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的时光————猫饼干(诺米)
猫饼干(诺米)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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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我便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手表:"其实我今天来是要还你忘在医院的东西。"说著递过去给他,"没想到你还一直在用。这表质量倒还不错。"
"质量一点都不好!我在欧洲的时候还专门找过修表店大修过。"他一边抱怨著一边重又将那块表戴在腕上。

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我也该走了。
他挺惊讶地问:"不再坐一会儿了?"
"改天吧,今天太晚了。我们老年人的身子骨受不了。"我笑著跟他挥挥手,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
突然,一股力量将我带了回去,随即门也被重重地关上。
等我回过神,已经是被卓越压在门上重重地亲吻著。而他腕上的手表,随著他动作,在他紧握著我的手腕上摩擦著。

 

 

22

脑中空白一片。
我对眼前拥吻著的人有欲望,这我很早就知道。然而此刻跟他如此贴近,却没了任何想法。以前的种种悸动,对他年轻身体的渴望,都变成一种茫然。身体只是凭著本能回应。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急促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撕扯开对方的衣服。
直到下身突然被有力的手掌包裹住,我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握住那只挑逗我欲望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卓越抬起头看我,表情因为欲望显得很性感。
我调整了下呼吸,把声音放的尽量平稳些:"到此为止吧,再下去就过火了。"
他先是一愣,随即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顾凡,你少跟我来这套。"说罢,动手撕扯我身上仅存的那点布料。
这样一来,真的是什麽都挡不住了。
我们凭著本能渴求著对方,脚步凌乱地栽倒在床上。
在被他翻身压住前,我急忙伸手推开了他。
"妈的,顾凡你又怎麽了?"卓越皱著眉骂脏话的样子,跟他平日在办公室的绅士形象不是差了一点两点。
愤怒的眼神里满是欲望......
想到这里,我竟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真实的,都老皮老脸了。

"要做可以,"我刻意显得老道而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我要做top。"
卓越听後狠狠地瞪著。
我也不甘示弱与他对视著。
开玩笑,在这个关头我怎麽能退缩!这次放弃,也许再就没有深入占有这具身体,占有他的机会了......

最後,卓越先妥协了,认命般地倒回床上。
我才发现自己那突然放松的感觉,原来也是害怕被他拒绝的。毕竟已经没有什麽可以跟他抗衡的资本了,有的大概也只是多年前那一段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感情。
伸手想去帮他理理凌乱的额发,他却推开了我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柜子:"套子和润滑剂在床头抽屉里。"
从抽屉里取出润滑剂和巧克力气味的超薄安全套,突然有点失落。一边想著他不知道曾经跟什麽样的人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一边为自己只是想象就兴奋起来的下半身感到悲哀。

细致而缓慢的爱抚招来卓越的不满,他喘著粗气抱怨:"要做就快点!我又不是处女用不著你这麽温柔。"说著他将我的手直接抓到他胯下,那里早已经硬的不行了。
於是我从善如流地退下他的内裤,在抚慰他的时候加重了些力度。
其实刚才也不是自己刻意要表现温柔,而是因为紧张再加上很久没有做过,关键时刻竟然有些放不开。
虽然一直在催促,但是当我真的进入时,他的身体还是紧绷的厉害。
只好一边爱抚著让他放松,一边小力地抽送著。
卓越的脸埋在枕头里,看不到表情,只听得他压抑的咒骂:"顾凡......你他妈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
忍无可忍,干脆抓住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嘴。

按说性应该是人最基本最原始的需要,可是在做完後却只觉得疲惫,身心俱疲。
平躺著不想动弹,卓越还是维持著之前的姿势趴在旁边。
突然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想抽根烟,我转头问他有没有。
他从床头摸了一包烟,我们一人点了一支,并坐在床头吞云吐雾。
在烟快烧尽的时候,他说:"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第二天早晨在向卓越报告工作进度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吩咐我後续的事情。
冷淡的态度,让我怀疑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只是我做的一场春梦。
只是在中午下班,我赶著去给还在医院里的小鬼送饭时,他才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医院不是有营养餐吗?"
我解释说安煦阳那小鬼说医院的饭太难吃,害他没有食欲。
"算了,我送你过去吧。"卓越说著,看了我一眼,"顾凡,你越看越像中年人了。"
我想笑,可不是吗?我都马上要四十了。

我们到的时候,安煦阳正躺在病床上看杂志。
看到我立刻嗷嗷叫:"大叔你怎麽这麽晚才来,我饿得伤口都疼了。"
我一边说都不知道饥饿还有这样的影响,一边把带来的营养粥拿出来。
他看到跟在我身後的卓越,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转头看到粥就开始抱怨:"怎麽又是粥啊?等我好了我要去吃火锅!纯肉的火锅!"
看到他泄愤般地大口往嘴里塞粥,我拍了拍他,让他小心噎住。
肩膀被拍了一下,卓越说:"我们也去吃午饭吧,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班了。"
我点点头,摸摸安煦阳的脑袋:"听医生护士的话,我晚上来看你。"
他有些不乐意地避开我的手,嘟囔著别这麽摸,我又不是狗。
关门的时候还听到他喊叫晚上不吃粥。

"想去吃什麽?"卓越看了看时间。
"随便吧。"我说。
昨夜激情过後被他下逐客令赶回去,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一直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对他而言也会只是个一夜情的对象而已。有点失落吧。
今天再看他的态度,看来当做什麽都没发生是最好的。重蹈覆辙对谁都没好处。
叹了口气,活动活动脖子。突然看到走廊上的休息椅上坐著的那个少年有点眼熟。他垂著头坐在那里,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我示意卓越等一下,朝少年走近:"你好,你是安煦阳的同学吧?"
他有些警惕地看著我,我只好陪著笑脸解释:"我们见过一次面的。在XXX电影院,那次我和你们班主任老师在一起。"
听了我的话,他立刻起身离开,我跑了两步拉住他的胳膊:"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是来看望小安的吧?"
犹豫了几秒後,他点了点头。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他不说话我就当他默许了。
回头抱歉地看了眼在旁等得皱眉的卓越,我陪著笑脸说:"卓总,抱歉,我有点事情,要不你先走吧。"
卓越看了看那孩子,有看了看我,冷淡地说:"请你准时上班,不要拿工作时间来处理私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我也只能叹口气而已。

我带这个叫郭嘉的男孩去附近一家快餐店吃午饭。
我那份套餐都见底了,他的还没怎麽动过。
"他......身体不要紧了吧?"
他终於开口了。心里这麽想著,我慢悠悠地摇了摇头:"不好说。"
果然,他的表情立刻紧张起来:"不是说是盲肠炎动了手术切除就好了吗?"
我点点头解释说:"医生说在手术的时候还发现些问题,大概还要再做深切的检查。"
"那医生有没有说是什麽问题?"
我摇摇头,表情是不输他的凝重。
他咬著嘴唇半天不说话。
看时间差不多,我收拾收拾东西对他说:"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去看他吧,我还有工作要先走了。"
走的时候偷看了眼,他还在那儿对著餐盘发呆呢。

 


23

回到公司时间刚刚好。却没见到卓越,秘书说他去卖场那边视察了。
也好,我回到办公室里整理近期工作计划。
快到下班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安煦阳打来的。笑著接起电话,想那个叫郭嘉的小鬼也挺沈得住气的。
那边第一句话就是喊出来的,亏得我把手机放的远一些,才不至於震伤鼓膜。
"大叔!你干吗骗人啊!还咒我?!"
"我哪里骗人了?"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厚脸皮了,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能做出很真诚的声音。
"是医生说的,让你多住几天他们再观察一下。关於你说上次脚上的伤总觉得没好彻底,也找了骨科的医生帮你深切检查一下。我没说错什麽吧?"
善意地将问题抛回去,那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是安煦阳咬牙切齿的声音:"大叔你给我记住,我以後会加倍奉还的!"
我想笑,这算是威胁麽?
"行啊,不过你能不能把卓越付的医药费先还回来?"
"没钱!"他还理直气壮。
我听到那边另一个声音说:"多少钱,我来帮你交。"
嘿,这麽快就和好了?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问上两句,安煦阳那小鬼就说不用我送晚饭了,急急匆匆挂了电话。
他也有害羞的时候啊?挂了电话为自己越来越三八的中年倾向感到无力。

手机收到一条短讯。还以为是安煦阳没发泄完又打来抱怨,拿起看到发件人是许静。
她问我今天还是老地方见吧?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约了跟她一起去婚庆公司的。
突然被一股罪恶感包围。我到底再瞎想些什麽啊,该做的事情不去做,却为不该的感情伤神。对方都当作一夜情了,我还要死要活地怀旧什麽!

特地买了束玫瑰守在许静她们高中门口等她。这样虽然又傻又老土,还会被周围学生们当恐龙一样看,但是心理上却有些稍稍的赎罪感。
许静出来时看到我这副样子,确实很惊讶。赶忙拉我离开了围著我们看好戏的那帮学生。
"怎麽突然送花给我?"
"你不喜欢?"
她笑了笑:"不是。不过总觉得你这麽做有点像讨好我?"
"算是吧,我想让你更开心。"说完了我都为自己的虚伪汗颜。
看了几家婚庆公司,服务倒是不错,但是比自己包办要贵了很多,但还好,没超出我的预算。
许静说:"要不算了,我们还是简单点,自己办吧?"
"结婚,人生唯一一次,还是隆重些吧。再说你还要上班,忙这些事情会很辛苦。"我坚持著,大概也算是种自我催眠。
你是要结婚的人了,是要结婚的人了......

"在想什麽?"许静的话让我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看著自己面前有些放凉的匹萨。
"没什麽,在想到时候请谁做伴郎。"
随便找来的借口,却惹得许静笑了。
"你的朋友总有合适的吧?不然你公司的同事也行啊?对了,上次见过的你的那位朋友,宋青葛,不然你请他好了。"
听到她提起宋青葛的名字,才意识到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那家夥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这几次去健身房都没看到他。卓越好像也挺久没去健身了吧?
该死的,怎麽又想起他来了。
大概我表现的有点懊恼,许静便关心地问我怎麽了。
"宋青葛大概不太乐意来给我做伴郎,你也知道他的性取向。"回想起当时跟宋青葛说要我要结婚时,他鄙夷的眼神。其实他说得虽然尖刻,但都是对的。只不过,是我不想再走下去了,年龄老了,越发没有放纵的资本,只想好好安定下来。
"先吃饭吧,伴郎伴娘的人选再慢慢讨论吧。"
转移了话题,不想再讨论下去了。这种烦躁的心情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婚前忧虑症。
吃完饭,打车送许静回去。我靠在後座里,她则是靠著我肩膀。
她朝我靠近了些:"顾凡,你开始用香水了?"
"没有啊。"我抓起自己衣袖闻了闻,没什麽特别的味道。
"头发,是头发上有香水的味道。"她又靠近闻了闻,"以前没注意到,你新买的香水吗?"
"大概是地铁里蹭到谁身上的香水味吧。"随便解释著,不知道这样的回答算不算合理。
脑袋里有些混乱,想到的就是昨晚回家疲惫地冲了个澡就睡了,没有洗头发......

虽然嗅不到,而想到自己带著卓越的气息,这样的意识让我坐立不安。
刚从许静家的院子出来,我便拨通了卓越的电话。
长久的嘟声後,因为无人接听自动转到了语音信箱。不知道是平伏下来还是不习惯自言自语,最终什麽都没说出来,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晚上洗澡的时候,刻意甩甩脑袋,不过什麽特别的香味都没有闻到。用了很多洗发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脑袋上带著浓重的洗发水特有的香味。
临睡前没有关手机,半夜醒来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连条广告短信都没有。
玩了会儿贪吃蛇的游戏,觉得眼睛酸困便关了手机睡觉。

第二天我一如往常地向卓总汇报工作进度,他突然打断我。
"顾叔,你昨天打电话给我了?有什麽事吗?"
我愣了下,张了张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昨天会突然打电话给他的理由,还不足以说服自己。
脑袋里乱乱的,就随便找个了借口,说打电话给他是想问他今天下班後方不方便让我搭他的车去接医院里那个小朋友出院。
卓越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下午有约会,去不了。
我"哦"了一声,继续汇报工作。

下了班我直接去了医院。
一进病房就看到那俩小孩儿脑袋凑在一起,腻腻歪歪地不知道在看什麽。
"今天怎麽样?"
安煦阳看到我,立刻撇著嘴赌气地看向另一边。
那样子挺逗,到底还是小孩儿。
郭嘉看到我倒是马上从病床上跳下来,拉过椅子请我坐下。
"刚才医生来检查过,说没什麽问题了。说之前扭伤是因为个体差异所以恢复的慢一些,说让多休息。"
我点点头,朝安煦阳扬扬下巴:"怎麽样?不打算走了,那你就继续住在这里吧。唉,本来今天还想接你出院请你吃好吃的呢。"我说著夸张地叹气起身,"既然你想住就多住几天吧,我先走了啊。"
说完我就大步朝外走。
果然走了没两步,就被他喊住了。
"等一下!"
我回头笑著看他。
他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那我要吃大闸蟹......"

办好出院手续,我和郭嘉一边一个掺著病号出了医院。
其实我觉得根本没必要,安煦阳那小子看著比我都精神了。可是他一哼哼,郭嘉就赶紧小心地扶他,求助地看看我。没办法,我也只好搭把手了。
到了楼下,一眼就看到正靠著车门抽烟的男人。
安煦阳嚷嚷:"医院禁烟!"
卓越根本没理他,又吸了两口才灭了烟,抱怨了句:"你们怎麽这麽慢。"
看郭小朋友迷茫的眼神,我好心地跟他解释:"这是我的上司,卓越。"
"是大叔的相好儿。"同时响起的话,虽然是咬耳根的样子,但都快盖住我的声音了。
我狠狠地瞪了安煦阳一眼,那小子假装无辜地慢悠悠钻进後车门。
卓越已经坐进车里了。
刚才那小子的话,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车子刚开出医院,安小鬼就嚷嚷著肚子饿。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卓越。
後者一直在看著路,头也没回地问了句:"你们想去哪里吃饭?"

坐在餐厅里,大家都开始动筷子了,安煦阳还在不停抱怨说什麽为什麽没海鲜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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