他把我妈批评得是一无是处！--许益的妈妈好象也认同爸爸的说辞--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恩怨总是要扯上我，我，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活着的？......"
面对他的哭诉，我无言以对。除了为他擦眼泪。
忽然他睁开泪眼望着我，我也望着他。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还说爱上我？"
我失声笑出来，他有些恼。
"笑什么？我问了什么好笑的问题？"
我拉着他的手："那你喜欢我什么？"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突地他莞尔一笑："我明了了。"
就他刚才一笑，我忽然觉得妙天有些妖。瞬间的感触击撞着我的心，一会哭得十分伤心让我以为自己身处断肠崖；一会莞尔一笑让我以为身在百香争艳的群花丛中。
妙天站起来笑着："走吧！"
我傻傻地问："去哪？"
"回家。"

妙天的家里只有保姆佳姨在。从外表上看妙天一点也没有变化，可我想他心里一定在想着他的爸爸妈妈哪去了。
"来！前几天我朋友回国来给了我一个礼物。"看他这么高兴地忘乎优雅，我也十分开心。
看到东西时我惊赞不己，这是一套欧洲十五世纪的盔甲。虽然是仿工，却相当精致。
我咋舌："这个怎么运回来的。"
妙天没有回答我，我回头看着他他正玩着长矛。这个欧洲古典的兵器在他手里转着感觉上他上辈子就是个骑士，俨然一副保护皇家尊严与利益的骑士。
他抬头看着我，笑着将长矛收在一边。
"好看吗？"
"好看！"
他笑开了："你穿了看看。"
"我？"我看着他，他点点头。
"那你得教我怎么穿呀！"

穿上盔甲照着镜子，总觉得怪怪的。妙天把长矛递上来，手里握着个长矛才感觉到味儿正了。
我高兴地左右晃动着，忽然妙天从身后抱我。
于是慢慢地我停止了晃动。
"启文。"
"恩。"
"你恩什么？"他松开手走到我面前。
"你不是叫我吗？"
他夺走了长矛，要往我身上刺："我爱叫就叫！"我连忙逃跑，他大喊不要跑我连声求饶；他大喊着追着，我求饶着跑着。
玩得正热潮时，有人上楼来。我停了下来，妙天慢我几步。
来人是许阿姨，她看见我们，一下子笑了。
许阿姨上前来收了妙天的矛，笑着说："这个利得很，伤着了人家孩子，不好。"
我迈着沉重的脚回转过身来，妙天忘记要说的话，阿姨温柔一笑轻轻顺着他的头发："我回来听到上面轰轰响，还以为你要拆家呢！"
妙天慢慢低下头来。
"你早上跑出去还没吃早饭，饿了吧！我让佳嫂给你热八宝粥了。带着同学一起下去吧，不过先把盔甲收好，尤其是那长矛，小心伤了自己。"
许阿姨朝我笑笑就要拉着阿姨下去，我忙叫住她。
"阿姨！"
她回头看着我，笑了笑："什么事？"
我干笑笑："这盔甲我还得让妙天帮我解。"
她恍然："哦！好，我都忘了。"

妙天低着头帮我解盔甲，一言不发。
"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他摇头。
"还在生她的气吗？"
他还是摇头。
"那就是生我的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他抬头望着我。
我笑笑："我问你你不回答我，不是生我的气还是因为谁？"
他看着我帮我摘了头盔，突然他双手合着我的手。
他将我的手合在手中心，我抬起手与他双手相交。
俩人相视一笑。
午饭时，气氛稍微有些尴尬，只有许阿姨在说话。妙天跟我要去向霓打球时许叔叔问我们去哪，妙天顿了顿回答了他。
出了门，他的表情就释然了许多。

前半场时，输了十分。因为烈洁找来的三个人我不认识，摩合了半场我稍微有些了解另外三人的打法了。所以理所当然地下半场，追过了十分，还超过了三十分。
赛过球，我跟妙天往休息场走。看见一个女孩抱着一怀的矿泉水从上面跑下来，跳下来时摔了个四脚朝天。还好这时天有些暗，她一刺溜爬起来，拍也没拍捡起水往场上跑，看见我们就塞给我们两瓶水。
我回头看着她："她不会见人就塞吧。"
妙天轻笑："你看她跑谁身边就知道了。"
"噢？"
女孩继续往里跑，跟我们一个人的三个人她也塞了。最终跑到躺在场中的裂洁身边，我恍然，好象听说过她有女朋友的。
"走吧。"妙天拉着我往休息场走。
那个女孩--我想了想回头看看。
"她跟向霓不像，性格也不同。"
"恩，确实。"我回头来，拧开水瓶，一口气吃了半瓶。
后来十多个人一起去吃饭，败方的那一队也是烈洁他们班的。专门就是找烈洁挑战来着，打赌说输的人请客。
男生们一个劲地灌烈洁，烈洁眼皮也眨一下全部喝下去。结果男生的都有点晕忽忽的了，烈洁还站得好好的，谈笑自若。
散的时候，烈洁变得不辨方向。问她，她说刚才是越喝好象越能喝而且越想喝，现在才觉得天昏地暗。那个娇小的女生扶着他就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刚准备跟妙天回去，烈洁叫住我。她勾住那个娇小的女孩朝我笑："这是我女朋友。"低头下去对刚才女孩说。"那是我哥们儿！"
我朝女孩点点头，她也朝我点点头。
"我叫纪启文，启动的启，文明的文。"
"伍年年。伍是人五，年是过年的年。"
伍年年介绍完自己的名字，脸更红了。
"好了，你们走吧，我要回去了。"烈洁挥挥手就走了，伍年年朝我们招招手。
妙天一捣我："怎么样，这女孩？"
我思索了半天朝他笑："还是我的好！"
他愣了愣，突然狠狠地捶了我一下。
"贫！"

第 20 章
本来我觉得他差不多平静了，可睡觉前我去洗个澡，出来时看他沉着脸坐在床门边。
伸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也不见他有什么东经。往外看了看也没有人，有人的话就应该知道了呀。到底这十几分钟发生了什么事？
我俯身往上看，他的眼睛也瞄上了我。
"怎么了？"
他拉过我头上的毛巾转身进了浴室。
我纳闷地回到床边坐着等他出来。
半个多小时他湿嗒嗒地走出，只腰间扎了条毛巾。我忙打开屋里的暖气，虽然初春了但还未到这种程度。
他关上门步伐缓慢地走到我面前，突然莞尔一笑："嘿！吓到了吧！"
我愣了愣意识重新回到脑子里，他在耍我。我咬着牙一把抓着他拉到床上来，仅是一个翻身，我们的位置就变了。
他狡黠地朝我笑："就这么点包容力！"
我大吐一气："还小！"
他环着我的腰，笑得贼贼的："那要怎么办？"
手指弓起在他身上一弹，他哎哟一声。
"哎！--"他正过脸来，"我刚才不是跟你开玩笑，你有信息。谁叫晓六？"
"为什么提到晓六。"我好奇道，晓六没钱哪来的手机。"他家很穷的。"
"他用别人的手机发的，说他拿到了工资。本来想请你吃好吃的，谁知道一回宿舍你不见了......他知道不知道你是gay。"妙天咬咬下唇低声地说。
我栽在床上，与他躺在一起。
"没敢让他知道，让他知道了他说不定就不接受我的帮忙了。我其实是无所谓，只是他需要帮助。他这人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